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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黄昏,周围阴风阵阵,枯黄的杂草几乎都没过膝盖了,一只磷光闪耀,全身呈黄色,周身布满古钱状黑环的敏捷猎手正用它饥饿的眼神注视着峡谷中一队歇脚的商人,它在等着最佳的时机,将这些人中落单的人一击制敌。
这样的机会说来就来了,一个憋的满脸通红的汉子冲入旁边的灌木丛中正准备方便一下的时候,这位身手敏捷,动作灵活,以一种让人咂舌的速度的猎人,直接扑向了来不及反抗的嘘嘘之人。
那人还没来得呼喊一下,那头凶猛的野兽直接咬断了他的脖子,当场一命呜呼了,此后的数天,这一队的商人中陆陆续续的有人相继失踪,让这些人相继恐慌起来,直到他们遇到了一支队伍庞大的衣衫褴褛之人,让这些人才信心大定。
这一队人马正是从锡城反扑回西夷的吴永麟等人,这一路的担惊受怕就不用说了,而且这二千多号人的吃喝也成了一个大问题,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吴永麟简直伤透了脑筋。
“吴掌柜,你觉得我们能拿下这帮人的机会有多大?”一位相貌不凡,手握朴刀的汉子兴奋的像吴永麟询问,此人便是逃出生天的周勋。
“我已经让茅大哥和岳飞装扮成父子混进木川府了,就等他们的消息了。”
“那帮蠢货一定想不到我们又回来了。”
“长江,你让周围的兄弟们密切注意那队追赶我们的西夷骑兵,切不可离太近,暴露了我们的行踪。这里必须速战速决,一旦让他们发觉,我们就要被人包饺子了。”
此时的木川府,一队押运粮草的西夷兵匆忙的朝卫朝的方向赶去,今天他们在暗处看到这样的车队已经是第三回了,自从那次胡正彦丢失了那次粮草之后,这帮人变得非常慎重起来,一般随行的至少都有一队骑兵随行。
当看见一辆马车中看见一个鬼头鬼脑的少年东张西望,并不经意的在草丛中丢下一块揉成一坨的破布之后,吴永麟会意的笑了,那人便是混进车队的岳飞,毫无疑问,茅子兴也混了进去,当吴永麟看着那布片上描绘出一处打叉的地点之后,让周勋招呼了一下众兄弟,便按照岳飞所描绘的近道,连夜赶了过去。
我们的月灵儿,在这段关键的时刻,居然病倒了,也许是看见吴永麟太高兴了,原本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而且加之营养不良,这一病便是好多天。
“快点,把我煮的这碗药喝了。”
“你不是陪周大哥他们去劫粮草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看来我回来并不受某人欢迎啊。”
“才不是呢,我只要一见到你,病就全好了,只是这药太苦,我喝不下。”
“难怪你这病拖了这么些日子,感情你把这些别人辛辛苦苦采回来的药材熬成的中药全部孝敬给土地公公了?”
月灵儿发觉自己的小诡计被人说破,早已羞愧的低下了头,一双美目用余光怯生生的望着吴永麟,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这哪里还是那翩翩的‘兰菱仙子’,分明是一个犯了错误,等着被先生惩罚的读书郎。
“来吧,我亲自喂你,喝完有奖赏,会甜甜蜜蜜的哦。”
月灵儿此刻是逃不过了,不停的朝旁边的红袖等人报去求援的目光,但当她发现根本逃不过去的时候,只得捏起自己的鼻子,带着生无可恋的表情,将这碗又苦又难闻的草药一口一口的灌进了喉咙,最后极为不情愿的吞了下去,口中那苦似黄莲的味道早已让她追悔不已。
“把眼睛闭上,我给你的奖赏来了,我和你说过,我要和你同甘共苦。”吴永麟说完,早已将旁边娇羞的月灵儿搂入了怀中,这些日子以来,两人之间的吻技早已突飞猛进,月灵儿都能和他配合的相当默契了。此时听了吴永麟的话,早已羞赫的闭上了美目,等着与情郎来一次拥吻。
“把嘴巴张开。”当吴永麟说完这些,月灵儿的小脸更红了,难道他要和自己**,为了配合他,竟然伸出了她那如津小舌,正当她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丝甘甜直接顺着她的小舌在口中慢慢散开,而刚刚草药的苦味,早已消失殆尽,此时嘴巴中说不出的畅快甜美。
“你这是哪里来的?”月灵儿睁眼看见吴永麟手中伸过来的一把冰糖,早已感动的无以复加。
“知道你怕苦,我让岳飞在木川府帮我带回来的,以后如果再敢将药孝敬给别人,小心我抽你屁股。”
“我也要奖赏你一下。”月灵儿刚说完,直接和吴永麟来了个嘴对嘴,吴永麟开始还觉得这种奖赏还挺受用的,正当他感受着这种温柔的时候,丽人口中回报了他一口让他苦到想哭的汁液,原来月灵儿将碗中未完全喝尽的中药回报给了他,让他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了。
“下次还敢抽我的屁股吗?”月灵儿威胁道。
“不敢了,不敢了,姑奶奶,赏口糖吃,苦死我了。”吴永麟一副嘴巴此时张的巨大,舌头伸出来,像一条讨食的哈巴狗,向自己的月主人摇尾乞怜,这身份的转换,早已让旁边的人捧腹不已,人人沉浸在欢快的氛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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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运粮队行进在崇山峻岭之间的羊肠小道上,此时,中间一辆车的车轱辘坏了,负责运粮队安全的军官连忙吩咐手下的官兵上去帮忙,看着车轱辘在淤泥中越陷越深,而天空不作美,这个时候居然开始下雪了,军官看见实在没办法,便让人把卸下来的粮食分别平均运到其他车辕上,而对这辆已经再也没什么作用的坏马车,居然作出了直接拆了当柴烧掉的鲁莽决定,正当几个兵丁拿着斧头准备对这辆马车大卸八块的时候,一位少年挡在了这些人的身前。
“你们这些人也太不讲道理了,运粮食的钱都没给我们,还想拆掉我这唯一维持生计的活路,要拆马车,先把我拆了吧。”一个怒气匆匆的少年挡在这些兵丁的前面,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倒让那些兵丁不敢靠近半步了。
“小兔崽子,你知不知道你们现在挡在这里,耽误了我们到达前方战场的时间,你和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一位兵丁开始威胁少年。
“爹,你快说句话啊,这些人想动我的宝贝。”
“你给我过来,信不信我回家抽你屁股。”在看热闹的人群中钻出一位老汉,虽然脸上写满了风霜与苦难的经历,但那双眼睛却熠熠生辉,让众人都忍不住生出一丝好奇,看着这父亲会如何处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
“你说过做完这趟买卖就让我回去卖了这辆马车就娶隔壁那个小寡妇的,你说话不作数。”少年居然拿家里的破事和老汉开始据理力争起来,倒把那些准备动手的兵丁晾在了一旁,看着局势如何发展。
“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老子当时迫于无奈才答应了你这无理的要求,想不到你还真的听进去了,你再不过来,信不信我削你?”
“你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破事?”众人一听,难道这中间有隐情?而且少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扯的老高,顿时,周围围观的兵丁更多了。
“你晓得个球。”老汉老脸有些挂不住了,居然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夺少年手中的鞭子。
“大家给小子评评理,我和隔壁的小寡妇可是真心相爱的,可我这位老爹却千方百计的阻止我们,有一次趁小子出门做活计的时候,居然口出轻薄之词,调戏他这未过门的儿媳妇。”
少年这一句话一出,旁边起哄的人此起彼伏,人人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将这居心叵测的父亲淹死,他们站在少年这边,开始大肆指责这位老汉的种种不是。
“放你娘的狗屁......”老汉狗急跳墙似的开始对少年开始破口大骂,语言是越来越难听,而站在远处的军官看见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这运粮的车队是完全瘫痪了,如果再让这两父子再这么闹下去,今天他们就必须得在山里过夜了,他正准备转身想走过来处理的时候,一个鬼魅般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周围,还没等他呼救,他和旁边的两位护卫直接被人扭断了脖子。
“大家知道吗?我这老子平时就爱喝花酒,我那可怜的娘亲就是被他这种嗜酒如命,不知羞耻的人气死的,娘亲死前给我留下娶老婆的首饰都被他典当出去了。”
“少往你老子头上扣屎盆子,你刚刚完全是在颠倒黑白,明明是你想破坏我和小媳妇的真情,明明是你喜欢喝花酒,而你娘亲,还不是被不争气的你气死的。”
老汉最后忍不住吐出这一出狗血一般的剧情的时候,围观的兵丁和群众此时完全受不了这急转而下的反转,一时间像一个个痴痴呆呆的傻瓜一样思考着这两人口中的漏洞,人人讨论着这两人到底谁才是清白的,争先恐后的都想找出那撒谎之人。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兵丁模样,恍然大悟的人站了出来,对着对峙的两父子开始询问:“小子,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小寡妇的?”
“一年前,但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后,我就发誓这辈子非她不娶。”
“老子,我呸,小子的老子,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小寡妇的?”
“两年前,当时我带着她从关外回来的时候,她便嚷着要嫁给我,但这逆子把那份家业都快败光了,我哪里还出得起这彩礼钱。”
“需要彩礼钱吗?你这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当时把小寡妇直接娶过门不就没这一档子事了。最后完全是给这两个家伙创造了日久生情的机会,我看你儿子生的威武不凡,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不济,完全是你出于嫉妒心,在往自己儿子身上泼脏水,事情的真相便是......”还没等兵丁说完,老汉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根木棒,直接将那兵丁敲晕了。
兵丁转身晕厥的那一刹那,口中念念有词:“我真的神机妙算,乃当世包青天是也,你这个人,想杀人灭口......”
气急的拿刀斧的官兵一股脑的冲了上去,想将这笔糊涂帐的凶手绳之以法,一时间战在了一处,想不到那老汉竟然有那么几把刷子,把这些冲上来的官兵用那看似不堪一击的木棒打的抱头鼠窜,这不一会儿,冲过来帮忙的兵丁越来越多了。
老汉诡异的笑了一下,从一个目瞪口呆的兵丁手中夺过一把弯刀,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一把弯刀划过兵丁的脖子,他死前毫无一丝痛苦,因为老汉出手的角度与力道恰到好处。
“大家小心,我老子以前混过一段时间的绿林,练就了一身的好刀法,大家攻他的下盘,他的弱点就在那里。”
“你这个兔崽子,不来帮你老子,还将你老子的弱点一丝不漏的告诉外人,等下次老子回来捉住你,非得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不可。”
旁边的官兵并不理会两父子继续在那里斗嘴,直接将老汉围在了中间,都攻向了老汉的下盘,老汉似乎有点吃力,那些官兵信心大定,当他们觉得可以将老汉伏法的时候,老汉一记‘乱中取胜’,居然让他杀出了一个豁口,直接奔向了密林深处,那些官兵气不过,也不管这些运粮的人马,尾随追了上去。
刚刚被老汉打晕而悠悠醒来的官兵看着岳飞和一帮绿林好汉虎虎生风的看着他的时候,他怯生生的说道:“难道你才是真正的......”
“你只要记住这一段故事就行了:一位少年挑拨官兵搏杀了其父,抱得美人归的佳话就行了。”之后,少年又把他敲晕了。
周勋看着岳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被控制在手中的粮草车队,一声令下,哄散了那些车夫,那辆坏掉的马车,直接被他们拆成了数截,直接埋在那淤泥之中,让后面的马车稳稳当当的穿行而过,众人看着气喘吁吁赶来的茅子兴,而岳飞对他做了一个鬼脸,茅子兴尴尬的笑了笑,这场戏的最佳男猪脚,非茅子兴莫属。
在上山一位威武不凡的将军冷冷的望着那一队疾行而去的车队,脸上露出了大事将成的一丝冷笑,这一次,我看你吴永麟再往那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