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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里人头传动,各种各样的摊子很有规划的摆放在镇子上事先画好距离的空地上,一排一排的很规整。前面几排的是农户各家地里自产农作物和一些山货,后面几排是农户自家养殖的禽畜。在大集的最北面有一处特殊的大空地,那里被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根本看不出来是卖什么的。
金顺嫂带着芷晴进了大集便直奔那里而去。费了好大劲,在金顺嫂强大的战力下,硬是带着芷晴挤了进去。
原来里面是卖鱼的。几万条鱼堆在地上,像小山一样高,散发着浓烈的腥气。
芷晴捂着鼻子不自觉得退了一步,金顺嫂见了嘿嘿嘿的乐,“这么大的腥味,有些习惯哈!”
芷晴捂着鼻子,点点头,“是有些不习惯。不过金顺嫂这里怎么这么多的鱼啊?”
金顺嫂又笑,“因为今天是霜降啊!在我们这儿有个习俗,每年霜降的前一天,清江附近的渔户都会打捞起养殖了一年鱼,好趁霜降时到集市上来卖。这些渔户的鱼都是由村子统一进行卖的,所以汇集到一起就变得这么多了。”
“这样啊!怪不得这么多呢!”芷晴明白的点点头。
“金顺媳妇、文瑜媳妇!这儿,这儿!”平贵婶在鱼山的对面朝她们挥手。
金顺嫂和芷晴顺着声音望去,见到平贵婶和几个同村的妇人在一起,便也冲着她们挥挥手。
“喂!你们俩过来!”平贵婶大声喊着,还不停的使眼色。
金顺嫂压低了声音,在芷晴耳边道:“文瑜媳妇,咱们过去吧,那头儿肯定有好东西!”说着便带着芷晴沿着鱼山往平贵婶那边挪。
好不容易挪到平贵婶这里,芷晴和金顺嫂同大家打完招呼后,金顺嫂问:“平贵婶,有什么好东西呀?这么急叫我们过来。”
平贵婶没多说直接说而是用手穿过鱼鳃,提起一条鱼在两人眼前一晃,“怎么样,是好东西吧?”
金顺嫂两眼放光的看着鱼,问道:“还剩下的多吗?”
平贵婶摇头,“不多了,不过你们俩是够了。”
“太好了!”金顺嫂转头看向芷晴,“把盆子都拿出来,快点!”
芷晴点头,收回对鱼的疑惑,听话的取出背筐里的两个盆子,放到地上与金顺嫂的搁在一起,便开始往盆子里捡这种鱼。
芷晴边捡边纳闷,这鱼应该是鲑鱼吧?是著名的冷水性溯河产卵洄游鱼。这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到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现代的黑龙江地区?不过好像不太像啊!这里更像是与俄罗斯接壤的地区……
“文瑜媳妇,你发什么呆?还不快捡?”说完金顺嫂还碰了芷晴一下。
芷晴回过神收回思绪,加快手里的动作,心想:自己纠结这些干什么,真是够傻的!它是不是现代的黑龙江地区也与自己没多大关系呀。再说这里的朝代本就是历史上没有的,便是有些奇怪的地域环境也是很正常的吧。有时间想这些,还不如多挑一些大的给三小他们带回去,这鲑鱼的肉可是既营养又美味的。
芷晴捡了满满冒尖的两盆,便停了手和平贵婶她们待在一起等着过称。
“你这俩个盆子有点小,要是大点就好了能多捡几条。这种大马哈鱼在咱们这儿每年都不多,碰上一次不容易呀!”平贵婶看着芷晴的盆子有些替芷晴惋惜不能多捡点。
芷晴笑了笑,也有些惋惜,“早知道我就不怕重了,背大点的盆子好了。”
“哎!文瑜媳妇帮我抬一下?”金顺嫂的盆子大还装的满,自己一个人都端不动了,这才叫芷晴帮下忙。
“好。”芷晴应着就要举步上前。
“等一等,文瑜媳妇你看着这些,我去给她搭把手吧。”平贵婶叫住她。
“不用了,我去吧!”芷晴忙摆手拒绝。
“让你看着你便看着就是。她那一盆怎么也得有五十斤吧,就你那小力气我看是够呛。”平贵婶和芷晴一起进过山,对于芷晴的力气她是很了解的。说完平贵婶快步走了过去,帮金顺嫂抬起盆子,两人吃力的搬了回来。
“真沉呀!金顺媳妇你弄得也太多了,一会儿你怎么拿呀?”平贵婶都替她发愁。
金顺嫂笑了笑,“怎么都能弄回家去,没事!这些鱼多难得呀,既然碰见了当然不能错过呀!”她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又同几人闲聊起来。
过来好半天,芷晴几人终于过了称付了钱,把东西都挪到了集市门口。兰丫看她们出来,忙提着大包小裹的过来,“娘,你们可算出来了!我都等的不耐烦了!”
对于兰丫的抱怨,平贵婶丝毫不在意,“你有什么好着急的,咱们这是碰到好鱼了才慢了一些。你以为我们愿意在那里挤呀。”
兰丫听了她娘的话,做了个鬼脸,有些讨好的道:“娘呀,我就是随便说说。不过你们都出来了,我是不是就可以进去看看了?”
“那里边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店铺人挤人的。”平贵婶不些太愿意让兰丫再进去同人家挤。
听平贵婶这样说,兰丫有些不高兴嘟着嘴,“咱们村的牛车也不能这么早来,在这儿也是等着没事做,我去看看都不行呀!”
平贵婶想想,这孩子小就是喜欢凑热闹,反正现在时间还早,里面除了挤点也没什么,便点头同意了,“行你去看吧,快去快回别耽搁了。”
兰丫眉开眼笑,“知道了。”说完转身便要往里进。
芷晴伸手轻轻拉住了她,对着平贵婶她们说:“那个我也想去看看,和兰丫一起进去行不?”
金顺嫂笑了,“行你们俩去吧,还有个伴。不过东西放下吧,我们给你看着。”
芷晴点头,“那麻烦你们了。”说着放下了背筐,拉着兰丫便进了集市。
芷晴和兰丫在集市里走走停停开心的逛着,她们发现了好多种类的农作物,只要是兰丫熟悉的她便给芷晴讲解一下。
“咦?这个是…”芷晴还没说完,一个年轻的小哥热情接话。
“这是番薯,是从番邦带回来的种子种出来的,烀着吃蒸着吃味道都可好了甜甜的,大嫂子你要买些回去尝尝吗?”
芷晴拿起一个,反复的看,问道:“这是你们家自己种的吗?”
“是呀!都是我们家自己种的。都种了有两年了,出产的可多了,这不我们家吃不了,这才拿出来卖的。”
“是嘛!既然出产这么多,你们村里很多人家都种了吧?”芷晴问。
那小哥摇摇头,情绪有些低落,“没有,村里没人愿意种。”
“为什么?”芷晴又问。像地瓜这种高产的农作物应该很受百姓喜爱的才对呀!
那小哥叹了口气说道:“那是因为去年我舅舅出海回来,带回来几样说是高产的番邦种子,他就好心把种子都送予了亲戚,可是由于大家第一次种都没有经验,收成都不是很好,今年大家就没再种了,所以我们村就剩下我们一家还在种了。”
“这样啊!”芷晴点头,“不过你们村的人今年见你家收成好了,相信明年都会愿意种的。”
那小哥又露出了微笑,“希望是那样吧,不然我舅舅骗子的名声是不好脱了。”
听了他的话,芷晴安慰道:“一定会的,到时大家还会感谢他呢。”
“那大嫂子你要买多少?要是多我给你便宜些。”
芷晴没答他的话,又问他,“那你今天只带来这一种?没带别的吗?”
那小哥很实在,“我家倒是有别的,可是味道都没这个好,我怕不好卖就没带来。”
是嘛!芷晴眼睛亮了亮,又问:“哪你家还有什么?”
小哥一一数给芷晴听,“有一种地豆子,和这种番薯差不多,还有一种叫向日葵,它结的子可以吃,就是小了点吃起来有些费力。再有嘛,是一种果子叫番茄红红的味道也很好,不过今年已经没有了,要吃就得等明年了。我家的人都很喜欢这种果子,所以留了很多种子,想明年赶暑集时来卖,我家里人都觉得能好卖。”
“那这位小哥,你家住在哪儿?”芷晴问的有些唐突。
那小哥愣住了,疑惑的问芷晴:“大嫂子,你问我家住哪做什么?”
“是啊!文瑜嫂。”兰丫也觉得奇怪。
芷晴微笑向他们解释,“我们这次来已经买了很多东西了,如果再多买些番薯我便拿不动了,所以问问这位小哥家住哪里,到时我可以上门去买呀!”
“真的,大嫂子!”芷晴点头。那小哥有些兴奋,又说:“我家住在镇子南边的三家子村,到时打嫂子一去,问连老六家在哪,村里的人就能告诉你了。还有我叫连小六,到时大嫂子你去我多给你便宜点。”对于芷晴提出上门购买,他真是太高兴了。这样村里人见到有人愿意买番薯,就一定不会再说他舅是骗子喽,真是太好了!
连小六手脚麻利的用草绳缠了几个番薯,分别递给芷晴和兰丫。
芷晴大方的接过,兰丫有些不好意思接受,连小六便说,“大妹子,不用不好意思,如果你吃好了也同大嫂子一起去我们家买!我这是提前拉个主顾。”
芷晴没想到这小哥这么会做生意,便也劝兰丫收下,“拿着吧,如果你吃着好,给他多宣传宣传便是了,到时叫村里人多去他们家卖就好了。”
兰丫羞涩的接过,同芷晴一起和连小六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