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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山散人”看到马老爷子的懊悔的神情,自然不便再说什么,游目看了洪武师等人一眼,立即迷惑的问:
“天丰他人呢?”
马丽花只得回答道:
“天丰哥和他的夫人分头去追‘赛灵猴’去了”
“奇山散人”听得愣,不由迷惑的问:
“他夫人?什么夫人?”
马丽花急忙道:
“他夫人就他的妻子呀?”
“奇山散人”大吃一惊,不由急声道:
“简直胡说,他哪有什么老婆?”
马老爷子心知有异,不由紧张震惊的问:
“不是你已答应他们可以成亲的吗?”
“奇山散人”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道:
“一派胡扯,我什么时候答应他和别的女子成亲啦?”
马老爷子却有些生气的说:
“不但成了亲,还有了喜呢?”
“奇山散人”听得浑身一战,面色大变,失声惊叫道:
“啊呀不好!天丰可能已经遇害,你们大家都上了他们的当了呀!”
“奇山散人”既吃惊又悲痛,不由愤愤的断续问:
“他们两人来时怎么说?”
马老爷子见问,只得把白玉仑在街上和洪武师五人动手,后又碰到“丹凤”俞娴,佯装小两口闹别扭一同前来,酒筵间又击退了前来寻事的窦五德,直说到两人分头去追飞贼“赛灵猴”
“奇山散人”听罢,不由懊悔的埋怨道:
“你们怎么这样湖涂,如果天丰有了妻子,我还会答应他和丽花姑娘的婚事吗?”
马老爷子业已六神无主了,不由愣怔的说:
“这么说,他们”
“奇山散人”立即生气的沉声道:
“说什么?他们当然是飞贼‘赛灵猴’一伙的呀!”
马老爷子神色一惊,浑身一战道:
“这么说,他们是前来卧底探动静的了?”
“奇山散人”立即正色沉声道:
“这还用说吗?你真以为他们去追贼啦?告诉你,他们早跑啦!”
马家豪却不自觉的说:
“不对呀!方才他们还说最多一个时辰就回来呀?”
“奇山散人”立即怒哼讥声道:
“回来做什么?回来送死?”
马丽花对白玉仑已产生了情愫,再想到白玉仑和“丹凤”的惊人武功,心里突然升了股怒火,觉得“奇山散人”的话说的未免太狂了些,因而沉声道:
“他们的马匹还留在槽上呢!”
“奇山散人”立即沉声道:
“马匹值几两银子?你爹的宝盒才值钱呢!何况“乌云盖雪”还是咱们自己的!”
如此一说,马丽花再想到被盗走的宝盒,也就无心再争了。
马老爷子却叹了口气,强自宽慰道:
“破财消灾,好在我这条老命还在!”
说罢肃手,又望着“奇山散人”黯然道:
“请到大厅上坐,我们得好好商议一下,如何去把天丰的尸体找回来!”
话声甫落,突然传来了一阵急速的衣袂破风声!
马老爷子和“奇山散人”等人闻声一惊,循声一看,只见一道艳红快速纤影,肩后短剑氅有如一片飘飞的红云,凤驰电掣的一闪已到了近前。
“奇山散人”一看那团艳红人影,抢先沉喝道:
“站住,什么人?”
就在人字出口的同时“嗖”的一声“丹凤”俞娴已在马老爷子等人的身前。
“丹凤”飞纵落地,倏然刹住身势的同时,已听到“奇山散人”的沉喝,这时见马老爷子等人身前突然多了一个长发拔肩,手持拂尘的褐袍老人,正满面怒容的瞪着她,因而也沉声问:
“你是什么人?”
“奇山散人”冷冷一笑,神气而得意的哼声道:
“山人乃廖天丰的授业恩师“奇山散人”是也!”
言下之意似乎在说,怎么样?你们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丹凤”一听,当然也吃了一惊,她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白玉仑,因而“哦”了一声,刻意的看一眼“奇山散人”
“奇山散人”却双眉一剔,沉颜渴声问: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丹凤”哪会把“奇山散人”放在心上,哂然一笑道:
“姑娘我的名字叫俞娴,不是已告诉给马老爷子了吗?”
马老爷子赶紧惶声道:
“是是是,这位姑娘来时是这么说的!”
但是“奇山散人”却横目怒喝道:
“哪个问你胡骗有名字?本山人要你说出你的响万儿来!”
“丹凤”淡然“噢?”了一声道:
“姑娘本来是个初出道儿的人,根本没有响万儿,如果你执意要问,也只好告诉你,有人呼我“丹凤”也有人呼我“一朵红!”
洪武师五人一听,俱都大吃一惊,立时想起前几天有人说“一朵红”和侠盗“玉麒麟”白玉仑,联手盗走了密云杜大爷家的祖传之宝“九孔血珊珠”的事。
但是,他们兄弟五个都是吃过白玉仑亏的人,并亲身经历过白玉仑厉害的人,是以,五人都有一致的想法,断定刚才前去追贼的银衣青年,就是大名鼎鼎的侠盗“玉麒麟”白玉仑。
五人虽然都有这个想法,却没有哪一个敢吭声,怕的是一句话还没说完,脑袋已离开肩头。
住在山中不知详情的“奇山散人”却神气的怒哼道:
“你的万儿倒很符合你这身装束,不过,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儿吧!居然胆敢冒名顶替,前来讹诈马老爷子的宝盒”
神色自若,唇哂冷笑的“丹凤”余娴,淡然问:
“怎么?你可是有点儿不服气?”
“奇山散人”突然双眉一剔,横目怒喝道:
“岂止不服气,本山人还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丹凤”一听,不由冷冷地笑了,同时淡然道:
“不是姑娘我夸口,在场的诸位中,还没有哪一位教训得了我”
“奇山散人”顿时大怒,就用手中的拂尘一指,厉声道:
“好个狂妄的丫头,快撤剑,我今天就教训你!”
洪武师五人一看,面色大变,有心阻止,却又不敢开口。
“丹凤”俞娴略微一颔首,赞声道:
“好哇!不过,姑娘和别人交手可有个规矩”
“奇山散人”立即迫不及待的问:
“什么臭规矩?快说!”
“丹凤”俞娴,娇靥倏沉,同时怒声道:
“姑娘撤剑就要杀人!”
洪武师五人一听,大吃一惊,同时惶声哀求道:
“俞姑娘,使不得,干万请看在马老爷子的面子上”
话刚开口,性如烈火“奇山散人”已厉声怒道:
“一派胡说。”
进步欺身,未待“丹凤”撤剑,手中拂尘已“霍”的一声扫向了“丹凤”的面门。
“丹凤”大怒,横目怒叱道:
“你是找死!”
怒叱声中,略微旋身“呛啷”声中,寒光如闪,顺势一招“春扇遮阴”长剑已削向了“奇山散人”的拂尘。
马老爷子一见“丹凤”撤剑神速,后出招而剑先至,不由惊得惶声急呼道:
“俞姑娘请息怒,请听老朽解释”
但是,已经迟了,只听“沙”的一声轻响,接着“嗤嗤”两声“奇山散人”惊嗥一声,急忙仰身,双足一蹬,飞身暴退两丈。
马老爷子等人看得清楚“丹凤”在一剑斩断了“奇山散人”的铁杆拂尘后,剑尖曾经横划上挑,又在“奇山散人”的褐色红袍的前襟上划了一个几近一尺的三角口子。
“奇山散人”低头一看,面色一变,发现自己的前襟已折垂下来,自然心颤胆寒,不由震惊得瞪着“丹凤”俞娴,愤声问:
“你?”
“丹凤”却冷冷一笑,哼声道:
“这是姑娘我看在马老前辈的面子上,第一次剑没有见血归鞘!”
鞘字出口,急翻玉腕“沙”的一声将剑收入鞘内。
马老爷子在旁,惶得忙不迭的连连抱拳,感激的说:
“多谢姑娘赏脸,老朽感激至极!”
但是“奇山散人”依旧用光秃的拂尘断杆一指“丹凤”俞娴,厉声道:
“不管怎么说你必须说出你们怎样害死了廖天丰”
“丹凤”一听,不由气得怒斥道:
(原文有缺)
马老爷子听得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
“那就请姑娘快带我们去救天丰吧!”
“丹凤”俞娴却淡然道:
“那得等追贼的白玉仑回来才知道”
白玉仑三个字一出口,马老爷子和洪武师等八人都大吃一惊,不由同时震惊的急声道:
“你说的白玉仑,可就是大名鼎鼎的侠盗‘玉麒麟’?”
“丹凤”俞娴当然不会承认,只得懊恼的说:
“他是白玉仑不错,但不是侠盗‘玉麒麟’”
洪武师五人却同时正色道:
“可是,年前到处都在传说侠盗‘玉麒麟’就是白玉仑”
“丹凤”立即沉哼接口道:
“还传说白玉仑和我一起盗走他家的传家之宝‘九孔血珊珠’,是不是?”
洪武师五人同时震惊得连连颔首应是。
“丹凤”俞娴只得正色解释道:
“我现在只能告诉诸位,杜霸天原是我家聘请的护院武师,因他临守自盗偷走了我家的‘九孔血珊珠’而被革职,我正在四处找他,他现在放出了这桩消息,用意何在,诸位不用我说,一定也会心里明白”
话未说完,洪武师等人已再度颔首应了两声是。
仍有些莫名其妙的“奇山散人”却沉声道:
“你们既然知道我徒儿在亡魂谷负伤,就该马上告诉马老爷子前去救人,反而冒充天丰”
“丹凤”立即沉声道:
“这中间的详细情形我还没有机会问白玉仑,但我知道他一直在追找飞贼‘赛灵猴”决心要除去这个既采花又偷盗的武林败类”
“奇山散人”正色沉声道:
“决心杀贼是好事情呀!为什么不当面说明白呢?”
“丹凤”冷冷一笑,不答反问道:
“假设我和白玉仑说廖天丰已在亡魂谷坠马负伤,不能前来了,他特地要求我们代他前来保护宝盒,请问你会相信我们两人不是为了觊觎马老爷子的宝盒而来吗?”
如此一说,俱都默然不语“奇山散人”也无话好说了。
马丽花虽然已知道廖天丰负伤在亡魂谷,但心里的情绪却非常复杂,明明知道白玉仑已不是廖天丰,可是,谈到廖天丰时,她心灵深处浮上的影子,依然是英挺俊拔,飘逸超群的白玉仑,因而关切的问:
“廖大侠的伤势怎样?怎会受伤坠马?”
“丹凤”立即摇头一笑道:
“我既没见过廖大侠,也不知道他为何坠马,我和白玉仑一直在“小玉”“小翠”的监视窃听下,根本没有谈这些事的机会”夂马丽花听得娇靥一红,感到十分不好意思。
她本待说“那是因为你们分房睡,所以才没有谈话机会”但是,樱唇一阵牵动,终于没有说出口来。
一旁的马老爷子,神情尴尬的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洪武师却不解的问:
“俞姑娘,外间传说你和白少侠是一道的呀?”
“丹凤”急忙解释道:
“不瞒诸位说,我和白玉仑从来没在一块儿过,昨天傍晚在街在相遇,他完全是怕我泄了他的底,逼得他不得不那样说”
马老爷子却不以为然的说:
“可是,白少侠却说因为你有喜了,所以才分房睡的呀?难道这也是”
话未说完,娇靥通红的“丹凤”已失声一笑,急忙道:
“那是因为被马姑娘撞上我们由两个房间里跑出来,在马姑娘的惊疑追问下,他只顺口说有了!”
马老爷于等人一听,无不暗赞白玉仑的应变机智快速。
老管家马家寿却一旁提议道;
“老爷子,天光已经大亮,我们用不着再等白少侠回来了,反正廖大侠负伤在亡魂谷,我们去了总能找得到他!”
马老爷子深觉有理,立即望着马家豪,吩咐道:
“你快去备一付担架赶往亡魂谷的西南谷口驰去。”
“丹凤”俞娴方才在东南四野追找了一阵,根本没发现任何动静,断定飞贼“赛灵猴”很可能已去了东北。
她急急赶回的原因,就是要约马老爷子父女一同前去,没想到碰上了“奇山散人”
这时见大家赶往亡魂谷,方向也正是东北,因而她原先的意思也就用不着再说了。
不过,这般时候仍未见白玉仑回来,她断定白玉仑已经追上了飞贼“赛灵猴”
因为,他断定“赛灵猴”宝盒既已到手,必然会尽快摆脱马老爷子的追击,而最近最快的捷径就是亡魂谷。
尤其,过了亡魂谷就是南塘镇,他想利用南塘镇与马家集的世仇嫌隙,迫使马老爷子不得不放弃追击。
飞贼“赛灵猴”的如意算盘就是赶快通过亡魂谷,只要出了东南谷口,就算安全了。
白玉仑目不尖锐,轻功神速,追驰尚不足四五里,即见前面朦朦晨雾中,一点黑影,正急急向前飞驰。
果然被白玉仑料中了“赛灵猴”疾驰的方向,正是亡魂谷。”
既然已发现了“赛灵猴”并识破了他的奸计,白玉仑就绝不会让他的狡计得逞。
由于晨雾太大,四野山区复杂,白玉仑不敢追得太近,万一被“赛灵猴”发现了白玉仑,一个踅身逃入了山区内,再发现他就难了。
是以,他一直和“赛灵猴”保持一段适当的距离,并随时注意隐蔽自己,狡黯多智的“赛灵猴”虽然也会机警的不时回头察看,但因白玉仑闪避的快,加之穿的是银缎劲衣,显然并未被他发现身后有人追击。
一个在前渐无顾虑的飞驰,一个在后小心翼翼的紧追,片刻工夫,前面的“赛灵猴”已驰到了西南谷口,而白玉仑也尽展轻功,突然向前扑去。
刚刚驰进谷口的“赛灵猴”一听到极速的衣袂破风声,神色一惊,倏然回身刹住了疾驰中的身势。
也就在他刹住身势的同时,亮影一闪,白玉仑已扑到了他身前七八丈内。
“赛灵猴”一看是白玉仑,愤恨交集,不由厉声道:
“姓白的小辈,我与你何怨何仇,你为何要如此与我为敌?”
白玉仑早巳看清楚了,一张黄皮脸,黑巾包头,秃眉、小眼、猴子嘴,正是飞贼“赛灵猴”
是以,直到他身前一丈一尺处,才停身哂笑道:
(原文有缺)
“赛灵猴”早巳气得黄脸铁青,瞪着小眼恨声道:
“姓白的小辈,你说对了,今天就是你去见阎罗的日子!”
白玉仑扬眉一笑道:
“好呀!当然可以,在我去见阎王之前,你得先把马老爷子的宝盒交出来”
话未说完“赛灵猴”已恨恨的“呸”了一口道:
“这是大爷我费尽心血才弄到手的东西,为什么凭白无故的交给你?”
白玉仑双肩一耸道:
“如果你不愿意将宝盒交出来,那就你去见阎罗了!”
“赛灵猴”顿时大怒,横目厉吼道:
“姓白的小辈,大爷和你的拚了!”
厉吼声中,攸翻右腕“刷”的一声将背后的钢刀撤出来,一个飞身扑向白玉仑,照准白玉仑的当头就剁。
白玉仑深知“赛灵猴”狡猾,前两次都是因为手中没有兵器被他逃脱了,这一次绝不能再让他跑掉。
是以,一见“赛灵猴”一式“凤凰展翅”迳向“赛灵猴”狠狠劈下的钢刀格去。
但是,宝剑挥出,极不顺手,完全不像是剑。
定睛一看,大吃一惊,啊了一声,飞身暴退两丈。
因为,他手上挥出的竟是一柄长不足一尺的断剑,而“赛灵猴”的钢刀,却正砍向了他的天灵。
飞贼“赛灵猴”早就知道白玉仑一向不携带兵刃,这时见他撤出的宝剑,寒芒四射,耀眼生花,断定白玉仑的剑一定是柄宝刃,为了手中刀不被削断,也吓得飞身疾退。
就这样阴错阳差的会错意,白玉仑捡回了一条命,而“赛灵猴”却失去了杀死白玉仑的唯一的好机会。
“赛灵猴”飞身疾退中,发现白玉仑啊了一声也飞身疾退,不由一愣!
待等他看清楚白玉仑手中拿的是一柄断剑时,恍然似有所悟,顺而又悔又恨又怒,厉喝一声,飞身前扑,手中刀“刷刷刷”竟形同疯狂般,一招接一招的砍向白玉仑。
白玉仑在惊险万幸中捡回了一条命,急忙去虑凝神,力持镇定,这时见“赛灵猴”疯狂扑来,刀如泼风,立即挥剑疾迎。
“赛灵猴”神情如狂,奋不顾身,这一次决定要除去白玉仑,可是,白玉仑使的虽是断剑,却是削铁如泥的宝刃,迫得他每次出刀依然有所顾忌。
白玉仑就占了断剑锋利的便宜,他完全以匕首的招式应敌,比起前两次空手对飞贼钢刀,依然有如猛虎添翼。
由于“赛灵猴”亡命拚斗,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白玉仑也有了顾虑。
两人就在亡魂谷口,飞腾纵跃,叱喝连声,寒光闪闪,刀风霍霍,真是一场少见的激烈惊心而紧张的恶斗。
可惜,四野寂寂,白雾朦朦,没有半个人能观赏到这场龙争虎斗。
白玉仑本可早下杀手,但他突然发现“赛灵猴”的刀法犀利,十分诡异,是他下山以来所见到的最高超刀法。
因而他顾虑到,如果“赛灵猴”没有师兄师弟,今天他一剑杀了他,这套高超玄奥刀法,很可能就会在武林中永远没有了传人。
由于有这一想法,白玉仑对“赛灵猴”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十分细心默记。
“赛灵猴”一套刀法施展完,只得施展第二遍,因为他偷盗兼采花,身体早已虚弱,不但刀法没有刚刚开始时威猛,而且额角已开始渗出了汗水!
由于开始有些力不从心,原本狡黯的他,突然警觉到,以前白玉仑和他交手,他从没有走过十招就得被迫逃跑!
如今,白玉仑手中多了剑,反而打了这么久?莫非白玉仑有意让他逃走?
继而一看白玉仑的眼神和表情,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厉嗥一声“大爷和你拚了”疾演“顺水推舟”双手一推刀背,连刀带人,疯狂的扑向白玉仑。
正因为白玉仑十分注意“赛灵猴”的刀法所以他的一变招,白玉仑立时警觉。
这时一见“赛灵猴”连人带刀扑来,身形一个玄妙飞旋,手中剑一式“芦河挑灯”寒光一暗,断剑正好挑过“赛灵猴”的颈间。
“赛灵猴”惨啊方自出口,一颗瘦削人头已飞起一丈多高,他的无头尸体,猛的栽在地上,挟着喷溅的鲜血,继续向前滚了十多步,才仰天躺在地上没有再动。
白玉仑一剑斩了“赛灵猴”他并没有回头察看“赛灵猴”的死状,却望着手中寒光四射,滴血未沾的断剑感慨发呆。
他在山洞中让剑弹出数寸时,曾看到廖天丰唇启动,似是要说什么,在马府大厅和窦五德交手前,马老爷子也要他换用俞娴的剑,而他当时也曾料到这把剑很可能是什么蹊跷和秘密。
但是,他回到宾馆和“丹凤”一闹同房问题,也把看剑的事给忘了,以致方才险些丧命在“赛灵猴”的钢刀之下。
经过这一次教训,白玉仑也明白许多武林豪侠,当他们拿到不是自己的兵器时,为什么总要察看一番,抽出来挥动两下的原因和目的了。
如果他昨天在山洞中也将剑撤出来察看一下,便不会发生刚才的惊险场面了。
至于廖天丰当时为什么没有将断剑的事告诉他,有什么苦衷,他这时也懒得再追问了。
白玉仑将剑入鞘,回身走至“赛灵猴”的尸体前,解开镖囊拿出一个用红丝软绸包着的方形小盒。
小盒体积不大,看来四寸见方,但掂在手里却十分沉重,想必是些明珠钻石等类的珍贵什物!
他看也没看,顺手放进了锦囊内,展开身法,迳向亡魂谷内如飞驰去。
这时天光已经大亮,耀眼朝霞已射满了东天,亡魂谷内光秃凹凸地面上,也涂上一抹金黄。
白玉仑驰至昨天崩塌的地方一看,只见瘳天丰正骑坐在对崖上的洞口边缘半目养神,心中一喜,暗庆廖天丰平安无事没有发生意外,否则,真不知该如何向马老爷父女交代。
是以,立即愉快的挥手欢呼道:
“喂!廖大侠!我来接你了!”
闭目养神的廖天丰立即睁开眼睛,一看是白玉仑回来了,也激动兴奋欢声道:
“白少侠!白少侠!”
白玉仑早在廖天丰睁眼上看之际,已经飞身向斜崖下驰去。
一到近前,飞身纵上洞口,立即愉快的问:
“怎么样?昨晚睡得还好吧?”
双目已噙满了泪水的寥天丰,只激动得连连领首道:
“还好,还好!他们派人来了没有?”
白玉仑不便直说,失声一笑道:
“马老爷子正在闹贼,根本派不出人手来,所以我只好赶来将你背回去了!
“这怎么好意思劳动你白少侠”
白玉仑自然的一笑道:
“这算得了什么!武林同道,本来就应该互助的嘛!”
说话之间,已将瘳天丰的断剑解下来,重新系在他背上。
廖之丰虽然有些不解,不知白玉仑为何没有将剑交给马老爷子,但也没有问。
白玉仑将瘳天丰小心的扶起来,并背在自己的背上,轻灵的纵下地面,迳向塌崖上纵去。
由于背上有了廖天丰,白玉仑起落纵跳格外小心,深怕一个圆石滚下来,带动千百个圆石齐下,那时两人准被埋在乱石砾砂之中。
古玉仑一登上斜崖,立即舒了口气,展开身法,直向西南谷口驰去。
廖天丰见白玉仑腾纵特别谨慎,因而也渐渐安心,由于身在险地,仍不敢大意,所以不敢询问白玉仑昨天傍晚见到了马老爷子的经过情形。
白玉仑一经展开身法,速度越驰越快,他也担心“丹凤”在马府焦急苦等,悬念他的安危,困而也恨不得一步赶到马家集。
看看将到西南谷口,蓦见那里围立着不少人,那位置正是飞贼“赛灵猴”尸体倒毙的地方。
白玉仑凝目一看,正是“丹凤”俞娴和马老爷子父女,以及洪武师等人,只是其多了一位长发披肩,穿了一袭褐红袍的老人。
廖天丰虽然也看到了师父“奇山散人”但他以为白玉仑早已在马府见过了,因而也没有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洪武师等人首先发现,纷纷欢声道:
“马老爷子快看,廖大侠他们来了!”
其实,他们五人根本不认识廖天丰,这声脱口而出的“廖大侠”显然扔指的是白玉仑。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以及“奇山散人”等人转首一看,看到白玉仑身上正背着廖天丰驰来,俱都惊喜激动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白玉仑一边两个起落已纵到了近前,马老爷子等人才恍然啊了一声,急步迎了过去。
负在白玉仑背上的廖天丰,这才望着神情激动的“奇山散人”噙泪呼了声“师父”!
马老爷子则激动的连声催促道:
“快把廖贤契扶下来!快把廖贤契扶下来!”
话声甫落,白玉仑已风趣的笑着说:
“我廖贤契好好的在这儿呀!”
大家一听,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丹凤”俞娴则深情含笑的白了他一眼。
洪武师兄弟五人已急忙将廖天丰扶下来,让他先坐在地上。
马丽花的杏目中,一直闪动着泪光,不知她是感于白玉仑的热心侠情,抑或是感于白玉仑救回了她的未婚夫廖天丰,但她噙着目光却一直注视着白玉仑的英的挺俊面,而没有看一眼廖天丰。
廖天丰这时无法注意马丽花,只望着“奇山散人”惭愧的解释道:
“师父,徒儿不肖,不该抄近路,遇到南塘镇的那群打手,他们二三十人追杀徒儿一人”
话未说完“奇山散人”已宽慰的说:
“过去的事不要再说了,能平安回来就好!”马老爷子却望着白玉仑,万分感激的拱手道:
“多亏白侠侠仗义伸援,迫上飞贼‘赛灵猴’”
白玉仑知道马老爷子关心宝盒,恍然“噢”了一声,即在锦囊内将那个红绸包拿出来,双手一送,含笑道:
“白玉仑幸不辱命,总算把宝盒追回来了!”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特别注意玉盒外面他们以特殊手法系札的红绸丝结,他们真不敢相信,白玉仑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们。
马老爷子神情激动,以惊疑的目光盯着红绸包,以颤抖的双手将宝盒接过来,嘴里却本能木然的连声说着“谢谢”
白玉仑神色自若,俊面含笑,一等马老爷子将宝盒接过去,立即肃手谦声道:
“不用了,不会少,不会少”
但是,马丽花却流泪激动的说:
“不瞒少侠说,你若晃真的打开它,可能早已没命了”
“丹凤”由于太关心白玉仑的安危,不由惊得花容大变,脱口轻啊!
“奇山散人”和洪武师等人则听得神情一呆,断定宝盒一定有什么蹊跷。
马老爷子神情惶急,显然有意阻止马丽花说出这个只有他们父女两人知道秘密。
白玉仑神色依旧,镇定如常,仅淡然“噢?”了一声。
更加热爱白玉仑的马丽花,却激动的断续道:
“为了证实白少侠的清白,我必须说出来,因为宝盒的前面左右角里面,分别藏有一枚剧毒牛毫针,见血封喉,中针必死,任何不知安全枢纽的人,开盒必中针无疑,可说无人幸免,就是神仙难救活他”
话未说完,又是数声惊啊!
马老爷子神情尴尬,极为不安,拱起双手连抱拳,正待有所解释,谷口突然传一阵“隆隆”马奔声。
大家转目一看,只见马家豪一马当先,率领着五六个佩刀大汉,扛着担架,骑拉着十多匹空鞍健马“黑子”和“丹凤”的枣红马,也在群马之仙,正向着大家立身之处“隆隆”奔来。
马家豪一到近前,飞身下马,抱拳恭声道:
“启禀老爷子,担架来了!”
马老爷子立即肃手一指廖天丰,吩咐道:
“快扶廖大侠到担架上去。”
说话之间,其余五六名大汉早已飞身下马,立即将担架放好,洪武师五人已将廖天丰扶起,让他躺在担架上。
马老爷子一等廖天丰躺好,立即望着大家拱手含笑道:
“现在飞贼就戮,宝盒追回,老夫要大摆宴席,感谢白少侠和俞姑娘的鼎力相助恩情”
话未说完,白玉仑已拱手谦逊道:
“多谢马老爷子,晚辈和娴妹心领了”
马丽花一听白玉仑的口气,骤然暗吃一惊,知道他就要在这儿离她而去了,芳心一阵绞痛,不自觉的斥声道:
“你何必如此绝决,拒人千里呢?就算多耽误你半日行程,又能坏了你多少事情?”
“奇山散人”听得一愣,闹不清马丽花何以用几乎呵斥的口吻来挽留白玉仑?
马老爷子见女儿如此不客气的对待白玉仑,不由大吃一惊,急忙沉声喝止道:
“丽儿”
马丽花似是也警觉到慌急失态,忘了自己的身份与白玉仑的关系了。
这时一听老父呵斥,急忙住口不说了,但是,强自抑制的热泪,终于簌簌的滚下来!
白玉仑毫不介意,依然含笑解释道:
“在下与娴妹确有急事待办,必须马上赶去料理,在下就此告辞了,诸位珍重,后会有期!”
看到马丽花情急失态的“丹凤”俞娴,哪敢怠慢,就在白玉仑说落拱手的同时,已把自己的枣红大马拉过来,直拉到白玉仑的身前。
躺在担架上的廖天丰,突然撑臂坐起,望着“奇山散人”急声请求道:
“师父,徒儿亏白少侠搭救,徒儿恳求您老人家,把“黑子”敬赠给白少侠吧!”
白玉仑一听,立即正色坚拒道:
“谢谢廖大侠和散人的好意,在下常和娴妹共乘一骑!”
骑字出口,伸臂将“丹凤”托抱起来,就在“丹凤”的娇呼中,飞身纵落在马鞍上,一催马腹,红马欢嘶一声,直向谷口外驰去!
马丽花一见,急忙娇呼道:
“我们会时常想念你们,也希望你们时常想起到我们!”
廖天丰却望着“乌云盖雪”自动的大声喝道:
“黑子,还不快去!”
说也奇怪,就在廖天丰喝声甫落的同时“黑子”竟一声欢嘶,挣脱拉马大汉手中的缰绳,直向如飞的红马追去。
马老爷子一看,不由豪放的哈哈一笑道:
“自古英雄爱美人,宝马也知惜英雄!”
如此一说,所有的人都哈哈笑了。
“丹凤”倒身在心上人的怀里,一双玉手一直掩着通红发烧的香腮,被白玉仑抱在怀里这虽然已不是第一次,但当着这么多人被抱起来,实在羞得发誓不愿再见到这些人。
正在心跳怦怦,娇靥通红,蓦闻谷口大笑声中,并传来了一阵马疾驰狂奔声。
“丹凤”心中一惊,她担心马丽花会不顾一切的飞马追来,急忙放下双手向后一看,发现“黑子”正如飞驰而来。
他急忙坐直上身,拍着白玉仑的肩头,欢声道:
“玉仑快看,‘黑子’追来了!”
白玉仑看也不看,竟轻松一笑道:
“我早就知道它会追来!”
“丹凤”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
“你怎的知道它了会追来?”
白玉仑忍笑正色道:
“因为它是个多情种嘛!”
“丹凤”立即含笑嗔声道:
“你胡说,人家说宝马会选主人”
话未说完,白玉仑已正色道:
“你不信是不是?想想看,你这匹红马是不是母的?”
“丹凤”一听,娇靥顿时通红,举起娄拳来捶了一下白玉仑的肩头,既无奈又欢喜的深情忍笑嗔声道:
“坏死了,没正经,我这一辈子也只有认命了!”
把话说完,发现“黑子”已追到马后不远,而马老爷子等人仍站在谷口向着这面看,一阵羞急,不由嗔声道:
“你真不知害臊,还不快到你马上去!”
说话之间,伸手推了白玉仑的坚实胸脯一下,并偏腿跨坐在马鞍上。
白玉仑被推的哈哈一笑,趁势飞身离马轻飘飘的落在如飞追至的“黑子”马鞍上。
“黑子”一见白玉仑落在它的鞍上,昂首一声欢嘶,飞窜几步已和红马并驰,立即伸长了脖子去吻红马的唇脸!
白玉仑一看,故意煞有介事的正色道:
“没说错吧!一上来就亲它!”
“丹凤”当然看到了,不由羞红着娇靥笑骂道:
“死相!人马一样”
样字出口,倏然住口不说了!”
白玉仑知道下面的话“丹凤”不便说出来,故意关切急声问:
“快说嘛!人马到底怎样吗?”
“丹凤”本来要说“人马一样风流”说出来又怕白玉仑生气,这时见问,只得娇声一笑道:
“不告诉你!”
你字出口,抖缰催马,挟着一阵“格格”如银铃般的娇笑,纵马向前驰去。
白玉仑一看,再也忍不住得意的哈哈笑了。
他不必催马,胯下的“黑子”早已欢嘶一声追了上去。
娇靥上一直红晕不褪的“丹凤”心里充满幸福美丽远景,由于兴奋情绪一直不能平静,她不愿让白玉仑看到她脸上有压仰不住的高兴表情!
是以,小丝靴连连催着马腹,希望白玉仑暂时不要追上她,以减轻她的尴尬。
但是“黑子”是千万匹中选一的宝马,她胯下的红马哪能跑得过它,不出二三十丈已被“黑子”追上。
“丹凤”一见白玉仑追上,也突然发觉跑错了方向,因而“啊呀”一声,急忙勒马,同时懊恼的说:
“咱们怎的又跑回来了?”
由于“黑子”跑得太快,白玉仑直到驰出七八丈多才拔马回头,望着“丹凤”关切的问:
“你要去哪里?”
“丹凤”一面放马前进,一面也关切的问:
“你要去哪里?”
白玉仑想都没想,立即道:
“南塘镇!”
“丹凤”深情一笑,道:
“要去教训一下丁老头儿,是不是?”
白玉仑一愣问:
“噫!我的心事你怎的知道?”
“丹凤”立即有些得意的说:
“你和廖天丰差一点儿葬身在亡魂谷中,我怎会不知你的心事?”
白玉仑不由神情懊恼的恨声道:
“他们实在蛮横跋扈,可恶至极,如果再让他们这样胡闹下去,今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们害得丧失生命,或落个残废。”
“丹凤”再度有些得意的一笑道:
“告诉你,我已先给他们一个小小的警告了”
白玉仑一听,不由惊异的问:
“你已去过了南塘镇?”
“丹凤”含笑颔首道:
“不错!我一进南塘镇街口便被三个背刀大汉挡住了去路,不但要小妹报出姓名来,还要小妹说出由哪里来,往哪里去”
白玉仑立即含笑道:
“于是,你就大发雌威,狠狠的教训了他们一顿?”
“丹风”失声一阵娇笑道:
“那还会对他们客气?我连马都没下就把他们三个打趴下了”
白玉仑想到数十名打手追赶他的情形,不由惊异的问:
“他们没有就马队追赶你?”
“丹凤”得意的哼声娇笑道:
“我把他们三个人全部打晕了,根本不给他们回去报告的机会,哪里还会有人来追我”
白玉仑一听,由衷的竖起大拇指,赞声道:
“高!我算服了你了!”
“丹凤”听了当然高兴,却趁机娇声一笑问:
“这么说,你今后什么事都听我的了?”
“当然,只要合情合理!”
“丹凤”立即颔首愉快的说:
“你放心,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每件中我都会让人心服口服!”
说话间,他们业已并缰前进,因为“丹凤”还有好多话要和白玉仑谈,所以没有放马飞奔。
白玉仑却关切的问:
“现在咱们去哪里?”
“丹凤”正色道:“不是前去南塘镇吗?”
白玉仑只得解释道:
“我说的是我们今后的计画”
“丹凤”立即正色道:
“当然先去见我娘”
白玉仑大吃一惊,不由浑身一哆嗦,脱口惊啊道:
“什么,去见你娘?”
“丹风”一看白玉仑的紧张相,不由沉颜嗔声道:
“我娘又不是母老虎,看你吓成什么似的!”
白玉仑当然知道“月凤”俞娴的意思,见了她娘,磕过了头,得到她娘的首肯,就算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但是,想到恩师“鬼灵子”临终时的交代,至今还没有找到失踪多年小师妹,实在不愿违背恩师的遗命。
心念及此,不由蹙眉为难的说:
“我们两个人为什么不先行道江湖一两年呢?”
话朱说完“丹凤”俞娴已赌气正色道:
“好呀!当然可以,我又没说不陪你不过可不准碰”
说到“碰我”两个字时,羞红着娇靥,声音低的连她自己都几乎听不见了。
但是,耳朵特别灵敏的白玉仑可傻了!
他自己心里明白,跟着“丹凤”俞娴这等明媚艳丽,充满了魅力的健美少女在一起一两年,如果说能耐得住不抱她,不吻她,除非是个木头人,而他白玉仑是具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可不是入了定的百龄老和尚!
他也曾思考过,在芸芸众生中寻找小师妹,的确是件形同大海捞针的事,万一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都找不到小师妹,难道他白玉仑就一辈子不成家娶媳妇不成?
他虽然这么想,但师恩浩瀚,天高海深,仍不宜太早结婚,是以,依旧蹙眉望着“丹凤”俞娴,婉转的说:
“我们还年轻,何必这么急嘛!”
“丹风”却正色嗔道:
“不急怎么成,方才你没有听到马丽花幽幽的说了些什么话?”
白玉仑当然听到了,却故意迷惑不解的问:
“她怎么说?”
“丹凤”为了自己终生幸福,不得不忧虑的说:
“她不是说吗?‘我们会时常想念你们,也希望你们时常想到我们!’”
白玉仑故意正色解释道:
“这有什么不对?她说的‘我们’,当然包括了我,她说的‘他们’,当然也包括廖天丰和马老爷子等人”
“丹凤”却轻哼一声,嗔声问:
“若把四个‘们’字去掉了呢?”
白玉仑听得心中一惊,故意一愣,问:
“去掉了又怎样?”
“丹凤”不由有些生气的嗔声道:
“去掉了就变成了‘我会时常想念你,也希望你时常想到我!’”
白玉仑听得大吃一惊,暗呼一声“厉害”但却愉快的哈哈一笑道:
“哇!我的老天,你这么个厉害法,当真要把我吓跑了,没办法活下去了嘛!”
“丹风”俞娴一听,有如霹雳贯顶,娇躯一颤,花容大变“啊!”了一声,凄声道:
“你真的又要跑了?”
说话之间,眼圈已红,明目中立时涌满了泪水!
白玉仑看了当然心痛,但寻找小师妹的事,觉得还是尽早告诉她的好。
是以,就在他心念闪动的一刹那,也发现乡道左前方的斜坡凹地上,枯草柔细,十分干爽,举手一指,道:
“娴妹!我们到那边歇一会儿再走吧!”
“丹凤”见白玉仑仍亲切的呼她“娴妹”心里多少安定了些。
这时见他要求歇一会儿,知道他有话要说,而她也正有事情要告诉他。
心念间,发现绕山道上寂寂无人,而东天红日也已升上三竿,大地一片温暖,因而柔顺的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枯草斜坡的凹地前,踏蹬下马,顺手将马缰挂在鞍头上,并在马股上拍了一下,任由它们自己活动。
白玉仑再向斜坡了走了几步,才肃手一指草地,道:
“我们就坐在这儿聊吧!”
“丹凤”温顺的点点头,依然没有要讲话的意思。
白玉仑首先坐在温暖暖的草地上,面对着东天暖洋洋太阳,突然感到无比的舒畅。
一等“丹凤”在他身边坐好,立即和善的问:
“娴妹!你知道我为什么三番两次的躲避你吗?”
“丹凤”立即幽幽地说:
“我们这种庸俗女孩子,你难里会看得上眼?”
白玉仑立即正色道:
“你还在呕气!我是在和你谈一件对我们两人终生幸福有非常严重影响的问题!”
“丹凤”见白玉仑神情凝重,说的正经,只得抬起头来望着他,轻柔的说:
“你说嘛!我在听!”
白玉仑先凝重的舒了口气,才说道:
“我的恩师‘鬼灵子’,是一位世外高人,他在临终前才交代我下山寻找他的失踪女儿,也是我的小师妹”
“丹凤”冰雪聪明,自然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关切的问:
“他老人家可是要你和她结婚?”
白玉仑立即摇头道:
“没有!只要求我找到她后,要好好的照顾她”
“丹凤”不由敏感的说:
“这已经说明了,就是要你们结成夫妻,终生一辈子在一起!”
白玉仑黯然颔首道:
“他老人家正是这个意思,只是又担心我找不到小师妹,误了我成家的时机,所以也没有坚持一定要找到她女儿后才可以结婚”
“丹凤”不由关切的问:
“现在有一些眉目或线索了没有?”
白玉仑黯然摇头道:
“毫无眉目,我下山快两年了,进入过无数侠女千金的闺阁绣楼,翻遍了她们的首饰匣柜,直到现在,依然没有发现恩师所说的记号和信物。”
“丹凤”见白玉仑没有自动要说出是什么信物和暗记,自然不便询问,只得宽慰道:
“俗话说得好,‘苍天不负苦心人’,只要我们不断的找,总有一天会找到!”
白玉仑听了十分感动,不由握住“丹凤”的一双玉手,急声问:
“娴妹!你也愿意帮我找?”
“丹凤”仍有些羞意的垂颈轻声道:
“今后我已是你的人了,朝朝暮暮和你在一起,当然要帮你一起找”
白玉仑立即兴奋的赞声道:
“好!有了你这个好帮手,我想一定能找到!”
“丹凤”却又忧虑的说:
“凡事总不能只往好一面想,万一找不到呢?”
白玉仑最担心的是“丹凤”听说他还有个小师妹,马上愤然离他而去。
如今,既然她不介意,就算一旦找到了小师妹,她也愿意三人共同生活在一起,自然没有心里的顾虑。
这时一听“丹凤”担心找不到,立即愉快的风趣道:
“那你用不着急,总不会让你等到白了头发掉光了牙,儿子都生不出来了才和你拜堂成亲吧?”
话未说完,娇靥通红的“丹凤”早已举拳捶了他一下,同时娇笑嗔声道:
“你怎的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说正经的,你偏把它想歪了”
白玉仑愉快的哈哈一笑道:
“好好,我也说正经的,教训过了丁老头儿,马上去见你母亲!”
“丹凤”俞娴一听,乍然间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清楚?一阵惊喜激动,不自学的瞪大了明目,急声问:
“真的?玉哥哥!”
白玉仑急忙正色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丹风”虽然被白玉仑骗了不止一次,但在这一刹那,她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不由扑进白玉仑的怀里,伸臂将他紧紧抱住,并激动的说:
“玉哥哥,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
说话之间,螓首埋进白玉仑的怀里,香肩不停的抽动着。
白玉仑一看,知道“丹凤”太高兴了,伸手抚摸着她背后的柔细长发,深情的正色道:
“娴妹!你对我应该有信心,我对你的爱,终生不渝,绝不会再爱任何一个女人”
埋进白玉仑怀中啜泣的“丹凤”一听,突然抬起头来,仰起泪痕斑斑的娇靥,断然道:
“不!找到小师妹,你也要爱她!我们两个要同时照顾她”
白玉仑十分感动,伸出食指拨落她香腮上的泪珠,真诚正色道:
“娴妹!你这么好,我倒开始有些担心了”
“丹凤”听得一愣,不由惊异问:
“你担心什么?”
白玉仑忍笑正色道:
“担心丈母娘说我配不上你,进了门又把我踹出来了”
话未说完“丹凤”早已举起双拳在他胸脯上像擂鼓般的打了起来,同时失声娇笑道:
“说了半天,还是没正经的!”
白玉仑伸手握住“丹风”的一双玉手,笑声解释道:
“真的!我说的是真心话”
“丹风”却深情的白了他一眼,忍笑嗔声道:
“告诉你,我娘既风趣又和善,只要你不太过份越礼,她老人家一定会喜欢你!”
白玉仑听得目光一亮,立即兴奋的说: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南塘镇,办完了事就去拜见我未来的岳母大人”
说话之间,拉着“丹凤”就要站起来。
但是,他的手反而被“丹凤”拉住了,并听她郑重的说:
“我还有件要紧的事没有告诉你呢!”
白玉仑刚待站起的身体只得再坐下去,并关切的问:
“什么要紧的事?”
“丹凤”凝重的问:
“你有没有听到外间传说咱们两人盗走杜霸天家的‘九孔血珊珠’的事?”
白玉仑一听,脸上兴奋的神情立时没有了,同时颔首懊恼的说:
“杜霸天这狗才好阴险好狠毒”
“丹凤”继续忧急的说:
“他说我们盗走了‘九孔血珊珠’我并不焦急,因为有不少人知道‘九孔血珊珠’是我们家的,但是,他把你的秘密身份也抖了出来,只怕”
白玉仑立即解释道:
“这完全是杜霸天嫁祸的手段,实在说,他也不敢肯定我就是侠盗‘玉麒麟’,只是这样一来,会为我们带来无究无尽的困扰,甚至带来杀身之祸”
“丹凤”不由焦急的问:
“你看我们应该如何应付才好?”
白玉仑正色道:
“那些土豪劣绅,恶霸枭雄我倒不在乎,我想他们自己也不会说出会被侠盗‘玉麒麟’光顾过,就算他们找上我们,我们不但可以否认,还可以说明是杜霸天嫁祸,故意诬陷我们,再说,目前仍应该有人知道杜霸天在你们‘湖滨山庄’担任过护院武师的事”
“丹凤”却忧急的说:
“可是,那些被你潜进香闺,翻过她们的饰盒,看过她们睡姿的侠女千金们,你又将如何应付?”
到了这时候,白玉仑只得坦白的说:
“那是因为小师妹的唇角上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
“丹凤”立即阻道:
“你用不着向我辩白解释,我信得过你,倒是那些侠女们找到了你,你准备如何应付?”
白玉仑想想近两年来检视过的侠女数目,再想到一旦她们都找来的纷乱情形,电不由懊恼无奈的笑了!
“丹风”一看白玉仑笑了,知道被他看过姿的侠女一定不在少数,虽然知道那时自己还不认识他,可是心里感到有些不是滋味,因而沉声分析道:
“你想到过没有?以前,她们还以为侠盗‘玉麒麟’武功高,轻功俊,智慧超群,即使不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也一定是个四五岁的中年人,如今找到你一看,既年轻,又英俊,而且还没有结婚”
白玉仑却爽朗宽慰道:
“人家都快要焦急死了,你还有心情贫嘴!”
白玉仑却爽朗宽慰道:
“我劝你最好不要为这件事烦心,所谓‘债多不愁’,万一她们都找来了,就叫她们都跟在马后好了,反正我是死不承认”
“丹凤”却哼声道:
“你现在说的轻松,到了那时候,只怕你会缠得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不疯也得疯”
白玉仑不以为然的哼声道:
“我就不信这个邪,她们吃喝没人管,住店自己拿钱,今天我们在南口,明天又去长辛店,一天到晚马不停蹄的往前赶,我敢说,不出三五天,走的一个也不见”
“丹凤”只得正色解释道:
“我急于找到你,马上带着你去见我娘的原因,就是先让你待在‘湖滨山庄’避避锋头,等大家将这个事淡忘了,再出来行道江湖”
白玉仑觉得也有道理,立即颔首赞好道:
“一切听你的!”
“丹凤”满意的白了白玉仑一眼,忍笑嗔声道:
“下一次出来行道江湖时,绝对不准你再留什么标记玉麒麟”
白玉仑双肩一耸,两手一摊道:
“将来再想留也没有了!”
“丹凤”直觉的问:
“为什么?用光了?”
白玉仑想也没想,有些懊恼的说:
“有一天在‘傲世堡’的‘九宫楼’上洗澡,顺手放在衣架上了”
一提“傲世堡”“丹风”的娇靥立变,再听到在“九宫楼”上洗澡,醋坛子立时打翻了,不由气得怒声道:
“果然被‘姹红’丫头料中了,为了躲避我们,你果然跑到‘傲世堡’和饶金枝鬼混了将近一个月,害得我们每天到处找你,饭也吃不下,睡不睡不着,告诉你,我再也不理你了”
说罢起身,转首就去找马匹。
白玉仑早已站起,伸手拉住“丹凤”的柔荑,急声道:
“娴妹,你先别生气,请听我解释”
当一个女人妒性发作,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天王老子的话她也听不进耳里。
“丹凤”当然不会例外,猛的甩掉了白玉仑的手,同时怒声道:
“谁听你的花言巧语!”
语字出口,急声不语向红马前奔去。
白玉仑急忙将“丹凤”拉住,同时焦急的说:
“你恐怕还不知道,这又是杜霸天设的陷阱”
“丹凤”也会料到是杜霸天造的谣,可是,如今白玉仑自己说出在“傲世堡”的“九宫楼”上洗澡,想法自然又不同了。
这时听白玉仑也说是杜霸天害的,只得嗔声道:
“这与杜霸天有何关系?”
说着,仍把握在白玉仑手中的挣出来。
白玉仑只得正色道:
“关系可大了,杜霸天派人冒充我白玉仑,调戏饶金枝,惹得饶老堡主大怒,派出大批高手到处捉拿我”
他没有说出饶金枝被歹徒迷倒遭到奸污的事,怕的是一旦“丹凤”气极失去理智的时候说出去,不但坏了饶金枝的名节,损了“傲世堡”的声誉,甚至害得饶金枝一辈子嫁不出去。
但是“丹凤”却故意哼声道:
“可是,外间的传闻可不是这么说的!”
白玉仑惊异的“噢?”了一声问:
“外间是怎么说的?”
“丹凤”嗔声道:
“外间说你迷上饶金枝的美色,看上了‘傲世堡’的威名和财富,决心前去招赘饶老堡主的断承人去了”
白玉仑知道这是杜霸天造的谣言,只得问:
“这些话你信吗?”
“丹凤”不由生气的担心了一些声音,道:
“心里不信,却找不到你了!”
白玉仑只得解释道:
“我离开了西半山的擂场就碰到见了饶世德的宝贝儿子,怎么向他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只好跟着他去了‘傲世堡’去见他父亲饶老堡主”
“丹凤”嗔声问:
“说明白了就该离开呀?为什么还在‘傲世堡’住下来?”
白玉仑故意蹙眉懊恼的说:
“我本来是要离开的,可是,少堡主饶金宝非要留下来教他水功”
“丹凤”冷冷一笑,讥声道:
“不是教饶金宝,是教饶金枝”
白玉仑心中一惊,急忙否认道:
“哪会有这种事?她的武功剑术和抢法”
“丹凤”立即哼声道:
“她的武功剑术和枪法,原来就那么惊人了,是不是?”
白玉仑业已警觉到,绝对不能承认曾经指点过饶金枝的枪法和剑术,只得故意无可奈何的说:
“好好好!我这时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等回到‘湖滨山庄’后,我会把我的剑术法施展给你看,看看可有哪一招和饶金枝的相同”
“丹凤”一听提到‘湖滨山庄’怒气妒意果然减低不了少,但仍愤然委屈的说:
“为了证实外间传言的真伪虚实,我曾两次冒险进入‘傲世堡’偷探,结果两次都没有收获发现,堡中的仆妇侍女们,既没有人谈起大小姐将要成亲的事,也没有人谈到你白玉仑的名字”
白玉仑不敢再谈下去,赶紧改变话题问:
“你让‘姹红”去打听,结局如何收拾?’
“丹凤”一听,又气得哼声道:
“这都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