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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之中,不知道要经历多少个“第一次”。
第一次挣脱父母的怀抱,双脚落地,迈出人生的第一步。
第一次拿起筷子,吃下人生中的第一口饭。
第一次走向社会,用自己的双手挣出人生的第一笔钱。
第一次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又让另外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失恋。
“第一次”又分很多种。
有的“第一次”转瞬就会忘记,而有的第一次则永生难忘。
能够让男人永生难忘的“第一次”,除了夺去女人的“第一次”和失去自己的“第一次”之外,恐怕就是杀人了。
特别是一个刚成年初入江湖的少年。
我相信,江丰的这个“第一次”足以让他成为正式踏入江湖最有意义的第一次了。
第一次杀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恐惧、恶心,还是
反正江丰已经连续失眠了多天,水米未尽,一有知觉,就抱着脑袋蹲在那里不停地呕吐、呕吐、呕吐
他不是神仙,也不是魔王,他只是一个有点儿梦想想用自己的双手在江湖中闯出一点儿名堂的少年。
虽然初入江湖就失去了自己最亲近的青衣姐,想报仇,想杀人,可是,当他真的杀了人之后,却又觉得自己没有随便结束别人生命的权利。
更何况,那个女孩子又跟自己无冤无仇。
在杀了连湘儿之后,他总觉得自己的身上充满了罪恶,充满了肮脏的气息,特别是那双沾满了鲜血的手。
他将自己的脑袋使劲地浸到南水中,用力地搓洗、搓洗、搓洗
可是,怎么也洗不掉,怎么洗也是刺目的鲜红,带着肮脏的鲜血味儿。
所以,他只有抱着脑袋继续蹲在地上不停地呕吐、呕吐、呕吐
吐得顾邕都有点儿不耐烦了。
连拖带拽,终于带回了破庙。
坐在那里,不停地唉声叹气。
所以,当闻停远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顾邕简直就像是卸掉了重担似的,大声道:“臭鸭蛋,现在,你回来的正好,这个家伙呀,我已经奉你之命将他完整无缺地带回来了,正式交还给你,咱们算是两清了。以后你要是再碰上这种事呢,千万不要再找我了,我玩不起也赔不起,再见古德拜阿尼黑了您内”
闻停远像是已经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的味道,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江丰,又看了看一筹莫展的马面,道:“怎么了这是?”
顾邕皱着眉道:“怎么了?
闻停远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江丰,喃喃地道:“怎么会这样呢?”
顾邕道:“怎么了?失手杀了人给吓得呗。”
闻停远道:“死的是谁?”
顾邕道:“你那位大小姐的贴身丫鬟连湘儿呗。”
闻停远道:“她?”
顾邕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捻着下巴上那一撮山羊胡子若有所思地道:“看来不管是我们原来那个世界的女人也好,还是现在这个游戏世界里的女人也好,女人,好像都是很善变的呀。谁能够料到,跟凤飞飞从小一起长大、被她视作姐妹的连湘儿,居然最后会跟温八一起合伙坑她。女人呀女人,幸好不管是现实世界还是现在的游戏世界,我都没有被女人给黏上过。”
闻停远嘿嘿笑道:“你个老处男,以后介绍个泌尿科的医生给你认识。”
顾邕道:“我有没有病,介绍什么医生呀?”
闻停远道:“都三十岁了还没碰过女人,还不用看医生呀。”
顾邕:“你”
马面不想再理他了,把头一扭:哼!
闻停远笑着蹲下来,摘下竹筒,拔掉塞子,往嘴里倒了一口酒,漱了漱口,噗的一下,全部捧在江丰脸上。
江丰在抖。
不停地抖。
昏昏迷迷的,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被他这么一盆,突然从地上坐了起来,梦游般哇哇大叫道:“啊不要呀不要呀,不要来找我,啊”
然后,不停地喘气。
双眼圆睁,看了看四周,现自己置身于破庙中,马面和闻停远正看着自己。
他像是见到了亲人似的,抓着闻停远的胳膊大声地嚷嚷道:“梅大侠,梅大侠,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我梦见自己疯了,舞着剑,到处在杀人,就那么使劲地杀呀杀呀杀呀,杀了好多的人,有男人,有女人,有大人,有小孩,有好人,也有坏人,可是,我却不顾一切地挥剑乱砍乱杀。一剑一个,一剑两个,我好害怕,我想停下来,可是,那双手那个身体就像不是我的似的,怎么也控制不住,就那么不停地杀呀,杀呀,杀呀甚至连跟那位大小姐一起的姑娘都给杀了,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连湘儿梅大侠梅大侠,你告诉我这是个噩梦,是不是,是不是”
闻停远不说话,只是将竹筒递给了他。
江丰接过,大喝了一口,结果给呛得咳咳咳乱咳。
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浑身又开始抖。
他猛然将竹筒一把扔在地上,连连摇头,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恐慌,大声道:“不对不对不对我虽然很想骗自己说,这一切都只是个梦,是个噩梦,可是,我又偏偏骗不了自己这不是梦,我杀人了,我真的杀人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每当我看到她临死前那个柔弱的眼神的时候,我就害怕,我就后悔,那么弱小那么可怜那么乖巧的一个女孩子,居然就被我一剑给杀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该死,我该死呀。我该怎么办?梅大侠,我知道你很厉害,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你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呀?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快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呀”
他不停地喊,不停地叫,不停地祈求闻停远。
闻停远突然一个耳刮子扇在他的脸上。
顾邕冲着他一竖大拇指,沉沉地道:“打得好,打得妙,打得真是呱呱叫,对于这种软骨头,你不能劝,越劝越来劲。你只有甩手给他一个大耳刮子,才能让他疼,一个人只有知道疼了,才能清醒。”
江丰好像真的清醒了一些。
起码,没有那么冲动了。
他只是无助地坐在那里,捂着脸,继续喘气。
闻停远将那被扔在地上的竹筒捡起来,摇了摇。
妈的,酒全部洒了。
他很不耐地重新把塞子塞好,放回竹筐里,走到马面的旁边,转身,坐在背对着他蹲着的顾邕的后背上,意味深长地看着江丰。
顾邕憎恶地一拱,将他拱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