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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然撅着嘴,郁闷地站在一边。岳思博也踌躇着,一时尴尬无语。正当此时,书房外面响起了一声嘹亮的男性呼喊声:
“皇后娘娘驾到——”
岳思博不禁眼神一亮。
茉然迅速在脑海中翻阅这个皇后的模样来。记得一年前,自己还在慕容将军府的时候,曾跟着慕容致远一起进宫参加过太后的寿宴。也是那一日,她见过一次这个皇后。
当日,太后赏赐了自己一串大大的钻石,也就是那串所谓的大理明珠。而那串大理明珠,便是间接从皇后手中夺出来的。她还依稀记得皇后的样子,算是比较端庄贤淑的那种吧。
片刻后,一身大红正装的刘皇后,带着几名宫装女子,威仪地踏入太子的书房。宫装女子一进书房,便给岳思博跪拜行礼。按照礼制规矩,宫女们行完礼后,岳思博也要给皇后行跪拜之礼。
茉然随着岳思博一起,低着头,给刘皇后跪拜行礼,两人分别道:
“儿臣参见母后!愿母后万福!”
“苏茉然参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万福!”
刘皇后和善地将两人扶了起来。她拍打着儿子的衣襟,欢喜地说道:
“皇儿今日气色相当之好啊!这让为娘也宽心了许多!”
岳思博一改平日的温和,像个孩童似的蹭上了刘皇后的肩膀,软软地说道:
“还不是赖着郡主妹妹送来的血莺,不然儿臣……”
话还未说完,岳思博的嘴便被刘皇后给捂住了。只听得刘皇后嗔怪道:
“皇儿切不可胡说!”
“知道了,母后!”
岳思博又撒娇似的,在刘皇后的肩上蹭了蹭。
茉然看了一脸黑线。不想这个肃穆的太子大人,也有身为儿子可爱的一面。不过岳思博是刘皇后唯一的子嗣,母子连心,这也是正常现象嘛!这世间,知子莫若母,疼子莫若母。即便是这高高在上的皇室,血脉亲情同样是片面化存在的。
晌久过后,母子俩终于意识到了茉然的存在。刘皇后有些抱歉地走到茉然面前,执起她的手,目光清亮地看向她。这一看,刘皇后的脸色突然一变,有些惶恐地说道:
“慕容夫人?!”
茉然有些头疼,又得为身份一事进行解说了。她微微一幅,笑嘻嘻地说道:
“回禀皇后娘娘。娘娘口中所说的慕容府故去的少夫人名为苏听雪,是苏茉然的表妹。据好多人说,我的表妹与我长得十分想像。连太子哥哥都这么说呢,呵呵!其实我连我表妹都没见过,所以自己都不知道呢!”
说罢,茉然又冲刘皇后咧嘴一笑。
刘皇后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她听茉然这么一解释,便改了脸色,颌首笑道:
“本宫就说呢,慕容府的少夫人苏听雪,已经故去。不过是有些相像罢了,瞧本宫这记性!呵呵呵呵!”
刘皇后顿了顿,又和蔼地说道:
“对了,你们这两个孩子,方才我进来之前,你们在商量什么呢?”
岳思博听了,赶紧拽住刘皇后的衣袖,温和地说道:
“母后,儿臣正要找您说这个事儿呢!”
“哦?皇儿,快说给母后听!”
“母后,郡主妹妹喜欢这盆双色牡丹。儿臣想跟您商量,既然郡主妹妹那么喜欢,又救了儿臣一命,就将这盆双色牡丹送给郡主妹妹了吧!母后,你说儿臣这个提议可好?”
岳思博的眼中,满是期盼之色。
刘皇后看在眼里,笑着摆摆手道:
“真是的,不过是盆双色牡丹。苏郡主喜欢,随意拿去就是了!”
岳思博一听便乐了,忙作揖道:
“儿臣谢谢母后!”
茉然也跟着附和了几声。她对这双色牡丹没太大兴趣,不过是为了拿回去研究一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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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正你一言我一语,聊得起劲的时候,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对众人拜了拜,道:
“太子殿下,许自如求见!”
岳思博听了,对那侍卫道:
“母后与苏郡主在此,让他晚点儿进来吧。”
刘皇后却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
“皇儿当以正事为重。让茉然陪我到你的花园里坐坐便好。”
岳思博恭顺地应下了刘皇后的话。
片刻后,许自如走了进来,手中拿了一堆书卷。他进来后,恭恭敬敬、一丝不苟地给三人行了礼,低头站在一侧。
今日的他,一改往日的素白布衣,一身上好料子的衣衫。茉然暗自揣测,他必是得到太子青睐的,不然也不可能有机会求见进入太子的书房重地。不免心下喜悦,一颗蒙了灰尘的珍珠,洗净之后,依旧可以光彩熠熠。
茉然见刘皇后对眼前的许自如并不感兴趣,欲走出太子的书房。她知道后|宫不得干政这个道理。自己虽然不是后|宫之中的女人,好歹也是女子,刘皇后都出去了,自己也不好在太子的书房里赖着,即便她更愿意留在此地跟这两个男人聊聊。
于是茉然无奈地撇撇嘴,打算跟着刘皇后出去。随即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对许自如说道:
“许自如,我的郡主府即将落成。我想请你给我画几幅字画,这些字画要以梅兰竹菊为题,具体内容你尽情发挥好了。成吗?”
茉然之前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皇帝岳仁泽赏赐了她一个郡主府,目前就快竣工了。郡主府内地大件儿物品自然是皇帝给,不过诸如字画这些体现个人品味的摆设物品,还是要亲自定夺才好。
街市上卖的那些三教九流的字画,茉然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于是她想到了两个人。一个是陆七,还有一个便是他许自如。
其实在茉然的心里,陆七的字画不如许自如的好。但是,陆七是当今的太子太傅,一品官职,名满天下。拿几幅陆七的字画挂在自己的府里,比较气派啊!
许自如的画,简直可用逼真二字来形容。虽然他名气不及陆七,但是挂在屋子里,也是赏心悦目。
至于皇帝岳仁泽,肯定也会赏赐一些珍藏在宫中的历史名画。这么一来,多种不同风格、不同来路的字画,必能使她的郡主府蓬荜生辉。
许自如温婉地笑了笑,作揖回答道:
“既然郡主大人看得起小生,小生当全力为之!”
茉然满意地点点头,跟随刘皇后出了太子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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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皇后与茉然两人,一前一后走入花园中的八角亭,相对而坐。
时值隆冬,太子府的花园内却牡丹满园,争奇斗艳。可这满园的牡丹再艳丽,也敌不过八角亭中两位地位卓越的女人。
刘皇后坐定后,环视了一眼满园的牡丹,说道:
“苏郡主觉得,这牡丹花如何?”
茉然觉得牡丹华丽高贵,不过她对牡丹并不感冒。但是她思虑了一番,决定附和一下刘皇后。于是她恭顺地说道:
“牡丹很美丽,国色天香,花中之王!”
刘皇后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
“有人喜欢兰花的幽远,有人喜欢水仙的素淡,可是本宫独独就是喜欢这牡丹的高贵。只有这牡丹,和本宫一样,有母仪天下之殊荣!”
茉然依然恭顺地点头。心底却十分汗颜,这个刘皇后咋就这么骄傲呢,将自己跟牡丹说在一块儿了。喂,大婶儿,您能谦虚点儿吗?
她毕恭毕敬地坐着。眼前的女人是皇后,她不得不收起平日里的懒散。说实话,她更喜欢和男人一起谈话共事。因为大多数男人比较随意,私下里不会太过计较礼仪这方面的东西。
刘皇后突然拉起她的手,目光炯炯有神:
“本宫觉得,苏郡主也适合成为我南岳国的皇后。苏郡主有过人的美貌,处事的能力,显赫的家世。这三点,都是成为皇后的必要条件。”
茉然一脸黑线,她有些受不了。她对皇宫的囚鸟般的生活没有兴趣。她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皇后娘娘,太子哥哥已经有很多侍妾了,并且都已经有个小皇子。”
很显然,茉然的意思是她不想成为太子府的一员,是想拒绝。可是刘皇后却以为她在担忧。于是刘皇后牵起她的手,和蔼地说道:
“若苏郡主愿意与本宫合作,本宫担保你的正位不容动摇。皇儿体弱,以后国事方面,尤其是经济方面,还是要苏家作支撑。苏郡主如若成为一国之后,不也是苏家最好的选择吗?这是我们相互之间最好的选择!”
是啊,在这个时代,女人总是要成为男人的妻或者妾,被锁在一个个华丽或者简陋的牢笼里。前途是一样的,只不过看你嫁了谁。嫁给皇帝,你能成为最尊贵的女人。可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更想要自由啊……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刘皇后见茉然低头不语,又接着说道:
“本宫保证,只要你能为皇儿诞下儿子,他便是下一个太子。如若不能,皇儿膝下的孩子任你挑选,过继给你,一样是你的儿子。只要你愿意,本宫就去求太后和皇上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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