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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之后,与太后皇后辞别了,三人一道走出了润央宫。
秦昊尧与沈樱走的很近,而她默默跟随在他们身后。月光铺在石路上,她避免踩踏上他们任何一人的影子,不知不觉离得更远了些。
“还不跟上来?”
秦昊尧察觉的到身后的脚步声慢下来,俊脸紧绷,蓦地止步,掉转过头来,狠狠瞪着她。
穆槿宁突地怔了怔。
那是多熟悉的眼神。
他看她的,便一直是这样的眼神,从未改变。
心底浮上的浓烈酸楚,像是无数的白醋,一瞬间灌入她的口鼻。她像是被呛着,呼吸都变得艰难。
霸道的男人,冷漠的男人,她深深爱慕过的那个男人呵。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是低头疾步走向前去,沈樱的眼底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光耀,她也视若无睹。
宫门之外,停着两辆马车,沈樱与穆槿宁,一人坐上一辆。沈樱撩开帘子,望着秦昊尧,笑着问道:“王爷,晚上风大,还是一起坐车走吧。”
穆槿宁才刚刚坐稳,望着眼前的情景,默默松了手,帘子垂下,她安静地倚靠在车厢内,维持了许久的笑容,最终消散。
回到雪芙园,雪儿随即迎了出来,穆槿宁解开宫装,只着白色里衣,一边悄声吩咐雪儿。“去将念儿抱过来,在我身边睡一晚。”
“王爷若是知道的话。”雪儿不无为难担忧,进府不过两日,偏偏她也觉得这位王爷,实在森严疏远,要是触犯他的威严,自然少不了一阵好打。
“他会去锦梨园过夜的,快去。”穆槿宁眼都不抬,说道,径自坐在梳妆台面前,松开长发,洗去面容上的脂粉。
雪儿很快将念儿抱了过来,孩子似乎也觉得两日不曾见到娘亲,甜甜笑着,双手胡乱抓着穆槿宁垂在胸前的发丝。
“不早了,你也去睡吧。”
雪儿应了一声,吹熄了外堂的烛火,走出去将双门合上。
“雪儿,怎么又折回来了?”
将孩子安顿在床榻内侧,穆槿宁扯下了粉色帐幔,刚褪了绣鞋,便听到外堂的开门声,她头也不抬,淡淡问了句。
雪儿不曾回答,但是脚步声,却越来越近,从外堂,靠近内室来。
这样的沉默,蓦地让穆槿宁停下手中动作,抬起眼眸来。
来的人居然是他。
他不是与沈樱坐上一辆马车,去锦梨园过夜吗?
她蓦地出手遮挡孩子,却已然来不及了。那双黑眸,紧紧盯着念儿不放,不用开口,已然让她紧张不安起来。
她违背了与他的约定。
他的面色铁青,俊颜紧绷,步步逼近,更让人毛骨悚然。
“王爷,这两日妾身不曾见过孩子,所以才……”生怕他动怒之后,将孩子驱逐出去,穆槿宁即刻抱起孩子,眸子闪耀着楚楚微光,令人很难拒绝。
“来人!”他低喝一声,冷冷锁住她的身影,猝然一位婢女闯了进来。
“把孩子抱走。”他背转过身子,毫不心软。
“王爷,王爷,请宽恕妾身这一回,往后绝不再犯。”穆槿宁眸子全然暗淡下来,将念儿紧紧拥在自己胸口,始终不愿松手,将孩子交给这位脸生的婢女。
她甚至不知,他会下令把孩子送去何处。
除了她自己,不会有人在意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本王来你这儿过夜,哪里容得下这个孩子?”秦昊尧侧过俊脸,毫不拖泥带水,已然下了命令。“抱去偏院。”
一场虚惊。
她的眸子又恢复了动容光彩,迟疑着,伸长手臂,婢女抱着孩子,退了出去。
“宽衣。”冷冷逼出两字,他睨着她一眼,穆槿宁站起身来,为他脱下外袍。她低着头,他无法看清楚她此刻的表情,俯视着她柔软的小手,解开里衣的系带,他俊眉微蹙。
“王爷,您应该累了,请歇息吧。”她的目光无声避开他坚实健硕的胸膛,柔声说道。
忐忑地躺在他的身边,她还未彻底抚平内心的情绪,蓦地他的手从丝被下探过来,大力将她的细腰搂着,逼得她不得不睁开眼眸直视他。“本王没想过这么早睡。”
他的含义,已经不用说太清楚了。
她嫁给他,本该服侍他,取悦他,理所应当,名正言顺。
她压下内心突地涌上压抑沉重的情绪,他们彼此的身体如何契合,她的心仿佛都被压扁了,突地无法呼吸。
她缓缓伸出手,覆上他的胸膛,手心的微微湿意,更让他不难察觉她的紧张。她的生疏,让她看来宛若不懂人事的少女,更惹来无端不悦。
他突地翻了身,将她压在身下,她蓦地面色一白,眼瞳之内闪过无法掩饰的慌乱。
他在等待。
她不能让他等待太久。
她的秘密,或许注定让他来解开。是否她的人生,还有新的转机。若这都是天意,她不会抵抗。
一瞬而过的火光,在那双幽深的黑瞳之间闪过,她微凉却潮湿的小手,在他的身子上,一分分收紧。
他的俊颜逼近身下的小脸,薄唇凑到她的耳际,冷意缓去些许。她的身上并无任何花香,她跟其他女子不同,清淡如水,却也总是扰动人心。眸光一沉,他拂过她脖颈上的发丝,露出她光洁的锁骨。
那一片火热,穿过她单薄的里衣,在肌肤上蔓延开去,他的触碰,让她不得不弓着身子,宛若慵懒猫儿。
胸口一阵莫名迫切,仿佛就要冲破他严格的自制理智。他的探索,惹来她轻蹙的眉头,却更像是一种痛苦的迎接。
她年少的时候,虽然不无追逐她的男子,虽然她也爱慕虚荣,却从不惹上轻浮恶名,只因她要保住自己的冰清玉洁,保住自己少得可怜的好名声,只为了去讨好他,去抬高自己,好显得自己没那么轻贱。
她最喜欢的,便是崇宁的名字与他的联系在一块。
他突地按住她纤细的手腕,冷冷打量,她被这毫不怜惜的疼痛惊醒,方才的迷雾也渐渐消逝而去。
他的手,停下来,她的衣裳解开大半,肌肤如雪,细腻如玉,若隐若现的春光更显诱人。
她是如何容忍别的男人,除他之外的粗糙手掌,划过她娇嫩如花的面颊,拂过她细腻如玉的雪肌,触碰她敏感如水的粉唇,继而,她又是用何等的心情,献出自己最完整最美丽最清白最单纯的身子,而在别的男人身下愉悦,还是……她也会哭泣,或是忍着恸哭的悲伤情绪,完成最无助最无奈的蜕变?
他蓦地抽身下床,披上外袍,冷漠用背影面对她,全然不说话。
他即便厌恶,脑海也只有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带着塞外男子最通俗的特征,粗狂勇武。他无法想象那样的男人,如何对待纤细娇柔的她。
被当成是贫贱的百姓,当成无人庇护孑然一身的女子,谁也不会知晓她曾经的身份,或许她遭遇到的,是更无心更随意粗暴的对待。那个占有她的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真心呵护宝贵她?塞外的蛮夷,据说从来都将女人,当成是牛马,生儿育女的工具。
那个男人,怎么会知道,她会是王朝的郡主?
飘忽如梦。
她的脑海空白,已然明白那是最大的拒绝。
就像是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不,比一巴掌还要痛,还要难过,还要煎熬。
不远处的红烛燃烧下去,像是在她心头烫着烫着,烫出来一个大洞,都汇成血泪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开了口,说了话,让她听到他的声音,他的气息,他的吐纳。“走了。”
她好像熬了一年那么漫长。
她好像被恶魔掐着脖子,蓦然无法呼吸,憋得好难受。她缓缓坐起身,双手紧紧扣住鲜红的喜被,不想流露自己的紧张忐忑。
沉默了许久,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用过分的平静,对那个俊长背影,那么说。
“王爷,如果你后悔了,还来得及。”
爱欲嗔痴,也不过一念之间。她苦苦一笑,眼底一片惊痛:“明天一早,妾身就去请求老祖宗,说会离开王府。我们这样下去,不过勉强彼此,是决计不会有好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