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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_only_the_fairy_tale……”
安吉尔抚摸着刻在墙上的字符,呐呐地说了一句,而听到这句话的安捷罗斯则是瞪大了眼睛,一把推开了还在那里发呆的安吉尔。
“这里是!难道说这里就是!”像是发了疯般扑在墙上的安捷罗斯喘着粗气,一遍又一遍地摸着这些字句,“这就是那传说中的《圣歌》、《起始之歌》、《LastSongs》、《终焉之曲》?!”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即使安捷罗斯说的极为小声,但还是逃不掉安吉尔的耳朵。
圣歌、起始之歌、LastSongs、终焉之曲。这其中不管哪一个词,安吉尔都从未听过。但她清楚的知道,这首刻在石壁上的歌曲,对于安捷罗斯,对于修巴鲁兹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散发着微光的歌词在这个黑洞洞的石室之中非常得显眼,安吉尔悄悄侧过身,将歌词记了下来。
Who.are.those.little.Girls.In.pain.
这些苦痛的少女们是谁
Just.Trapped.In.castle.of.dark.side.of.moon
她们被囚禁在月亮背后的城堡中
twelve.of.them.shining.bright.in.vain
这12位少女空虚地散发着光辉
Like.Flowers.That.blossom.just.once.in.years
宛如数年才盛开一次的花朵一般
They‘re.dancing.in.the.shadow.like.whispers.of.love
她们如同爱情的呓语般舞动着
just.dreaming.of.place.where.they‘re.free.as.dove
仅仅梦想自己能像鸽子一样自由飞舞
they‘re.never.been.allowed.to.love.in.this.cursed.cage
她们在这座被诅咒的牢笼中连恋爱都不被允许
it‘s.only.the.fairy.tale.they.believe
她们所深信的不过是个童话而已
这些词……
安吉尔愕然了,这首歌难道说是为了那传说中的“HiME”们;掌握着毁灭一个国家的力量,却不知道为什么而互相争斗的HiME们写的歌么?
安吉尔脑中的记忆飞快的翻到了第一次遇见安捷罗斯的时间,在那里,在托桑自由国境区与碧首领关于HiME和沉睡在阿尔泰北方的移民历初期遗迹中的壁画鲜明地浮现在了眼前。
“天空闪耀着红色之星,十二名少女唱着毁灭之歌,在封架之地起舞。”
轻轻念出的这句话,没想到却引来了安捷罗斯的怒目而视。
“你果然看过那本书了!”她瞪着安吉尔继续说道,“果然那次在托桑是你和碧故意发起的攻击,让她抢走了大部分的资料。”
安吉尔毫不示弱:“那些东西本就是阿斯瓦德人整理出来的,这只能叫物归原主!”
“哼,强盗的理论。”
“比起乙HiME和阿斯瓦德,我觉得你们修巴鲁兹才是真正的强盗!”
两人针锋相对,毫不退让。但没有多久她们就意识到这根本就是徒劳的。
戒备着对方的举动,面貌相同的两人仿佛是镜中的倒影一般一步一步退到了墙根附近,直勾勾地看着对方,提防着随时可能发起的攻击。
就像是等待着能够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一般,安捷罗斯和安吉尔就这样僵持着,浑身的肌肉听从强大意志的控制,随时随地准备发出自己的最强一击。
可是……
“Devil.ray!”
“Materialise!”
…………
毫无反应。
“Devil.ray!”
“Materialise!”
…………
仍然没有反映。
直到此时,两人才明白,自己最大的倚仗,已经离自己而去。在这个石室之中不要说月光,就连高次元能量都无法进入。而将高次元能量作为自己战斗基本条件的修巴鲁兹奴主和乙HiME,都失去了这份力量。
安吉尔和安捷罗斯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过了许久,安吉尔开口了。
“我们暂时议和吧,停止这种无意义的互相敌视。在这里我们的处境是一样的。不能接收到高次元能量,我们都不过是普通的女孩子。”
安吉尔将手中的短剑扔到了安捷罗斯的面前,相对于自己来说,失去了奴兽的安捷罗斯更加不利,将短剑还给对方也算是安吉尔此时想要议和的诚意表现。
安捷罗斯自问就算拿到了短剑,面对安吉尔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好闷声不吭的将短剑捡起来,重重地用鼻子出了一口气,算是同意了安吉尔的提议。
虽然很想苦笑,但是安吉尔现在一点都笑不出来,被关在这样的石室之中,也不知道有没有出去的办法,谁能笑出来呢?
沿着四周的石墙走了几步,安吉尔发现石墙所刻的远不止是一首《圣歌》这么简单。
密布与墙上的壁画上,还有和那本书中看到,相同的东西。
十二个挥舞着手中武器的女性人形,驾着各自的奴兽围绕在一座巨大的鸟居周围。鸟居的中心睁开着一只巨大的眼睛,漆黑的眼睛上有着金色的瞳孔,从中投射而出的视线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被那只眼睛审视一般。审视自己作为一个“什么”的资格。
它看得是那么深沉,那么仔细,那么彻底。仿佛瞬间就看穿了所有人的伪装,扒开了光鲜的外衣,直达这个人的内心。
心中的弱点,彷徨和无助,在这只眼睛的面前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
感到自己背脊发寒的安吉尔将目光从那壁画上挪开,看向了安捷罗斯,此时的她仍然在研究着那首歌词。
“那究竟是什么?”
可能是感到有些沉闷,又或许是被那眼睛看的浑身不舒服,安吉尔试着向安捷罗斯搭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么?”
根本没有回头,安捷罗斯仍然在尽全力记下那些歌词。
“圣歌、起始之歌、LastSongs、终焉之曲。你是这么称呼这首歌的吧?不,这还不算是一首歌,因为最重要的曲谱不在这里。”
安吉尔一步一步靠近,伸手搭上了另一块石壁。
这里的石壁上大都刻着各式各样的图画,基本上都是在叙述着曾经HiME们战斗的故事。刻有神秘眼睛的那一块,应该就是最初的起点,而刻着歌曲的这一块,便是其中的一个段落。按照这个顺序,刻有歌词的石板之后应该迎来故事的终结才对,但是之后的石壁上什么都没有。
“与其说是圣歌,倒不如说是毁灭之歌。”
安吉尔不等安捷罗斯的回答,便继续说道:“那本书中,位于阿尔泰北方的遗迹之中。也有着这样的一块石碑。你也应该知道,那块石碑上刻着的,也是和这里的石壁一样的画面。但是那里的文字却完全不同。”
“天空闪耀着红色之星,十二名少女唱着毁灭之歌,在封架之地起舞。”
轻声复述着这句话,安捷罗斯站了起来。
“的确,这首圣歌被叫做‘毁灭之歌’更恰如其分。这也正是引导HiME,也是引导修巴鲁兹、阿斯瓦德还有你们乙HiME走向灭亡的最后的歌曲。”
她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有那双与安吉尔别无二致的眼睛中,投射出滔天的仇恨。
而仇恨的源头,便是站在面前,身着蓝色连衣裙,有着一样容姿的安吉尔。
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的安吉尔捏了捏自己的拳头,问道。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和我长着一样的脸?为什么你要用绷带将自己包裹起来,为什么你的左眼中……有和我一样的纹章?”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真是个走运的家伙。”
安捷罗斯轻蔑地扫了安吉尔一眼,接着就地坐了下来。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问你吧。你是谁?你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样?为什么你成为了乙HiME而我却成为了修巴鲁兹?我用绷带将自己的保护起来,那你何尝又不是用舞斗服将自己保护起来?一样的纹章?别笑死人了。那才是你作为被选中的人而存在的证明!”
虽然安捷罗斯的语速不快,但是从口中吐露的音节却带着怒火一般烧向了安吉尔。
那是嫉妒、是羡慕、是憎恨、是对于自己身处环境的一种绝望。
“你难道……我……”
安捷罗斯将手中的短剑放入外衣的口袋中,接着说道:“别搞错了,我可不是你的亲人。我也不可能是你的亲人。我们都只不过是一场实验所遗留下来的种子。这也是我们人生悲剧的开始。”
“你的事情,史密斯大人已经详细地调查过了。婴儿时被送入孤儿院,然后进入加尔德罗贝学园,成为预备的乙HiME。最后成为了现在的你。或许你会觉得人生一帆风顺,但你却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成为了你的垫脚石,让你得到了现在的力量和人生。”
安捷罗斯从未开口说过那么多话,这些话仿佛是在她的心中憋了许久一般,此刻正对着安吉尔宣泄出来。
安吉尔的身世一直都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在孤儿院门口被发现时,她的襁褓之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写着她名字的纸条,就连她的生日都没有。
“我们……是双胞胎么?”
愣了半响,安吉尔才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爆发出恐怖笑声的安捷罗斯从地上蹭的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双胞胎?太可笑了。你以为你毁掉的只有我一个人的人生么?错了,大错特错了。如果说你是完美的,那么我就残缺的。我就是残缺的‘安吉尔’们汇聚起来的怨灵,就是和你完全相反的镜面!”
“啪”的一声拍向了石壁,她继续嘶吼着:“而我们和你的诞生,全都与这东西有关!”
安捷罗斯左手触及的那一块石板,正是这个石室中壁画故事的结尾,有着一头金色头发的HiME操使着巨大的锥形奴兽,与操使着巨龙的HiME互相战斗。
“HiME,就是一切罪恶和破坏的起源。也是你我不变的宿命和所有毁灭的开始!”
安捷罗斯笑了起来:“编织者、守护者还有歌谱,当这三样东西齐聚一堂时,便会唱响再生之曲。而要让一切走向终焉,则需要调音者(Tuner)奏响Last.Son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