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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天方亮,躺在床上的两个大男人被巨大的开门声震醒。
“大小姐,一大早的什么事?”同住一间的阿黑和大胖相视一眼,脸上俱是无奈的苦笑。
完全没考虑这是男人的房间,仇思君拎着包袱一头闯进来,迅速打开他们的衣柜,揪出一堆男人衣物。
大胖从床上跳起“大小姐,你拿我们的衣服干么?”这大小姐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有分?
“干么那么紧张,我帮你们打包不好吗?还是说你们衣柜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怕我看呀?”
阿黑是爹请来的厨娘张姨的儿子,在张姨生病饼世后就一直待下,博览群经,喜欢念书,是山寨的狗头军师;而大胖一点都不胖,只是脸很圆,跟她一样是爹捡来的弃儿,跟寨里众大叔学武有成。虽然他们年纪比她略长,基于对爹的尊敬,习惯把她当大小姐。
“阿黑,大胖,你们把包袱收一收,跟我去京城。”她头也不回的翻箱倒箧,突然一股臭气熏来,迫使她捏着鼻子退后“呃!臭死了,你们是不是把好几天没有洗的脏衣服、臭袜子全塞进衣柜里?”
两人心虚的跳下床,挡在各自的衣柜前“大小姐,我们的包袱我们自己会打包,不用烦劳你。”早对仇思君的擅闯房间习以为常,阿黑和大胖练就处变不惊,连睡也和衣以因应。
“好吧!”害她手都臭臭的,等会要去洗手。
“大小姐,京城很远。”
仇思君懒懒的挑眉,不怀好意的微笑“还是说你们要留下,我最近发明了一种蛊,吃了之后”
阿黑和大胖全身窜过一股寒栗,阿黑赶紧道:“我去,我跟小姐一起上京城。”与其留下死得不明不白,不如同去京城。
“大胖,你呢?”
大胖垮下脸“大小姐哪次出门,大胖不是跟着?”收拾残局。
女人是祸水果真是至理名言。
“那动作还不快一点?”仇思君双手擦腰。
“大小姐,你不出去吗?”大胖犹豫了下。
“为什么要出去?”
“大小姐,这是男人的房间。”大胖脸微热。
“我知道呀,这是你们的房间。”
阿黑干笑“大小姐,你至少要留一点隐私给我们吧?”跟她在一起,害羞窘迫的竟是他们这些大男人,情何以堪。
“什么隐私,以前我们还一起脱光光在山溪水潭游泳,你们身上有几根毛我还不清楚吗?”
“大小姐。”两个大男人脸涨成猪肝色。
“好啦!真受不了,我还以为女人才会扭扭捏捏,没想到寨里的男人也一个样。”仇思君往门外走。
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女煞星!不过这话他们可不敢说出口。
“卯时正,大门见,我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敢给我迟到,嘿嘿我已经很久没拿人来试葯了,希望你们不会让我破戒。”
撂下狠话的她一走,阿黑和大胖马上火烧屁股般的收拾东西。
步出房门的仇思君噙着诡笑望向远方。目标沉家庄!
****你夜深人静的沉家庄,突来的敲门声打破沉寂。
“进来。”沉靖宇仍未就寝,埋首案牍。
“大哥,有什么天大的事非把我从睡梦中挖起来?”一个身材颀长,俊朗的男子频打着呵欠推门而入。
“二少爷。”沉问朝他点个头。
“沉问,这么晚还没睡陪我大哥。”可怜喔!物以类聚,沈问也是冷冷的性子,和淡漠冷眼观事的大哥有得拚。
“靖棠。”对弟弟散漫的性子,沉靖宇不加以指责,仅仅沉声唤道。
沉靖棠稍稍敛起嘻皮笑脸“大哥,别那么严肃嘛,人生得意须尽欢。”他跟他大哥两个人性子南辕北辙,有时真受不了大哥的老成和过度认真,以致错失身边许多美好事物。
“靖棠,你可知最近沉家庄附近出现了许多不明人士徘徊?”沉靖宇搁下笔,拾起脸,目光波澜不兴的注视吊儿郎当的沉靖棠。
“应该不是最近吧!从传闻龙门宝藏可能藏于沉家庄内,就有人阴魂不散的盘据沉家庄四周。”沉靖棠笔直的走到搁在角落的贵妃椅躺下,枕着双手。“哎呀!大哥,反正他们又没有胆来招惹我们,我们又何必庸人自扰,大可以静制动、以逸待劳。”沉家庄培养的影卫可是媲美千军万马,更别提庄内那些陷阱和奇门遁甲。
“话是没错,不过还是查一下看是哪些人马比较妥当。”
“好我会留意的。”沉靖棠打个呵欠,撑着快垂下的眼皮“大哥,你派人快马加鞭,三催四请的把我叫回来,该不会就是要交代这个?”暖玉温香在怀正好眠,他却被人从温柔乡挖起来。
“这是武威镖局上一次遇劫的资料,以及这次要运送的红货,你拿去看一下,还有这次我会亲自跟在后头护镖,庄里就暂且交由你打理。”随着沉靖宇的动作,沈问自然接过交到沉靖棠手里。
“喔!”沉靖棠随手放在胸前,阖上眼小病耙幌拢白镉猩蜃芄芫秃美病!坝懈鐾蚰艿拇蟾纾裁词露挤峙涞煤煤谩?br>
沉靖宇没响应,再度低头拿起笔阅览帐册“有空多陪云妹出去走走,别老是往妓院跑。”
沉靖棠猛睁开眼,从椅上弹坐起身“云妹应该是你的责任吧?”千万不要把她推给我,从来没看过一个女人可以翻脸跟翻书一样快,前一刻还甜蜜蜜问候你哥哥,下一刻就挥起刀要你命。
“我事情很多,暂时腾不出时间,这点小事麻烦你。”翻完一本,又接一本,手中忙碌的毛笔始终没停歇。
“大哥,为什么我得陪那个母”沉靖棠两道英俊的浓眉纠结在一起。要他陪她不如一刀给他省事。
“就这样说定。”
真搞不懂谁才是她的未婚夫婿?知晓抗议无效的沉靖棠,爬爬一头不羁乱发便离去。
照大哥那孤癖冷漠的性子,会有女人愿意嫁给他才有鬼,多亏父亲的先见之明,替大哥订了门亲事,否则大哥恐怕得孤老一生,但陷入迷恋的少女也不在少数,盲目的当冷情为性格。
这时,敲门声轻响。
“靖宇,姑姑可以进来吗?”
沉靖宇起身打开门扉,门外雍容华贵的妇人是沉少威的义妹冷翡翠,她身后跟着两个婢女。
“少庄主。”两个婢女羞答答的一福。
“你们都退下。”冷翡翠略拾手。
“是。”两人不舍的退下后,冷翡翠进入书房。
“你还真是女人的杀手。”冷翡翠没好气的瞟了侄子一眼。
“冷夫人。”沉问一点头。
“沉问,别太客套,我还没七老八十。”她转向沉靖宇“我问你,你究竟打算对知云怎么办?”
“她找你当说客?”沉靖宇回到书桌后。
“是也不是。”冷翡翠坐下,沉问旋即奉上茶,她优雅浅啜一口“如果不要她就让她自由吧,虽然她不是我亲生的女儿,但终究叫了我十八载的娘。”
沉靖宇没答腔。
“你呀,没必要把沉家庄内外的事全揽上身,才二十有余却看起来像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姑姑,你要说的就这些吗?”沈靖宇面色平静无波,专注的翻阅桌上帐册,头也没抬。
“当然不是,对了!我要你暗地里找寻我亲生女儿一事有眉目了吗?”早在女儿被掉包时她就知晓,自己生的岂会认不出,一抹强掩的感伤跃上垂敛的眸底,冷翡翠叹了口气的接续道:“她身上藏有龙门宝藏的秘密,只是担心明目张胆的昭告天下寻人的后果,会为她引来杀身之祸才没说。而知云也是无辜。”说着,她黯然的垂下眼睑。
为了不让有可能潜伏在沉家庄的敌人发觉女儿被掉了包,她屡次强忍着眼泪,强压下离开沉家庄找人的冲动,任心上记挂着女儿不知流落何方,生死也未卜,直到三年前沉靖宇带回一线希望。
“谁知道这一晃眼竟是十八年,就算找到她了,不知她会不会认我这不负责任的娘。”
“姑姑,你多心了。”沈靖宇不冷不热的安慰她。
“你曾经说在天山上搭救过一名肩上有弦月形红色胎记的女子,打听出她是谁了吗?”
沉靖宇摇摇头“侄儿仅知她是个使毒高手。”那毒让他吃足了苦头,还是以毒攻毒才暂时压抑下来。
“哎,那你当初怎么不想办法把她留下,说不定她就是”冷翡翠激动的又问着不下百次的问题,杯中茶水溅出。
“姑姑,天下肩上有红色胎记的人何其多。”沉靖宇脑海浮现三年前令他印象深刻的神秘少女“但弦月形的烙胎记就我女儿一人呀!”她魂牵梦萦的亲生女儿。
****?黑漆漆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四周是发霉腐朽的木头和书墨味。
听说人快死了的时候,感觉会变得特别灵敏,她几乎可以听得见自己逐渐微弱的心跳还有浅促的呼吸。
她好像快死了,躺在地上的她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地方她也不清楚,只知道为了躲避昆仑派的追兵而潜逃至此。亏得那昆仑派还是武林大派,除了几本烂武笈,连只毒苍蝇也没有,害她千里迢迢的来这偷宝。
包可恶的是他们枉为武林名门正派,居然对她施毒射箭雨,她躲避不及,肩背中了两箭,还真痛!
想不到她嗜毒一生反被毒噬。
她全身无力了!
忽地,一个咿呀的开门声闪入她耳中,她很想睁眼看,可惜心余力绌。比猫走路还轻的脚步声慢慢的靠近。
完了,恶虎寨下一代女土匪王就要成为枯骨一具!
“你中毒了。”低哑清冷的男性嗓音充满磁性打破静谧,没有高低起伏的述说事实。
同处黑暗中的她,佩服他竟然能看得出她中毒。
她没力气开口,将袖里的毒粉拈于指尖,准备等他有不轨的举动时,来个同归于尽。
“这味道是天山派独门的火鸩,比一般鸠毒还强数百倍,你能撑到现在也不简单。”
她隐约从风动中感觉他蹲了下来。
“不过吃过一次亏若存活下来,日后任何毒物都将不是对手。”也就是什么毒吃下去都死不了。
但,她现在就好像快要死了。
“啊!你你是姑娘!”
她感觉到他的大掌碰触到她的胸口。
“算了,救人如救火,姑娘失礼了。”
“刷!”她听见她的衣服被撕裂的声音,毁了!她的清白拚着最后一丝力气,她将致命的毒粉往黑暗中一洒“你!”男人震惊的倒抽一口气,她听见他脚步一跃往后弹的声音。
这是她记忆中最后的声音,然后便陷入完全的黑暗中。
“啊”仇思君从恶梦中惊醒,冷汗爬满身。环视四周,慢慢回过神来,这不是破茅屋。
这是一间破庙,他们连续赶路栖身的地方,火堆边有熟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大胖,阿黑还在打呼呢。
又作梦了!仇思君躺下,脑子变得清明,想起那一次失手也是这辈子至今唯一的一次,她被救了。
再醒来的她,不着寸缕的身上覆盖一张柔软的雪白兽皮,被安置在破茅草屋内的木床上,而那个救她的男子消失了踪影,她的衣服也不见,霎时,羞愤难堪的红潮爬满她的脸。
当她动了下手指,感觉到全身力气恢复,马上迫不及待的跳下床,看见墙上挂着一件男性的白色长袍,她抓了披上就火速离开。
那件高贵丝绸缝制的白色长袍原本她应该把它烧了,也不知为何,却还是把它留着,甚至忍不住探问山下布庄其布料。
老板告知那种少见的上好布料是出自京城,还有衣服的领口内侧绣有“沉”字,那个人十之八九是沉家庄的人。
京城沉家庄,天下第一庄,经营的商行包罗万象,举凡茶叶、布料、酒楼饭馆、银楼,甚至镖局都有插一脚。
也是她此行的目标!
不只要找宝,还要揪出当年那个轻薄她的男子,而她连证物都带出了门!
*******“你们别慢吞吞的,都快晌午了。”仇思君回睨着两个乌龟跟班。
“大小姐,我们已经连赶三天的路,走那么”
重重的一个鼻哼打断阿黑的话。
“是是君姐,我们赶那么急做什么?”阿黑赶紧转口。
“当然是早去早回。”仇思君眼波流转着晶灿的光芒。
宝物,宝物,我来了!
忽地,一阵铿锵的兵器交击声传来。
“君姐,有人在打斗。”阿黑提高警觉。
“听到啦。”仇思君自顾自的走。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大胖好奇的低问。
“我们有任务在身,何必多管闲事。”他们可是土匪,又不是侠客,这种闲事还是交给想当英雄的人管。
“君姐,好像是有人抢红货的镖”耳尖的大胖提道。
红货!代表是宝物!
仇思君猛地煞住脚,身子反转笑言“见义勇为人人有责,我们不应该见死不救,阿黑,大胖,我们去帮忙。”顺便捞点油水。
两人岂会不知她那一点点心思,但也只敢翻了翻白眼,赶紧跟上。
密林里,两派人马杀得死去活来。
“大家誓死护镖,绝不能让这些贼人得逞。”吼声传人仇思君耳里。
真是的,人死了,什么都没了,眼下这情景还护什么镖,只是白白牺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道理都不懂。
攀上树梢,仇思君冷眼旁观打斗厮杀的场面,倾折的旗帜上写着武威镖局,而强盗是一群蒙面黑衣人,看起来武功都不俗。
“君姐,那些镖师快抵挡不住了,我们要下去帮忙吗?”阿黑低问,毕竟他们也是强盗。
只是每次打劫不曾出人命,这归功于仇思君的迷葯。
“等他们死得差不多,你们再去帮忙。”可以顺便接手他们的镖物。
这还是人说的话吗?阿黑和大胖相视而苦笑。
“君姐,他们剩下五个人了又一个躺下。”大胖觑了觑,目光停格在镖车上一箱箱宝物的仇思君,不用大脑想也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等会你们去帮忙救人,我呢,去那边顾那些箱子,看看有什么好康的。”离那么远,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阿黑露出为难的脸色“大小君姐,这不太好吧,我们这样趁火打劫,万一被发现”
“夫,我们是强盗。”她打了下阿黑的头“而且少掉一两样东西,他们只会当被黑衣蒙面人偷劫走,要不也会认为是打斗混乱中弄不见,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身上。”
仇思君信心满满,双眸闪烁着爱宝的光芒,谁知才一恍神,两道人影闯入,白衣人坐在马背上,黑衣人则腾起纵身飞入战圈,局面彷佛摧枯拉朽的一面倒。
仇思君愕然,白衣人的影像令她心头一颤,脑子一片空白!
只见黑衣人来去如风穿梭在蒙面人中,一瞬间,个个抢匪都变成了石膏像动也不动。
“少庄主,是少庄主。”众人响起欢呼声。
“是沉家庄的少庄主,我们撤。”
欢呼声惊醒失神的仇思君,距离太远,加上兵刀铿锵声掩盖,听不甚清楚他们说什么,她只听到什么少庄主,心里着实不悦这两人破坏她的计画。而天下穿白衣的那么多,不一定是他!
“哇!这人武功真高,以一敌十游刀有余。”大胖发出惊叹。
“去,有什么厉害,若是我根本不需要浪费力气,只要一瓶葯就够了。”口是心非的仇思君在心里把两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骂到臭头,瞪着马背上颀长的白色身影,忽然他转过头“真快,一下就结束了!”阿黑大惊“糟,那白衣人看向这边。”他赶紧压低仇思君的身体,免得被发现。
“你干么,被发现又如何,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怕他不成?”仇思君视线被茂盛的枝叶挡住,挣扎着想抬头看清他的模样。
“嘘,君姐,别作声,他走过来了。”大胖闭住气息,大掌压下她的头,不让她探头探脑。
仇思君不懂为什么她要跟他们一样神经兮兮?看他们神情严肃,害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虽然她脑子有想混水摸鱼去盗宝,但,她什么都还没做,只是躲在这袖手旁观而已,就算被发现又不会怎样。现在被他们这两个大男人一搞,让她更对那个白衣人产生好奇,想看看他生得什么模样一只小手拨开蔽目的层层树叶。
只见白衣人下马指挥若定,吩咐其它人收拾残局并将伤者运上镖车,然后清点“她”的宝物,随后跨上马匹,临走前他蓦然回首望向这头,她心颤的低下头,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躲?不过那白衣人的身形似乎有点眼熟想着想着她摇摇头,天下穿白袍的男子何其多,这样下去只会草木皆兵,遇狗当狼看。
“啊,他抢了我们的宝物。”
猛然抬起头,风中吹来血腥味,四衷普荡荡的只有风声,哪有什么活人和宝物,仇思君惊跳而起,脚一滑,人倒栽下树,惊声尖叫“啊”“小心。”阿黑和大胖惊呼,分别伸手去拉,捞了个空“砰”一声,眼睁睁看她屁股着地,坐在草丛中。
“死阿黑,臭大胖,还不快过来拉我一把!”仇思君恨恨的吼。阿黑两人赶紧翻身跃下树,各自拉她一边的手,把她从草堆中拯救出来。
仇思君站稳后,赏了他们肚子一人一拳。
阿黑和大胖苦着脸,咬牙忍痛。
“你们动作真慢,害我衣服都勾破了。”她懊恼的检视身上的衣服,还好还带有其他的衣裳。
“活人都走了,剩下死人。”阿黑环顾尸横遍野的情景“啧啧,这一仗真死了不少人。”
“真可惜。”仇思君喟叹一声,说不出是没盗得宝物还是没看清那白衣人的容貌而惋惜。
“这些死人该怎么办,要不要将他们埋起来?”大胖捏着鼻,受不了那呛鼻的血腥味。
“埋什么?你有那闲工夫埋,我可没有,用化蚀骨尸水滴滴就不错。”她拿出怀中一只青色瓷瓶,在每一具尸体上滴上一滴。
宛若雪被滚水泼到,只见尸身瞬间化成白烟,轻风吹来,烟消云散,一眨眼一具具尸体消失于无形,残留下的只剩兵器和一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随身碎银,仇思君顺手捡起。
钱,死人是不需要了。
阿黑和大胖两人不约而同地打个寒颤。她居然随身带那么可怕的毒葯!要是活人沾到还得了?
聊胜于无的搜括一顿后,仇思君带头喊“好啦!我们上路了。”
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全落在暗处一双冷锐深邃的眸子中,没想到会看到这令人悚然的一幕。
“靖宇,这女人好毒的心肠。”站在沉靖宇身边洒脱的男子,是跟沉靖宇穿同条裤子长大的哥儿们沈浩。
浑身散发浪荡漂泊的江湖味,鹿皮披肩,露出结实古铜色的手臂肌肉,粗犷阳刚的高大体魄光站出去,就能吓退胆小歹人。与沉靖宇名为主仆,实则兄弟相称,庄内也只有沉浩不当他是少庄主尊敬。
“沉浩,把镖送至目的地,顺便调查一下她的来历。”沉靖宇嘴角微弯,示意一身漆黑的沉浩先行。“沉问,我们跟着,看他们想变什么把戏。”深若幽井的眸子不见底,低哑清冷的嗓音透着一丝诡谲。
江湖中何曾有这样厉害的使毒女子?她来自何处?
不经意的脑海浮现三年前在天山上碰到猫般谜样的女子,她昏迷中倔强的娇颜深深映在他平静的心湖,漾起一圈圈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