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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水水凝住,突然黛眉轻轻一跳。
云卿察言观色,看了她一眼,扭头先安慰小桃子,挂了电话。
再盯着夏水水有些不同寻常的神色看,“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水水?”
夏水水动了动唇,嘀咕,“擦,她不会那么傻吧!”
“什么?难道江城禹回来了?”
庭审后不久,江城禹就消失了,云卿听说他好像是回了澳门本家,具体如何不知道。
家玉急的像乱锅蚂蚁,可也无处寻他,中间云卿反复折腾住院,又要守着陆墨沉,无法亲力亲为帮着家玉,家玉有没有去澳门找江城禹,事情的进展如何,云卿都有些七零八落,主要是家玉隐瞒了,为了免去她的担心,每次见面能不提则不提。
云卿问小桃子如何,她也只是说,病情还好,在控制之类的。
江城禹一去就是四个多月,杳无音讯,一开始云卿觉得他压根就不在乎小桃子,他那样的男人,风流的种恐怕不要也就不要了。
现在看夏水水这闪烁的眼神,江城禹肯定是回来了。
他回来要干什么?家玉,是不是去找他了?
“你快说啊。”云卿催促。
夏水水拍了下方向盘,“我也不知道啊!我就知道江城禹离开s市之前认定家玉就是当年冲他使美人计的女人,好像牵扯到他哥的死亡,他扬言要家玉付出代价的,我就猜想,现在江城禹回来了,家玉那小傻不会为了求江城禹,主动去付出所谓的代价了吧?”
“代价?”云卿吓得不轻,不过又拧眉摇摇头,“江城禹没良心道义,可家玉是他孩子的妈,这个代价不会是生命之类的吧?可是男人要女人的代价,能是什么?总之,先联系家玉吧。”
“嗯!”夏水水把手机给她,“你隔一会打一个。”
陆墨沉出席了一个工程奠基仪式,刚要回盛世召开一个新项目的会议,陆品媛的电话在早晨十点打过来,让他务必赶紧去陆氏一趟。
就在昨日,江城禹去了陆氏,联合收买的股东开了一个会议,条件是他的最大控股可以撤销,也就是陆氏这个烂摊子,他可以不要。
但作为交换,陆氏必须交出陆老爷子。
昨儿陆品媛就想给弟弟打电话,让他来主持大局,但是秦律说他才去了云卿那里,容不得打搅。
陆品媛才勉强撑住场面,今天却无计可施了。
陆墨沉拧眉,深沉着双眸,吩咐阿关改道。
路上,陆墨沉向季斯宸了解到,江城禹中途回了澳门四个多月,也是他苏醒后的这几天才返回s市的。
到了陆氏,陆墨沉又听陆品媛把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原来事情的关键是当年江城禹的哥哥之死和老头脱不了干系,江城禹紧急前来救援,却在最重要的一晚,被迫中药遭人使美人计,耽误整整一晚,第二天江寒已死。
所以,一开始江城禹和千夜联盟搞垮陆氏,其目的就是直指陆老爷子,也可以说是先玩阴的。
现在,江城禹不想玩了,盛世这么大,陆墨沉又苏醒了,江城禹没必要再周旋,直接抓要领,要陆老爷子来解私人仇恨,查清楚当年的一切真相,所以才提出了交换条件。
一个老头,能换陆氏起死回生,大意就是这样。
陆品媛压着声音红了眼眶,“二弟,眼下江城禹这个条件刁钻,陆氏是温家前身产业,妈心心念念的,可爸再怎么混蛋,也生下了我们咱不原谅他是一回事,但把他交出去,付诸性命也万万使不得,妈虽然没说,但也终究不忍心,爸现在一病不起,命可能也不久了。”
陆墨沉锐眸敛目,冷笑道,“江城禹这是口出狂言,他无非是想知道当年的来龙去脉,他约的几点?直接让他去陆宅问老头!”
陆品媛看表,“约的十点半,可这都过了”
陆墨沉伫立,伸出手,阿关会意,立刻把工作手机给他,已经调到了江城禹的号码。
打过去,对方没接。
陆墨沉难得耐了性子,让阿关联系江城禹的秘书,通知江城禹有事陆宅找。
等来等去,等到快中午,江城禹才现身,精瘦颀长的身躯,淡花衬衣配皮夹克,大油头,看着很慵懒,还哈欠连天。
陆墨沉倚着车门,西装笔挺尊贵冷漠,与他是两道完全不同的风景线,他似邪地勾起薄削的唇,“怎么,江总一夜到现在才醒?确定还有多余的蛋白质补充大脑,来和我谈判?”
江城禹插着裤袋,歪着脑袋慢慢抬眸,脖颈一道很重的抓痕,一脸阴郁。
从温泉下山的路程有点远,直到回到院落门口,云卿才和苏家玉联系上。
她立刻问她昨晚去哪里了?干了什么?
苏家玉一个问题都没回答,只是安慰云卿,说她没事,已经回去上班了。
也不多说,就匆匆挂了。
夏水水拧着下巴分析,“你听她的声音有异常吗?”
“哑的,还没什么力气好像?”云卿深吸一口,“她不肯说,我们怎么问也没用,万幸她是活着回电话水水,要不你还是去一趟北仁医院,找她问问?”
“如果她真的去找江城禹了,无论发生了什么,那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估计就是我们两个。有个时间差的,我晚上去找她。”
云卿略一思忖,点点头,直接逼问也不太好。
“来,我先把你这个孕妇弄回家。”
云卿挨着车门,动作极慢的下了车,夏水水牵着她进院子。
里面宝妈出来接的,问她吃午饭没有?
“放心,饿不着她,我给她买了最贵的温泉蛋糕,吃到打嗝!”夏水水嗤笑。
宝妈也笑,看着云卿的肚子逗道,“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什么都不挑!”
“那可不是,卿卿前四个月吐得死去活来,这俩月才好一点呢你是先午饭还是先睡觉?”
云卿困了,车里不舒服,她摆摆手,“我先打会儿盹。”
瞄了眼厨房,冰箱果然换了,占了好大一块地方,家里倒是打扫的很干净,云卿进了卧室,看到焕然一新的床垫,床单还是眉姨缝制的那块,阿婶她们手脚很快,给铺的一模一样。
眼下,也没办法了,云卿扭头,“辛苦你们了。”
宝妈和阿婶都松了口气,笑得开心,“云小姐不怪就行,试试这床垫怎么样?”
怎么样?
拍上去就硬邦邦的,当然不习惯。
云卿暗地里翻了个眼,没上去,走到躺椅前慢慢坐下,宝妈递给她一条厚毯子,又把房间的恒温调高,倒是夏水水一个人自嗨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夸这个硬床垫好,对身体好,对哪里好!
云卿扭头,眼神轻飘飘的,“你说他给了你多少钱?”
“呵呵呵”夏水水贼兮兮的抛了个媚眼,“你真了解我,陆总也没给多少啦,就是各大商场最新上季的永恒折扣卡。”
“”果然。
云卿黑着小脸翻过去睡觉,闺蜜就是用来出卖的。
她很快进入睡眠,肚子里也很乖,这两天胎动都不太明显,她这一睡就昏昏沉沉,总也很难醒来。
最后是被一阵柴火浓郁的香气引醒的,鼻端自动自发的咻咻着那味道,好香。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口干舌燥,屋子里没人,夏水水的包也不在了,窗户外面的太阳变成夕阳,水水走了吗?
云卿爬起来,走到床头柜边,先喝了一大杯水,没有叫佣人,她扶着墙自己走出去的。
满屋子柴火的香味,在城市里多年没闻到过了,小时候住在县城,偶尔老爸会烧柴火做饭,那香味真的难以抵挡。
她知道是厨房那边过来的,但是走到厨房,却没有火光,顺着越来越浓的味道,云卿走向后院。
在后院的门口,看到了两个小家伙随便扔在地上的书包,她没法弯腰太多,只能用脚挪开。
身子顺着靠到了门框口,就在台阶边看见躲在壁柱后面一动不动的夏水水,猫着腰探着脑袋,臂弯里挂着包。
两只小包子蜷在夏水水的腿边。
云卿开口,“夏水水,你怎么还没走,不是要去找家玉么?”
夏水水完全没反应,嘿嘿地低笑。
云卿皱了皱眉,再度要开口,就听到旁边十四抬头的声音,“水水阿姨,你的口水打到我头发了耶。”
“啊?哦不好意西实在是你爹的身材太特么诱人了,讲真,要不是被你们小云云染指了,我真想扑过去躺下!干活干到这么帅的男人只有你爹啊!”
云卿:
什么玩意,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呢,当他们是已经熏黑的小桃子么?
什么身材?
云卿的视线顺着看过去,就看到后院里烧起的柴火边,大冬天光着上身,一条西裤穿得双腿修长,鬓边挥汗,性感到不行在砍柴的男人。火光冲天,照着他肌肉上的每一滴汗珠,每一簇力量的崛起,紧实。
呵,他倒是回来了。他怎么又回来了?一系列问题,云卿有点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