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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得蹙紧了眉头,怎么听都觉得这句话着实别捏,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他竟然将陆琪归为“男人”的种类,不由得笑喷了:“我还真的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将她当做男人了?”
二人一脸无辜的看着我,而我一个人笑得着实冷场,虽然我极力想要撑起整个场面,但是他们两个年轻人,一个是玛氏集团的代理总裁,一个虽说情场失意,但是生意场上风风火火的好,两个人的气场完全将我的冷场阵势强压了下来,看来我回去还要多多跟我家那位练习一下气场。
许久,我听到麻可轻轻地叹了一句:“程小雨……”
我坐直了身子,打算洗耳恭听,半晌一直没有人说话,这种期盼变成了一种焦虑,我一张黄连脸地看着陆琪,希望她看在我跟她多年的交情上,尽快打破这个僵局,不然我们都要冻僵了。
可是,没有人出声,直到我想站起身,麻可突然开了口:“程小雨,我是真的拿你没有办法,万不得已才那样做的。”
我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好在于他这么快就跟我挑明这个话题,如果不然,或许明天开了人事任免的会议之后,我们就真的会在会议上僵持不下,到时候整个局面就真的不由我控制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哀叹了一句:“其实我是真的不希望玛氏集团倒闭。”
说出这句话,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或许我心里面想着,我的存在于玛氏集团是否倒闭的问题之间存在着非常大的关联,所以我才这样坚定地认为,玛氏集团倒闭了,就是因为没有程小雨,可是怎么运用反证法,都无法推出如果没有我程小雨,玛氏集团肯定倒闭这个结论。
麻可幽幽地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你都知道了,是吧?”
我点了点头,有点伤感。
与自己的朋友谈论生意,其实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因为生意始终都涉及一个“利”字,利字头上永远挂着一把刀,一旦天平倾斜,必定有人受伤。
所以,早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娘就教育我说,前往不要和朋友谈钱,谈钱只会伤感情,事实证明,我娘的理论是正确的。
“所以这是你嫁给我二哥的原因,对吗?”麻可微微蹙眉,再微微一笑。
我蓦然间怔住了。
我知道他素来冰雪聪明,慧根极好,在女人堆里面左右逢源,桃花好到爆,可是我一点都没有想到,他竟然连这个事情,都猜到了!
好在于有人已经主动帮我承担了尖叫的戏份,陆琪在一旁扯着我的胳膊问我:“程小雨,这是真的吗?麻可说的是真的吗?你是为了玛氏集团才嫁给他的?你是在跟我们开玩笑的吧?天啊,这现实到底演的是哪出戏啊?哪个天杀的作者怎么能够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事情急转而下,我突然意识到了,每一幕戏剧发生转折的时候,其实配角起的作用是非常大的,要不然我会糊里糊涂地深陷棋局,这样看来,陆琪真的救了我。
我顺着陆琪的方向看去,将她的手从我的胳膊上拿下来,虽然用了一点力,不过这样做可以防止我的胳膊明天出现深色的淤血,我觉得还是值得的。
我对她说:“不是的。”
想了一想,这样的回答并不是只说给陆琪一个人听的,干脆提高了声量:“玛氏集团倒闭与否,跟我嫁给麻沐是两码子的事情,我嫁给麻沐是因为我真的觉得这个人是我想要嫁的人,虽然我很担心玛氏集团倒闭与否,但是这是两码子的事情,根本一点联系都没有。”
话一说完,还是觉得没有将所有的关系理清,所以,在他们两个都还处于沉默尚未发言的阶段,我补充了一句,我说:“我之所以嫁给麻沐,是因为我一早就爱上他了,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麻沐是玛氏集团的二公子。”
余光中,我见到麻可的手指微微颤抖,而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起来有点颓废,虽然他的脸跟颓废二字怎么都扯不上什么关系,可是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最后他就真的就颓废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我的身后不知道何时吹起了冷风,我以为是错觉,陆琪赶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按错了空掉制冷按钮。”
丫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倒有各种各样的气氛影响!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因为戏剧发展到戛然而止的时候,还需要一个非常冷场的背景才能够彰显主人公命运的悲惨,而陆琪就是那个制造背景的人,要是我说得不明白,大家可以对照电视里面平时为主持台上放烟雾的人,而陆琪极其幸运地充当了那样的角色。
从陆琪的办公室里头出来了以后,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毅然发现我似乎需要一个为我指明方向的人,于是我想到了操纵这一切的幕后主事,也就是戏剧的总导演,一想到这个人,我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终于在医院允许探望的时间内赶到了他的病床前。
老爷子精神似乎不太好,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精神不好”此等贬义的词语竟然用在了他身上,仔细回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东宫变天的那一天,他的精神已经越发不好,单凭他那天仅仅喝了两口粥的迹象就可以看得出来,因为那天我喝了五碗……
“小雨吗……”老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忽然想起老爷子躺着根本看不到我点头,所以我小声地回答:“是我。”
他已然这么憔悴,跟以前他在我面前的形象不可一语,到嘴边的话终于还是不忍心说下去。
我抬头,深呼吸了几口,心里有点堵,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麻老爷子在皱眉,他那双凌厉的鹰眼虽然褪去了一半的锐气,我还是能够感受得到,他的鹰眼带着非常坚定的信念。
也是这种信念,让我不由得往前挪了一挪,才意识到原来老爷子是想要用意念告诉我,他想要坐起来和我说话。
寒风有点瑟瑟,想来是医院福利太好了,总把医院里面的每间房子弄得阴深深,冷气十足,活该这里就是细菌滋生的地方,试想想,如果医院的温度可以达到杀菌的作用,这走廊上哪来这么多的感冒患者?
一边想着,一边努力配合老爷子的要求,帮他把床位弄高,等到他可以坐到六十五度的位置,老爷子喊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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