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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是关机呢?”星悦看着手机,蹙着眉心,嘴里轻逸出相当烦燥的叹息。
从昨天到今天,获得w集团要与她签约的好消息之后,她一直想和阿锋联络,想把这份快乐和他分享,无奈一直找不到他的人。
“难道是他们的签约过程不顺利吗?”她揣测着各种可能,才两天不见而已,真的好像已经过了三年。
“好烦哦”躺在床上瞪着天板花,她把手机转来转去,百无聊赖之际,来电铃响忽然响起。
“星悦,大门口有部计程车在等你,他送你到火车站,你坐最快一班夜车到台北来,我会去车站接你,锋失踪了。”话机彼方,安令崇用平静的声音交代。
“阿锋失踪了?”星悦迅速从床上弹坐起,心脏忽然跳的好快。“怎么会这样?他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等你过来再说。”安令崇挂了电话。
“怎么不说清楚呢?真是急死人了!”她连忙又拨回去,可是安令崇却任由手机响着,不接她电话。
“算你狠!学长!”她只好乖乖换上t恤牛仔裤,套上布鞋,随手抓起包包,胡乱把钱包等等东西丢进去,火速冲到楼下。
未熄火的计程车果然等在门口,还递给她一张火车票。“安先生要我交给你的。”
虽然是坐票,但一路上她根本睡不着,隔壁的乘客在呼呼大睡,她蹙眉凝视着窗外墨黑的夜和铁道旁飞掠而过的点点灯火,感到忐忑不安,不知道阿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她又试着拨了一次阿锋的手机,仍在关机中,而安令崇也仍旧不接她的电话,她灵光一闪,拨了阿麒的手机。
“喂!”
通了!通了!
“阿麒吗?我是星悦!”她把头偏向车窗那边,捂起手机来讲:“我问你,阿锋为什么会失踪,发生什么事了”
还没问完,感觉到阿麒的手机明显被人抽走了,果然随即传来安令崇的声音:“等你人到再说。”
“厚!怎么这样?”她气急败坏的瞪着手机骂:“都不知道人家心里多担心?把话讲清楚有那么难吗?”
她试着闭上眼睛休息,最终还是放弃了,睁着酸涩的眼抵达了台北,幸好她一出站就看到了安令崇和阿麒。
“学长,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我真的快担心死了啦。”她相信自己看起来一定丑毙了,一头乱发加睡眠不足,好像疯女十八年。
“星悦,你还好吗?你看起来气色很差耶。”看着她深暗疲惫的眼圈,阿麒关心地问。
星悦摇了摇头。“我没关系,你们快告诉我吧。”
“其实也没什么”阿麒的双手插在牛仔裤的背袋里,耸了耸肩。“就好死不死,昨晚阿锋看到他爸和那个害他妈自杀的女人,可能打击太大了吧,我们回房就找不到他,直到今天他都没跟我们联络。”
星悦愕然瞪大了眼。“怎么那么巧?”她完全知道阿锋对他父亲和那个女人的恨意有多深,天哪!他当时心里的冲击一定很大!
“天知道?”阿麒撇了撇唇。“这就是人家说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二年来,他爸一直寄东西给他,想取得他的谅解,他却一直避不见面,但究竟还是见到了啊。”
“那现在怎么办?报警了吗?”星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她怕阿锋想不开会做傻事,他有种激狂的因子。
“他可能会去他母亲的墓园。”安令崇接口:“你去看看,劝他回来,合约还有很多细节要敲定,他非回来不可。”
星悦忍不住靶到火大。“既然有个大概方向,你们怎么不去找?”如果她不来,他们打算放他一个人自生自灭吗?
“拜托!我的大小姐,我们又不是他的女朋友,你想他会听我们的吗?”阿麒很实际的说。
星悦马上知道自己错了,她像个小学生似的,弯腰鞠躬向他们道歉。“对不起,我太紧张阿锋了,所以才会口气那么冲,希望你们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阿麒拍拍她的肩膀。“打起精神来,现在不是讲这个的时候,你快去找阿锋吧。”
他们叫了辆计程车,安令崇告之司机墓园地点,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不一会儿,雨势变大了。
“真难得啊,台北已经十几天没下雨了,这样天气凉爽多了。”司机背背乐呵呵地说。
星悦无心和他抬扛,车子往郊外驶去,但司机聊兴很浓。“听说铃兰墓园葬的都是有钱人,小妹妹,你的什么人葬在那里?”
“朋友的母亲。”
“那你朋友家里一定很有钱,对吧?”司机有感而发地说:“这年头啊,有钱人连死了都住的那么好,像我这种劳工阶级,就算活着也只能一辈子租房子住,不知道赚到什么时候才有钱买间公寓,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你说对不对?”
星悦根本没在听,她想的问题是,如果阿锋不在墓园怎么办?学长和阿麒还有别的线索吗?
“小妹妹,看你长的这么可爱,这支雨伞我就免费送你吧。”司机很好心的把自己的雨伞送给了她。
“谢谢。”付了车资,她撑着雨伞走进整齐的墓园,这墓园的规划如同司机说的,不愧是有钱人的墓园,不仅没有阴森之气,还给她一种详和的感觉。
拾级而上,她搜寻着阿锋的身影,雨天的墓园空无一人,只有管理人员,当她发现那个背对着她的男性背影时,她的心陡然一跳,他果真在这里!
“阿锋!”
他削瘦的身躯似乎震动了一下,缓缓转过身,她看到被雨淋的满身湿的他,眼神阴暗狂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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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待在墓园里没有离开?”
因为他浑身都湿透了,他们在附近找了间小旅社,设备虽然简陋,但两个又累又饿的人都得到了充份的休息。
“他们居然已经堂而皇之的出双入对了。”床上,阿锋的头枕在星悦的大腿上,他的眼眸黯淡,语气尽是挣扎与无力感。
“不要想这么多,先好好睡一觉吧。”星悦轻轻揽着他的头,希望把仇恨从他心中抹去。
他的下半身围着浴巾,身上盖着凉被,衣物托旅社的欧巴桑拿去烘干了,刚刚他们胡乱吃了泡面,他还不顾她的反对,硬是逞强的喝了瓶罐装咖啡。
唉,这样一夜未眠的他无疑会更累,他是存心想折磨自己的,看他刺刺的胡渣都长出来了,她好心疼。
“我母亲才过世二年,难道他就不能念在夫妻一场,为她保留一点尊严吗?”他咬牙切齿的说。
一想到昨天狭路相逢的画面,他的心情仍旧无法平静。
那个女人那个害死他挚爱母亲的女人,眨巴着眼睛凝视他,眼泪好像快掉下来了。
是忏悔吧?哈,她也懂得内疚吗?如果有良心的话,就不会抢走别人的丈夫了,不是吗?
“一切已经过去了,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唱歌,你只要把这件事做好,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会替你高兴的。”她真的,真的不晓得如何开导他,她从来没认识过仇恨之心这么强烈的人,她真的好希望有一天他能解开心结哦,不然他会活的很累。
“可是她再也听不到我唱歌了。”他郁郁地说,眼眸也随之黯然。
“谁说的?”这她可不认同。“喏,就如同我老爸,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可是我却常感觉到,他就在我身边看着我冲浪,当我征服一个好浪时,常常看到他就站在浪花深处对我微笑,替我加油鼓励,我相信你母亲也一样,她一直在你身边守护着你,他们都是我们的守护天使。”
他的表情总算放柔了。“我说,茶包,我不得不说,你这一番狗屁不通的话还真动听。”
“大魔王就是大魔王,魔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用力捏了捏他刚挺的鼻,假装生气。“人家为了你,连夜从南部上来,一夜都没睡,你以为本姑娘会随随便便追一个男人追到台北来吗?”
他笑了。“只顾着自己,都忘了问你,冲浪大赛的结果怎么样了?你一定敬陪末座对吧?”他开玩笑地问。
“嗯哼。”她的手指下意识的扭绞了起来。“我是表现不佳没错,可是有件好事发生哦,知道世界知名的运动品牌w吧?他们总裁也是这次大赛的评审,他跑来我面前求我跟他们公司签约哦。”
他挑了挑眉,眼也不眨的看着她。“也就是说,你没有进入前三名?”
星悦泄气的呻吟一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知道意思就好,一定要把话讲这么明吗?”
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了笑,拉下她的头,猛然吻住了她,快的像道闪电一样,她亳无预警的被他深吻着,还睁着眼睛。
看到她慌乱无措又忙着“被他吻”的模样,他忍不住又笑了,这小妞,两手还像船浆般的上下移动哩。
“我说,茶包,闭上你的眼睛,我要脱你的衣服了。”
他的声音魔魅般的传到她耳里,她的杏眸瞪的更大,好像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进展到要袒裎相见。
“太快了吧”她的脸瞬间涨满了红潮,心脏卜通卜通的跳着,她觉得自己好像坏掉的机器娃娃,心乱不像话。
他一脸正经,双眸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当你和一个男人走进旅社时,就要有失身的准备。”
星悦润了润唇,又清了清喉咙,还没做完全部掩饰心慌的假动作,他已经开始解她牛仔裤头的钮扣了。
她倒抽了一口气,眼睁睁的看着他动作,体内划过一阵又一阵不正常的电流,她感觉到喉咙发紧,紧张到无法直视他。
这种事她没经验,平常又没好好搜集情报,虽然并不抗拒他求欢的举止,但她该怎么回应才不会让他认为她很随便?
“大魔王,你真的真的要吗?”她真的好希望自己不要这么放不开,男生不会喜欢她这种不上道的女生吧?
“如果我说要,你愿意吗?”他的手顿住,认真的等她的答案。
原本他只是开玩笑,可是解开她的钮扣后,想做的冲动自然而然的涌上来,他几乎已经快忘了拥抱女人在身下的感觉了,最后一次将女人拥在怀里是二年前,当时他还不知道宋书裕已经变心
“我我没经验。”她从耳壳开始灼烧,心跳一百的垂下眼眸,平常说风就是雨的个性这会儿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她原来也有害羞的时候啊。
“我想也是。”他又吻住了她,并且要她闭上眼睛。
星悦乖乖的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他动手在脱她的t恤,他的肌肤碰触到她的,一阵敏感的战栗窜过她的身体,她的衣物在他手中落尽了,但她知道不会后悔在这天把自己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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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烘烤着大地,纵使艳阳高悬,但在街头闲逛的人们还是非常多,一条又一条的街道,林立着五花八门的店,虽然垦丁大街上也有这等人潮,可是台北毕竟是台北,感觉特别不一样。
“这女的是怎么了?”星悦对一名站在咖啡店门口、染七彩颜色爆炸头的女生乍舌,她本人就绝无勇气做这等装扮。
“丑人多做怪。”阿锋狠毒的下了句评论,因为男生绝不会喜欢在发型上做怪的女生,起码他个人就不会喜欢。
像星悦那种清清秀秀的直发,染一点颜色无所谓,但烫的卷卷就免谈,他绝不许他的女友头上卷卷。
“可是她穿的好流行。”星悦仍旧眼也不眨的看着那位劲爆女生,层次的搭配法,短纱裙下是七分牛仔裤,连脚趾头都有搽金色指甲油哩,脚踝还挂着一大串叮叮当当的脚炼,真敢秀。
“流行?”阿锋的眉耸了起来。“你们女生的审美观念真奇怪。”他又加了一句:“不要让我看到你那样穿,不然马上分手。”
星悦对他扮了个鬼脸,嘴唇翘高了。“果然是大魔王,够专制!”
人家她羡慕台北女孩的时髦啊,她的家乡澎湖可没有这种女生,大家都规规矩矩的穿衣服,难得她有心效尤,他却大加跶伐,莫非年纪轻轻的他,骨子里是个老古板?
星悦研判性的斜睨着他。
不对啊,瞧他,还不是耍帅的留着庞克头,t恤加牛仔垮裤,还有脖子上那条有锁的银项炼,不管怎么看都不比台北的男生逊色
“哈啰,同学,我是凯莫经纪公司的星探,敝姓夏,你有没有意愿朝娱乐圈发展?我觉得你的外型很适合演偶像剧哦。”
星悦一回神,看到一名笑容可掬的男子站在他们面前,他友好的递出名片,热络的自我介绍。
“星探?你是星探?”星悦眼睛都亮了,她兴奋的扯扯阿锋的臂膀。“喂,他说他是星探耶!”
看阿锋没啥反应,她忍不住扬起了眉毛。
这家伙,被人发掘了,居然还一派无事貌,真会耍酷。
“抱歉,我没有意愿。”他看了星悦一眼。“走吧,茶包。”
见他真的转身就走,星悦连忙对星探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哦,我们走了。”
怎么会这样呢?当明星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会有的,他好歹也对人家说声谢谢吧?
“你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吗?”追上阿锋之后,把手插进他臂弯里,她还在徒呼可惜。“听说好多人为了当明星挤破头,还有些少女为了一圆明星梦就对经纪公司献身呢,现在机会来了,你却连考虑也不考虑,白白错失当明星的机会,搞不好你去演偶像剧会比贺军翔还红也说不定”
听她碎碎念个不停,他停下了脚步。
“我说,茶包”他直视着她,下巴微扬。“如果你的脑袋再这么不精光,我可不放心把你交给那个什么w集团,让你一个人到美国去。”
星悦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什么意思啊?”她真的不懂。
他摇头。“你真是笨的无葯可医。”
“快点告诉我啦。”真是急死她了,而且她也不相信自己有多笨,瞧他把她形容的像世纪大猪头。
阿锋慵懒的回道:“锋乐团已经和魔碟唱片签了约,所以我已经是准歌手了,不需要被星探发掘,这样懂了吗?”
“对厚!”她总算明白了。
锋乐团快出道了,也就是说,他即将成为明星,而且以他的才华,他一定会是颗最闪亮的明星,到时候他们可能就要聚少离多了。
想到这里,她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到时他会不会受到什么女明星的引诱啊?演艺圈五光十色那么复杂,就算他有心想忠于她一人,可是如果有女明星或者歌迷投怀送抱呢?他抗拒得了那些诱惑吗?
天哪!这些想法让她的呼吸一下子困难起来,她不喜欢自己这么小心眼,可是又忍不住在乎起来,尤其在经过昨晚的亲密关系之后,如果他劈腿
“在想什么,怎么表情阴晴不定?”他斜瞟着忧心忡忡的她。
“没有啦。”她连忙跟他打哈哈,要是让他知道她脑中不信任他的想法,她肯定完蛋。
“快说。”他用不打算放过她的眼神盯着她,没有什么的话,她的表情不会这么忧心。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她绞尽脑汁的想理由,眼角瞄到路边的大头贴机器,灵光一现。“我是想说,想和你一起拍张大头贴,可是又担心你不愿意,所以”
“走吧。”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拖走了。
两个人选定都是红心的背景,星悦笑咪咪的比了胜利手势,阿锋则如常地将双手都插在裤袋里,刚毅的下颚微微扬起,表情耍酷。
“再照一张!”她对他的表情非常不满意。“哪有人拍照面无表情的,这次你要笑哦!”她选了椰林沙滩的背景,镜头对准之后,同样笑咪咪的比了v,阿锋还是没笑,可是就在要照的那短短一瞬间,他居然侧头亲了她脸颊一下。
萤幕定格在她笑的灿烂,而他双手一派懒洋洋的插在裤袋里,侧头亲她的画面。
星悦不敢置信的瞪视着萤幕。“你居然会做这种事?”大魔王偷亲她?她实在太太太太震惊了。
阿锋微微勾起了嘴角,还是一派无事貌。“我说,茶包,你还不太了解这个世界,有什么问题就尽管请教我好了。”
星悦才不管他怎么损她哩,她喜孜孜的拿到机器吐出来的大头贴,想也不想的拿出自己的手机,把两人的亲密合照贴在手机上。
她在贝大的同学里,有好多人都在手机贴上和男友的大头贴,她老早就幻想着有一天可以这么做了,这种心里有着一个人的感觉真是踏实。
阿锋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嘴角。“我说,茶包,你还真老土。”
以为她会反驳些什么,但她却只是报以一个灿烂的笑容就快乐似神仙的勾住他臂弯,甜蜜微笑。“走吧,我们去看电影!”想到就好兴奋,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看电影耶。
阿锋定定的看着她灿烂的笑容,那一瞬间,有点炫惑。
不过只是一张大头贴,她却好像他给了她稀世珍宝。
如果不是她及时赶来,他内心不稳定的情绪不会这么快平静下来,昨夜她把自己交给了他,从今尔后,管星悦就是他寇汉锋的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