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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离往文敛的院子走去,并让婢女去请了另外三位少爷过来——这也是他们这几年来养成的习惯:有事一般都在小五的屋子里说。或许是因为小五是唯一的女孩,也或许是小五总是一副让人看了安心的表情。
文离到时,晓环已将他先前送来的糕点摆上,茶水也都准备好了。文敛从躺椅上坐起,手边放着本半开的书。虽然小五爱看书,但只要他们中有人跟小五一块,她便从不再看。
还未坐下其他几人也都赶到了,文巽最先跳进来,除了长高比三年前显得更挺拨些外,这个总坐不住的人实没多大变化。然后是文震和文艮,都已长成俊秀少年。文离文艮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却没有人会把他们认错。因为一个总是笑眯眯,而另一个却终年冰雪不化。
文巽旋风般在椅子上落座,顺手抄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一块糕点却也堵不住他的嘴,那边厢食物还没咽下却已忍不住念叨起来:“二哥偏心呀,好吃的总带给小五,做弟弟的只能来蹭食。”
文离不咸不淡看他一眼“你也知我是带给小五的,那为何总有大半进了你的肚里?”
对着文离他向来不敢太过放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不怕最有威信的大哥,也不会顾忌三哥那张冷冰冰的脸,而总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实际上也异常贴心的小五——那自然是舍不得欺负要好好爱护的啦。可是二哥平时只要瞄他一眼,他自然就变得听话乖巧起来——难道是四岁那年让没长牙的小五吃糖而被二哥抓到给骂了一顿?是童年的阴影哦。
文巽冲着文离讨好的笑笑,又捏了一块丢进嘴里,好巧不巧地正滑进咽喉,被卡个正着。掐着嗓子猛咳,倒让屋里的人吓了一跳。文敛赶紧倒了杯水递过去,文巽将整杯水灌下,好不容易把那块糕点咽了下去,此时眼角已泛着泪光。转过头看到文敛关心的眼眸,自己颇为尴尬的笑笑“呵呵,没事,没事。”
文震无奈地摇头,文离忍不住翻个白眼,一进来便安静坐着的文艮,自顾端起茶杯,冷漠着一张脸轻声说了句:“笨蛋。”
文巽难惹众怒,只好摸摸鼻子。
文敛将刚看的书合上,放在一边的案几上,摆出一副认真听的样子。大家这才记起此来的目的。文震已满十五,最为年长,也自最有长兄风范,想到今日文离发生的事,不由微微皱起眉头“今日的事店里来人说了,爷爷跟爹的意思,是让二弟自己作主。不过详情如何,二弟你再跟我们说说。”
文离便将今日的事细说了遍,自己的推测也一并讲了。
文震听后沉默片刻道:“经商地事我们都不大懂。不过文家在临江城也算商贾大家。想来心存忌妒地人不在少数。二弟你要自己小心。”
文巽在边上袍子一掀。跳将进来。“是哪个不长眼跑来惹我们。我去把他揪出来。给他狠狠揍一顿。”
文离对他理也不理。只说道:“叫人去跟着了。再晚些时候应该就有消息。那一块玉仿得很精细。所以我想背后之人不是简单。城里有这样本事地不外那两三家。只是我们跟他们向来交好。娄家和宣家还常和我们有生意上地往来。城南地余家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不过他们主要经营米铺。跟我们并无冲突。”
“米行要投入大笔资金。余家底细不明。壮大过快。”文艮冷冷说了一句。
“我说冷三哥呀。你不要在衙门里待久了就老乱怀疑人。”文巽不以为然地撇嘴。“我可是见过他们当家地哦。一个很漂亮地大姐姐呢。大哥可是跟你一样。可咱们要不说。谁能看得出他在营里当差啊。”
文府地大少爷和三少爷因为在某方面天赋突出。加上文府地财力支持。因此。一个得以在杨条营当差。一个则在府衙当值。虽然都是从最低层做起。没有任何职街。但在青越国地律文中规定:男不满十六不得入伍。不过科考不能为官——他们这样都是极特殊地例子了。
“不,本来我只是有些模糊的想法,现在听三弟一说,我也怀疑余家。”文离肃然思索起来“因为主事是女子,很多商人都不怎么买账。有一次看中城中一块地,想买来自己造商铺,地皮的主人没同意,后来却以稍低的价格卖给了爷爷做担保的另一个人。据说她曾对身边的人发火,说了句‘欺我若此’。如果因为这样对我们怀恨上,也不是不可能。”
“是叫什么名字?”文敛问。
“似乎单名一个‘敏’字。”文震先回答了,然后看向文离,最先说要小心的是他,然而他却并怎么赞同文离的话“那件事我也有听说过,但就据此说是余家所为,也说不过去。余府主事者既然能以一女子身份在临江城立足,想来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
文敛想了想,问听了文震话后皱眉沉思的文离:“二哥见过那个人吗?”
文离摇头,脸上现出回忆神色“自我开始接管商铺后,余当家出面次数越来越少,事情多由手下一个叫余易方的大管事负责。那个人我见过几次,能力很强,我看不透。”
文巽突然想到什么,对着文离大叫起来“二哥,娄家的小子不是跟我们起过冲突吗?你还记得那天给小五买的沉香珠链不?要离开的时候娄敬宇跑过来说是他先看中,回去取了银子就要来买的。当时店铺老板说他只是看了一会儿,并没说要买。那小子不依不挠,我差点跟他打起来的。”
文敛看了看手上戴着的链子,这个沉香珠链是她八岁生日时二哥送的,因为质朴古拙,她很喜欢,所以戴的次数也多些。不过,买手链时发生的这件事,她也是今天第一次听到。
文离听了却露出略为不屑的表情“娄敬宇充其量也只是个草包,远比不上他的大哥娄之桑,即便他想,娄家也不会同意他那样做。”
“说的是,娄老爷子跟爷爷是多年好友,这件事是娄家做的可能性实在不大。”文震也说出反对理由。
“唉呀,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会不会根本不是临江城里的人啊?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人做的也不一定嘛。”商讨良久没有结果,文巽不耐烦起来。
“也有可能。”文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