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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白贤抬头看陆良人:“怎么了?”
“我可以进厨房吗?”
边白贤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看她:“你为什么不可以进厨房?平时家里的饭菜不都是你做的吗?”突然,他一脸坏笑的贴到她背上,“我爸妈还说他们比旁人多吃了十几年儿媳妇亲手做的菜。”
陆良人心肝颤了颤:“不是!白白,我虽然喜欢你,但从来就没有奢望过要嫁给你!”
边白贤吃惊的瞠目结舌,随后焦急地抓住她手道:“为什么?我们不是都说好了,等我一毕业就结婚,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还是你在外面又喜欢上别人了?”
“结……结婚……”陆良人差点把舌头咬掉,看着边白贤难过的表情,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双眼睛,大大的桃花眼,微微上翘的眼尾泛着红。
谁?
这是谁的眼睛?
陆良人皱皱眉,正努力去追寻关于这双眼睛的记忆,边白贤却大声打断她的思绪:“你到底还喜不喜欢我?”
“喜欢。”陆良人脆声答道。
边白贤脸上终于阴转晴,冲她大大一笑:“那不就行了,你可不能跟外面的那些野男人跑了,不然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把你抓回来。”
陆良人怔怔地看着这张脸。
白白对她笑了,是啊,他经常对她笑,可……心里的激动和异样又是从何而来?
“边白贤,你,爱我吗?”
边白贤沉默不语,就在陆良人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又拉住她的手,淡淡道:“我不知道什么样才算是爱,我只能说不辜负。”
在这一刻,边白贤和她靠得很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但她却始终觉得中间好像隔了什么。
“不!白白,我不是你的责任,不需要你的不辜负,我不能嫁给你!”
“你有病吧?”边白贤把怀中的孩子往上挪了挪,一边走一边说:“还没睡觉呢,说什么梦话。今天我要加班,等下我把你们母子俩送回去,你带着孩子先睡。”
“孩子?!”陆良人看着那被边白贤抱在手里的大胖娃娃,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可是一时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于是干脆不想了,直接干脆地问:“这是谁家的孩子,白白你怎么能把别人的孩子抱回来?”
边白贤吓了一跳,那双小狗眼都差点瞪成牛眼:“你在胡说什么?这是我们的儿子,今天刚好满一岁,我这不正带你们两个去我爸妈家吃完庆生饭回来。”
仙女瞬间惊恐脸。
再看看那孩子的大耳朵,一段尘封在大脑深处的记忆终于被翻出来。
她大喊道:“不行,我不做后妈!”
……
“怎么回事,这么慢。”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也是玩家,待过的时空太多,记忆混乱,不是那么好窜改的。”
“是朵什么花?”
“看样子……好像也是睡莲,只不过这朵睡莲有点奇怪。”
“哼!又是一个重复品种。”
“不要不高兴嘛,这年头能化成睡莲的人已经很少了,要知道在古希腊和罗马,睡莲被视为圣洁美丽的象征,常被用来作为供奉女神的祭品。”
忽然,那朵花急速扭曲,已经快要成型的莲花花瓣迅速拉长变细,扭曲旋转,在空中组合成了一个女人的模样。
雪肤红裙、明眸皓齿,又大又张扬的眼睛,搭配着鲜嫩的红唇,给人一种几乎要撕裂眼眶的强烈美感。
“怎么会这样?”浮士德震惊。
女人的眸子变得血红一片,杀戮的气息笼罩全身,她身形一动,仿佛浩瀚夜空中一缕流星,浮士德想伸手抵挡,女人的身影却似幻影般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出现在屋子的一个角落。
浮士德闪电一般的冲向这个女人,知道对方身上应该是有加速度的道具,想要战胜她,必须近战,以快打快。
但是下一秒,女人的身影又闪现在他背后,狭长的铡刀毫不犹豫地砍下,金属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隐隐还有涟漪荡漾。
浮士德立刻面貌大变,红目、青面、獠牙,一团黑色的雾笼罩住他,他消散在这黑雾中。
黑雾在延伸,渐渐充斥整个房间,突然,在女人身后出现一道暗红色的深渊,紧接着深渊入口处形成黑色漩涡,把店内的一切都往深渊内卷去。
女人见势不妙,抬手就是一道雷电朝裂口劈去,可是无济于事,她还是被卷了进去。
“该死,浪费了一个强大的灵魂。”再度从黑雾里走出来的浮士德不甘心地咒骂着。
“不一定,说不定她还能走出来。”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纹身男双臂环胸的站在旁边观看这场打斗,从头到尾都没有出手的意思。
浮士德想了想,点头。
他明白纹身男的意思,这女人身上有古怪,说不定还真能从那里走出来。
“虽然是我把她弄进去的,但我还真希望她能走出来。”
浮士德舔舔嘴唇,回忆起刚才和那女人的一番交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居然很……爽,挥洒自如的爽。
只可惜,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城中村里他不能久战,不然势必会被人发现不妥,所以只能速战速决的把她扔进那里。
随后的时间里,两人都不说话,只拿眼睛看向店内的一扇门,那是一扇绯红色的门,初看还以为是红木,走近才会发现那并非木质,更像是一扇铜门。
外面是暴风骤雨,里面是安静的等待。
突然,喀嚓一声,门把手向下一歪。
门开了。
一个人从门内走出来,汗湿的长发披散在脸上,万分狼狈。
她缓慢地走着,脚步虚浮,行进的路线也歪歪扭扭,甚至撞倒了一盆鲜花。
浮士德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竟莫名的有些钦佩和说不出的感慨:“好倔强的女人,你对这世间到底还有什么眷恋,不论是美梦还是噩梦,都留不下你。”
倔强?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她了。
陆良人抬起头,血从她耳朵里滑出来,在脸颊两旁划出黑线,身上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涌出鲜血,浸湿了她的衣服,掉落地面。
陆良人抬起双手,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有黑色的也有红色的,她眼神有些飘忽,然后容色惨淡地笑了一下,问:“我可以再打一通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