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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审 问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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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坐在凤椅上,脑中一片空白,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是啊,她能说什么呢,她冤枉,她什么也没做,有人陷害她?可是,人家没说是她指使的啊,在说,人是从宫里出来的,是她派到郭贵人身边的,是有人陷害了她,那小宫女被人收买了,她能肯定,可是那人已经撞死了,死无对证了,这黑锅她背定了。

    安婕妤坐在一旁,心中平静,这本来就是她计划的,她没有想过借此事板到皇后,只不过是先给她扣上一个拿不下的黑锅而已,她还有后手没出,但是,刚才宋淑仪……

    “皇后,你有何解释?”显帝怒极,瞬间就想起了年审时派暗卫出去时,查出的那些资料,一时之间怒火中烧,在想到那被太医断定活不到成年的三女儿?就更没什么理智可言了!

    皇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皇上的态度也表明,她说什么都不会被相信了。(皇后娘娘,狼来了)

    孙嬷嬷见皇上看上皇后的眼神冰冷至极,而皇后却不知所措的无法开口解释,不由的急了,心中暗转儿一下,便使了个眼色给郭贵人的贴身侍女知惠,这侍女是郭贵人从家中带的,她费了无数的工夫,才收服了过来,本来,只是想留个眼线,可现在,却有了大用。

    “回皇上,奴婢有要事回禀。”知惠看见了孙嬷嬷的眼色,也在心中暗自恒量了下,她虽然没背叛郭贵人,但也确实投靠了皇后,现在,郭贵人死了,若是皇后在倒了,她日后怎么办?她现在,也只能将皇上的视线从这事上移开,将皇上的怒火旁引。

    “说。”

    “回皇上,我家小主落水并非受惊,奴婢当时看见,有蓝色的东西从小主背后一闪而过,小主似是站立不稳,才会落水的。”知惠说的也不是假话,其实当时确实有个蓝色的东西从小主身边滑过,但却并没有碰到小主,而她,确实没有看见小主是怎么掉进水里的,不过,幸运的是,她……

    “你的话当真!”显帝将目光从皇后身上移开,看向知惠。

    “奴婢不敢说谎,奴婢当时还伸手抓了一下,但因为小主落水,奴婢一时便没有想到,后来,才慢慢回想起来,那蓝色的似是衣袖。”知惠将头低下。诺诺的答。

    随着她的话,众人看向了殿中之人,最后将目光定在许妃身上,在场中,只有她外罩深兰比甲,内穿湖兰儒裙。

    “臣妾冤枉,大胆奴才,竟敢胡言乱语。谁碰过你家小主?”许妃大怒,大声斥道。

    “奴婢有证据,因为当时奴婢吓了一跳,便抻手去抓,从那衣袖上扯下了一颗扣子。请皇上查看。”知惠将手中的扣子递给掌事太监,自有掌事太监呈与显帝。

    其实,在许妃摔象郭贵人时,知惠离得很近,那扣子,是知惠伸手拉人的时候从许妃袖子上扯下来的。

    显帝将那扣子放在掌手观看,那是颗银镶蓝宝石的兰花形扣子,蓝宝石的质地极好,不像是宫女能有的东西,又派人看了许妃身上,的确,许妃的衣袖上少了这样一颗扣子。

    “许妃。”显帝拿着那颗蓝宝石扣子,大怒的将其扔到许妃脸上。

    “臣妾,……臣妾没有,臣妾不知这是什么时候掉的?”许妃跪倒在上,当时,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确想过将郭贵人推倒,但是,却还是放弃了,也是因为这个,在郭贵人落水后,她心中惊慌,完全没注意到袖子上的扣子被人扯走了。

    “传朕旨意,许妃谋害皇嗣,夺妃位,降位常在,发配冷宫。皇后管理不当,无力掌管后宫,由惠妃,宋淑仪,安婕妤协理六宫。”显帝似乎已经听烦了,不在理会喊冤的许妃,直接便宣旨。而皇后也被连带责任了。

    显帝也隐约知道,这里边可能另有隐情,但他实在是气极了,便直接下旨,就算这次的事与她们无关,往常,这样的事,她们也没少做,谁也不冤枉。他自然会慢慢的查。

    惠妃与宋淑仪等人上前谢恩,虽然不敢露出喜色,但眉眼间也露了笑意,只有皇后,无声的坐在凤椅上。这时,皇后身边一得脸的宫女萨儿无声的看向安婕妤,眼中露出询问之意。

    安婕妤正在仔细回想宋淑仪近期的行动,又看了下目前的状态,对着萨儿几不可闻的摇了摇头。

    萨儿便低下头,只安静的侍候的皇后,不在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解决完了事情,皇上还有国事要办,直接甩袖而去,自有人上前拉走许妃,处理后续。

    柳青元抽着嘴角看完了这出神转折,也实在是累了,便直接告罪回锦绣阁里,其余众人,见皇后那个样子,生怕被迁怒,也都各自回宫。

    怡和宫里,安婕妤刚刚坐定,蔓叶便忍不住开口:“娘娘,您刚刚怎么不让萨儿开口,就这么放过了皇后娘娘。”

    蔓叶心中忍不住可惜,要是在将皇后控制皇嗣的事捅出来,那皇后可就再没法翻身了。

    “宋淑仪好像有孕了,如果这个时候对付皇后,就是便宜了她了。”安婕妤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什么,宋淑仪怀孕了?”蔓叶脸色一变,低声惊叹。

    “还不敢确定呢,不过,看样子是怀上了!”安婕妤脸色相当不好,多亏她留了心,否则,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彻底的为别人做了嫁衣了。

    “那娘娘,咱们现在怎么办?到对宋淑仪出手吗?”蔓叶心中暗急,太后将宋淑仪身边把的死紧,她们要是出手,很难不留下破绽。

    “不必,你们仔细打听一下,如果宋淑仪的确怀孕了,就把消息传出去,然后,让萨儿在皇后耳边多说上两句!”安婕妤决定先不动,这个消息传出去,急的是凤兮宫的那位。

    “反正,这次的事,皇后已经翻不了身了,到时候,看情况出手吧!”宋婕妤叹了口气,宋淑仪怀的太不是时候,白白撞死了她在皇后那里的棋子,却只板倒了不重要的许妃。

    “是,娘娘。”蔓叶恭身离去,自去布置不提。

    柳青惠端着茶水向慈心宫正殿走去,这几天太后微感不适,宋淑仪便住进了慈心宫中就近服侍太后,而她,也因为宋淑仪的关系,也得了可以随时进入慈心宫的恩典。

    因为日前郭贵人之事,宋淑仪在太后将醒的时候就进了慈心宫,而她,知趣的去帮两人倒茶,不去打扰她们。

    走近慈心宫,见宫门口并无人看守,柳青惠刚想开口请安,便听到里面太后在说话,眼中一闪,便退回转角处,装做往门边走的样子细听。

    “可惜啊,当时若哀家在,定不会让皇后轻易逃过!”宋太后是在第二天才听说了郭贵人之事,不免有些遗憾。“如果当时皇后定罪,你的路也会好走一些。”

    “姑姑,这事,虽是皇后管理后宫不当,不过,到底跟皇后没什么直接关系,为了这事废后,朝臣也不会答应的。”宋淑仪当然是想当皇后,可却并不急躁。

    “也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肚子里的那个,你要小心谨慎,争取一举生下皇子。”太后点头称是。“待你生下皇子,一切都会不同。”

    “姑姑,侄女明白的,不过,找不出这件事情的主谋,侄女总觉得心中不安宁!”宋淑仪不相信许妃是这件事的主谋,相信皇上也不会相信,否则,便不会只是降位而已了。

    “你不安心养胎,这件事,哀家自然会去查清,便是皇上,也不会轻易这样放过。总会查清的。”

    “可是,侄女有孕总会传出去的,到时候,恐怕不会平静。不要说皇后,这宫中的嫔妃们也不会轻易任侄女生下孩子的!”宋淑仪知道,皇后失势,自己得太后支持已太过惹眼,若是在曝出有孕,那就是众矢之的。

    “你放心,哀家会借此次之事,将皇后禁在凤兮宫,你便留在慈心宫中,哀家会照看你。”太后拍了拍宋淑仪的手安慰的说:“至于嫔妃,哀家会推出一个人替你挡风。”

    “那,姑姑准备抬举谁?”

    “柳小仪,她自进宫便准备投靠哀家的,她既然要借哀家的势,自然,也要付出代价。”太后自宋淑仪怀孕后便一直暗自谋化,直到近日,才确定了柳小仪。

    “姑姑,她那人很是谨慎,这时候,她怎么会出头!”宋淑仪对柳青惠没什么好感,但也确实佩服她的确沉的住气,也有些本事,进宫一年,她虽然不得宠,但在宫中的评价却相当的好,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宫中的奴才们也没人小瞧她,连得宠的兰贵仪对她言听计从,不得不说,这是她的本事。

    “无妨,柳小仪是个聪明的,她会想明白的,皇上不会容许一家之中出两个宠妃,她能依靠的只有哀家,如果不想从此在宫中默默无闻,那么,她只能听哀家的话。”

    “到时候,两姐妹相争,宫中想必会很热闹,你就安心养胎,起码也要瞒过四个月。”

    “侄女知道了。就全靠姑姑了。”

    门外,柳青惠听到了不远处有微响的脚步声,便举着茶水向前走去,在殿门口碰见了去吩咐晚膳的嬷嬷,便没有进去,在殿门口告退之后。便直接离开了。

    永和宫偏殿里,艺兰艺草在听到柳青惠转述了慈心宫里听到的消息时,俱都惊呆了。

    “小主,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艺草急的眼都红了。

    “怎么办?这有什么,听太后吩咐就是!”柳青惠淡淡的回。

    “主子,太后这摆明是要利用你为宋淑仪当把子啊!”艺草气愤极了。

    “那又如何,你当我不知道吗!不过,太后抬举我,皇上自然会高看我一眼,这对我也有好处。”柳青惠却一点也不生气,对她来说,被利用就证明了有价值,总比前些日子那般前后靠不上的好。

    “有太后在,晋位自然不能问题,但皇上如此喜欢二小姐,会……。”艺兰没有说完,但意思却很明显,皇上会来宠信您吗?

    “是啊,小主,如此不得皇上恩宠,还被推到风口浪尖,那就太不值了。”艺草也听懂了。

    “不急,宋淑仪不是有孕了,此事传出去后,自然不会有人在意我是否得宠,至与青元,艺兰,过些日子,你去将母亲带来的那药,送去给碧桃,让她给五妹妹用上。”柳青惠咬牙说道,心中暗恨不已,她进宫时是准备避宠,让庶妹顶在上头,但避宠和不受宠根本是两个概念。

    自进宫来,皇上每次来时对她虽然都很温和,但明显,对她的兴趣却不大,而且,随着她的避宠,就更加疏远,到后来,她就是想让皇上来,皇上似乎也没什么兴趣了。

    每夜独自卧在床上那种感觉,实在是难受,在想想庶妹被皇上恩宠,越来越美的样子,便让她暗中愤恨,明明,从小到大,被人称赞,被喜欢的都是她。明明,那是一个被她们母女养废的人,为什么进了宫后一切都不同了,处处压她一头,这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