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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章 豫章王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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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一身暗蓝色布袍,头上的斗笠压的很低,脸虽然被遮挡的严实,但身形挺拔俊秀,就连声音中的那股子沙哑之意都仿佛是冰击玉碎,露在外面是的手修长而有力,怎么看都是极品美男的架势。

    美男对面坐着的大胡子壮汉却没有欣赏的心思,难怪刘麻子把这能亲近主子的机会给了他,敢情是烫手山芋,他硬着头皮道:“得到的消息的确是如此。”

    连城呼吸一窒,搁在桌子上的手下意识的用力,木头不堪承受重压分分下陷,发出极轻微的咔嚓声响,“详细内容!”

    “阮无……”那人刚开头突然觉得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骤然冷厉忙忙改口,“无双公子在进书房前听到里面的人说起公子的……呃,死讯,无双公子当场失态冲进书房……”大汉说的是相当辛苦,连城身上的寒气是越来越重。

    “……福伯把脉后说无双公子是心脉受损……”

    “闭嘴!”连城五指猛握成拳低喝出声,声音之厉竟让那大汉生生的打了个哆嗦。

    如果是紫苏诊脉他还能心存侥幸,但福伯……连城缓缓的闭上眼睛,但觉胸口灼热仿佛火烧般,“你下去吧。”

    他本以为有六剑人相护暗杀偷袭的人定然是钻不了空子,他本以为有六色黑金使的身份震着别人定然是欺负不了她,他本以为自己不再那死老头儿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媳妇吃亏,他本以为……连城牙关咬的咯咯作响!那个蠢货中的蠢货,竟然不长眼的当众顶撞修罗鬼面!还顶撞了两次!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平时的胆小甚微都跑哪儿去了!?自己要是真的出事儿那蠢妮子和修罗顶撞又能顶出个肺来!?

    蠢货!蠢货!蠢货!

    心脉受损,纵然不死也成废人……连城脸色煞白,俊美的五官透着股浓烈的狠辣之色。

    大汉掀帘出去随便找了个看着文弱的家伙稍加威胁,非常顺利的得到个靠近说书人的位置,而此时说书人正讲到苏媚娘和王家三少被捉*奸在床,王老爷子欲正门风却见贼人杀将而来的高*潮部分,正是热闹非常。

    “……苏媚娘见得贼人提刀而来,却是顾不得穿衣拉了王家三少就要夺路而逃,王老爷子哪里能容?”说书人扇子往那桌面上一打,声音顿了顿,下面的人立即起哄,“哈哈……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绿帽子是被自个儿儿子戴的也不算亏!”“这女人又不是面,挖一瓢少一瓢,多几个人骑也不枉王家那十万两赎身银子!”……接下来的话越发不能听,说书人见有几个江湖打扮的客官露出不愉之色忙用扇子敲桌面,“王老爷子是一把抓了三少爷就往贼人那里扔,自己则趁着贼人收拾不肖子的机会逃窜而去,却是个一箭双雕!”

    下头又是一阵起哄,纷纷骂那王老爷子不是东西。

    “苏媚娘虽然淫*荡却甚重情谊,眼前的情郎要丧命于贼人刀剑之下竟是闪身挡在了那王家三少身前……”

    汉子听到这儿暗暗叫了声‘糟’,这不是往主子伤口上撒盐么?

    嘭!

    突然角落的竹帘之后发出一声巨响,大厅当即一静,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却见一个身穿暗蓝色衣袍头戴斗笠的男子掀帘而出,帘后的桌椅板凳竟然全都成了木头渣!

    虽然此人的相貌被遮掩住但那股威势却让人不敢小觑,甚至让人隐隐生出恐惧之心,众人忙忙低头竟是不敢直视,生怕触怒了他而遭什么不测。

    连城根本就不管这些人的眼光迈着大步就向楼外而去,悦宾楼的掌柜见帘后的东西碎了个稀烂当即指了一小厮急急怒喝道:“愣什么,还不快把人拦下?”

    砸了东西就走,天下哪有这样的规矩?

    店小二脸色当即一变,苦哈哈道:“掌柜的,小人的命虽然贱也不是这个糟践法儿啊。”那一看即不是什么良民,他的脑袋瓜子了不比实木桌椅硬实。

    “那就从你月钱里扣!”掌柜的刻薄道。

    店小二的脸色越发的难看,“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呐?”他已经因为这些不付帐的江湖人欠了掌柜的十来两银子了!

    聒噪!门外连城翻身上马五指一张!

    嘭!嘭!嘭!

    突然三枚银锭子从门外****而来直直的钉在小厮身侧的木柱上,外头连城却是不管那掌柜的是如何惊喜,头也不回的驾马而去,徒留下扬尘无数!

    郓城内这几日江湖人士众多,路人见有人驾马飞奔老远就纷纷避让,连城座下骏马是神驹,遇着那躲闪不及的他便直接提缰飞跃,从对方头顶上跃过去,故而这虽然是闹市他的速度却是丝毫不受影响,不过盏茶的功夫连城便到了城门处。

    “什么人?”城门守卫见状纷纷执戟相拦,因着郓城今日多有江湖人士滋扰生事,官府便严守城门加强防卫,进出城门需凭路引,当然,这个理由是官方的说法,至于其他内幕自然是不得而知了。

    找死!头戴斗笠的男子冷哼一声,根本就不答话,直接把剑‘砍’人!

    问话的守卫但觉脖子一凉,直到看着自己的身子慢慢倒下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脑袋被砍飞了!

    猩红的鲜血如雾喷薄,城门守卫俱都大惊,来往行人当即尖叫着四散躲避,更有那胆小的直接软倒在地,浑身哆嗦!

    “大胆!”一个小头目呵斥一声,其他守卫忙急急拿了兵器聚拢过来。

    连城直接拔身而起,手中宝剑幻化万千,竟是将那挡路的守卫生生拦腰劈成两断!

    “快!关城门!快关城门!”有人大喝。

    连城根本就不惧,拿着剑当刀使,全都是直来直去的招式,呃,其实也谈不上什么招式,就是一通乱砍,竟是连内力都没用,大开大合之间,招招见血,剑剑露骨,整个人宛如神魔一般。

    那股仿佛能够毁天灭地的气势竟让人一时不敢近前,不一时他手中宝剑就卷了边儿,宝剑虽好但经不住这么糟蹋。

    大雍的公务员虽然水平不咋地,但他们却在社会上聘用了大批的兼职工作人员——江湖上的各路高手。

    很快,十来个高手就加入了战团,连城砍瓜切菜似的单方殴打也就随之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对打,除了这十来个高手之外还有不少人在外围扔暗器,更有手持弓箭的士兵飞快的跑过来包围,乱箭其发相当于古代的机关枪,可以说是对付顶级高手的绝佳利器。

    连城就跟没看见似的,手中剑光绵绵不绝,一蓬蓬的鲜血飞飙而起。

    从悦宾楼跟出来的大汉郝青见状被吓了一跳,他刚要上前相助却被个面向沉稳忠厚的中年人挡住,“主子这会儿难受着呢,不想让他收拾咱几个就先看着吧。”

    中年人周围还有十来个挑着青菜推着黄瓜急急躲闪的老百姓,但现在人群四处逃串他们带着大件儿的东西根本就不方便躲没走几步东西就散了,他们忙捡拾东西。

    “你早就料到这结果了?”郝青扫了眼那十来个易容成老百姓的高手顿时有种上当的感觉。

    郝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啦,赶紧让德丰医馆准备好,估计主子这次伤的不会轻。”说完他就趴下了身子开始收拢被人撞翻的青菜担子。

    郝青也明白过来,“这事儿也的确是主子不地道。”他叹息道,“不过主子如果不把无双公主留在那儿只怕玄武门主是不会放他出来的。”

    郝云见他一口一个公子叫的客气不由奇怪,这家伙对那些‘公子’‘姑娘’之类的温雅称呼想来讨厌,这会儿竟然转性了,“这事儿千万不要在主子面前提起,”那阮无双多次为救主子不顾性命,如今又是因为担心主子安慰而得罪玄武左使被打的重伤垂危,主子现在这样于其说是泄愤不如说是想要自伤。

    连城武功本来就极为出众,此时又是不要命的打发,虽然他身上被划了好几道伤但对方十来个高手也没占到便宜。

    弓弩手很快摆好了架势,那十来人本想亲手拿下连城但见得己方损失惨重,连城身上的伤虽然也不轻但他却跟感觉不到似反而越战越猛,为了区区 面子弄得不死不活实在是亏本。

    “诸位请速速退下,以免误伤!”一个首领模样的人大喝道。

    那些人等的就是这个台阶,十来人一退下便是羽箭如蝗,连城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血浸透,真个人宛如罗刹一般,疯狂的收割着人命,不过他也还算是有理智,并不伤寻常百姓,见对方使出了‘古代版机关枪扫射’当即一剑劈翻身前之人,剑身卡在了那人的脖子上,而此时其他高手也看出了他逃跑的意图纷纷回身拦截,各式兵刃齐齐向他身上招呼而来。

    连城见状当即弃了宝剑,足尖一点,竟是踏着那些人的肩膀一路如蜻蜓点水般冲出包围跃上了路边的房顶,士兵里的武功好手以及和官府叫好的各门派高手见状忙追击而去,连城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虽然被刀剑伤了多处动作依旧快捷,不过几个闪跃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刘副使,我等惭愧啊!”两个因负伤而没能追上去的江湖人士勉力对着那些士兵的长官行礼道。

    “诸位客气了,”刘副使态度冷淡,这么多人居然拦不住个孤身剑客,这众目睽睽之下他算是丢大人了!此事传上去至少也要被申斥一顿。

    “大人,这是贼人留下的兵器,”一个士兵将连城留下的宝剑捧到刘副使面前,那把剑成三尺三,宽三分山,剑身泠泠如秋水,一看便知是难得的神器,剑柄处还镶嵌有金镶玉,玉上刻有二字——承影!

    刘副使面色一变,“承影,这不是漠尘轩少主的佩剑么?”说完他便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突然闭了嘴,他是朝廷官员自然不应和江湖人士走的太近。

    郝云一叹,主子现在还不忘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当真是好心计,如此自负人物如何能接受肯为自己卖命的兄弟因为一个误会而伤重垂死?

    玄武门曲院内,无双静静的躺在卧榻上听秋光禀报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她虽然是装病但贫血却是真的,饶是燕窝人参轮番的上也不是一两日能够补回来的,闹得精神大不如前,稍稍劳碌便觉得头晕。

    玄武门大清洗的事情还没忙完,兖州郓城就出了事儿,各高层近几日忙的简直是脚不沾地,就连向来不大问事儿的门主都站出来主持大局了。

    先是兖州叛归漠尘轩接着漠尘轩少主凤青玉就出现在了郓城,这事儿稍稍和玄武门势力在郓城受到的打击自然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漠尘轩要大举和玄武门掐架!

    江湖三大门派虽然是敌人,但相互之间也多有合作,所以高层间也是有来往的,基本上大家的做法都是鲸吞蚕食,也就是通过抢生意的方式抢地盘,大家阴谋、阳谋齐上阵,一方被压的过不去自然也就撤了,就算是杀人那也是暗杀,表面上一定要和和气气,漠尘轩现在的做法算来是有违江湖道义的。

    两大门派火拼,下面的产业自然要受到影响,和他们有生意往来的人也不同程度的受到了损失,比如说漠尘轩让漕帮运一批米粮去关中救市,结果米粮在半道上被玄武门的人给沉了,这一下子就牵扯到了漕帮、漠尘轩、玄武门还有关中商会甚至是官府,损失谁承担?百姓饿死了算是哪个的责任……绝对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儿。

    当然,玄武门肯定不会打着旗号干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儿,大家都知道是玄武门做的却也拿不出证据,再说了是漠尘轩先不道义的,人家反击一下也情有可原。

    理解但并不代表着能忍受,这样的事儿要是多出几次大家就都不用混了,全都回家抱孩子种地得了,呃,这个也不成,指不定还有人去烧你家庄家呢?而且各大粮行做不成生意直接对粮食的价格造成影响。

    三大门派都是有官府势力的,朝堂上大家还没分出个高下自然不能指望政府站队,既然这样那就啥也不用说了,谈判吧!

    各大商会、已经漕帮这种有实力的民间组织便公推沧海盟主出来主持何谈,三大门派平时合作挺多,玄武门、漠尘轩火拼那沧海盟的生意也受影响。

    “……门主已经同意和谈了,不过要求漠尘轩先把玄武门的几个叛徒送回来,”秋光说的口干,便顿了顿自己到了杯水慢慢的喝下,待嗓子舒服一些才接着道,“信刚刚送出去,漠尘轩也提出了相同的要求,四天前漠尘轩在凉州的分舵受重创,装金砖的库房被人洗劫一空,漠尘轩来信要求门主归还金砖并把内奸奉上,和信一起送来的还有账册,现在门主和左、右使大人正在幽冥殿商议呢,不过奴婢并没有发现玄武门下发的相关命令。”

    秋光因着有无双给的令牌所以能够自由出入各处的藏书阁,门主也曾吩咐琼楼媚使凡事不要阻拦无双,其实就是变相的给了无双另一重知情权,不过她和那女人有过节担心秋光去了会吃亏这才舍了那块肥肉。

    “嗯,”无双有些虚弱的点了点头,“琉璃最近有什么动作么?”

    “昨晚有人趁着送饭之机在她的食盒里放了纸条,她看完就烧了,属下没能看到内容,”一个黑影从房梁上落下,却是……呃,大黑,他见无双不吭声便接着道,“琉璃看完纸条很着急在屋子里自己来回走了十三圈儿,扯烂了三条帕子,然后回了封信原样放在食盒中,上面写的是‘稍安勿躁,必不负所望,’最后那信是被琼楼的人取走了,媚使艳姝看信之后摔了一个杯子。”

    虽然无双把他们几个转成了明卫,不过他们还是遵照以前的工作方式,轻易不在人前露面,无双设计的面具他们倒是戴上了,清一色的人参娃娃脸,看上去倒是极为搞笑。

    因着被无双嘲笑了一回儿那六个人就在人参娃娃外头加了个头罩,倒不算是违背她的命令,他们毕竟不习惯被人关注,无双也不好把人逼得太急便当没看见,只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稍稍YY一下。

    “琉璃的身份查出来了么?”无双轻问,琉璃的气质长相都很出众,应该不是普通人物,从那个超级老鸨的反应来看她对琉璃已经厌烦到极致,但却不得不忍耐,‘稍安勿躁,必不负众望’……琉璃来这里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她是琼楼那女人三个月前在外头收的女弟子,据说是落魄官家的千金,辗转沦落到青楼,琼楼那女人见她是良才美质便带回身边亲自教导,隐约有传闻说这是那女人留着继承衣钵的,芸娘说那女人送琉璃来是为了当日对公子下毒的事情认错,因着担心公子会拒绝她的好意才拜托芸娘以普通婢女的身份送琉璃过来的。”

    无双冷笑,这个好意她可承受不起,“让琉璃进来,就说我有话要问她,”大哥果如她说的那样出了事儿自己如果不问也太对不起她那一番‘苦心’了!

    秋光见无双脸上有疲态不由担忧,“公子还是先休息会儿吧。”公子身负重伤,能活多长时间还是未知之数,如何禁得住这般劳累?

    “没事儿,不见我是个心思,睡也睡不好,让秋笛问话,我在里面听着就是。”无双蔫蔫说完就着额头闭了会眼儿,还真有些晕,她这些天倒真算得上是劳心劳力,门主已经命刑堂的余群作为主事人彻查大哥被杀的事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和杀人凶手,在这种多事之秋,他也算是很对得起自己了。

    现在所有的人都认为她不死也会成为废人,那老头儿为什么还会如此给自己面子呢?无双有些想不明白。

    她床前很快就架起了八折的山水绣屏,透过绣面倒是能把外面的情况看清个七八成。

    “奴婢琉璃见过公子,”少女敛衽行礼,姿态袅娜声音婉转,她一身粉蓝相间的罗裙,腰上悬着梅花配,更衬得纤腰楚楚,耳上一对绿茵茵的翡翠耳坠衬得俏脸越发白皙,看起来气色倒是比前些日子还好一些,完全没有着急上火的痕迹。

    真是好定力,无双暗暗佩服。

    “前些日子你说有事儿相告,现在可以说了,”秋笛开门见山道,那件事情无双并没有瞒她,事实上无双大多数事情都没有避讳她和秋光两人,因为无双伤重卧床不起便把令牌等物给了这两人让她们进出各机密重地,也让她们给面具男和鼻毛男的人传过话,只要稍稍有点儿脑子就能推测出无双脚踏三只船的事情。

    不过让无双比较安慰的是这两个人并没有出现背叛的苗头,见琉璃有些犹豫的看向自己的方向,那意思非常明白,此事机密,不宜让别人听到,还请公子屏退左右。

    她懒懒道:“秋笛怎么问你怎么答就是。”

    琉璃微微一愣,公子竟对这二人信任至此?“是,可惜……”她微微一叹满是无奈和伤感,“奴婢现在说只怕是有些晚了。”

    晚了……无双觉得胸口有些发紧,是因为大哥已经出事儿了么?这个念头一出来脑袋就是一阵阵的晕,她现在根本就不敢想这个事儿,每天只是冷静的安排算计,把时间安排的紧紧的,她担心自己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浑身是血的大哥!

    有人扶住了她的肩膀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背,熟悉的气息让无双稍稍安心,她闭上眼把身体的重量全都放在秋光的身上,心却仿佛泡在冰水里一般,凉的彻底。

    秋笛眸光一冷,厉声道:“问你话便直说,这晚不晚公子心中自有章程!”明知道公子不能大喜大悲还做出这种伤感模样,是何居心?

    琉璃身子微一哆嗦忙低眉敛目的行礼道,“是奴婢多嘴还请秋笛姐姐恕罪。”轻软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惶恐不安,黛眉微蹙,泪光盈盈,当真是一支梨花春带雨,若是男子见了定然不忍佳人受如此委屈。

    秋笛有些担心的忘了无双一眼却见她眸光冷然如冰雪,秋笛这才放了心,“芸娘竟没有教你规矩么?”公子在此琉璃断然没有向自己一个奴婢赔罪的礼。

    “我、我……”琉璃略显慌乱道,“奴婢因着只见姐姐未曾见过公子,一时慌乱才坏了规矩还请姐、公子责罚,”说完她便对着无双的方向跪了下来,身子仿佛是春天的嫩柳般,非常柔美。

    只知秋笛、秋光,不知曲院公子……无双冷笑,果然人才,出口便是不凡,她现在也已经反应了过来,先要求单独向自己回话,见自己不应又当着她的面请秋笛恕罪,琉璃这分明是挑拨离间找不痛快的!先前那话应该是故意刺激自己吧?还整美人计……她看着那伏地拜倒的柔美少女露出鄙夷之色,难道这女孩儿觉得正常人伤成这样还能起色心?

    秋光、秋笛都是微微皱眉显然对琉璃的做派有些看不上眼。

    她可没功夫陪人玩儿这些小把戏,无双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是打算在这儿说还是去刑堂说。”她这话倒不是纯粹的要挟,刑堂的人应该能够问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人家的办案经验比自己丰富多了,她能看出来,门主老头儿对大哥的事情是真的重视,只要能够水落石出那么谁来查这个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刑堂,去了那儿的人不死也会脱层皮!

    琉璃被吓得脸色一白,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妩媚之气随即消失,“左使大人意图借兖州刺杀之机控制连城公子,他下的命令是如果不能活捉就杀了。”

    果然是他!无双但觉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那个乌龟王八蛋!龟孙子!控制大哥……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为什么?”无双几乎是咬着后牙槽恨恨道,虽然那声音非常虚弱,但里面的愧疚却是明明白白。

    琉璃声音低了许多,“自然是为了控制……”她抬眸向着无双的方向望了一眼接着道,“公子你。”

    ‘为了控制公子你’……果然,无双死死的抓着身下床褥,大哥是被她……连累的!

    “左使大人一直想把公子收归己用,可公子却不愿意陷身是非,”琉璃接着道,“左使大人抓连城公子就可以借机控制公子你,之所以说不能活捉就杀了,也是为了控制公子你,当公子你无所依靠的时候才会找新靠山,而左使大人想做的就是这个靠山,当然,他肯定会把连城公子的死栽在别人的头上,到时候公子你为了复仇要寻求帮助,和左使大人合作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不过他没有想到公子听了连城公子的死讯竟会变成那个样子……”

    无双觉得自己的心抽抽的厉害,“那家伙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公子能够在两时辰内弄清显阳丝绸的账目,虽然其中有不准确的地方却也已是难得,如此人才左使大人自然是不会放手,更何况公子还有古先生那样的名师、门主的青眼相加,”琉璃勾着唇角,那笑中隐含着些许的讽刺,“而且公子还有右使南宫大人的信任,左使大人涂过能将公子收归己用自然是如虎添翼……”

    那个时候面具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算账,无双连着深吸数口气才迫使自己稍稍平静,“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些?

    琉璃缓缓从地上起身,动作中竟然透着股高华之气,她微微一笑,笑的极冷,“我原名褚萧月是……褚,萧,桐,的妹妹。”

    秋光、秋笛全都露出了诧异之色,屏风后的无双也不由疑惑,“褚萧桐?”

    “不错,”少女满脸的讽刺,“正是那个常年卧病在床的豫章王褚萧桐!”

    褚是大雍皇姓,当今皇帝已经是六十二岁的年龄,下有七皇子五公主,最小的儿子便是二十七岁的豫章王褚萧桐,无双知道这人完全是因为他的经历实在是狗血——狸猫换太子。

    褚萧桐乃是前皇后的儿子,算是嫡子,结果被人用狸猫换了出去,这是个迷信的年代,皇后生下狸猫那必定是妖人,于是乎,皇后被废关进冷宫,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受不了打击当晚以三尺白绫自尽,接着皇后一家也就是有云半朝之称的云丞相一家被人以谋逆罪弹劾,满门抄斩,二十年后真相大白,云家是被贼人冤枉,而褚萧桐被皇后的心腹宫女送出宫外而且还在认了手握重兵的萧将军做义父,在军中立了不少功劳,于是皇帝含泪寻回亲儿子封为豫章王。

    没多久萧将军死于沙场,为了避免军中因自己的死亡而陷入混乱便把虎符交给了从小跟着自己打仗的豫章王,豫章王带领军中将士当夜奇袭敌营,大败敌军三百里,亲斩敌军首领祭奠萧将军,立下汗马功劳,其在军中的威望亦无人能及。

    皇帝便下令让他常年镇守边关,奈何朝中太子对豫章王甚是忌惮竟派人下毒谋害,虽然未能取其性命却让豫章王从此缠绵病榻,皇帝大怒,废太子,招豫章王回京修养。

    无双当时看到这一段时候对褚萧桐就一评价——牛人!但现在……她奇怪的看向琉璃,“这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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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七千九百字大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