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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安没骗她,赫森唐的确是个人见人爱的绅士君子。
如果不是她的心已不在此,铁定也会迷上他!
而纵使她婉拒了他们的建议,可是,接到情报的赫森仍特意腾了几天的时间出来陪她。
那天,他们一块儿送修果夫妇去机场,回程时,体贴的赫森开着车带她在爱丁堡市区绕了几圈,细心的指出东南西北的大目标或是不错的旅游景点,以利她接下来的自助行程。
接着,他将她送回伯里斯考位于皇家哩路的百年大宅,约好了第二天再继续带她游览后,就走了。
隔天上午,他依约前来,接了她后,先就近逛了坐落在王子街的国家艺廊,然后请她吃饭。连着几天,他都善尽地主之谊,陪她吃吃喝喝兼逛大街。
这天,他们刚自博物馆出来,他请她吃口味差强人意的中国菜。
“原来你是混血儿!”吃着、聊着,她恍然大悟。
难怪怎么看,都觉得他实在是帅得特殊且有型,颀长的身型不致给人弱不禁风的感觉,具东方人的斯文俊俏,又有西方人的粗犷神采,不可否认,她对赫森的第二印象加分不少。
原本以为她是因为楚安的评语而先偏了眼光,可几天的相处后,她真的是爱死了他的陪伴。
这么个优质男人,能一直锁在身边当朋友多好呀,能言善道又窝心的很,说不定在某些伤心失意的时刻还可以借用那副宽阔又稳健的肩膀靠一靠;可是,若要当情人或老公,这,又另当别论了。
帅哥之流的烫手份子,最好是看看就算了,连想都别想去碰一下,免得下场凄惨。
“你对混血儿有偏见?”
“可不是嘛。”祝上虞笑叹着心中的赞赏与羡慕。“谁叫混血儿通常都是俊男美女居多呀,咯,你不就是一个最佳典范。”
他笑了。
“你的话让我开始自满了。”
“少来了,别告诉我,不曾有人夸过你帅,我不会信的。”
“赞美是听多了,可是,自你的口中说出来像是特别顺我的耳。”
“哈!”她也笑得极开心。
她给他九十九分,跟初见修果时给的分数一样;温文儒雅的修果欠的那一分,是因为他那时对楚安的事情袖手旁观,所以,扣一分;而赫森欠的这一分,是因为他满嘴甜言蜜语,太会哄人开心了,所以,也扣他一分。
并非她太夸他,也不是她多疑,真的是瞥见隔壁桌那两位洋美人不时的偷觑赫森,尤其见到他扬唇轻笑时,她们的神情也喜孜孜的有点莫名其妙看吧,帅哥美女的确是占尽了优势。
这段时间的运气真不赖,遇见了好几个九十九分的顺眼帅哥。
“你不信?”他陪着她笑,笑得又帅又斯文。
“我当然不信喽,又不是三岁娃儿,你随便说说,我就通盘尽信?”除非必要,否则她不会昧着良心说谎去讨好对方,更何况,此刻她没必要对他谄媚呀。“你是什么时候来英国的?”
“土生土长。”
“真的?从来没回去过台湾?”
“回去找谁?”
“你在台湾没有亲戚什么的?”
赫森的眉心稍弓,摇摇头。
“我妈是孤儿,经过一番苦读跟努力来到英国,遇见了我爸后,才在爱丁堡扎了根,所以,我在台湾没有任何亲人,为何回去呢?”搔搔脑勺,他忽地举起饮料朝她桌前的杯沿轻轻一敲,清脆的水晶玻璃锵一声,他瞅着她微怔的神情调侃,
“除非,你有兴趣跟我攀亲带故,那自然就另当别论了。”
“我?”
“是呀!”
“跟你?”
“值得考虑吧?”
“哈,你呀,我可不敢高攀,你别胡言乱语,害我被一堆女人活活打死。”他讲得恶心兮兮,可她听了只觉得想笑。“其实,你以后可以跟楚安他们一块儿回台湾省亲呀,反正你跟修果的感情好得像哥儿们,好歹也称得上是一家人了。”
“你欢迎吗?”
“看这次你怎么招待我喽。”嘀嘀咕咕的促狭着他,瞧他带着笑意的神情挺正经八百,祝上虞突然拧起眉心,不假思索的朝他倾过身子。“唉,你别愈说愈吓人好不好?虽然我们还不是熟朋友,可是,既然已经牵上了那么点朋友关系,我会开始担心你的不对劲耶。”
“关于我的毛遂自荐?”
“嗯。”她圆睁的杏眸带着追问。“你在开玩笑的,对不对?”
“你对自己没信心?”
“对呀。”她倒是应得很诚实。
没错,她才不相信自己的异性缘好到这么夸张,也不相信她跟赫森会有来电的可能,虽然几天下来相处甚欢,可是,就是对他没有那种感觉。
没有那种像是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强烈电流给电得全身发麻的感觉;爱情的来临,不是该会有脸红心跳、手足无措的甜蜜滋味吗?
之前的杨政宵就是因为曾让她有这种感觉,所以才会唉,不该想他的,破坏自己的好心情。
“说真的,我对你倒是挺有感觉。”
“不会吧?!”像是被一道雷劈中,她顿时傻了眼,张口结舌的朝他干瞪。“赫森,你别吓我呀!”
吓?他自嘲的耸肩叹气。
“没想到我的话居然可以害你脸色变得这么惨!”
“谁叫你乱说话。”
“我有吗?”
“快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
“我像吗?”
“赫森唐?!”她真的有点被吓住了。
楚安怎么没提过,赫森的情感这么容易泛滥?
“放心啦,我不会突然朝你扑去,也不会耍坏,只是直话直说,我对你的感觉很好,就这样。”
“真的?你这么直接地挑明了说,会害我很不好意思哩。”祝上虞干声笑着,见他笑得诚心,这才放下揣在喉头上下跃动的心。“说也奇怪耶,我也觉得跟你是同一挂的。”
“这代表我们有缘。”
有缘?
“可是,偏就是没有那种脸红心跳的触电感觉,你懂的啦,噢?”她忙着撇清自己的附和与心情。
“你怕我会错意?”
“呃,是有一点点啦。”她难得腼腆的笑了笑。“你应该不会吧?”
赫森但笑不语,闪烁观察的炯亮黑眸柔柔的盯着她瞧,瞧得她有点不自然的凝起神情,他这才松了口。
“你很有帮夫运。”突然,他冒出这么一句。
“你怎么会”祝上虞倏地住了口,因为她突然联想到一件事“伯里斯考家老太爷笃信的那个卜卦师,不会就是你吧?”
“你的脑子倒挺灵光的。”
“那喂,赫森唐先生,你刚刚胡言乱语一堆,该不会是因为看我有帮夫运,所以才想跟我攀亲带戚吧?”她失笑的轻喊出声。
“啧,被你看出我的居心了。”他笑着说。
他不笑的话,她会信以为真,可是,他偏偏对她笑得这么坦荡荡。
“就知道你是故意耍我的,喂,唐先生,我先跟你声明,你以后别乱吓我行吗?我很不禁吓的噢。”
“错了,对你的感觉,真的很投缘,而且,你真的很有帮夫运。”
“既然这样,那你再说说你还看出我最近会有什么机缘?”
“婚姻。”
“唉,那玩意儿我目前不想沾,现在,我满脑子只想好好的赚钱,还有花钱。”祝上虞学他,也举起水晶杯朝他身前的杯子轻轻一敲。听到锵的一声,她忽然觉得心情舒畅。“替我卜一卜我有没有偏财运?如果不会犯你的忌讳,或是占了你的便宜,要不,你干脆指点我要怎样才能发大财吧。”
“你这么想要钱?”
“那当然!”谁不爱钱呀?
“我可以跟你保证,你以后会是个富婆。”
“真的假的?”她听了好乐。
虽然不知道他说真说假,可是,精神上的鼓励她绝对欢迎,更何况,有个“我的未来不是梦”的目标在前方,努力起来才更有劲呀!
“骗你干么呀?”赫森迟疑了几秒。“你现在不想谈感情?真的吗?”他拉回她之前的声明。
“是呀。”怎么了?祝上虞有些疑惑。
“问题是”半眯着眼,他又细瞧了她几秒,忽然笑得很诡异“恐怕这由不得你的意愿哪。”
“什么意思?”
“你的姻缘到了!”
吧么呀?他们笑得这么乐!
“哼,铁定是在外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好事,无聊!”沉着脸,撒冷嘀嘀咕咕的,想退开的动作不知怎地僵住,他依然倚窗杵立。
看看他们能搞什么鬼!
好几分钟的时间又过去了,撒冷看见总算步出车外的两人意犹未尽,话别拖得很长很长,长得似乎一时片刻都还没有停歇的迹象,笑声依然愉快,而且愈来愈刺着他的耳一个晚上都在起居室里来回踱步的他终于耐性告罄。
“赫森!”
谈话声倏停,赫森两双闪烁愉悦的眸子东张西望,寻着来声。
“在上头!”
“咦?”赫森抬眼,这才瞧见巴在窗台向下瞪视的那张臭脸。“真稀奇,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撒冷脱口就是一句怒斥。
唷,撒冷是怎么回事?像吃了几吨炸葯似的,劈哩啪啦的见人就炸。
“谁给你排头吃了?”眉梢一挑,他好心好意问道。
“哼!”对于他的无端放炮,赫森只是笑,不以为意,而没回嘴的原因是,祝上虞在一旁轻轻扯着他的袖子。
“赫森,他是谁?”因为自窗台探出来叫嚣的那张脸背着光,她很努力的睁着眼,仍不是看得很清楚。
“撒冷,修果的哥哥。”他瞟着她的瞳眸有几分诧异。“你没见过他?”
她摇摇头。
“他也住在这栋大宅里耶。”
“我是听楚安说过了。”她一脸无辜的耸耸肩。“刚到这里没多久,这栋老宅又大得像间学校,况且我也没料到修果他们会走得这么仓促,所以一直没有机会遇见楚安口中的那个伯里斯考家的危险份子咦?”她忽地张大了嘴。“赫!”
月光轻移,而靠在窗梢的那张脸也恰巧微侧,总算,让她将那张脸瞧得一清二楚,却也让她如遭雷击般怔住了。
“看到什么了?”赫森疑惑的看着她夸张的表情。
“那个人他、他是修果的哥哥?”轻呼一声,她的神情更复杂了。
“对呀。”
“他,就是撒冷!妈呀,这下子惨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一慌,就忍不住往他身边靠拢一些,像在避什么灾难。“我完了,他竟然是修果的哥哥?!”这下子,她惨定了。
“怎么说?”
“我这下子惨了。”她呆呆的重复着话。“真的惨了!”
“上虞?”
“不知道有谁能保我平安无事噢?”
祝上虞犯起嘀咕,赫森则听得一头雾水,但是,他还没开口细问,她已经很主动的解释了。
“我曾跟他有过梁子。”
“真的?”听她讲得哀怨又懊恼,一副必死无疑的惨相,他反倒笑得很起劲。“难怪撒冷乱砸炸葯,你一定将他惹得很火。”
他的话更教她无措。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原来,他是修果的哥哥。”难怪一脸的娇贵蛮气,这下惨子,她总算完全理解他为何会那么生气了。有眼无珠,都怪她有眼无珠啦。“我们那次碰面时的气氛几乎是水火不容”
“别紧张,撒冷的脾气本来就不怎么好。”
“你还敢叫我别紧张?”她大惊失色。“你别忘了,这栋大宅好像只有我跟他耶!”这才是重点。
之前不知道他是谁还有话好说,反正王不见王,井水不犯河水;可眼下,两个人又兜上了,万一他余怒未消依眼前的情势判断,他铁定是余怒未消,这么说来,她不是准没命了?
他人高马大,看起来又骁勇善战的很,就像他的苏格兰祖先,万一他卯起脾气来寻仇的话,真打起来,她哪是他的对手呀?铁定三两拳就被他给k死了!
“我死定了!”
“这栋房子里还有一堆佣人!”赫森仍旧在笑,但是,笑里带着安慰。
只可惜,他脸上的春风微笑抚不平她忐忑的心情。
“呃,赫森”想到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多舛,她就想落跑了。“要不,我还是先回台湾去算了,怎会忘了当初一开始出师不利呢?早知道就别留下来,在楚安他们走时也一并上飞机算了。”
“上虞?”他拍了拍失神的她。“上虞?”
“唉!”
“你想回台湾了?”
“咦?”她听了又是一愣。
如果没恍惚得太严重,他记得她刚刚的自言自语说的是中文,赫森应该听不懂呀!
“你的神情告诉我,你想打道回府了。”
“可不是吗!”她又叹了一声。“我的确是考虑回台湾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明天被人用扫帚赶出来,说不定不用明天,他现在已经叫人拿扫帚出来了!”
“撒冷不会这么狠的啦。”
“可是,楚安”祝上虞忙着咽口水,暗怨着自己猪脑,差点就将楚安给拖下水了“听说啦,他很凶暴!”
听说,骄纵蛮横的撒冷从小就是个教人头痛的不良份子,逞狠斗凶、性情暴戾,所有的坏事他样样行,还曾经因为不满几个嘴上无毛的小子讥他是虚有其表的弱鸡,一发飙,打得几个小子嗷嗷叫,借以泄愤。
怎料第二天,一票小毛头邀齐回来找他寻仇,偏他也不逃,一个人单挑了他们十几个,赢是赢了,却赢得艰辛,对方被宰得血流成河,他也足足在医院躺了近半年才能再度活蹦乱跳。
而那年,撒冷都还不满十五岁呢,却已经长得人高马大且气势十足,于是,危险份子的恶名不陉而走;甚至,随着年龄稍长,恶名加上花名不断,让他的危险特质更是蓬勃攀升。
楚安像在说什么教人匪夷所思的传奇故事,不但比手划脚,还啧声摇头,不知是叹气还是佩服,而她则是听得难以置信。据说,他的封号绝对是名副其实,所以她才怕呀。
尤其,她无心惹到的人竟然就是他她更怕了!
可是,赫森则另有新解。
“撒冷很凶暴?没错,可是,他不是残暴,这两者有很大的差异。”
“你这是在替他背书?”说着,不自觉地将脚步往旁边挪了挪,就怕自己靠错人,连巴到了匪帮的一份子都不自觉,还以为有了靠山呢!
撒冷喊了一声,却又还是让他干杵了大半天,见那两个人交头接耳的嘀嘀咕咕,偏又不像是在话别,反倒像是在卿卿我我的交换起悄悄话,忽地,他的火气冲上脑门,又看不过去了。
“你们窝在那里干么?”他怒声斥着,连身旁的木头窗台都隐隐摇晃。
借着月色,立在车旁的两人飞快的互换了个眼色。
瞧,他这种青面獠牙的言行举止怎会不吓人呀?圆睁的杏眼闪着惊惧,她清楚的将自己心中的感觉释放给神情依然悠哉的赫森知道。
“放心,他气归气,还不至于冲下来开扁。”他安慰着她。
“你是站我这边?还是站他那边?”
“你问我的立场?”
“对啦!”
“那我告诉你,我哪边都不帮,我站中间的。”
“没义气的家伙!”她啐了他一声。
连喊了两声,还是没人吭气,撒冷的耐心已经所剩而几了。
“赫森!”
“有事?”
“shit,没事就不能叫你吗?”见车旁的两人仍并肩而站,不知怎地,他的牙床自动自发的轻轻磨了起来。
很冷吗?他们有必要站那么近、贴那么紧吗?
“怎么了?”
“你”停了半秒,撒冷先吞下一口怒火。“你不急着回去的话,就上来陪我喝一杯!”说完,也没等赫森的答案,转身就走人了。
“那么晚了,他还找你一块儿喝酒?”唉!她觉得今天晚上的气叹得太频繁了。
难怪酒色财气四个字给人的印象这么坏,原来,全都是让像撒冷这种人搞坏的。
“睡前喝杯酒也好。”一旋身,见她像是事不关己的松了口气,倏地恶意盈心,他不假思索的轻拖住她的手臂。“走呀。”
“走?”她微怔。
“你也一块儿来嘛。”
“我?”他想吓死她呀?“不要啦。”想也不想,她一口回绝。
“为什么不要?”她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内,所以,他连一丝惊讶都没有。“反正你就住这里,不怕醉了没地方睡!”“我呃,人家邀的是你,又没有邀我。”
“人多一些,喝起酒来也较有气氛,而且,你不是说尚未有人替你们正式介绍?趁这个机会,我替你们介绍吧。”
“赫?”她一惊。“我没这个必要认识他吧?”
“来到异乡,多认识几个朋友不是挺好的?”
“可是,看他的表情,不太像是想交我这个朋友哩。”
“就算是这样,可他是修果的大哥,好歹,你也得去跟他打个照面吧?”
这倒也是!
“唉!”对赫森的劝说,她只能叹气。
难道他没看出来,她不是犹豫,她是压根就不愿意呀,她真的没兴趣认识撒冷伯里斯考楚安口中的危险份子呀。
她宁愿回房间躺在床上数绵羊。
“来啦,有我在,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他将你的头咬下来,ok?”她赴死般的惨状又让他笑呵呵了,他继续劝着“况且,同住一个屋檐下,说不定还要好一段时间呢,你总不能时时避着他吧?”
“怎会不能?这个宅子那么大,玩躲猫猫藏上了两年都铁定找不到人呢。”她不自觉地又犯起嘀咕。“大不了我以后都早出晚归,回到这儿就尽量贴着墙角走路,不入他的眼,这总行了吧!”
“只要有心,天涯海角都可能发生不期而遇的巧合。”
“唉!”干巴巴的脸哭丧的更厉害了。“干么那么勉强自己呀?如果真的窝不下去,我就回台湾,下次有机会再来看看楚安,玩一玩”祝上虞喃声哄着自己,见他瞅着她,闷闷的又加了句“还有你这个新朋友。”
“你真那么怕他?”
“看,我连手都在抖了,你说我怕不怕他?”
“他不是坏人。”
“是呀。”瞪着他状似绅土,实际上却像是钳制的搀扶,白眼一翻,她认了,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被拖着勇赴战场。“没错,他不是坏人,他只是个唯我独尊的危险份子而已。”
赫森被她的自哀自怨且自怜的神情逗得更开心了。
“瞧你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没那么惨啦,我保证。”
“不错嘛,没想到你还知道如丧考妣这句成语,失敬、失敬。”嘴里加减消遣着他,就在跨进大门的最后一秒,她视线不由自主地又往那扇已空无一人的窗台瞧去,又是一阵叹气。
现在,只巴望在酒过三巡后,她能全身而退。
阿弥陀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