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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大唐之向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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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我歇于可君皇后的承香殿。待得床闱战事已靖,可君已在我怀中渐入梦中,而我却了无困意。想起日间玉环的形瘦神销,复又想起皎玉日间的喜悦一瞟,我心中暗叹道:“唉,原来让一个爱自己的人感到喜悦和幸福是这么容易!但,玉环又岂是我该爱之人?”正在这意乱之间,突闻有碎步急跑之音,由远及近地传来,我心下一凛:宫闱之内,既无亲卫、威卫、骁卫及侍者的阻止,此人必是宫中深得我信任的人;而深夜之中,惶然疾奔,且碎步凌乱,一定是位有急切之事的女子!

    一念及此,我心中一惊,立有所悟,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起身着衣。任我再是动作轻柔,在我怀中枕臂而卧的可君终是一惊然而醒。她一边帮我递过束腰的玉带,一边妙目讶然地问道:“棠郎缘何中夜而起?”

    我一边束腰,一连简洁地回道:“玉环可能病情有变!”可君也着忙穿衣玉环可是居于内宫,可君身为后宫之主,岂可不闻不问?穿戴妥当,我和可君方才举步出殿,气喘咻咻的采苹也来到我的面前,证实了我的猜测。

    前往紫云阁的路上,我心下忽地升起一阵惶恐之感:前者,因为我不明真相的一时犹豫而葬送了杨妍,如今,玉环不会就如杨妍那般地遽然而去吧!对于今日上牛没有及时地为玉环送服灵丹,我不由懊悔不已,在我的脑海里,不觉现显着当日杨妍在大同殿为我饮毒而毙的情景:一会儿,杨妍花容惨淡,深情而又凄然地望着我,眼眶中的泪水隐忍不住地滴滴滑落;一会儿,杨妍妙目浸血,圆睁直视,一瞬不眨地直对着我,空有两行残泪犹然滑下,却再无一丝忍痛的呻吟,仿佛连同杨妍都在逼问我一般!

    包有杨妍强自忍泣所言的三幸和三不幸在我耳边环绕:“其实妍姐一生有三大幸,有三大着不幸。一不幸,是我幼年丧父失母,无人勤加管教疼爱,致使我及长德行有亏;二不幸,是所嫁非人,所配的郎君体弱多病,我于归未久,他便撒手西去;三不幸是,妍姐虽痛昨日之非,更痛只能回头看,却无法走回头!一幸是,托玉环之福,我得以位至国夫人之尊,得近天颜,可说是享尽人间至福;二幸是,有幸得识大郎,使我真正感受到什么是珍贵的真情;三幸却是能如此而死!”

    耳边回想起杨妍凄然自论的三幸与三不幸,更使我的心中难过难当。游目四周,试图转怀移绪,心中却不自禁地想到:“玉环的一生至今,遭遇可谓玄奇已极,她若扪心自问,却不知又有什么幸与不幸!”思乱绪烦之中,终抵至玉环暂居的紫云阁。

    我心焦之下,先于可君与采苹地夺门而入,径自疾步玉环榻前。但见玉环的玉面更显得惨白了,枯无血色的双唇微微张开,细弱欲断般地轻微喘息着,而在她的唇角边,更有一丝殷红的血迹,显见玉环曾经吐血或者嗑血;一双曾经撩动凡人心弦的妙目此时已然闭合,似乎只有长而翘的睫毛抖动,才显出一丝淡淡地生气。

    彼不上体味这一见之下的感受,我疾步上前将玉环揽在怀中,早已在路上握于右手万应灵凡丹随即纳入玉环微张的小嘴之内。为之顶颌闭口之后,潜运先天真气,通过相握的左手,柔缓地为玉环理气顺血。

    随后而至的可君、采苹目睹此景,自然知道轻重所系,当下俱不敢稍加惊扰,两人默默地呆立于一旁,只把两双紧张而关切的美目倾注在我和玉环的身上。

    也许用了二刻的时间,我感到玉环的生理机能渐渐由紊乱而归于平和,心下不由一宽,知道玉环已无大碍,因久病而成疲的玉环很快就会清醒过来,凭着万应灵丹的参造化之功,玉环以后只须慢慢调理,便可恢复健康了。遂轻轻地将玉环安于床榻之上。

    “玉环姐怎么样了?”可君与采苹虽见玉环的脸上渐有红润之色,但心悬之下,仍情不自禁地同声问道。我抹了抹额上渐干的冷汗,轻声回道:“玉环料想已无大碍,大概稍加调理便可复元!”丹虽曰万应,但也须病者本人相配合。所以我如此回答。

    答话之间,却见玉环缓缓地睁,开了双目,已隐有神采的双眸中却只包含着惊讶和惑然,并没有多少因活着而应有的高兴情绪在内,我不由心里一沉。直至此刻,可君和采苹才快步榻边,关切地问询玉环的状况,而采苹了便于玉环说话,更轻柔地让玉环绮靠在自己的怀中。

    悉知自己获救的经过以后,玉环的脸上一片释然,目光在我和可君的脸上一扫,目光中含带着一抹决然和一丝怀恋,这让我心中大是不安,不知道玉环眼中的决然到底是什么意思。却见玉环轻轻地吁了口气,闭目片刻,而后淡淡说道:“经此一劫,玉环已心如止水,勘破世情,可谓似生还死!待得残躯康健,当重为太真,望陛下与娘娘给予以方便,使太真重回道门!”

    此言一出,我和可君、采苹均是一惊,多年对玉环的关注,以及多年对历史上四大美女的萦怀,使我相对于可君、采苹,在心态上一时之间极不平稳。待有所问,却见玉环素手相止,扬声说道:“我意已决,大郎请勿再言!”

    采苹眼见玉环如此决然,不禁悲声说道:“玉环姐既为我安置出处,为何不姐妹相随效而仿之?竟做出如此令我伤情的决定?”

    玉环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我经过人世间的极荣,也感受过内心中的极苦,如今更历了一番生死,姐姐确已勘破一切!依姐姐亲身的阅历‘超然于物质之外,忘形于时间之中。’难道不是我现在需要追求的吗?舍此而外,你们认为有哪一种方式才能抚平我的心灵?”

    玉环的这一言如针见血,细细思索,不仅对于玉环本身而言,即是针对于我,也大有道理。这一句话真的戳穿我所有的想象,我心下不觉一阵颓然,而在此同时,我的心中却也有种豁然轻松的感觉,或者真如玉环所言,不论对我还是对她,只有采取这一种方式,才能解脱和抚平大家的心灵。

    今天,是我西征回朝后的第一个大朝之日。

    在这次的朝会之上,我计划展开一番意义重大的廷议。而自从西征归来的路上,我就反复思索过是否要进行这次廷议了,可以说我十分期待这次廷议的进行。是以,当大臣们在太极殿山呼万岁已毕,文东武西地排列在朝堂两边之后,我立即开宗明义地抛出我的议题:“大唐立国之初,兵不过十万之数,域不过太原之地,赖先祖圣主内修明政,外用精兵,终一统群雄割据之势!如今虽则内佞已靖,外寇已平,大唐之地渐复世之相,外域之国群相臣服天朝之威,但经西域之事,朕深知天下无极,域外有域!若想大唐傲世永屹,不惟要政令清明,还要不断地开拓视野一如立国之初,不断地开疆拓土!

    世之基在于民,强国之基在于军,施德政以图大治天下虽十分重要,纳四方于一御,统一教而化万民也重要十分!因此,朕以为,勤修明政之余,四方国族但有不臣和失德之处,我大唐应该一律加以征讨,并将其民其域纳入大唐的版图!诸卿以为如何?”

    此议一出,整个气氛原本非常肃穆的太极殿,帘更为之一寂,旋即却又沸扬起来。左相裴宽率先高声奏道:“臣禀万岁,此议万万不可!”

    接着,裴宽以一付忧急之态慌然出班,向我躬身一礼,慨然而言:“圣人有云‘兵者凶也,非不得已而用之’,更有言‘上者伐谋,中者伐交,下者伐兵’,是以‘止戈’方才为‘武’,而一将成名万骨枯,‘兵’者动,举目何处无坟‘丘’?除了兵凶战危之外,军饷粮草、衣甲兵械又添增多少开支?且论如今大唐元气刚复,山河才由颓败中显出一点盛旺之相,纵然贞观、开元般的世,大唐也未有这般鼓励边功,公然支持边将滋事的举措!陛下文通武备,才智之高原是臣等仰不可及,自非不辨其中的轻重,望陛下明察!”

    裴宽语调锵铿,一派凛然之色,陈希烈、周子谅等一干老臣纷纷随出附议,太极殿上一时间,气氛紧张起来。但作为始作俑者,我却丝毫没有捅马蜂窝的感觉,对于大部分朝臣的这般反应,我早已预料到了。而我之所以在西征归来后的第一次大朝会上,提出这么易招反对的议题,就是为了更清楚的阐述我这个议题的优缺之处。

    即使我的这番提议在今天的廷会上通不过,但这别具一格的治世观点,却也由此在朝臣,乃至天下万民的心目中占有了一席之地,进而通过针对性的思索和对比,使我的臣民们形成一种强势文化思维的雏形。如此一来,不仅日后这一举措作为大唐的基本国策之一实行时,更易为大唐的臣民所接受,而且,也使我大汉民族在宋、明之后,失之以衡的仁恕忍思想,永远保持在不失民族气节的正常位置上!

    “裴相此言差矣!”我在思忖之中最没有想到的是,头一个出班支持我观点的人竟是刑部尚书吉温“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世宇万事万物有几是恒定不变的?假如现在请裴相换穿十岁之龄时的鞋,裴相自问,适足否?由小处说,现在普通的衣料若在圣人之时,不啻是最华美的衣料。

    往大处论,古往今来,历朝各代,法规律令无不推陈出新,就如现在一般,比之玄宗朝论,朝廷所施行的赋税法有没有变?兵制有没有变?”在吉温的一连串问号迫压下,裴宽一时间变得有些张口结舌。

    吉温向裴宽微微一揖,再次继续说道:“下官虽喻比失礼,然裴相当知,在世间的一切颁施需适于其时,处政理事决不能生搬硬套、墨守成规!圣人也有言‘穷则变,变则通’者,正此谓也!”吉温的这两番话,倒让许多朝臣连连点头认同。我心中暗暗嘉许之余,却也知道,吉温的这两番话只能暂遏对方的士气,憋人一时,决不能使人心服口服,不由拭目以待:这个吉温还有多大的见识!

    当下,却见吉温他面容一正,向我躬身一拜,而后接着说道:“依下官细体陛下之言,真是别有一番感悟!诚如裴相之言,一动刀兵,不但开支钱粮军械,而且将士必有伤亡。然,有弊则也有利,兵之于国,既可攻城略地,那么这‘城地’之中的人力和钱粮难道就不是一种收益吗?难道,这城地之中就找不出远胜过军队所损耗的价值了吗?而依圣上所言,这种举措仅针对不臣失德之国、之族,如此而论,此举措一旦施行,既彰显了大唐的天威,又开拓了大唐的疆域,还获得了巨大财富,更安抚了黎庶、教化了天下万民,何尔不为!”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为之一静!这是多么鼓惑人心的语言啊,由吉温的话中我更体察到殖民地的原始概念的雏形!好一个超级的强盗逻辑,不过,我心里真的很十分喜欢!

    遥想在我前世历史上的近代百年沧桑,我更坚定了实施这一举措的信念:历史的规律既然一定需要殖民地概念的实体出现,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大唐雄霸天下!而且,当今天下即便是与大唐同列强国的大食和法兰克,不只在法令制度上远不如我大唐完美,其国民的生存条件比之大唐也是恶劣了许多,更何况其它的蛮荒之国?而从某一角度来讲,大唐统领天下,遍世殖民,只是在提高世间万民的生存条件、学识的同时,获取一些劳务费,形成大唐雄霸于世的强势文化而已!

    然而大多数饱受近千年儒学影响的朝中大臣,绝不会认同这个深合我心的超级强盗逻辑,吉温话语一毕,不但陈希烈、周子谅一干老臣出言斥责,甚至连杨炎、高适等人也出班相驳吉温最后那段违背儒家之仁的论调。渐渐,朝堂上的争论已经偏离了我的议题,一时间,儒家仁恕之道的警句名言,盈耳不绝。

    既早知此事绝不是能一就而成的,我当然也谈不上什么失望。但,我自己对于这个议案的实施以及附之而来的商人地位问题,有着绝对的把握我现在年不过十八,做为一代声望甚隆的圣明帝王,若是在十年,二十年的努力之下,又有什么事办不成呢?

    思想间,我的脑海里展现出一幅前世的世界地图,我的唇边不觉漾起一丝微笑:东瀛那些忘恩负义的东西已算解决完了,以后,先找个因头,收拾那些在雄鸡周围叫嚣着挑战其耐性的可怜蛋们!然后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