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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内外交攻下及各种复杂因素的影响下,案情刚有眉目就颇为遗憾地丢掉了官职,陆炳带着些许愁怅,从旋涡里脱身而出,陆松的干预是重要因素,显然为他作考虑,觉察到了案情幕后隐藏的凶险,强行插手将他从溺水边缘捞起,禁锢令的目的无非就是叫他远离是非圈。
但事与愿为,那份搅风动雨的名单突然现踪,风暴的中心正从京都向南移,涿州势必将成为各股势力的角力场。
那个化名柳月,持有名单的女人,十有八九就是**无疑,一个孤零零的女人身在外地,在各方势力的撕扯下,若没有可依靠的援手,其命运可想而知。
陆炳揪心不已,不光是因为她是周玉山的亲妹妹,平常闲暇的相处谈笑嬉戏,在这种危险时刻情不自禁的想起,平时的莫名好感,转化为情愫爆发出来,让他心潮起伏不定,她的音容倩影在脑海里隐现隐幻,从心底里发出呐喊,渴望再见她一面说些什么。
心怀愧疚,与妻子董小慧稍作商量,争得她同意后,南下的救援决心已定。
傍晚时分,陆炳形影单只,孤骑背着夕阳的余晖,与京都的城池愈拉愈远,直至消失在地平线外,南下涿州而去。
事过已有五日之多,对**现下的状况,他毫不知情,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封信。
出京第一站就是芦沟集,路程将近有四十五里,按照速度估计,路途顺利的话,今晚将在那里打尖,落店时分应该在半夜。
明晨就可以去燕京车行和芦沟桥巡检司衙门打听消息,应该会有线索。
夏风习习,迎面拂过,凉爽万分,白日的暑气全消。
接近月半,昨晚还是黑沉沉一片,不过一晚,半轮月儿高挂长天,散发着柔和的月色,视线相当清晰,十丈可辨人影,适宜晚间赶路。
赶路的人还真多,驴马骡牛,各色交通工具都有,掇成长长地一窜,延路好有个照应。
其实京都的治安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坏,路况还是挺安全地,官道两侧每隔三里地就有村落,可见人口的稠密程度,有村落就会有民壮组织,有成群结队的家犬,小蟊贼难以生存,大股匪盗会有官兵剿灭,撞上劫路强梁的机率几乎为零。
已走一半路,过了前头彰义铺,再过一铺就可以在卢沟集打尖落店歇息,一铺是十里,官方邮传的急递铺成了延途最好的参照路标。
陆炳穿着青色对襟骑装,雄壮的身材凸显出来,外表颇为慑人,让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风沿帽压得很低,很难看清楚脸貌神情,马鞭挂机鞍旁,鞍前有一对鞘袋,鼓鼓囊囊可能装了什么红货,任由跨下的枣骝放缰小驰,似乎还挺优哉。
后头捆了长程马包,带了炊饮卧俱,不逾风餐露宿,错过站头也不打紧,一副走长程的旅客装扮。
随身似乎也没携带其他刀剑之类的凶器,至少从外表上看不出,那条粗制的柳条马鞭似乎唯一的工具,有经验的人,大概会认为他是一个保私货吃镖饭走单梆的打手保镖之流。
好歹这也是正当职业,靠体力凭自己的双手吃饭,拿命巴结血汗钱,总比偷鸡摸狗要强。
前头松明炯亮,吵吵嚷嚷,似出了交通意外,以致后头交通堵塞住了。
陆炳跳下马,拉起缰绳上前。
前而一部驾骡车的小伙子已从前头回来,陆炳拿下沿帽,客气地向小伙子打探情况:“这位哥儿,有礼了,在下请问哥儿,不知前面出什么事故了?”
小伙计大声抱怨地叫道:“真倒霉!好死不死撞上官兵的临时设卡,正挨个盘查着呢,有得等了!”
“黑灯瞎火地拦路盘人,总有个缘由吧!”
“刚才隐约间听人说好像是为了一个飞贼……”
“飞贼?”
“对,还是个女的呢!”
“女飞贼,这倒有意思!”陆炳笑笑,“荒郊野岭,不知她偷了什么。”
“鬼晓得!”小伙子局促感消失,“反正不会是值钱玩意,这一路过去到卢沟集,没什么大户人家有可偷的东西,说不定是彰义铺里的什么重要公文被盗走了吧!”
“公文!”陆炳灵光一闪,颇有意味地笑了起来,暗道一声:为了名单吧!
耽搁了盏茶时光,轮到检查了。
松明下有十几名官兵,由他们把道维持秩序,盘查人是打扮不三不四的便衣干探,附近还散落着不少,有些人手上还拿着强弓。
盘查的便衣干探瞅都懒得多瞅一眼,挥手就让陆炳滚蛋,骑马的男子不在盘查之列,车辆和妇女才是对像。
陆炳的想法得到应证,策马趋前向那驾单套车的小伙子再问:“哥儿,你见过那些官兵吗?在下怎么觉得有点不对,那些人深更半夜从荒野里冒出来盘道,不会是假冒地吧!”
“客官,少惹麻烦为妙,咱们过了就行。”小伙子显得颇为世故,“谁知道,各扫门前雪,反正不会是卢沟桥巡检司或附近巡检司的官兵,有可能是京里出来的将爷吧!”
话里透着矛盾,急递铺里的事,关京里衙门什么事,要管也是宛平县署的事。
陆炳摇头苦笑,起缰抱抱拳道别:“也对!哥儿,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前头见。驾!”
“客官您好走,当心路下。”
马撒开蹄,消失在空茫的郊野月色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