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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筝的到来让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上一秒刚想的事,这一秒就立马实现,我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撑在门边喘着气,眼神固执且坚定,脸上没半点不适的表情,倒是我,这会还真不舒服,场面很尴尬。
“你怎么会来?”先前我来伦敦的事并没人知道,顾筝出现在此,我不免怀疑。
可是她说了什么?她居然风轻云淡,毫不在意地答道:“你离开检察院之后我就一直跟在你后面,是你自己没发现而已,我查到了你的航班,所以就跟过来了。”
说着,她便拖着行李箱,跟进自己家一样,推开我,自个径直走向屋内,把行李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你来这干嘛?”
“找你呀。”
“回去吧。”
“不要。”
我扶着额,头疼得很,我当然清楚顾筝的用意,可是我压根做不到,也给不了她那些没凭没据的狗屁承诺,她待在这,纯属浪费时间。
但是,我看她这样,似乎也不打算这么简单就走,怎么说呢,我对顾筝的感觉,就像是已经被冰冻的水。
不流向外面,也不会轻易就往里融化,准确来说,或许始终芥蒂。
顾筝看上去比我离开前的神色要好得多,她性格好像也变了不少,我总感觉自己有点不认识她了。
她坐在沙发上,不管我同没同意,她首先便发话:“沈安禾,你要是想赶我走,那还是放弃吧,我既然来了,就不会那么轻易地离开,再怎么,也得把你一起带回去。”
所以,她这是做好了完全准备,就等着我往坑里跳了?
我拿起床上的外套看了她一眼,她要留,那就随意,反正我做什么,也不管她的事。
于是我没再问她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而是自个走出了房子,毕竟现在我得去上班,没时间跟她瞎折腾,反正说多了她也不会听,那我只能靠行动让她自己退步。
当天晚上我没有回去,顾筝在家里,我怎么可能和她待在同一空间?所以我去了Lisa家。
Lisa也是我刚来伦敦时遇见的朋友,但我俩油层特殊关系,必要时刻满足对方生理需要,就这么简单。
“今天你怎么突然来了?平时你都没来。”Lisa很妖娆,她能让我感受到莫名的欢.愉,可以暂时忘记许多事。
我边动着身体边喘气回答:“怎么?不喜欢?我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她娇.媚地笑了一声,道:“也是,你永远都不按常理出牌,不过,我喜欢。”
话毕,我堵住了她的嘴,因为我不喜欢在做.爱的时候说太多话,很烦很聒噪。
可是,正当我们正起劲的时候,Lisa的卧室门被人用力踢开了,我迅速扯过被子遮在我俩身上,刚想对来人破口大骂,然而我停住了。
我转头看向房门口,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顾筝。
她面无表情,可眼眶却是红的,我生气好事被打断,同时也愤怒顾筝的出现,因为她,我之前所有淡然自如的情绪全盘瓦解,我似乎又回到了来伦敦之前的那个样子。
大概是看见了故人,所以往昔的回忆不断涌现,炸的我头嗡嗡响,我裹着被子将Lisa的头往里面摁,然后冷冷质问顾筝:“你来这干嘛?”
“沈安禾,你现在真脏。”
这是顾筝头一次骂我脏,我倒是觉得有些好笑,“我脏那你还赖着我干嘛?滚呀!”
她没走,我轰不走她,我不但没轰走她,还挑起了她的胜负欲,她走上前一把掀开被子,我跟Lisa两个人完全光着暴露在了顾筝面前。
Lisa因为受到惊吓尖叫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沈,她是谁?”
不等我开口回答,顾筝替我答了,她拖着Lisa的胳膊就往地下甩:“他是我男人,我追了好几年的男人!你他妈居然给老子上了他。”
Lisa已经摸不着北,被顾筝打得脸蛋开花,我扯住顾筝冲她吼:“够了!你给我滚!”
她不慌不忙,盯着我看了许久才吐出一句:“亲爱的,说话之前能先穿上衣服吗?”
我这时才想起此刻我好还光着身子,就这么站在顾筝面前,丢死人。
虽然我跟顾筝很久以前就‘坦诚相待’了,可是,这样我感觉莫名羞耻,我居然被一个女人逼到这种地步。
Lisa拿着衣服要走,我拦住她不让她离开,我哭声哀求我,我无动于衷,我得赶走顾筝,这是当前最好的一个办法。
顾筝见我这般态度,她直接从我身后抓过Lisa,喊着:“赶紧滚!”
“顾筝,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对呀,你有药啊?”
“老子不爱你。”
“老娘爱你就行。”
看吧,每次我说了不爱她,她永远都是这么一句话回复我,我不爱她,她说,她爱我就够了。
我记得我曾跟安语说过,强扭的瓜不甜,当初是用在安语跟纪言身上,而此时,是用在我跟顾筝身上。
我早已不是什么三好男人,过去的沈安禾,模样早就模糊了,我甚至不愿想起从前的我是什么样的,因为,那个我,并没有得到安语,也没能为她做任何事。
顾筝冲过来抱紧我的脖子,她太用力,我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下意识要推开她时,我感觉有股湿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脖子流了下来。
我瞳孔猛地一缩,是眼泪。
“沈安禾,别再推开我好不好,跟我一起回国行吗?或者我陪你留下来,你别赶我走行吗?”
她语气卑微得很,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挠过一样,痒痒的,闷闷的,找不到一个出口发泄。
我有些艰难开口:“顾筝..”
可才刚说两个字,我本要拒绝的话就被顾筝堵在了喉咙你,她扑上来吻住了我。
她吻的很急促,技术一点都不好,与其说是吻,不如用‘啃’来形容更为贴切,总之弄得我很不舒服。
然而顾筝没半点要放开的意思,我全身竟然也做不出半点反应,到最后还跟她一起沉沦。
后半程我由被动转为主动,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拉近我,然后撬开了她的贝齿,熟络地品尝了起来。
这味道太熟悉,让我无法立马回神,只想越陷越深,所以,我跟顾筝半推半就,自然而然又滚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醒来,看见她躺在我怀里,我心情复杂,我是个人渣,上了人但却不想负责,我只能以为逃避,逃到我自己觉得累了的那一天。
趁着顾筝还没醒,我穿好衣服早早出了门。
“沈!”来到工作地方时,Lisa突然叫住了我,我想大概是因为昨天的事。
“昨天对不起了,让你受惊了,发生那种事,我很抱歉。”
Lisa是个不会斤斤计较的人,也正是因为这点,我跟她的关系才得以保持到现在,她知道我心里一直有个人,所以从来没求过什么名分。
但她不知道那认识谁,于是她就误会了,她以为我心里的人是顾筝。
“昨天的女生是你喜欢的女生吗?”
我苦笑摇头解释道:“不是。”
“那她肯定是很爱你的。”
“怎么说?”
我确实很想听听,顾筝很爱我,是从哪些方面看出来的,毕竟安语这么说过,现在Lisa也这么说。
“一个女孩如果不爱你,她不可能为你放下一切漂洋过海来这么远的地方找你,如果不爱你更不会那么紧张你,其实爱情很简单,看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也很简单,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断定,不需要亲口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来确认。”
“所以沈,你的珍惜眼前的好女孩,试想一下,你来回忆她曾为你做的一切,或者你对她做过什么,两者一比较,答案会非常明显。”
这话安语也说过,我为顾筝做过什么?好像并没有能够挂齿的事。
那顾筝又为我做过什么?从现在来看,她追在我身后不离不弃10年,她受了太多我给的侮辱,她为了我放下了国内检察官的好饭碗甘愿做个无业游民跟我在这耗着,还是在明知道没有结果的前提下。
一切似乎有了些明了,我回顾着三十几年的人生,没什么好值得被赞扬,多得是不可理喻的行为。
顾筝醒来时看见房里没人,她以为自己这次又失败了,她朝着房子大喊:“沈安禾,你在哪?我不缠你了,你别躲着我行吗?”
然而,屋内无人回应。
情急之下,她快速下床,结果却被被单拌住了脚,整个人从床上重重摔了下来,磕到了膝盖。
我推开门看见的便是这幅场景,顾筝坐在地上揉着腿一脸痛苦,我心一紧跑上前看她。
“怎么了?”
“摔着腿了。”
我满是无奈,起身去医药箱里拿出了从国内带来的红花油,然后蹲在她身前给她擦药。
“你都多大人了,还总是磕磕碰碰的。”
‘滴答’一滴泪水掉在了我手上,我抬头一看,果然,顾筝又哭了。
她声音因为哭太久变得有些沙哑,“沈安禾。”
“嗯?”
她吐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捧着我的脸,坚定的说:“我们在一起吧,好好生活,不去想其他人,从此只有我们俩,好吗?”
其实不管她怎么掩饰自己的心慌,我还是通过她慌乱转动的瞳孔感觉到了她的不安。
我低下头继续替她检查伤口,淡淡回了一个:“好。”
“你说什么?”她不相信,我弹了下她的额头。
“我说好。”
是的,人不可能永远纠结于一头,也不可能永远守着一个人,更何况那人还是注定不会回来,所以我不想再让自己失去另一个人。
人们都说要想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爱上另一个人,我想忘记安语,我想有个温馨平静的家。
(全文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