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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是砍中了,可是像砍在一块铁上似的,铮然脆响中,那枝长剑震断成为两截,不过也将丑汉的手臂震偏了一点!
丑汉怔了怔道:“看不出你这小子还有两下子!”
再度欺身过来,长臂又伸,抓势更猛,司马瑜没有办法,挺着半截断剑迎上去,这次的反应更糟,丑汉大概也提高了功力,轻为一格,将他手中的断剑挥得脱掌飞去,然后原势不变地抓了过来。
司马瑜幸得有断剑一阻之隙,才闪身躲上开去,丑汉赫赫狞笑着,正待作三次的进击,在他挟持中的倪春兰却突然叫了起来“大哥!你的手好重,我连气都透不过来了!”
丑汉哈哈地尖笑道:“你忍耐一下,我收拾了那小子,自然会放你下来的!”
丑汉因为挟着她,追逐起来也不太方便,于是将她的身子上一提,改成扛肩的姿势,叉开大步,向司马瑜逼过去。
司马瑜武器已失,只有赤手空拳地对敌了,他做梦也想到这丑汉的功力会高到这种程度,只得把五行真气提到十成,以备作全力一击!
丑汉逼到三四步处,一言不发,伸手又抓了过来,司马瑜一掌前推,心知这一掌绝对不会有效,只是成不得已的自卫之举。
谁知那丑汉竟然全无抗力,掌力击中的前胸,身子猛向后去,碰在石壁上,发出砰然巨响。
倪春兰的身子在半途上就脱离了羁绊,飞身丈许飘落!
丑汉轻撞击后也掉了下来,口中鲜血直喷,喃喃地道:“春兰!你好狠的心”
倪春兰冷笑一声,慢慢地寂然不动了!
司马瑜整个人怔住了,他知道那丑汉绝非死于自己的掌下,可也不明白倪春兰是如何下的手。
倪春兰却急步走到石榻前,掀起石板,取出一个朱红色的大葫芦道:“把手伸出来!”
司马瑜伸出手,她揭开葫芦盖子,倒出一些银色的汁液,将他的双手淋洗一遍,然后才道:“他身上满是疯毒,要是不赶快消除,一个时辰后,你也完了!”
说完慎重地盖上葫芦,司马瑜不禁问道:“你自己不需要洗一下吗!你也沾染上了”
倪春兰将葫芦放回原处,敢出一块丝绸,将全身抹了一遍笑道:“我不要,你没听他说吗?我天生有一种异禀,不怕病毒侵袭,只是被那丑鬼弄得我一身腥臭,得赶快清理一下!”
说着又取出一个小瓶,倒出几滴紫红色的液体,在全身抹了一遍,室中立刻充满了玫瑰香味!
司马瑜指着那丑汉的尸体道:“他是什么人?”
倪春兰厌恶地扫了一眼,恨声道:“他是教主手下四大弟子之首,也是最讨人嫌的一个死鬼”
司马瑜一怔道:“我听你叫他大哥,他不是你的哥哥?”
倪春兰一笑道:“阳春教中最重伦常,他若是我的哥哥,还敢对我这个样子,教主手下有四个弟子,我们都以兄长相称”
司马瑜点点头道:“他的武功真高”
倪春兰立刻微怒地道:“还说呢!他的先天无极功已经练到无物可摧的程度,只有腰下是唯一的死门,我已经指示给你看了,你却偏要逞能找他搏斗,要不是我及时破了他的气门,此时你已经成为一堆肉浆了”
司马瑜被她责备得无言可答,倪春兰却又转为笑容道:“幸好你后来那一掌配合得十分得当,我也没想到你的掌斩会如此雄厚,否则事情不会如此容易解决!”
司马瑜又不懂了,怔怔地问道:“你不是已经破坏了他的气门了吗?”
倪春兰笑道:“不错!我起先被他挟着,手够不到那儿,后来他把我扛在肩上,手是可以够到了,然而以我的功力,还不足以致他于死命,幸好你那一掌相当有力量,居然能将他震成重伤,我再补上那穿心一剑,才真正地将他结果了,不然他只要缓过一口气,拚斗起来,我们还是打不过他”
司马瑜不禁骇然,倪春兰嫣然一笑道:“不管怎么样,你总算是救了我一次,我应该谢谢你!”
司马瑜惭愧地道:“别这么说了!我真惭愧不量力,拘于小节,自己送命不打紧,还几乎害了你的清白受到污辱”
倪春兰微微一笑道:“那倒不打紧,他污辱不了我的清白的,只是令我难堪一点而已”
司马瑜瞪大了眼睛,表示不明白,倪春兰轻轻一叹道:“你不会明白的,他们都受过阉割,无法真正地行人道”
司马瑜更奇怪了,嘴唇不住地张动,可就是不好意思把话问出口,倪春兰见状微微一笑道:“你想问什么尽管开口好了,我没有什么顾忌的!”
司马瑜顿一顿,才红着脸道:“我好像听你们说过什么
他也找过别的女子”
倪春兰点点头道:“不错!人的六情七欲都是发自内心,他们虽然没有行淫之器,却没有根绝男女之欲,而且内欲不得外道面泄,其需要较常人尤烈”
司马瑜莫明其妙地道:“那他们如何发泄情欲呢?”
倪春兰红着脸一笑道:“你刚才不是看见了吗?”
司马瑜失声呼道:“就是那个样子?”
倪春兰点头道:“不错,就是那个样子,你想我怎么受得了!
为家伙不止一次来纠缠我了-”
司马瑜不禁一叹道:“你们阳春教中的怪事真多!”
倪春兰笑道:“那是你不了解内情,所以才感到怪,其实这种不泄而合的神功,多少人想学还学不到呢!那丑鬼一身无坚可攻的气功,也是靠着这种神功练成的!”
司马瑜听着刚有点明白,现在也弄得迷糊了。倪春兰笑道:“这是一种很深奥的学问,我不妨告诉你明白一点,要想练在成高深的武功,必须保持童身,以维持精气不泄,可是练气之道,又在乎阴阳互调,这个道理我相信你一定是明白的”
司马瑜点头道:“我懂!就因为有这种矛盾,所以才限制了人的造就,固元与调气两者无法得兼,所以修身者,练功就无法造其极”
倪春兰一笑道:“这个难题在阳春教中已经得到解决了,阳春教分为两等,职司较低的,只能修外功,多半在剑术上求其精奥。
司马瑜忍不住道:“我领教过,阳春剑法别成一家,确有不可思义之妙”
倪春兰一撇嘴道:“那算不了什么,他们终生守身如玉,成就也不过到此为止,高极的教徒沾沐神思之后,首先必须净身成为寺人,然后再进一步参研练气道,气重阴阳调和,他们的淫根已除,精气不怕外泄,男女相拥而纵欲,利用真气隔体相引相成,那样才可以达到最高的境界”
司马瑜摇头咋舌道:“这种莫明其妙的事,告诉了我也无法相信!”
倪春兰笑笑道:“可是你刚才看到的是事实,普通人的气功能练到那种境界吗,那丑鬼要不是因为身染疯症,使得每一个与他神交的女子战战兢兢,在调气上受影响,真可以达到一无缺点,修成不死之身!”
司马瑜连忙问道:“这话又怎么说呢?
倪春兰道“这有什么不懂的呢?他的疯毒已经深到无可救药的程度,完全靠着他体内的真气在支持着生命,而且那疯毒沾上别人就会传染,与他接触的女子纵然靠着灵药的培养,也无法抵挡疯毒的侵害,每经一次隔体神合,传染的病毒就加深一层,每一个女子在十次神合之后,必定会毒发身死,在这种情形下,谁还能平心静气地与他进行神合呢!”
司马瑜愤然道:“这种残人利已的行为太不仁道了。”
倪春笑笑道:“阳春教众宣誓入教之后,此身已非自己所有,那些女子虽然不愿意,也无法抗拒神意”
司马瑜怒道:“什么神意,分明是你们利用愚人的藉口!”
倪春兰一笑道:“这是你的想法,一个虔诚的教徒却不会作知此看,他们都把命运交给了神,神的意志高于一切!”
司马瑜不想跟她地这一方面抬横,想了一下又问道:“为什么你们阳春教从都是麻疯病患者!”
倪春兰神色微变道:“谁说的”
司马瑜连忙道:“这当然不是包括的所有的人而言,可是我发现你们之中,大多数都已染上这种绝症,而且你们为什么又要从高鹿港到中原来呢,为什么又要选这个麻疯谷作为基地呢?”
倪春兰呆了一下才道:“这自然有道理的,可是我不能告诉你!”
司马瑜连忙道:“为什么不能说?”
倪春兰一整神色道:“因为这是阳春教中的最大秘密,我不能叛教”
一语方毕,门口突然又传来一个声音道:“你说好了,因为你已经叛教了!”
倪春兰惊然回头,只见三个女子中有一个是倪春秀,一个是冷如冰,还有一个则是他再也无法意料到的人,那是薛冬心!
倪春兰住了手,有点莫明其妙,司马瑜赶紧过去朝薛冬心作了一揖道:“薛前辈!您怎么会到这儿来的?”
薛冬心皱皱眉头,词色之间颇不客气,哼了一声道:“少爷!
你真是个惹祸精,你到那里,麻烦就跟到那里,而且脾气越来越大,这一年来我为你伤透了脑筋,没想到你又闯下了这场大祸!”
司马瑜被斥责得莫明其妙,怔怔地道:“前辈!我闯了什么大祸?”
薛冬心哼了一声道:“你到这儿来干吗的?”
司马瑜支吾地道:“原来我是为着救人来的,我们中路上看到”
薛冬心摆摆手道:“这些我都知道了,倪公主都跟我说了,她已经明白地告诉你,那五个人都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不死在此地,也要死在他们自己家里,你怎么还要逞强示狠”
司马瑜纳纳地道:“这个后来的事情我都是不得已的薛冬心横眼一膘倪春秀,她红着脸低声道:“那时妾身不知道马公子的真正身份,以为他真的是什么贵族世胃所以才作了那等安排!”
倪春兰立刻扁嘴冷笑道:“你就等不及想嫁人,告诉你没这么容易!他已经答应娶我为妻了”
说时用手一指司马瑜,倪春秀悠色变,司马瑜却大急道:“倪姑娘!你可不对开玩笑,我几时答允过你的?”
倪春兰冷笑一声道:“你虽然没有正式答应,可是你也不能推托责任,我的全身都被你看见了”
司马瑜更急了道:“这是从那儿说起呢,你在外面祭台上就是赤身裸体的,有许多人都见过你的身体,难道他们”
倪春兰继续冷笑道:“那不同,那时我是以大祭司的身份,我的职务使我必须必须那样子给人看,可是回到我自己的卧室就不同了,我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你无端地闯了进来,这件事你可不能否认吧!”
司马瑜理屈低下了头,倪春兰又尖利地道:“我虽然是个外国女子,可是高丽的神俗与他是一样的,根据男女的礼分,你除了娶我为妇之外,还有什么可以安置我的办法吗?”
司马瑜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倒是薛冬心轻轻一笑道:“大祭司!这一点你可不能怪他,他不是有心的”
倪春兰冷笑道:“我也知道他不是有心的,不过夫人替我想一下,换了夫人处在我的地位,该如何打算?”
薛冬心不禁愕然,长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对司马瑜道:“这是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司马瑜怔了一怔,才对倪春兰一拱手道:“倪姑娘!请您原谅我,假如我没有订亲,于理应该对姑娘有所交待,可是我我不但与这位冷妹妹有过啮臂之盟,与薛夫人的令媛也有过婚约”
薛冬心接着微笑道:“不仅如此,另外还有三个女孩子也都跟他有着一笔难以交待的风流帐呢?”
司马瑜脸色飞红,可是他又不敢出言顶撞薛冬心,倪春兰却毫不在乎地笑笑道:“没关系,女子必须从一而终,男子汉何妨三妻四妾,只要把我也算上一份好了,但求身有所归,我并不计较名份!”
司马瑜急得直搓手,不知如何是好,倪春秀寒着脸道:“各位先慢研究那些问题!目前”
薛冬心地立刻道:“对!少爷!你将如何应付目前的难关呢?”
司马瑜愕然地道:“目前有什么难关?”
薛冬心一指那丑汉的尸身道:“你倒说得轻松,你杀死了倪教主的大弟子!”
司马瑜更愕然地道:“我”
薛冬心一瞪眼道:“不是你难道还有别人!”
司马瑜还没来得及回话,倪春兰却慨然地道:“假如只是这件事,夫人可不必耽心,杀死大哥的责任在我,一切问题由我去与教主解决好了”
薛冬心微笑一下道:“大祭司虽是好心想代他担当”
倪春兰立刻接口道:“不!出手杀人的是我!”
倪春秀冷笑道:’只怕二哥不会这么对教主报告,他目击大哥死在司马公子的掌下”
倪春兰一惊道:“什么!二哥也来过这里?”
倪春秀冷笑道:“当然了,他跟大哥一起来的,只是没露面而已,可是”
倪春兰急道:“那他应该看到最后出手杀人的是我!”
倪春秀不怀好意地笑道:“二哥没看见,他只看到大哥被司马公子的掌力击伤了,他自知不敌,赶紧回头通知教主去了,那是我们正在外面跟冷姑娘等人发生冲突,薛夫人赶来替我把话说开了,我们听到二哥的报告,赶紧赶了来,听见你们说起动手的情形,我们虽然明白了,教主却不会明白!”
倪春兰急道:“那你就该对教主说明真相真情!”
倪春秀冷笑一声道:“教主会听我的话吗,你是他最亲的人,连你都背叛他了,我的话他更不会相信了”
倪春兰也沉下睑冷笑道:“春秀!你少跟我捣鬼,我知道你心里是什么意思”
司马瑜连忙道:“教主既然是二位的父亲,有什么话还怕说不明白吗?”
倪春兰轻叹一声道:“你下会明白的,在教主的心目中,他的四个弟子的地位比我们重要多了,不然那丑鬼怎敢对我那样放肆!”
司马瑜默然片刻后,忽然又问道:“薛前辈!您好像对这儿很熟悉,”
薛冬心点点头道:“不错!我在这儿做了好几天的客人!”
司马瑜不禁又奇怪了,瞪着眼睛正待问话,薛冬心笑笑道:“自从你们到毒龙岛之后,我就在附近等你们回来,无意之间也闯开这个地方,跟倪教主相谈之下还算投机,蒙他优待,留我住了几天,没想到你们回来得这么快,而且无巧不巧地也闯到此地司马瑜神色一动,薛冬心已明白他的意思,叹了一口气道:“没有用,倪教主对我虽然很客气,可也不会接受我的调解,等我见了教主,不妨尽量试一下,逼不得已时,我也只好陪着你挺了,唉!
你这位少爷可真会惹祸,我们还是出去再说吧!”
司马瑜愧疚无语,倪春兰却点头道:“对!万一要动手。上面也方便得多!”
倪春秀脾目侧视她道:“姐姐!你是决心要背叛教主了?”
倪春兰怒声道:“我还有别的选择余地吗!这下子可遂了你的心了,拔去了一颗眼中钉,你就可以登上大祭司的宝座了!”
倪春秀冷笑一声道:“我可不希罕!”
说完她回身疾退,倪春兰连忙道:“快拦住她,要是她把出口封死了,我们可糟了”
冷如冰微微一笑道:“倪姑娘请放心!出口地枢纽我早就加以破坏了,何况洞口还有我们的人守着,她施不出什么手段的!”
倪春兰回身走到石杨前,前出一件绸衣披上,又匆匆地取了几样东西揣在怀中,司马瑜却急道:“你该把我的义妹马姑娘放出来了吧!”
几个人在倪春兰的前导下,很快地离开了密室,一迳走过地道的出口处,却见靳春红,凌绢,马惠芷与薛琪等四人都在紧张等候着!
薛琪见到司马瑜之后,眉毛跳了一跳,但什么话都没有说,司马瑜也来不及跟她多作寒喧,只是抢到她身边问道:“琪妹!外面怎么样?”
薛琪目光中含着幽怨,只是用手一指道:“你自己看吧!”
司马瑜抢出去道:“但见广野中已站满了密密的人潮,火炬照得通明,倪春秀对着一个相貌威严的白衣高大老人在指手划脚,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见到他们出来后,立刻停止了叙述,那老人也以严竣的目光,扫向司马瑜的身上,司马瑜知道这人一定是阳春教主倪焕廷,忍不住也打量着他!
薛冬心是第二个出来的,立刻就招呼道:“教主!这是一场误会!”
倪焕廷冷笑一声道:“夫人!你假如还是保持作客的身份,请你就不要管闲事!”
薛冬心笑笑道:“我无法不管!因为这年轻人是我的女婿!”
倪焕廷的脸上涌起一片怒色道:“你的女婿就可以上门伤人了吗?”
说完又对倪春兰大喝道:“叛徒!你出来!”
倪春兰勇敢地跨出几步,朗声道:“教主!杀死韩东辉是我一个人的事,请您不要怪到别人头上!”
倪焕廷冷笑道:“你一个人的事,你杀得了他?”
倪春兰毫无惧怯地道:“当然杀得了!他在对我作隔体神合时,心无旁务,被我点破了他的气门,然后又在他心头补了一剑”
倪焕廷嘿嘿冷笑道:“讲得好!你为什么要杀他?”
倪春兰一昂头道:“那得怪您,我老早就想告诉您,叫您管管他们,少到我那儿纠缠,您一直不当一回事”
倪焕廷大声大喝道:“住口!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说这种话,你知道我培植这四个弟子花了多大心血,即使他们来找你,对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对他们却大有益处,你应该成全他们才对”
倪春兰也厉声道:“可是我讨厌这件事,讨厌他们脏,臭,我早说过把我逼急了,我会不客气的,可是您一直放纵他们!那可怨不得我!”
倪焕廷似乎被她驳住了,浓眉一皱,沉声喝道:“可是南辉告诉我却不是这么回事?”
倪春兰道:“二哥没看清楚!他走得太急了!”
倪焕廷摆手冷笑道:“韩南辉告诉我你发生了叛意,想另外嫁人,这件事总有吧!”
倪春兰怔了,才道:“不错!这是有的,不过那是您亲口答应过,准许我自择对象的!”
倪焕廷大喝道:“我可没准你找外人,虽然我没有特别声明,可是我相信你心中是明白的!”
倪春兰想了一下,突然变为悲愤,厉声叫道:“我当然明白!
您是要我一辈子作为你的工具!”
倪春兰冷笑一声道:“什么神!您才是真正的神!神是虚空的,一切的命令都是您施发出来的,神不过是您骗人的工具而已!”
倪焕廷气得混身乱颤,厉声叫道:“好!贱人,我生育了你,教给你武功,赐给你大祭司的荣耀,结果你如此恩将仇报地对我倪春兰凄然一笑道:“教主!您别说得好听了,您虽然生下了我,却从没有做到一点做父亲的责任,您教会我武功,也只是为了要利用我,利用我蛊惑群众来满足您的野心”
倪焕廷一个白衣大汉立刻应声而出,他长得很魁梧,只是形貌丑陋,与那个被杀死的丑汉差不多,只不过身上没有那令人恶心的脓泡而已!
倪春兰柔声地对那汉子道:“二哥你是最喜欢我的,也忍心我吗?”
那汉子木然地道:“这是教主的命令!”
倪春兰生气道:“韩南辉!你是个死人,难道还没有被人利用够!”
那个叫南辉的汉子仍是木然地道:“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我只服从教主的命令,教主要我杀死你!”
倪春兰气得跳脚怒骂道:“死人!你们都是死人!
韩南辉不再开口,挺着双手就扑了过来,身子迅速无比,倪春兰方待问避,却已不及,一把被他抓住双臂!
倪焕廷大厉声叫道:“分尸!”
韩南辉仿佛是个木头人似的,只会听命令行事,双后朝外一扯,生生将倪春兰的身子撕成两片!
司马偷见状大惊,想要出去救她已经来不及了。韩南辉将两片残尸持回倪焕廷前面躬身道:“教主,弟子已经达成使命!”
谁知倪焕延伸手捆了他一个嘴吧,厉声喝骂道:“混帐东西,你真是个死人,连真假部分不出来!”
韩南辉被打得莫明其妙,睁着两人眼睛发怔,倪焕廷又叫骂道:“你再看看清楚,这到底是谁?”
韩南辉举起一片连头的残尸一看,更为诧然了,原来那尸体的面貌根本不是倪春兰,那只是一名女教徒而已!
而真正的倪春兰却站在原地笑道:“教主!您可不能怪他,这身外化身的障眼法,您只教了我一个”
倪焕廷脸色铁青,飞身抢到场中,倪春兰这次可真的怕了,急忙向后退去,躲到司马瑜的身后,倪焕廷追了过来厉声叫道:“贱人!你就是逃上天去,我也要把你抓下来!”
说着双手猛抓,一取司马瑜,一取倪春兰!
司马瑜迫不得已,双手并发,推出一掌。
倪焕廷对他的掌斩视若无赌,冷笑声中,肋弯朝上一撞,居然将他的掌劲完全化解无形,接着巨掌拍上司马瑜的胸膛,将他打得连退几步!
几个女孩子非常着急,连忙围了过去,可是司马瑜一挫腰,居然挺身站住没倒下去,薛冬心也紧张地到他身边问道:“你怎么样?”
司马瑜换了头道:“胡说!他那一掌足以裂石成粉,你怎么抗得住?”
司马瑜苦笑道:“是真的没受伤!”
薛冬心看他的确不像受伤的形状,摇头流露出难以相信的样子,冷如冰已经明白是怎么一会事了,连忙道:“薛前辈!瑜弟新练成一种护体的神功,别说是这一掌,再大几倍的力量,他也承受得起,您别替他担心了!”
边说边对司马瑜使眼色。
司马瑜知道自己能抵受那一掌不伤,完全是靠着得自毒龙国那件金甲,而冷如冰的眼色却在告诉他别说出来,正自不明白她的用意!冷如冰又笑着道:“瑜弟子,你不能白挨那老家伙的掌,应该还他一点颜色!”
说着又对马惠芷道:“马家妹子!你不是有一柄斩金断铁的匕首吗,借给瑜弟弟,让他在那家伙身上扎几个洞出出气!”
马惠芷立刻会意拿也匕首,冷如冰代接了过来,转递给司马瑜道:“瑜弟弟!阳春教中的气功很难攻破,你拿这柄匕首也许还有点用!”
司马瑜接过匕首,仍然不在如何是好!
倪焕廷见司马瑜能硬受一掌而不伤,内心的确相当惊骇,所以也没有继续追击,听完冷如冰的叙述后,流露出更多的惊奇,干笑一声道:“小子!我本来还不相信你能一掌击伤我的大弟子,看了你的表现后,倒是有点可能了,可是你想凭这柄匕首伤我,大概远处是很难!”
倪春兰因为仗着司马瑜一阻之力,逃过了倪焕廷的毒手,躲在远处道:“教主!您的左腰眼上可禁不起一刺!”
语意很明显地告诉司马瑜那是唯一进攻的弱点!
倪焕廷更为需求怒厉声叫道:“逆畜!我非劈了你不可!”
举掌又待追上,司马瑜却不待他追上去,手挺短刃直迫过去,刃尖指向他的左腰!倪焕廷见他攻的是自己的气门,倒是不敢怠慢,挥手拍掌迎上他的刃尖!
司马瑜觉他掌上的力量大得惊人,幸亏这是一柄短匕,容易掌握,要是换了长剑的话,恐怕又被他震脱手了!
司马瑜连忙抽回匕首,利用另一双空手,仍是袭向他的腰眼!
倪焕廷却电闪般地扭回身子,退到自己的那批教众群中去了!
倪春兰兴奋地赶到司马瑜身边道:“公子!你真行!教主已经受伤了!”
司马瑜莫明其妙地道:“没这事”
倪春兰却慎重地摇摇头,压低声音道:“绝不会错!你的劲力加上这柄锋利的匕首,虽然无法破教主的护身气功,可是也使他的表皮受到击伤,现在他一定不敢再以空手对手了!”
司马瑜还不相信,可是倪焕廷却将手一比。
他身旁两名汉了都手持长剑走了出来,倪春兰低声道:“我说得不错吧,他不但自己不敢再试,而且改派其他人来迎战了,前面的是韩西辉,后面的是韩北辉,你多注意了,他们的气门在同一个地方!”
司马瑜正想举步出去迎敌,薛冬心却一按他的肩膀道:“等一下,这一场由我出去接下来吧!”
司马瑜连忙道:“前辈!您”
薛冬心压低声音道:“我已经跟倪焕廷换过几手剑法了,招式上或许不输给他,而内力兴耐战功夫上,却不如他远甚,现在他不明白你的底细,刚才吃了你一点小亏,所以才派两个弟子出来,目的就是对你作进一步的试探,你现在千万不可轻露”
司马瑜也压低声音道:“他们都有一身奇特的护身气功,前辈最好要小心点”
薛冬心微微一笑道:“倪焕廷的功夫已至登峰造极之境,我也许制不了他,这两个家伙还不见得放在我心上,何况刚才倪姑娘已经把他们的气门所在指示出来了!”
说着双肩一恍,如流水行云般地飘了出去,身法之美妙,使得司马瑜起了一种由衷的倾慕之感!
在许多前辈的口中,他已经听说过这位奇女子的传奇事迹,而且自己也会蒙受到她的教诲与成全,然而直到今天,才有幸见到她第一次施展功力!
薛冬心飘到那天地人身前,手腕轻振,如凤吟般的清响中,撒出了腰下的长剑。
倪焕廷有点间意外地高声叫道:“薛夫人!你一定要介入这场是非?”
薛冬心坦然一笑道:“我早说过了,这是不得已,我只有一个女儿,总不能看着她年纪青青就成为一个寡妇,除非教主能放我们离开”
薛冬心笑笑道:“那我只好对教主被莫大的歉意,等你优待了几天,最后却以兵戎相报”
倪焕廷在喉间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然后开始叽哩哇啦啦出一连串听不懂的语词,好似对那两个人在作指示。
司马瑜立刻关心地问道:“他在说什么?”
听得懂的只有倪春兰一人,他立刻也知道司马瑜是在问她,等倪焕廷说完之后,她才回答道:“教主在指示薛夫人的剑术路数,告诉他们二人应付之法!”
司马瑜紧张地问道:“什么方法呢?”
倪春兰想了一下道:“他说薛夫人剑术是走轻灵的路子,叫他们不要燥急求进,稳札稳打,尽量拖耗对方的体力!然后再大法以空手取胜””
司马瑜不懂了道:“怎么说用空手取胜呢”
倪春兰一笑道:“这两人个都是一身麻疯病毒,本来是一种绝症,可是也成了他们一种厉害的武器,他们将毒气凝聚于丹田之中,必要时可以在指尖施放出来,半丈之内,可以使敌人立刻传染病毒而死”
司马瑜失声道:“那我们应该通知薛前辈一声”
他身旁的薛琪轻哼一声道:“用不着,娘的一身所能,又岂是倪焕延猜测得透的,对于防止麻疯病毒的传染,娘早作了妥善的安排,否则我们怎能在这危城之内安然作客的!”
司马瑜声言一怔,而场中的攻势已经发动了!
那身体较矮的韩西辉首先刺出一剑,直迫中宫,薛冬心只轻轻用剑一拨,即将他的剑势拨偏,就势反削一剑,居然是顺着对方的剑身挑上去!
司马瑜不禁从心叫出一声好来,他习剑至今,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将剑术运用得如此精妙,那不是什么神奇的剑招,可是在一守一攻之间,却显示出一个人在剑术上最高造诣
原来那韩西辉一剑猛刺,势沉力雄,想要硬架开,势非要在力上强过他,而这四个教主座下的弟子都是以力猛见长,司马瑜在对韩东辉时,已经领教过厉害了
可是薛冬心所有的化解手法却高明到了极点,他先用自己的剑身粘住对方的剑身,顺着来势向已方牵引,然后再以很小的力量向旁边引伸,轻而易举地改变了那现刺的方向,而且韩西辉的冲势未已,薛冬心又攻了进去,这么多的动作,这么复杂的过程,却在短短地刹那间完成了,无怪司马瑜要心拆无限了
这一剑神来之招,料想那以力雄见长的韩西辉万难躲过的,谁知那家伙的身手倒的确不错,万分紧急中,竟然挫腰侧身,硬避过那一削!
薛冬心轻叱一声,身随剑进,不等他作第二步行动,长剑化为一线,又朝他的胸前乳泉穴下点去!
这一招更精妙了,韩西辉想躲已是不及,剑尖点中身上,发了同声轻嗤,然而他庞大和身躯却动都没有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