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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浑身软绵绵没有了一丝力气的人,拖拽起来简直是太费劲了,因为你无论在他身上哪个地方使力,他的身体都会随着你的力气而软,况且他身上都是水,滑溜溜的,只能往上硬拉死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们三人终于将刘宾拖上了岸,也不想别的了,赶紧把刘宾平放在草地上,薛志刚蹲下来,将刘宾从中抱起,把他的腰担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让刘宾成弓形趴在腿上,伸手在刘宾的后腰上起来,一边儿大声的叫着:“宾子,宾子!快,快醒醒啊!宾子”
刘宾哇哇的吐起了水,一时半会儿的,他还醒不了,好在是刚才把他拖上来的时候,试过鼻息,还有呼吸。
我想要再次跳入水中,帮助陈金去把小刘民给摸上来,可我浑身感觉到疲乏无力,耳朵里传来阵阵嗡嗡的鸣声,一股热流从鼻子里流了出来,我伸手一摸,鼻子里竟然流出血来了。
就在这时,水面上哗啦啦一声响,陈金从水下钻了出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同时左手上还拉着一个人,毫无疑问,那是小刘民。
常云亮噗通一声跃入水中,顷刻间游到了陈金跟前儿,和陈金一起拉着小刘民就往岸边游去。
河水突然像是下面有什么东西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似的,那方圆十几平米的水面陡然下降了一米多深,形成了一个大坑。常云亮和陈金拉着小刘民,身不由己的猛然陷了下去,俩人一时间竟然懵了。
紧紧是一霎那间,河水随即暴涨,那块儿水面又突然抬起一米多高,形成了一个凸起,如同吹起了一个巨大的气球,爆裂开了,接着水面恢复了正常的高度,紧接着,水面再次开始沸腾了,无数如同锅盖大小的水泡噗噗的冒出来,炸裂开来
常云亮和陈金俩人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俩人拖拉着小刘民急忙的向河岸边游来,我在河岸上无力的看着他们,心中惊恐万分。
一个一米多高的浪头突然从河边的浅水处掀了起来,迎着他们三人扑了过去,在快要接触到他们三个人时,突然狠狠的砸了下去,只听着水面上呼啦啦一连串巨响,三个人被浪头砸中,同时被砸的向后退出了两米多远,接着,水底下涌起一股浪来,将他们三人猛然抛起了一米多高,然后哗啦一声落下,常云亮和陈金俩人顿时被抛的晕头转向,手上一松,小刘民瞬间被河水淹没。
我当时心里一惊,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猛然站了起来,三两步蹿到河边,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向和中心游去。
也就是三两秒钟的时间吧,我借着跃入河中的那股力道,迅速的游到了还在不停的涌动着的河水中央,也不顾常云亮和陈金俩人,直接向小刘民淹没的地方潜了下去。很快,我摸到了小刘民的胳膊,急忙紧紧的攥住他,向河面上游去。
刚刚从露出水面,常云亮和陈金俩人急忙冲上来,帮我一起拖着小刘民往岸边游。
咕噜噜,一股奇怪的声音从河底传来,巨大的水泡随着声音的出现,从河底冒上来,然后爆裂,水面突然有一次沉了下去,我们四人身不由己的向下陷,那种感觉就像是走着路突然路面坍塌了似的,而我们就像是掉入了坑中。
紧接着,不等我们从震惊中缓过劲儿来,水面陡然高涨,一下将我们抛了起来,巨大的力道竟然将我们四人硬生生抛起了两米多高,接着哗啦啦狠狠的砸落在了水面上。
头当时就晕了!只不过我因为在岸边看到过陈金和常云亮就是这样被砸的头晕转向,所以才丢了小刘民,所以我这次死死的拉着小刘民没有松手。
使劲儿的甩了甩脑袋,将昏沉的感觉驱走一些,我奋力的大喊着:“快!快往岸边儿上游啊!”常云亮和陈金俩人被我喊醒,急忙靠过来抓住小刘民,向岸边儿游去,只不过此时的我们,力气已经即将耗尽。
河水突然摇动了起来,将我们四个人困住了,我们往前游一米,河水就往回摇两米,总之我们四人根本无法靠近河岸边儿。那种感觉,就像是荡秋千似的,无论你多么的费力向上荡起,可结果还是会被地球引力给吸回来,你身不由己的往回荡着。
这下我们四个人慌了神儿,奶奶的,真是白日见鬼了啊!
天旋地转啊,真的是昏了头了,我们四个人的力气也即将耗尽,河水那种沸腾和摇动的力道,却有增无减。
完了!奶奶的小河沟子里翻了船,老子栽了!我心里忽然有些悲观的想到。
“银乐,金子!你们撑住,我去村里喊人去!”薛志刚在岸上看到我们被诡异的河水缠住,死活游不过来了,急忙大声喊着就往河堤上跑。
我苦笑着在心里想到:“唉,等把人喊来了,就给我们四个收尸吧!”那时候,我已经忍不住灌到肚子里好几口河水了。
陈金在我旁边突然冲着薛志刚喊道:“志刚,你狗日的别费那个劲啦!赶紧把银乐的腰带扔下来,快,快点儿,扔给银乐!”
听到陈金这么一喊,我脑海里一亮,是啊,我怎么没想起来呢?这种情况下,分明就是撞了邪了,而我那条腰带可是专门对付邪物的东西啊,我急忙使出吃奶的力气喊道:“志刚,赶紧的把我的腰带扔下来,快点儿!”
薛志刚已经拿起了我的裤衩子,从裤衩上抽下来了的我腰带,几步跑到河边儿,将腰带盘了几圈儿,冲着我奋力扔了过来。
“抓紧了小民子!”我招呼一声,随即松开了小刘民,双腿猛蹬,身体一动,身子后仰,堪堪接住了薛志刚扔过来的腰带。
腰带一入手中,我就觉得一股雄浑的力道从手上传入了我的身体,浑身精神一振,好宝贝!我在水中踢腾几下,将手里的腰带抡起来,奋力的在河边上抽打起来。
还真是怪了,腰带在水面上抽出啪啪的几声响之后,原本沸腾着翻滚着的河水陡然降了下去,就像是先前那样,一下子沉了一米多深,接着水面轰隆一声抬高,只不过这次没有抬的太高,也没有把我们几个抛扔起来,水面只是恢复了正常的高度之后,便静了下来。
大雨还在下着,雨点在水面上打出无数的小坑来,哗哗的响着。
我、常云亮、陈金,三个人此时也不去多想,急忙拖拉着小刘民往岸边游去。
将小刘民拖上岸之后,我并没有爬上岸歇着去,因为我感觉此时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力气,想着是不是再游回去,潜入水中看看是什么东西在作怪,手里有了那条腰带之后,我的胆量大了许多。而陈金和常云亮俩人已经上了岸,一屁股歪倒在草丛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薛志刚已经拖着小刘民让他趴在腿上,奋力的按着他的后腰,往外挤压着灌入肚中的水,等小刘民吐出了一大滩的水之后,又把他翻过身来平放在地上,捏开嘴巴给他做人工呼吸。
那俩孩子已经能够坐起来了,傻傻的呆呆的坐在草上,任凭雨水在他们身上泼洒着,一言不发的看着我们。
刘宾在草地上躺着,咳咳噗的吐出一口气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无力的喊着:“民子,民子”
我一看刘宾醒了,急忙爬上岸走到刘宾跟前儿坐下,说道:“没事儿,救上来了,放心吧!”
“不行,没呼吸啊!”薛志刚突然沮丧的说道。
“什么?”我和陈金俩人猛的窜到了小刘民和薛志刚的跟前儿,一把将薛志刚推倒在一边儿,我伸手捏开小刘民的嘴巴,大口的吸了一口气,接着给小刘民嘴对嘴吹了进去,如此反复了好几下,再试试鼻息,还是没有呼吸。
我吓坏了,完了完了,这下可完了!唉,他在河水中的时间太长了,而且年龄还小,这下完了。
陈金推开我,伸手掐住了小刘民的人中,狠狠的掐了下去,嘴里喊道:“银乐,打他,狠狠的打他,把他打醒!快!”
我一听,赶紧的一巴掌一巴掌的往小刘民的大腿上扇了起来,尤其是他的大腿内侧,我扇了几下之后,又狠狠的拧。
许多突发的状况下,如果人昏迷不醒或者休克了,我们就会掐其人中,为了就是在这个穴位上激发人的潜能,让他感觉到剧烈的疼痛而清醒过来同理,在农村,遇到这种状况下,还会选择狠狠的选择人最容易疼痛的地方,而且被击打后最疼最嫩的地方击打患者,使得昏迷的人感受到最疼,从而把他激醒。
小刘民的人中处,已经被陈金掐的流出了血,而大腿内侧,也被我拧出了一块块儿淤青。
终于,小刘民“啊”的一声痛呼,睁开了眼睛。
我们几个同时怔了一下,接着全都高兴的跳了起来,太好了,醒了就好啊,醒了就好啊!
刘宾此时也坐了起来,兴奋的拉着弟弟的手,轻轻的唤着:“民子,民子,你可醒了,可醒了呜呜”这小子竟然哭了起来。
这时候雨下的比刚才小了许多,看到他们都醒了过来,暂时脱离了危险,我说道:“云亮,志刚,你们俩赶紧带着他们先回去,我和金子还有点儿事!”
“啊?你们俩干嘛?”常云亮吃惊的问道。
我恶狠狠的说道:“老子要潜到水底下,看看是什么他娘的狗东西在下面作怪!我非把它的皮剥下来!”
“对!剥了它的皮!娘的!”陈金也极其凶狠的说道,他的眼里冒出了一股火光。
“行了行了,咱别再冒险了,赶紧先回去再说吧,好不?”刘宾在旁边赶紧哽噎着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先回去!没事儿,有这条腰带在这儿呢,我们不会有事儿的。”
那时候,我对于自己这条乌梢皮做的腰带,已经有了近乎绝对的信任,这条腰带,勒死过黑狗精,狠揍过白狐子精,困住过尸蟾,击打过黑猫什么邪物咱都见识过了,这条腰带几乎战无不胜,再不过,也能使我脱离危险,哼哼,这条河里不管有什么东西在作怪,又能如何?
薛志刚说道:“那我留下来,在岸上看着点儿,让他们回去,好歹我在这儿有个照应,你和陈金俩人下去。”
“中!就这么定了。”陈金站起来,坚定的点了点头,对刘宾和常云亮说道:“去去,你们赶紧回去,要是不放心的话,把他们送到家确定没事儿了,你们再来!哦对了,这事儿别传出去!让这帮孩子们也别乱说。”
常云亮和刘宾见我和陈金如此坚定,知道劝也劝不住了,只好点头答应,拎着那三个孩子往河堤上走去。
看着他们走了,我扭头对陈金说道:“金子,咱们下去吧!”
“操,等会儿,老子先歇歇!快累死了。”陈金一屁股歪在地上,看得出来,他确实累得不行了。
我可不想多耽误事儿,万一河里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混蛋玩意儿跑了可咋办?我说道:“那你先歇着,我自己先下去。”
“得,你还是等会儿吧,咱俩一起下去有个照应。”陈金急忙说道。
“没事儿,我有它在手呢!呵呵。”我无所谓的笑了笑,冲陈金和薛志刚挥了挥手中的腰带,然后走到了河边儿,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双腿用力,右手攥着腰带和左手并拢抬起,一个猛子扎入了水中,像条鱼一样向河中间那块儿深水区游去。
到了河中央,我浮出水面,大口的喘了两口气,然后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憋住不松口,身子一晃,头朝下潜了下去。
如今想起来,我当时确实有点儿莽撞,即便是有那条乌梢皮做的腰带又如何?在深水中,首先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这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因为没有了视觉,任何突发的状况你都只能在身体切身的感觉到危险的时候才会知道,那个时候,可以说已经晚了而我当时心里面却憋着那股火气啥也不顾啥也不想的就冲了下去,说来说去,还是年轻气盛啊。
当我凭着满腔怒火和对那条乌梢皮做的腰带的无比信任,潜入到河底的时候,一股清冷的孤独感油然而生。
河底下很安静,由于这里是个深深的坑,所以底部的水是不流动的,很稳,很静。
我脚下一踩着淤泥,立刻就陷了下去,好在是在水底,水的浮力减轻了人体的重量,我的双脚,也仅仅只是陷入到了脚面部位。我缓缓的蹲下身子,用手摸着淤泥,慢慢的移动着和身子向前走去。没有什么明确的方位,我只是在凭着自己的感觉和记忆,去搜索原先刘宾躺着的地方。我认为,河底部既然有邪物在胡闹,那么把人弄到水底下,肯定也就弄到了它的跟前儿,要么是为了吃,要么是为了玩儿?反正不管什么原因吧,它应该就在刘宾或者是小刘民沉着的地方附近。
就这样,我在水底下仔细的搜索着,探摸着,试图抓到什么东西,然后用腰带狠狠的抽打它,或者捆住它,捞上河岸,然后四分五裂之,剥皮充草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除了摸到了几只河蚌,两只龙虾还有几块儿砖头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摸到,这让我有些失望。
正当我准备浮上岸去的时候,我的脚底下突然踩到了一个硬实的东西,很硬,像是石头似的,我急忙抬了抬脚,往后移动了一下身子,将手摸向那块儿硬实的东西。
入手处,很硬,上面还隐隐有一层薄薄的苔藓类的东西,柔柔的,我顺着那块儿硬东西往边儿上摸去,渐渐的,摸到了它的边缘处,是弧形的,顺着边儿往下面探了探,这东西像是个石板,有六七公分厚,下面下面是软的!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东西王八!
奶奶的,这该不会是个王八吧?心里一怀疑到这里,我立刻踏出脚来狠狠的踩在了上面,然后伸手开始顺着边缘,慢慢的摸着,寻思着不管是什么东西,先大概知道了这东西有多大再说。
只是摸了不到一半,我心里就是一惊,假如这真是只王八的话,那可就大了,奶奶的,起码也得有一米多的直径那么大。不过,好像也不应该是只王八,要真是个王八的话,那它总不会甘心情愿的让我踩在它背上这么大会儿,连动都不带动弹的吧?
难道,它长这么大了,还会和其他的小王八那样,受惊后,就会一动不动的把脑袋和四肢尾巴全都缩进壳儿里,等危险过去之后,再慢慢的爬走不成?
我心里想着这些,手还是顺着那块儿硬东西的边缘摸着。
摸着摸着,突然,右手上的腰带剧烈的抖动起来,随即,脚底下这块儿硬实的东西动了,呼噜一声,四周的水沸腾了起来,紧接着,我感觉到脚底下那个东西猛然向上掀起,我身不由己的被它掀得身子向后倒去。
慌乱中,我急忙蹬腿,身子急速的向后方游出了两米多远,然后我就后悔了,奶奶的,怕啥怕啊?咱下来不就是要找到作怪的邪物么?想到这里,我急忙在水底翻身,向那边儿游去。
水底下,很快就恢复了先前的那种安静,四周的水也不晃动了。
我往回游动了两米多之后,小心翼翼的停了下来,在水下悬浮着身子,伸手向淤泥中摸去,想要再次摸到那东西。难不成,它还真是只王八么?要真是只王八,老子就用腰带把它捆起来,带上岸去,长这么大个儿的王八,一准儿成了精,起码它也得是怪了,那可就真是宝贝了,本来嘛,王八就是好东西,大补啊!
可当我摸到淤泥中的时候,竟然发现,刚才那硬实的像是石头一样的东西,不见了,没有了!我心里一急,手再往下摸,确实没有了,往四周又摸了摸,奶奶的,真跑了,长了腿儿了,这里分明已经是一个浅浅的坑了,因为周边摸的出来,方圆大概有一米左右,和一边儿的淤泥差出了二十来公分厚。
狗日的,还真是个超大号的王八啊。
我当时实在是想不到在水底下,还有什么样的活物能长成圆形的,哦似乎还有螃蟹能长这么大,可问题是,河蟹,它再怎么长,也长不了这么大吧?虽然我见过的最大的王八,也就只有水桶底儿那么大,可俗话说的好,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那东西要是真和老太岁似的,活上个千年万年的,兴许能长这么大。
想到这些,我心里更是着急了,这东西跑了太可惜了,它可是宝贝啊!
什么?我当时怎么就不害怕?怕个屁啊,我手里有乌梢皮做的腰带,怕它干啥?再说了,它既然跑了,那就说明它害怕我,既然它害怕我,我还怕它干啥玩意儿?
我在水底下飞快的游动起来,双手在淤泥中不停的摸来摸去,恨不得马上就摸到那东西,假如这次摸到了它,我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犹豫,立刻用腰带去捆它,至于腰带的长度够不够,我当时还真没去想。
结果让我大失所望,什么也没摸到。
得,没办法了,只好上去吧,唉,我心里叹了口气,恶狠狠的想到,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你在河里头能兴风作浪,那早晚咱还得见面,老子非捉到你,活剥了你的皮!炖汤喝!
就在这时,水中忽然起了一阵波动,哗啦啦一阵响。
我精神猛的一震,顺着声音和水流波动的方向游了过去,奶奶的,这次你别想跑了。
游了没三米远,我就碰到了一个肉呼呼的东西,急忙拿着腰带就去捆,那东西竟然挣扎起来,并且狠狠的踢了我一脚,我没有犹豫,它刚踢到我,我就抓紧了,然后用腰带就缠啊,缠了一圈儿我觉得不对劲儿,这是条人的大腿啊,我缠个什么劲儿啊?
得,肯定是陈金这个狗日的下来了。
我松开腰带,在他腿上拧了一把,然后向河面上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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