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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越飞越慢,天已黑了下来,他飞向宽阔的官道中,他俩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孤单。初九放下李蛋,他在巡视四周,看有何异动。
孤单是短暂的,远处有一堆火把在向他俩移动。
李蛋迷迷糊糊的问,“这到哪了?”
初九:“在去惠州第一大码头的路上。”
李蛋渐渐睁开眼,伴着月光发出迷人的眼神。她的身体在月光下显得如此白净。
初九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李蛋,李蛋脸上泛起一层红晕,初九的脸颊移向李蛋的脸颊,轻轻地吻着李蛋红润的唇。
然后接住飞来的暗器,还是那帮人发来的暗器,他们还是上了初九的当,人可耻的不是上当,而是又上同样的当。
那帮人共有十二骑,将他俩围在中间,可是为何又要用暗器呢?
——距离如此近。
——暗器是在包围圈外的第十三骑发来的。
这回是初九入江湖以来的第一次遇到有人与之斗智。
近在咫尺,不出剑相搏,却以暗器夺命。
初九面不改色,只因为这暗器不快不准。李蛋有些害怕,紧紧搂着初九的肩膀。
那十二骑在逼近。
“慢!”第十三骑在包围圈下令。
那十二骑拉紧缰绳停下马步。
那十二骑还让开一条路。
不是放初九一条路。
而是放第十三骑进来。
第十三骑道:“既然跑不了,何不投降,以求生路。”
初九不言,李蛋冷眼敌视那第十三骑。
那第十三骑游道:“我只要这位姑娘,公子请勿阻挠。”
初九:“我不阻挠找死的人。”
第十三骑怒道:“年轻人,切勿狂妄,你可知我是谁?”
初九冷笑:“快死之人。”
第十三骑急道:“老子是名动天下的宋家快剑的十大弟子之一,赵十剑。”
李蛋气道:“你们宋家为何要害我?!”
赵十剑:“为了你家的财富,为了争霸武林。”
李蛋:“你们好阴险,竟不敢用剑,竟用暗器。”
赵十剑:“本门武功也有暗器,只是你无知罢了。”
初九:“前门有万毒门的人吗?”
赵十剑:“没有。”
初九:“那好,我可真想问一句,你们为何只知道追赶,而不知道埋伏。”
赵十剑:“你们不配我们动脑子。”
初九:“那好吧,我只说一句,你们现在散开即可免死。”
赵十剑:“可笑。”
这“可笑”二字刚出,初九长刀飞舞,十三骑人人的
咽喉流血,然后倒下马。
初九收刀叹道:“为什么你们要用死来证明我说的话是正确的。”
李蛋看着初九冷酷的表情,有点害怕,初九的脸转向她时恢复了笑容,李蛋道:“吓死我了。”
初九拉着李蛋的手,“快走吧。”
李蛋:“为何。”
初九她飞上马背,“你家可能出大事了。”
李蛋醒悟,“是,快,我要回家!”
初九:“走。”
他俩共骑一匹马,狂奔至码头,上了一膄往北去的大船,船上载着草药与稻米,还有往北经商的人。
初九第一次看到大海,心中甚是欢喜,甚是惊奇。
海水如此碧绿,如此蓝,比蓝天更蓝,更纯。而船速随往北吹的风的加强而加速,所见景色亦随离岸的远去而大有不同。
李蛋虽看过几次海,然而对海中美景仍是百看不厌,李蛋坐在甲板的木凳上,看着初九初九治理不动的样子,不免有点担心,船上的人大多去吃饭去了,只剩下几个船工来回的检查货物,李蛋看这几个船工也走进船仓去吃饭了,她站起来,走到初九身旁,依靠初九道:“九哥,你看着远方好久了,在想什么呢?”
初九搂着她:“蛋妹,我在想着大海的另一端是什么,我好想有一天能乘船渡海,寻找一处人迹罕至的荒岛来隐居。”
李蛋甜甜的问:“然后呢?”
初九露出幸福的微笑,“和你生一大堆孩子。”
李蛋害羞道:“九哥,我有不是母猪。”
初九:“没事,咱们就生十个孩子得了。”
李蛋捏着初九的脸,“脸皮够厚的,谁要和你生那么多。”
初九坏笑:“那我就找其他女的来生了。”
李蛋突然咬了初九的下唇,得意道:“你敢和别的女人鬼混,我就割掉你的双唇看,生十个就十个。”
初九吻着她的脸颊道:“好,我听娘子的,别生气。”
李蛋紧抱着初九道:“九哥,以后我老了,变丑了,你可不许去拈花惹草,可不能背叛我。”
初九吻了她一口,右手指向天空的海鸥道:“蛋妹,我就是一只海鸥,你就是大海,我离不开你。”
李蛋笑得很甜,“九哥,我很爱听你说的话。”
初九抱起李蛋,“我们吃饭去。”
他俩回到船仓,饭还有,菜少了点,初九和离蛋看着这白米饭和一盘炒蛋,食欲下降了不少。
初九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钓鱼。
初九马上问那船夫船上是否有鱼竿,那船夫笑道:“当然有,这是每条出海的船必备之物,每位船夫必备一鱼竿。”
他俩与那船夫借了两个鱼竿,带着饵料,到船顶垂钓。
俩人伴着夕阳,吹着海风,饱览夕阳下的海景。时而会看到海中鱼儿跃出海面,时而会有海鸥飞扑到海面上。
他俩的钓鱼技术虽不高,但这傍晚时分,鱼儿很多,也很饿,它们见有食物就吃,不会加以分辨。于是上钩的鱼儿很多,钓了约一刻钟有余,俩人欢声笑语,所钓到的鱼一条比一条大从半斤左右的鱼到十斤左右的鱼,共计二十条。俩人占了天时,不可不胜。他俩拿着钓到的鱼儿下厨房,与那厨房师傅共品美味。
有鱼下饭,甚是美味。出具与李蛋在吃饱之后,去到船顶。
他俩为欣赏海上夜色而来。
俩人靠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数着一颗、两颗、三颗……,俩人竟睡去。
有海风为他俩催眠,软软的,柔柔的。
这海风很解风情。
有月亮为他俩控温,暖暖的,温温的。
这月亮很有爱心。
他俩做了同一个梦,他俩梦到了传说中的海上仙境——海上天涯阁。
那里海水湛蓝,鸟儿雪白,鱼儿透明,空气清新,人迹罕至,水果丰富,那水果是仙果,吃了可以曾寿。
只是——只是梦境——那只是梦境。
初九和李蛋在朝阳的映衬下醒来。
初九笑道:“昨晚我做了个梦。”
李蛋:“我也是。”
初九:“我梦见海上天涯阁。”
李蛋:“是吗?九哥我也做了同样的梦。”
俩人很是兴奋,抱在一起。
今日天气风和日丽,船儿行驶得顺风逆水,速度较昨日更快了不少。
他俩的心情如天空中飞翔的海鸥,很是自由自在。
初九抱着李蛋飞下船顶,到船仓中清口洗脸。
美好的一天从洗脸开始,李蛋帮着初九擦洗脸部,又为初九倒茶水。这样子很温馨。初九用茶水清口后,自然也为李蛋洗脸倒茶水,李蛋的脸蛋很是娇嫩,只用清水一冲,李蛋的脸即刻变得晶莹剔透,如天空中的一朵白云。
初九看傻眼了,李蛋用关切的声音问道:“九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初九吞吞吐吐的说道:“蛋妹,你真是仙女下凡,超凡脱俗,蛋妹遇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李蛋开始梳理头发,看着初九专注的眼神,诡笑道:“九哥,你怎么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我可不喜欢听那花言巧语。”
初九脸红了,“我有油嘴滑舌吗?蛋妹,我只是说实话,你确实很美。”
李蛋笑了笑,“九哥,你别紧张,九哥的话我明白,我觉得很幸福,九哥,女孩子都爱说反话。你不懂啊!”
初九愣愣道:“不懂,不过,你不生气就好。”
初九做到床上,仔仔细细的看着李蛋梳妆打扮。
人生难得有佳人相伴,佳人常有,英雄才子却少有。
于是乎佳人常伴富商高官,过着物质丰富,精神空虚的日子,故有一些宫怨诗词留传下来,人生总有不完美,不完美的美才是令人回味无穷的。
初九很是感激命运能让他与李蛋相遇想恋。李蛋边梳头发,边自得意的笑着,那笑充满甜蜜,是为自己能遇上初九这么一位侠客而笑。
俩人彼此爱慕,俩人在船上的时光过着恬静而简单的生活,船上的人各行其事,互不打扰。初九与李蛋得以赏日出,观日落,看星星和月亮。可以钓钓鱼,初九可以在浪尖飞舞。可这快乐的日子已快结束。
船行四日,进入长江口,驶离大海,到达镇江。
初九与李蛋下船上岸,买马代步,骑向大运河,有坐船,行一日到扬州。
李蛋一入扬州城,便觉得今日扬州城不同往日热闹,有点冷清,向路人打听才知,三日前,万毒门人在李府周围毒死了无辜百姓数千人,只因为他们不让自家的房子给万毒门的人白吃白住。
初九怒道:“好霸道!若是我遇到他们必杀个片甲不留。”
李蛋急道:“我们快回家吧。”
初九与李蛋快步向北,行约半里,便见黑衣人站于街道两侧,手执钢刀。
李蛋与初九甚是奇怪,那些黑衣人并未向他俩出手,这些人难道是友非敌?
他俩顾不得那么多,先回李府再说。
行不到半刻便到李府大门前。只是李府大门紧闭,李府大门上贴有一告示:明日不降则死!
李蛋一怒,撕下那纸告示。忽听“唆唆”两声。
——飞刀两柄自李府对面楼上袭来。
初九长刀一挥,那两柄飞刀尽皆断裂成两半,落于地上。
对面楼上大叫一声:“好武功!”
初九长刀一扫,地上四块刀片上跃一尺,在往外一送,那飞刀残块直破那楼上门窗,四人跌出门窗。
初九与李蛋随即飞过墙头,进入院中。
李蛋带着初九直奔大堂,李蛋看到家中多了些武林人士,她内心有些不安,她害怕自己家人受到伤害。
她一进入大堂,便向其父奔去。李蛋在其父怀里哭着,她两个多月没见到她父亲了。
可是话还未来得及细说,外面却来了许多人,他们穿着黑衣,或翻墙,或破门而入。
来者不善,他们手执刀剑,大摇大摆地走向大堂,门外家丁及武林中人竟都昏倒。
——一阵白烟迷倒了他们。
只剩屋内之人站着。
只因他们不想让屋内之人睡着。
李蛋父亲叫道:“都来了!”
那院墙上出现十个人影,那十人如箭一般飞到大堂内,站到他们那一群人前面。
那为首的白衣人讥讽道:“李鹤大哥别慌,可记得小弟?”
李鹤怒道:“想不到这武林名家宋彪也投到万毒门下,真是一件怪事。还带来万毒门的五大高手,还有这江湖四恶,枯木、水花、林月、江冰。很气派!”
宋彪哈哈大笑,“怕了吧,这世上强者活得逍遥自在,弱者易死!”
李鹤正色道:“我只知道邪不胜正!”
宋彪:“那和为邪,何为正?”
李鹤:“滥杀无辜为邪,抢劫财色为邪,伤天害理为邪。”
宋彪:“不错,可我杀你却是为了正义。”
李鹤:“为何?”
宋彪:“为了武林一统!”
李鹤:“一统到万毒门门下?”
宋彪:“对!你也该死了,说了这么多。”
恶战就此展开,谁知一代名剑客李鹤如今动弹不得,只说了句:“放狼烟!”院后浓烟四起。
那求救的信号似乎很无力,当下敌人已占优势。
远水救不了近火。
刀光剑影已逼向李鹤,在李鹤侧站着初九,初九只是看。
初九要看准时机下手。
此时出手的有宋彪及四大恶人,其余人则后退。
初九此时的眼神中冒着寒光,可以震住人的寒光。
宋彪的剑由刺李鹤转向初九,四大恶人则四刀直砍向李鹤。
李蛋挺身而出,却晚了一步,初九的短刀已削平那四人之刀,咣当声响,刀身齐落,与此同时,初九长刀直取宋彪头颅。
宋彪急闪一步,“你是谁?”
初九:“好人。”
宋彪:“你我无仇。”
初九:“你的剑指我,你就得死。”
宋彪:“为何?”
初九:“因为我怕你杀了我,所以我必须先杀了你。”
宋彪:“荒谬!”
初九:“你若跪下即可免死!”
宋彪冷笑,“年轻人切勿说大话,我刚刚让你是觉得,你是块练武奇才,这会我只好把你变成块废料!”
初九淡淡道:“你说够了,该死了。”
初九一刀劈去,宋彪急闪,却在急闪时中了初九的口水。初九吐口水在他脸上和脖子上,他气得眼珠子快跳出来,气了一会却断气了,他今生的悲剧莫过于死在口水之下。
那口水如冰雹从万丈高空直下,射入宋彪面部、颈部。
武林中武功种类之多,招式之妙,恐怕都未及这口水功之妙。“呸”一声即可杀人,这可是一种令人羡慕的武功。许多人惊讶着,愣住了。
院子外却是热闹非凡,救人的人来了,外面有和尚与黑衣人打斗,有华山剑气刺穿黑衣人胸膛,有阴山熊掌,天门掌,少空脚与敌相搏的声音,来救者正是当前的武林豪杰。他们奋力击杀,终于杀入大堂。与初九等人却不能相见。
——这里围了三层人。最里层由五大高手围着初九三人,那五位高手却未曾出手。
他们五人在看初九与四大恶人对峙。
四大恶人被他的口水吓住了。此际这四人欲退无路,那五大高手可不让这四人退,欲进却又不敢进。
初九则如狼盯着猎物般,在等待扑杀的机会。
初九突然想到孙子的两句话,一句是:兵贵胜不贵久。另一句是:可胜者,攻也。从前读时不觉有用,今日竟会出现《作战篇》、《形篇》的孙子思想,真是出乎意料,既然谋已定,那么就准备好动。
初九干咳一声,短刀在他们四人的脖子掠过,四人皆倒,他们关注他的嘴,却忘了他手中的刀,这叫顾此失彼。
那五人进三步,圈外之人打斗异常激烈,时不时有刀折剑断之声,而那包围圈的最外层竞还未破。
圈外来救援者正在全力拼杀,以求破阵。
初九则要破毒。
那五人从五个方向放毒气,初九腾空三丈,双掌下击,那掌气震破毒气。那些毒气四散,幸亏李蛋父女二人已随初九腾空而起,免遭毒害,旁人中了那毒气,即倒地而亡,面目狰狞。
初九既要化毒,又要挡暗器,更要护李蛋父女。这令李蛋感到很揪心,李鹤却很放心,此少年不仅内功深厚,还机智过人。想想自己年少时还不如他的千分之一。
而此刻。那五人已快使出毕生所学,却无法伤及初九毫发。只看见初九左手收,右手放,把围了三层之人,毒死了一层,暗杀了半层。
最外层的敌人已死伤过半,瞧见初九这般厉害,最外层之敌,一心已分为二用,既防前攻,又防后击。敌人惊惧,朋友则欢喜。外援之众奋力拼杀不在话下。
过了一个时辰,万毒门众与宋家人大部分或死或伤或逃,只剩下万毒门五大高手。
这时,武林豪杰包围了万毒门的五大高手。
初九对来救援者说道:“你们去休息。”
他们随即散开,让初九对付他们五人。
初九道:“你们是万毒门的五大高手黑、白、红、黄、绿吧。”
那五人道:“是!”
初九:“很高兴能与你们过招。”
戴黑头巾者道:“我们也很荣幸与公子过招。”
初九:“还是要分胜负的。”
初九疾速奔向两步外的五人,其中四人迎战,一人逃走。
那四人发出数枚毒针,那毒针快而密且细如发丝,却很好挡,初九一刀回扫,那毒针调头,直取四人,那四人差点被自己的毒针穿喉、刺眼、穿心。他们还在拼命,黑头使出发际间的毒素,白颈要咬初九,红眼口吹清气想熏初九,绿腰手执一铁制绿叶形扇,要扇初九的腰,只有黄皮老人跑开,四对一,初九以何取胜?
对于毒气,对于毒功,初九只有一最快的速度来打击敌人,否则必招祸害。初九使出如猛虎一般的速度,在四人形成合围之际,以长刀为那四人开肚,那四人终于发现原来慢人一秒的下场是死,因为慢了一秒,他们的毒功使不出来,就倒下了。
那黄皮老人却未能逃走,他被众豪杰阻挡,他站在那不动,走近一看,方知其已服毒自尽。好有义气之人,本以为他是逃走,却不知他是要让初九分心,谁知这初九无分心之举,五人皆亡。
初九收刀,走到李鹤身旁,众人也围到李鹤身边,李鹤道:“麻烦诸位帮里某清理庭院。”
那些少林、华山、阴山、天门、少空等派弟子迅速清理庭院中的尸首。
这时李蛋绕过她父亲抱住初九,有仔细看他是否受伤。然后依靠在初九怀里,她感到很安全,忘了她父亲还在她身边。
那少林方丈笑道:“少侠尊姓大名?”
李蛋从初九怀里站直身子,初九有点尴尬,“我本无名,我师父见我生于正月初九,便叫我初九。”
少林方丈道:“‘初九’是个好名字,初九乃潜龙,非常人。”
初九:“前辈也知道《周易》?”
少林方丈:“老衲未出家前有所研读。”
李鹤插话道:“初公子何方人士?所学何门武功?”
初九作揖道:“在下生活于岭南之地,有我师父养大,我师父虽传我武功,却不曾告知我之所学为何门何派。”
华山掌门张玉冰接着问:“少侠可知尊师姓名?”
初九:“师父不曾告诉我他叫什么,师父也不许我问。”
阴山铁云叹道:“想必是隐士高人。”
李蛋急道:“先让九哥休息一下,他可不是神,他会累的。”
众人点头赞同,李鹤点头时却倒下了。
初九扶起李鹤坐在地上,他双掌一击,用自己的真气逼出李鹤体内之毒。李鹤口吐黑血,人却精神得腾空而起。站到初九身边,说了声,“谢谢。”
初九站起来回道:“不用谢。”
李蛋扯起李鹤衣角道:“爹爹,九哥不是外人,您不必客气。”
李鹤瞧着李蛋害羞的表情,又瞧着初九略有发红的脸,笑了笑,“爹就不用再为你操心了,小兄弟,你可要替我好好的照顾好李蛋”。
初九深情道:“我会的。”
李蛋脸红着,头低着,说不出话,乌尔露出一丝微笑。
其余人则称赞不已,正所谓:美女配英雄。此英雄年少英俊,人又聪明,武功又高。
初九也愣了一会,他被幸福冲愣了。过了一会才缓过神来,“目前最重要之事是防止万毒门偷袭。”
少林德信方丈道:“上次就是因为我们疏忽大意,早早离开李府,以致有今日,少侠所言极是。”
华山张玉冰道:“我派了十五名弟子在扬州城外暗中打探万毒门的动向。”
初九问道:“万毒门门主是谁?”
德信方丈道:“我们打探了近两年都不知其门主是谁,其高手到底有多少,实在惭愧。”
阴山铁山道:“相传其主是女流之辈。”
初九:“哦,这世上竟有如此女子。”
天门派天清道:“据说那女掌门的毒功无敌于天下,谈话之中也可置人于死地。”
初九:“那么恐怖?!”
少空派掌门少剑道:“少侠也会怕吗?”
初九:“当然,生命是可贵的。”
李鹤道:“那都是些小道消息,不足深信,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何惧万毒门不破!”
阴山派铁云道:“可这一两年来,武林同道死于万毒门之手的数以千计,我们却不能除掉这一武林毒瘤,却连其魔窟所在之处都未找到。”
少林方丈德信叹道:“可惜我正道武林侠士死的死、伤的伤、老的老、归隐的归隐,以致如今邪恶之徒兴风作乱。”
李蛋安慰道:“方丈不必悲观,那王盟主会带领大家重振武林正义之师的。”
华山掌门张玉冰道:“我们盟主早于一年前死去了。”
李蛋奇道:“可未听武林人士提起过。”
李鹤道:“那是怕被万毒门侦知,我们这几位封锁了王盟主死去的消息。”
初九道:“那他因何而死?”
张玉冰道:“练功走火而死。”
初九道:“那么开武林大会之事也是众前辈之意?”
德信大师道:“对。”
初九道:“那如果武林盟主之位被万毒门的人夺得又该怎么办?”
德信道:“这未曾想过,公子有何妙法?”
初九道:“可以以讨伐万毒门为目的来召开这武林大会。”
少剑道:“可是大家都已知道,那武林大会是一谁的武功高强,谁就能当上武林盟主。”
初九道:“那我就无注意了。”
张玉冰道:“我看公子武功不弱。”
初九:“那里,在下只是略懂皮毛而已,我的师父却是十分厉害,我曾见他一掌击飞巨熊数尺远,只可惜家师不知去哪里了。”
德信大师:“可惜啊。”
初九:“难道武林中大部分一流高手都已死绝了吗?”
李鹤叹息道:“不瞒小兄弟,武林大部分一流高手在五年前的太湖之战中死伤大半。”
德信大师:“五年前老衲也曾参与太湖之战,那可是一场武林浩劫,西北三魔帮横扫中原,直下江南。一路南下欲扫平天下武林不降者杀,看不顺眼者杀,那时武林正派之士集结于太湖畔,以数十倍于敌之众才灭了三魔帮,阻止了武林正义的颠覆。不过,自那以后武林中正派高手所剩无几,前两年岭南万毒门兴起,更是无人能敌。”
初九:“那三魔帮是何许人?”
张玉冰:“那三魔帮的创立者乃是潜逃到西域的三大武林巨恶,他们在西域专门研习三大绝世魔功化骨、吸血、碎心,练成者与人交手时可使人全身起火,血溢出体表,心肝爆裂。若非绝世高手必难逃一死。”
李鹤转过话题:“话别扯远了,还是先来认识认识这位小兄弟的家世。”
要说到自己,初九有些犹豫,他的脑中浮现出一幕幕过去的事情。如睡虎穴,喝虎奶、羊奶,吃生肉。那一幕幕令他难以启齿。
但他又不得不说,他又不能全部说实话。人总有些事要成为秘密,人总有些时候必须学会避而不答。
于是,他说道:“在下是孤儿,由师父养大,我不知生我的父母是谁,只知自己有师父,自己在岭南的深山中长大。”
李鹤:难道你师父未曾告诉你身世的真实情况?“
初九:“没有,师父只告诉我,我的仇家是仇南天,是他杀害了我的家人。”
张玉冰:“那仇南天在十年前已死去了。”
德信大师:“仇南天是穷凶极恶之徒,他所创立的天狼帮在十多年前无恶不作,为害江南,幸亏十一年前有天山掌门游走江南与之决斗六十六天,方才将其杀死。”
阴山铁云:“少侠之仇也算报了。”
初九:“那我也该走了,我本为报仇而来。”
少空派掌门少剑道:“那我们怎么办?少侠武功高强,与万毒门高手可有已拼,我们可都企盼少侠帮助。”
初九的态度转变太快了,令人惊讶,不过他的心意已绝,他决意要走,“我心不在江湖,江湖险恶,我只想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我要游览世间美景。”
李蛋:“那我呢?你难道忘了我!”
初九:“我们一起走,我讨厌这种无休止的杀戮。”
李蛋:“我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初九:“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这样,可能是我野惯了。”
李蛋:“就一个‘野惯了’来掩饰你怕死、善于逃避责任吗?”
初九:“我……没有!我本不是江湖之人,我来扬州的目的只为报仇,仇已报了,我就无牵挂了。”
李蛋:“你好薄情寡义,你难道忘了之前说过的话?”
初九:“那只是一时冲动,人说话大部分是无心快语,未经过大脑思考的!”
李蛋:“我看错你了!”
初九:“我要走了,我不属于这险恶的江湖。”
初九说完话即转身而走,李蛋突然拔剑刺其后背,那一刻,初九傻了,李蛋傻了。初九转身,冷冷的看着她,她心痛的盯着他。初九还是走了,那柄剑被他运气震飞了出来。
初九是个随心所欲之人,爱一个人时会爱到疯狂,恨一个人会恨到去杀一个人。
也许是他武功高强,可以为所欲为,也许是他从小野惯了。
此时,他已飞到三十多丈外的仙人酒楼,他此刻突然想喝酒。
酒是好东西,酒是好东西,酒是人生一知己,虽无言,却最能懂人心。
初九正是要与知己畅聊一番。
他举坛而饮,大口大口吞下,那甘烈的扬州美酒——夜销魂。
他喝了三坛,不禁觉得眼前模糊,但脑子里却显出童年场景,他的记忆打开到童年。
在岭南的一条僻远的官道上,一群老虎正围着一个两岁的小男孩转着,它们在踌躇中,它们看着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听着那无助的哭泣声,它们心软了。虎毒不食子,老虎有时也不食人类的孩子。
于是,一只老虎用那锋利的门牙,勾他的衣服,把他轻轻的甩到另一只老虎背上,它们带他回到深山中。
从此,他饮虎奶、羊奶、狼奶,吃生肉,四肢走路,双手利如虎爪,硬如岩石。五岁时,便可以双手格杀野牛,六岁格杀野狼。
他披着散乱的长发,身披狼皮。脚和手裹着狼皮、熊皮。在茂密的森林中狂奔着,战斗着。十岁时与巨熊搏斗三个时辰,弄得筋疲力快竭,整个人都快昏倒。可是,在他快倒地
之时那巨熊却先于他倒地,那巨熊的喉管被他的手抓破了,巨熊挣扎几不厚倒地。
他迅速狂扑到那头黑色巨熊身上,扒了几块肉,吃了几口,他也倒了下去。
他力竭了,他太累了。
当他醒来之时,已是黑夜,密林中更是漆黑一片。
他狂奔回虎穴。
不过,虎穴中却已没了老虎,初九很是惊奇、诧异。
初九在虎穴中四处乱抓,四处嚎叫,可是没有老虎的回应,他冲出虎穴,一路狂奔,不小心掉进一个大深坑中。
那个大深坑是猎人设的陷阱,他的手差点被尖利的竹子刺破,幸亏那狼皮够厚够有韧性。而他的手指还硬是夹住了竹尖,可下落太快,还是被划破点皮。
现在,初九仅能跳出竹阵,到稍微空一点的地方落脚,等待那帮老虎兄弟的帮助。
第二天天刚亮,两个猎人走了过来,看着他的样子感到很诧异。他的头发长到屁股,目光锐利无情,身披着狼皮。
虽是诧异,但两个猎人还知道初九是个人,而且是个可怜的孩子。于是,两个猎人要救他,一个带着绳子的猎户道:“我放绳子下去,你抱他上来。”
初九听不懂,只是看着他俩。不一会,绳子扔了下来,初九把麻绳当树藤,一手抓绳,一拉飞出深坑。
麻烦来了,那俩个人想向前扶他,他却吼一声,把那俩人吓了一跳。不过,他在叫过后便倒了下去。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马背上,而且初九已看到那些与他生活了七年的老虎。它们被关在铁笼中。
初九很愤恨地盯着他俩,他俩很同情地看着他,这种同情的眼神令出就跟愤恨,而初九越加愤恨的眼神,更令他俩同情。
俩个猎人骑马行走在山道中,周围的环境很静谧,这令他俩很心慌,他俩有种不祥预感。
此际出现一群蒙面人自杂草丛中跃出,那群人的老大道:“我们只要老虎,你们快走吧!”
俩猎人见他们手执钢刀,面带冷酷,一听到此言,马上逃走,当然还带了初九。
他俩先是举鞭赶走绑着初九的那匹马,俩人随后而行,三匹马快速的跑出山谷,一路奔下山。
绑着初九的马很不听话,下了山后到处乱跑,或许这匹马向往大自然,它又飞奔进山,初九却不愿意,他要报仇,去把那两个猎人杀了,才能泄愤。初九随即用口咬破马皮,那马儿痛得随即调头,奔向官道。
初九与两位猎人走向不同道路,两位猎人回家,初九却被这马儿带往管道。
这官道被阳光照射,生出腾腾热气,阳光暴晒他的身体令他很不舒服。
可是,初九只能这样忍受着。
——不!现在他解脱了。
——有一个人把帮他的绳子切断了。
那个人头发白了。
那白发老人抱起他,飞向群山中。
那鹤发童颜的老人轻功了得,一跃五丈,如鸟儿般飞过一座座山,进入一个深谷。
那山谷有小溪流过,溪边二十步外有一竹屋,那位老人带他到竹屋中,为他剪发、换衣疗伤。
从那时起,他重新做人,学武功,学认字,一学就是九年。
初九本想在那渡完此生,谁知他师父叫他出山,告诉他家的仇人是谁,告诉他要去报仇。初九听了师父的话,报仇后,要成就一番功名再回来,他对功名并不在意,只是对报仇雪恨有兴趣,他本想报完仇就回去。
可是,他却认识了李蛋。
初九还能走吗?还会走吗?初九对江湖的无端杀戮很厌倦,初九要过洒脱的生活,可初九身上又有老虎的战斗欲和控制欲,又有向往自由生活的思想。
初九此际被这两种思想困着,令他很矛盾,一个十九岁少年做事难免会有叛逆和任性。
初九在反省,李府那边却已是喊杀声震天。万毒门与宋家弟子对李家发动袭击,这回的敌人更强大为首一个,手持玉箫,脸蛋很俏美,很年轻,这美女杀人很有自己一套,啸声响起人即头痛。
这就是所谓人见人哭,鬼见鬼哭的玉箫美人,万毒门的西施。
现在日近黄昏,李府中的武林人士大部分被万毒门的人毒死或毒伤或活捉。李鹤等人快被万毒门的人合围起来。
而初九还在睡梦中。
那店小二在他身旁催道:“客官这酒帐还没结,您先别睡。”
说着,店小二便扶起初九,他刚起身,要睁眼,却又倒下。那店小二又扶起他,让他站起,他又倒下,还把装酒的坛子弄翻摔在地上。
这酒坛子已摔破,他清醒了许多。
他脸上中标了,他被碎片击中脸颊,幸亏那碎片扎得不深,击中的部位不是要害部位。
却足够唤醒他。初九醒了,他站了起来,他去柜台付账,他下楼去,他付了账。
他走到街上,他一直往前走,却被一匹马挡住了去路,那匹马上的人正欲挥刀砍他。初九突然一个大翻身骑上那匹马的人,双脚一夹把那人摔了下来。
那人骂道:“万毒门的人你也敢动,找死啊!”
初九运力于掌间,一掌劈去,那人被掌劲劈飞。现在,初九卧在马上不动,那马儿轻轻地走。这会德信大师他们被玉箫美人的人绑上囚车,他们正向这边走来。路上行人不禁叹道:“不想武林正义之士竟斗不过万毒门。”
李蛋在囚车上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想到初九,她想到若初九在,自己不会有如此下场。李蛋此刻恨初九,恨他没心没肺,恨他比自己还任性,恨他骗了自己。
初九卧在马上,时醒时睡。
这会初九必须醒来。
他的马儿挡住了万毒门的去路。
玉箫美人一掌袭来,马儿中掌狂奔,初九一跃而起,在车队中间的李蛋看见初九,不禁大喜过望。初九很快还击一掌。
玉箫美人极快一闪,又使杀手锏,吹起箫,众人头痛不已。而初九却无事他以内力封闭了耳道。
初九直取那美人,短刀飞出,直劈那玉箫美人,那玉箫美人用箫一挥,刀锋急转,初九出掌一击,刀锋又直飞玉箫美人,她见挡不了了,只好一接,她出手提到,折刀。初九人以至其身后,大刀一挥,那玉箫美人直线下蹲又左闪,其边马儿来挡刀,被劈为两半。如此打来未分胜负。
初九腾空十丈,一招“狂风扫秋叶”,那玉箫美人不及躲闪,下身裙子尽碎,只剩下短白裤,幸好身体由真气护住,未伤皮毛。
那美人骂道:“色魔!”
玉箫美人随即挥箫奔向初九。
李蛋看着解气,又有点担心初九真的有花心的一面,初九却是一头雾水,只好站立不动。
以不变应万变。
那玉箫美人诡笑道:“拿命来!”
李蛋大叫:“快躲啊!”
初九站直不动,那美人一连击三掌,又从玉箫中拔出一把精致的小剑。
初九一手挡下了那三掌,还等着她的剑,她的剑快而猛,此际已快刺向他的胸口。初九右手食指一弹,剑即偏向左边,玉箫美人整个人也被迫左转,要掉到地上,初九却抱住她。
玉箫美人又大吼:“色魔!”
初九未去理会,只是点其穴道,令其动弹不得,把她放在马上,催马前行,然后飞向囚车。
那万毒门门众见其首领被俘,他们立马先救主,向那马儿奔去的方向跟去。
初九大刀一挥,铁囚车即断开,那万毒门众未多加阻拦,他们都急着去救玉箫美人,而初九亦不追赶。
不一会,囚车上的人全部被救了出来。
初九和李蛋脉脉对视,那眼神既有恨又有爱。
不过,此刻只剩下李蛋那关心的表情。
初九醉倒在地上,看来那酒醒之说,只是错觉,他是在醉中救了人,非酒醒时救人。
这是众人所未料到的,刚才一猛士,现在怎么成了醉汉?
这不足怪,初九喝酒还未超过五次,但是初九就是爱酒,是酒让初九坦白,在别人面前,初九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的,初九用沉默来掩饰自己,用沉默来保护自己。
当他醒来时,已在李蛋的闺房中,这是一种象征。一个男子能躺在一位女子的闺房里,除了她的爱人,谁也别想有这福分。
初九望着李蛋那亮晶晶的眼睛,那白嫩的脸蛋,不由自主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
李蛋握住他的手,埋怨道:“还走吗?”
初九:“我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我……”。
初九说不下去了,因为李蛋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泪如雨下,初九好痛心,他知道已经无法放逐自己,已无法像过去随心所欲的活着。他已有了牵挂,他从前的牵挂是师父和报仇。可他的师父已离他而去,家仇又已报。又已完成对李家总管的承诺,送李蛋回扬州。本是简单的几句话就可以概括,可这其中发生的事却很多,很令人感到意外。
最意外的事是他爱上了她,他发现自己陷入了爱情漩涡中,难以自拔。初九不想陷入爱情旋涡中,他看过许多史书,他发现有许多帝王将相因女人而一败涂地,如周幽王、唐明皇等等。于是,他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要对女人动真情,不要被爱情所困。自己要活得潇洒,要活得自由,要活得顺心。
可现在初九终究不能抛开爱情,虽然这次爱的结果如何他不知,但他知道一点,不要让爱自己的人受到伤害。
初九脉脉的看着李蛋好久,突然把脸贴向李蛋,吻起李蛋那甜甜的嘴唇,初九抱着李蛋道:“蛋妹,我今生被你改变了。”
他的话很深情,他的话很真挚,她的心很感动,可感动过后,是质疑,李蛋质疑道:“是吗?那你不走了?”
初九坚定道:“不走了,我本来就没想过要走,我只是去喝一下酒,让万毒门人掉以轻心,让你受苦了,蛋妹,我爱你,我怎么舍得离开你,我生来就是为保护你而活着的。”
李蛋:“你说的话总是那么动听,可行动却很令我难懂。”
初九看着李蛋那略带埋怨的眼神,心里阵酸楚,初九当下决定向李蛋坦白自己的经历与心中的顾虑。
李蛋一边听一边脸色变得痛心,最后哭了出来。她未曾想过这世上竟有如此怪事,尤未曾想过自己深爱的人竟会有如此不幸的遭遇。李蛋哭道:“九哥,我会好好对你的,你不再是被人抛弃的孤儿,你有了我。”
初九很欣慰道:“我很幸运,能遇到蛋妹你。”
李蛋轻吻初九的嘴唇道:“我也很幸运,能在惠州城遇到你,那日我们相遇于茶馆中,后来你又救我的管家,他把双刀给了你,要你保护我,我那时还没发现九哥会武功,当时对管家的安排感到很奇怪,现在想来很好笑。”
初九叹道:“可惜我未能解得了那管家的毒,要不然他也不会死。”
李蛋:“别伤心了,人各有命吧,不过,我想问一下,那天在惠州城大街上,是否真的是我打败了那些追杀者?”
初九:“不是你,是你我合力打败他们的,是我在你身后先一掌将他们穴道封死,你才有展示花拳绣腿的武术。”
李蛋:“那么你当时为何不主动出击,为何要隐藏自己的武功呢?”
初九:“他们的武功太弱,只需你出手即可。”
李蛋:“哦,我昨天用剑刺你,伤得不重吧?”
李蛋:“对……”。
初九用自己的嘴堵住了李蛋的嘴,然后再分开,“别说对不起,谁叫我爱你。”
李蛋很幸福的说道:“等我们把万毒门铲除了,咱们就去周游天下,寻一处世外桃源隐居。”
初九:“好啊,到那时我们还要生好多孩子。”
李蛋:“九哥,你好坏,你不怕累死我!”
初九看着李蛋娇羞的脸色,笑道:“累不死你这仙女,蛋妹,你不是人,你是仙女下凡。”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小姐准备吃饭了。”
俩人手挽手,肩并肩的走了出来。
饭堂中人立马站起来,而且站的笔直,初九走入其中有点无所适从,他从未有过在那么多人的注目下行走,而且是以那种仰慕的目光,现在的他手心出汗了,初九只好拉着李蛋快步入座,而饭堂中的武林人士则一直盯着初九,他们都想和初九说句话,因为他们把初九视为恩人,他们知道若是离开了初九必死无疑,于是,他们尽全力讨好初九,这就得要语言表达,得要和他说话。
最先和初九说话的是李鹤,李鹤笑道:“少侠可睡得好。”
初九腼腆道:“还好。”
张玉冰插话道:“我看少侠与令千金男才女貌,鹤兄何不把令千金许配给少侠。”
李鹤:“在下当然有此意,不知初公子是否有意?”
初九:“我……当然想娶蛋妹为妻,可是我怕配不上李家。”
李鹤:“那有什么配不上的,我还怕小女配不上少侠呢。”
初九:“我可没什么聘礼。”
李鹤:“那些俗礼就免了,况且少侠救了我两次,就是最大的聘礼了。”
德信大师道:“少侠就别再犹豫了。”
初九此刻深情的看着李蛋,李蛋也深情的看着初九,两人会心一笑,众人拍手称贺,这俩人两情相悦,再加上众人推波助澜,一对新人即将诞生。
初九拉起李蛋的手。对着李鹤认真道:“我愿意娶李蛋为妻。”
李鹤笑道:“我的好女婿,爹祝你们白头偕老,大家先吃饭吧。”
大家动起筷子,吃起早饭。约过两刻。饭局结束。初九起身对李鹤郑重道:“我会给李蛋幸福的,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她的。”
李鹤:“那我就放心了,李蛋五岁便失去了母亲,她是我的心肝宝贝,你要好好对待她。”
初九:“我会的。”
张玉冰:“那何不举行婚宴?!”
铁云接道:“不如明日举行婚宴?“
李鹤:“也好,择日不如撞日,不知你俩意下如何?”
初九:“好”。
李蛋点头赞同。
而万毒门人却正在商量着再次偷袭李府,这次只杀不俘虏。只见那玉箫美人跪在地上,她在发誓,必灭初九等武林名士。坐在玉箫美人跟前的是万毒门金门门主,金门主身穿金丝甲,面戴纱罩,现在一人从门外走进来,那人身高八尺,着白袍,面戴纱罩。
那玉箫美人道:“师兄,你怎么也来扬州了?”
那人冷冷道:“来帮你的。”
金门主命令道:“这次失手就别回来了,你木师兄来帮你,你一定别让我失望。”
玉箫美人坚定道:“我保证绝不会再失手的,请门主放心。”
金门主听完她的话,起身走进黑暗的里屋。大厅中只剩下他俩,他俩接着也走了,走出灰暗的院落。院外不远处即是瘦西湖,他俩眺望着瘦西湖的美景,那玉箫美人叹道:“为什么我们要杀那些人,大家本无仇。”
她木师兄道:“师妹,你怎么会想到这个,是不是厌倦了江湖生活?”
玉箫美人激动道:“对!我是烦了,整天活在刀光剑影中,除了杀人还是杀人,除了练功还是练功。这日子太单调了。我麻木了,我厌倦了你!”
她是多么羡慕瘦西湖上乘着游船出游的人,他们可以尽情的饱览美景,可以与家人或情人或好友在一起尽情的玩乐。而她是个孤儿,被金门主养大的孤儿,她是杀人的利器,她不允许有感情。
她的情感被压抑了,于是她冷酷、凶狠、无情。感情是压抑不得太久的它总会爆发。
她师兄看她快要流泪的样子,不由自主的感叹:“也许你已经爱上了一个人,否则你不会有眼泪,你变了,你可知道我们的武功,我们的吃、穿、用的都是门主给的,你可是忘了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暗地里不知干了多少坏事,你就这样手软了吗?你就想让他们来杀你?!”
玉箫美人怒吼:“不!一切阻挡我们称霸的人都得死!”
她师兄笑道:“好!非常好!”
玉箫美人眼中闪烁出摄人的寒光。而李蛋眼中闪烁出的却是温柔可人,此刻众人正夸赞他俩是金童玉女,才子配佳人。他们夸赞了好久才说道正事。
那正事关乎生死。
话题由喜转悲,由高亢的声调转向低沉。
那事是对付万毒门的事。
德信方丈先开头,“今晚咱们几位可别想熟睡,要轮流守夜,以防万毒门偷袭。”
李鹤:“对!”
初九问道:“为何万毒门一定要杀我们?”
阴山铁云:“他们要称霸武林。”
初九疑惑道:“不能用别的方式?”
少空派掌门少剑道:“他们不愿意,我们也不愿意让邪恶之徒来统领我们。”
初九:“那就这样打下去?”
华山掌门张玉冰道:“正邪不两立,只有铲除邪恶之徒,江湖才能平静。”
初九苦笑:“我才入江湖,却以厌倦杀伐。”
李鹤:“小九,你带李蛋去隐居吧,远离这险恶的江湖。”
初九:“我不走,我不能走,我若走了大家必死无疑。”
李鹤:“我不希望你俩由危险!”
李蛋:“我不怕!”
初九:“我也是。”
李鹤:“好女儿,好女婿。爹明天为你俩办一场隆重的婚宴,什么万毒门,爹不怕他们!”
众人叫好,群情沸腾。李鹤叫李蛋和初九先去休息,然后,李鹤于少林方丈等人研究应敌之策,并连夜派人去采购婚宴用品。
初九与李蛋走到后花园,看着满园的鲜花,心中甚喜,只是那欢喜之情并未太久,他俩想到一路走来皆伴着血腥,一路杀过来。初九并未恐惧,他吃了七年的生肉生血,他只是有点厌倦,李蛋也厌倦了杀来杀去的生活。
玉箫美人对杀人也有些厌倦,当她抬头之时竟发现月亮出来了,原来她在院子里发呆了两个时辰,她师兄走来过来,告诉她在寅时一刻之际动手。她师兄安排了万毒门五大门(金、木、水、火、土)的三十六位用毒高手打前阵,用四十二名弓箭手打中阵,十三名护法使压后,他俩坐两个大轿子于三十六位用毒高手与四十二名弓箭手的中间。
今夜是七月十三。
明日是鬼节。
鬼节是人们闭门不出的节日,是不法之事狂发的节日。
在人们熟睡的三更天,他们出发了,这一去分作三队,前面一队穿红衣,中间一队穿白衣,后面一队穿黑衣。他们似幽灵,他们骑着黑马,举着火把,在柔和的月光下,黑、白、红三色显得格外醒目,格外吓人。
过了两刻钟,他们来到距离李府五百五十五步的大街上停下来,他们查看自身装备是否有落下的,查看人员是否到集。
此时在李府值班的是少空派掌门少剑与阴山双侠,他们三人的听力不错,连马在大街上放屁的声音都能听得到。那马蹄声越来越近。
他们三人即刻奔出大门,其余弟子随后跟出。
万毒门的人也到了。
红衣者以火掌喷烧少空、阴山两派弟子。那三十六人长有奇毒磷粉,自己手着火却不伤自己的手。只是对他人有害,一掌可烧伤三人,个个中毒火倒地。中掌者口吐鲜血而死。
现在阴山双侠、少剑正与三十六人相拼,而院中半睡半醒之人已全然被打斗声惊醒,迅速出来支援。
可惜,万毒门中间一队的弓箭手们已封锁院中所有出口,并且连墙上都埋伏有弓箭手,那箭上有毒,那毒有异味,可使人昏睡而死。
现在大部分人被封锁于院中,院外阴山双侠于少剑已被杀,万毒门这次不要俘虏,只要投降者和死人。他们三人不降就只有死。
初九此刻上场,杀向院外他,形如猛虎,轻若燕子,巧若狐兔,只见刀光一闪,墙上数十人倒下,又见刀光,又有数十人倒下。
少林方丈、华山掌门、天门掌门皆趁此时冲出门外。他们三人一出大门五步即被围攻,那少林方丈使出七十二路擒拿手,只抓住了一人。又使出罗汉拳、铁头功、金钟罩,才打死六人。那易筋经不过伤了四人,这是他武功未练到家的原故。
再看华山剑法,剑剑要夺人命,剑剑气势冲天,却杀不了五个人,只有四个人死于他的剑下,敌人会躲、能躲又能攻击,是以张玉冰掌门在不知不觉中中毒倒下,张掌门是断了气才倒下的,样子很僵硬,很难看。
这会天门派的铁拳威力不如前代,前代掌门一拳可震死并排着的十人,如今只剩下一拳震死一人,这天清掌门学武不精,他深感自己已快无力。于是,他中了一火掌被烧死了。
初九被那十三护法围攻,初九本想搞掉最牛的那个人,让他们这些无主帅,各自散去。没想到这十三护法确实是能护主,初九刚要飞到玉箫美人师兄妹俩人跟前,那十三护法如十三条白蛇般在他背后准备大咬一口。
更令人可气的是,那十三护法先出木蛇,来吓人,再出手。他们手执木蛇棒,围着初九,不时从木蛇口中喷出一些毒气,初九要防毒,防暗算。与他们纠缠着。
初九越斗越来劲,他的眼中发出如饿虎扑食般凶恶的寒光,令人可怕、心寒,初九突然想到六岁那年,他与一只老虎迎战狼群之事那时候的他是只小虎,那时的他一口咬断一只母狼的颈椎。那只母老虎则一动不动为的是保护他,可他也同样保护着它,他竟把那群狼一只一只的干掉,那只母老虎最后竟趴在地上眯眼睡去。只因初九出手太快、太狠,让那只母老虎看了眼花,看得累,于是就睡。
那群狼共有二十一只,他消灭它们用了两刻钟。
而现在只有他一人,对付十三位高手,怎么打?他们是人,会武功的人。
初九怕吗?他师父未曾教过他如何对付十三大高手。
初九虽一人,可他打过比这更强大的狼群,现在的情况令他乐观。
——这十三人如狼,初九则如猛虎。
初九长刀一挥,那十三人即随刀而动,有使有使飞镖的,有使毒气的,有使木蛇棒的,他们变化好快,换兵器的手法好快,初九只有快上加快,初九的刀行如疾风。所到之处必有所获。那十三人虽躲得快,在这快刀下,却也难以全身而退。还是有人伤及手臂,那手臂流出鲜血,激起了初九的狂战之心。
初九紧追不舍,他一面躲暗器,一面挡毒气,一面出刀杀人,他们十四人互相追逐着,从府内打到府外。
出来的时候,那十三人都倒了,那十三人倒下的样子,很丑。有肠子流出来的,有身体被劈成两半,有面部肌肉被剃光的,有眼球穿到后脑勺的,令人恐怖的样子还很多,就两词“丑陋”和“血腥”就可形容那十三人死时的丑态。
现在外面只剩三大高手人对峙:初九、玉箫美人、玉箫美人的师兄。三人呈丁字撕杀。
她师兄使那金笛为武器,初九大刀劈向她师兄,她师兄使出金笛来挡。
那姓木的金笛完好,刀为碎刀。
姓木的笑了,初九却于他的笑中发动了一次碎刀片飞吻,吻向姓木的脖子。姓木的目瞪口呆,那碎刀片已快中其咽喉,仅有一节指头的距离。
吱!
这是那刀片击中某些物体发出的声音。
是击中了姓木的咽喉吗?
——不是,是玉箫美人的玉箫吃了那刀片发出的声音。
铛铛。
——玉箫破碎掉落声。
他俩人未受伤,只是内心受到震动,他俩想不到初九出手时会这么狠这么毒。
于是他俩开始疯狂的报复。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一上一下,使用毒镖、毒粉,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不可开交。
这时一人被抓令初九分心,初九在分心之际中了毒掌。
李蛋被白衣人押着,初九也被玉箫美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战斗于此结束,姓木的金笛收入袖子中。
初九看着李府的人都被红衣人押着,又看到他们抬来李鹤等武林豪杰的遗体,却未见有少林方丈,或许他成功逃脱了吧。初九心中甚是悲愤,他的眼泪快要溢出眼眶,李蛋先他一步流着泪,她大叫:“爹爹!我一定会替您报仇的!”
初九怒目道:“总有一天,你们都要死在我的手里。”
姓木的嘲笑道:“先杀了这些家丁和这些武林名门的弟子,再杀你们两。你们到地下报仇吧!哈哈哈!“
说刚落地,有百余人头也随之落地。
姓木的指着初九道:“还有什么话要说!怕了吧!”
初九轻声道:“无聊。”
说着“无”时,初九一脚已出,踢飞了姓木的,说到“聊”字时又抓了玉箫美人,叫道:“放了李蛋!”
众人惊呆了,初九不是中毒了吗?初九不是中毒了吗?
——他会解毒,他会解穴。
——他会装着中毒,他会装着被点了穴道。
初九的没用,姓木的打了过来,初九用玉箫美人来挡,姓木的用李蛋来挡,两人只好各取所需。
初九取李蛋,姓木的取玉箫美人。
初九抱李蛋疾飞走了,姓木的想追,刚要腾空却倒下了,他的右腿被初九踢断了,刚才还能以内力相支撑,现在一用猛劲,就无法护住他的伤腿,现在他只能好好疗养了,否则姓木的腿恐怕要废了。
是以恶战终于完结,仇恨却未终结。
玉箫美人带着他的师兄回到位于瘦西湖不远处小山上的万毒门山庄,与其说是山庄不如说是地下宫殿,地上庭院狭窄,地下如街市般宽敞。他俩进入假山的石门中,进入地下。开始了疗伤的生活。
此刻初九一抱着李蛋飞离李府有数里,李蛋看着他那发黑的脸,不禁为他担心。他俩在废弃的小庙中休息。初九把李蛋放在一边,他正运功疗伤。他用尽体内真气来逼退体内剧毒,黑血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初九的脸色由黑变红,再变到自然肤色。李蛋迅速用自己的丝巾替他擦脸,初九此时躺了下去,他太累了,他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闻到了烤肉的味道,放眼细看,在初九前面有一只烤鸡,李蛋的脸被烟熏得有些黑,初九走到她旁边,体贴道:“蛋妹,你受苦了,是我不好。”
李蛋用一手掌捂住了初九的嘴巴,“九哥,别这么说,要不是你在,我恐怕早就死了。”
初九惭愧道:“可我却未能保护好父亲。”
李蛋:“别自责了,我们要替父亲他们报仇!”
初九:“正是!”
李蛋有缓缓说道:“爹是被他们逼得自杀的,他为了不使李家财宝所藏之处不被万毒门的人知道,而在万毒门人快要抓他之前拔剑自杀了。”
初九看着李蛋的泪容,他心里一阵痛,恨自己武功不够高,不能保护好李蛋一家人而感到痛心。
李蛋转悲为喜道:“不过,爹爹在去世前把李家武功绝学及李家财宝的所藏之处告诉了我,他叫我们去苏州的虎丘,那剑池底边有个洞口,那洞口被岩石封堵,在洞口的右上方凸出的岩石上有开关,那开关形如把宝剑,手用力捶三下洞门便开。”
初九疑道:“那虎丘不是吴王阖闾墓吗?怎么成了你家的藏宝之地了?”
李蛋:据爹说,李家先人与一百多年前进入阖闾墓中,躲避仇家的追杀,并在那创出了威震武林的鱼肠剑法,只可惜到了第三代的李家人,也就是七十多年前,李家人却不好武功,只好经商,于是,鱼肠剑法便消失了。到了我爹这一代,竟靠他家的武功立足于江湖。十年前,当我爹重入剑池,想拜祭李家先人时,却发现了先人留下的剑法秘笈。只可惜,当时父亲已无太多时间来专心习武了,镖局中事太多,那剑法又太深奥,父亲便把学习鱼肠剑法的希望寄托于下一代人身上,并把李家的财宝也藏入阖闾墓中。“
初九:“哦。”
李蛋“我们现在就去虎丘吧。”
初九:“我们不去救少林方丈他们吗?”
李蛋:“放心少林方丈他们很可能已脱险了。”
初九:“为何?”
李蛋:“被杀掉的人里没有少林方丈。”
初九:“还是娘子聪明。”
李蛋:“更何况以你我现在的武功,根本无法打败万毒门那些高手。”
初九:“那我们只有去虎丘。”
李蛋:“对,我们走吧。”
初九与李蛋吃完这烤野鸡,飞奔到一小镇买了两匹快马,奔向虎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