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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梦杀人之不安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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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市F大学男生宿舍里,已是十二月份,外面还是一点也不冷,这就是南方城市的坏处,几年也不见一片雪花。

    李枫桦关了电脑脚也没洗往床上一躺长长的舒口气低喃道:“真舒服,不管什么时候,能睡觉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小四,你堕落了,这才零辰一点就睡了,怎么,床上有活动啊。哈……”在对面下铺的滕飞一边玩着游戏一边说。

    宿舍四人,滕飞排行老三,特别爱玩游戏。

    “滚,你这个死不要脸的,像哥这样人见人爱的校草还需要独自一人在床上活动啊.啊呸,也就你这个死宅腐整天死在网游里风花月雪,却只能在床上浪费纸呢.”李枫桦不留一点情面的驳斥道.“昨天不是跟老大出去混场子吗,一夜没睡。你和老二到好,早早的跑了,真不讲义气。”说着声间越来越小,看似睡着了。

    滕飞又喷了他几句,见他反应也不就不在说话,专心在网游里捉鬼杀神。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寂静的屋内只有他啪啪敲打键盘声音,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叫:“啊……”好在他戴着耳麦,听得不是十分真切,但也听到了。他扭头看去,正见李枫桦在电脑的屏幕反射下脸色苍白,神情呆滞,满头大汗的坐在床上。

    “梦到鬼了,吓成这样子。”滕飞摘掉耳麦用一贯的口吻道。

    李枫桦久久的坐着没动,滕飞吃不准的起身来到他的床上,敲了敲护拦,用古调道:“李氏枫桦,魂归来兮,魂归来兮。”

    李枫桦扭动僵直的头看向滕飞喘着粗气,道:“惨了惨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滕飞一听,知道他做噩梦了,还是一本正经道:“我知道,所以我已经报警了。等会警察过来你要老实点啊。我举报有功,奖励我五万呢,到时可得买套橙装牛B一次。”

    李枫桦渐渐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是做梦了,只是,梦得太过真实让他有种时间错乱感。他起身下床倒杯水一口气喝完,看看空着的两张床道:“老二还没回来?这是做死的节奏啊。为了赚钱,觉也不睡了。”说着坐到电脑前,沉思片刻问:“老三,你知道英语系的胡丽吧?”

    滕飞嗯了一声,胡丽,那可是校花一枚,想不知道都难。

    “我,算了,和你这个二百五说你也不懂。”李枫桦犹豫片刻终是没开口。

    “你喜欢她对吧,我有什么不懂的,随便拉一个排男生出来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你看她清纯的如同百合子,就是不知道是真清纯还是假清纯。我可听说她上过校门口的卡宴车的。”滕飞又投入到游戏中,但还能和李枫桦说道。

    李枫桦沉默不语,他也听过胡丽被某个富二代包养的消息。只是,他想说的不是是否喜欢她的事,而是……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天际,震动了整个宿舍区。

    F大学的男女生宿舍是前后排,中间隔着个带花坛小花园和女宿舍楼后面的两排白桦树。之所以种两排树,听闻一是为了美化环境;二是欲把男生女生隔开,设个自然屏障。李枫桦听说后大骂学校董事会脑残,现在连带碎玻璃渣的高高围墙都挡不住异性相吸的荷尔蒙,何况两排树。

    此时的尖叫正是从前排女生宿舍外传来的。

    李枫桦的心咯噔一下,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立刻起身往外跑去。

    尖锐的叫声滕飞也听到一点,他摘掉耳麦时看到李枫桦已跑到宿舍门口,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李枫桦的宿舍在四楼,他一阵风似的下了楼梯,也不顾自己正穿着睡衣往前排女生宿舍跑去。

    当他来到大门口时,女生宿舍的管理员刚出门在楼下准备上楼。这时,听得三楼左边的洗漱房已乱成一团,惊恐的尖叫声连连。

    管理员看

    了一眼李枫桦和滕飞,呵斥道:“深更半夜的你们来女生宿舍做什么,快回去。”

    “我们听到惊恐的尖叫声,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我表妹正住在楼上,我担心她。”滕飞抢先说道。

    管理员还想说什么,被楼上的尖声,哭喊声给逼回去了。三人匆匆的上了三楼。

    今晚月色明亮,楼下的地灯又给力,走道上的情形看得分明。在洗漱房外瘫坐几位抱成一团的女生。

    “怎么回事?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半夜里鬼吼什么呢。”管理员远远的大吼道。

    李枫桦却紧紧的盯着洗漱房半掩着的门,隐隐的能闻到血腥味。他的脚瞬间有千斤重一样,不会这么巧吧!

    几名女生见有人来了,个个脸上还带着惊恐,嘴巴擅抖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伸手指向洗漱间。

    “你们一个个就不能消停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啊。”管理员说着大步向洗漱房走去。

    滕飞却借机大步走过去,扶起一位浑身颤抖的大胸妹子,把她揽入怀中道:“别怕,别怕,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

    李枫桦没理会滕飞这死不要脸的趁机卡油,他拖着沉得的脚步往洗漱房挪去。

    管理员推开门伸手在墙上摸了摸,想着打开灯,试了两下灯都没亮,看来是坏了。打开手电筒简单的那么一扫,她也‘啊’的一声尖叫吓得手电筒跌落在地,也一屁股瘫坐到地上。

    在管理员用手电筒一扫而过时,李枫桦正站在门口,里的情景看了个大概。只见一个全身血红的人吊在半空中,青色的脸对着门。布满血丝的眼睛像青蛙眼一样凸出来死死的盯门口,像是盯着每一个时来的人。舌头伸得长长的,像被拔出来一样摇摇欲坠。

    李枫桦因为从小学过截拳道,胆子比一般人大些,就算如此,见到这情况也被吓得“妈呀。”一声叫转身就跑。

    滕飞不明所以,但看到管理员和李枫桦也被吓着了,他知道不是什么好事,立刻拿起手机报了警。他先把女生送到302房间,又把管理员和李枫桦叫到房里后出门关照被惊醒的其它房间的人不要出来。

    一直到十分钟后警察过来了,大家的情绪才稳定些。有警员过来到房间内看着众人,一是为了保护;二是防止凶手逃跑或是串供等。

    陈枫桦抱着头蹲在近门口处,他一直扯着自己的头发,黄色小短毛被他扯落了无数也不觉得疼。

    差不多近二个小时后进来一位穿制服的严肃男人,他扫了一眼大家道:“我叫汪海峰,s市分三局的。请你们配合一下我们调查。”接着几个人被带到办公室,挨个被传进去问话。

    当李枫桦被传进去时脸色难看得像死人脸一样,他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开道就道:“是,是我杀的。”

    一句话震得汪海峰及一位记录人员一愣。

    汪海峰用手指敲着桌子看着脸色死灰的李枫桦,他起身给李枫桦倒杯温水道:“一口气喝光。”

    李枫桦听话的仰起头一口气把一杯水倒进肚子里,喝了急得连忙咳嗽。

    “叫什么名字?”汪海峰退到办公桌后坐下问。

    “李枫桦,电子系,大一。”李枫桦道。

    “说说为什么说人是你杀的?”汪海峰严厉的问。

    李枫桦又是一愣,犹豫一会道:“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梦。很真实,我,我不是我,又是我,我会隐身,我到女生宿舍去。看到胡丽很晚才回到宿舍,看到她洗完脚后去洗漱房,我就跟过去。然后,听到她在给什么人打电话,打完电话后她就蹲在地上哭,哭的时间不长,她站起来说要死大家一起死。后来,我不知怎的变成了胡丽。不知道哪里拿来绳子,然后就,她就死了。我也说不清楚,警察叔叔,她应该不是我杀的。但是,我的感觉就是她是我杀

    的。不是,不是的,她不是我杀的。只是,只是,感觉像是我杀的,是感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叫好,反正我说出来了,后面就是你们的事了。希望你们能找到真凶。”李枫桦自己被自己给搞糊涂了,只好哭丧着脸看着汪海峰。

    汪海峰一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着李枫桦,像是要把他的心底最深的秘密看出来似的。“后来呢?”

    “哎?后来我就醒了。看到滕飞还在打游戏,我才知道自己是做梦。然后就听到女生宿舍的惨叫声。”李枫桦道。

    汪海峰点点头,道:“你有重大嫌疑,经我们查证胡丽死前确实打过一通电话。这个若不是在场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这话如同一阵阴风吹得李枫桦鸡皮疙瘩掉一地,果然,真的是他杀了胡丽。但是,“警察叔叔,我,我没杀她。我……”他不知如何替自己辩驳,梦中能杀人吗?

    这时,从门外进来另一名警员,他看了一眼陈枫桦,见汪海峰点了点头,他才道:“是不是叫他过来一下?要不然不好定案。”

    汪海峰叹口气,“果然如此么。打电话让他过来吧,要快,让他别再装死了。”又对陈枫桦道:“你先回去,不许离开校园。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随叫随到,如果关机视为畏罪潜逃。”

    李枫桦茫然的点点头,机械的出了门。

    滕飞一直紧张的等在外面,见到李枫桦出来了他立刻上前警惕的问:“丫的,你没事吧。怎么像死过一次一样。”

    “老三,如果我说我做的噩梦就是关于死去胡丽的,你信吗?”李枫桦带着一副可怜巴巴的神色看着滕飞。

    “信,信,信,你他妈的是神童转世行了吧。警察问你什么了?”滕飞问。

    李枫桦犹豫片刻,告诉滕飞他把做梦杀人的事告诉了警察。滕飞听了愣了几秒,然后一把巴掌拍到李枫桦的后脑上骂道:“李枫桦,你脑残啊。这等死人的大事你敢自称自己是凶手?你他妈的脑子进水了吧,胡丽死是事实,如果警察抓到真凶也就算了。如果抓不到,拉你这个熊孩子去填坑怎么办?喂,你脑子里想什么呢!快,现在立刻回去,告诉警察你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刚才是胡说的。”

    李枫桦看着滕飞一脸焦急样子,知道是关心他,心里暖暖的。但是,他之所以对警察那么说,受到惊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在他的心底有颗愧疚之石,他已负重多年。现在,又遇到类似的事,他不能再沉默,他的心灵经受不起再加一块重石。

    “走啊。”滕飞急切的说。

    “没事的老三,我想警察是重证据的,我说我是凶手就是凶手啦。”李枫桦笑了笑,“你一夜没睡了,回去睡会吧。我,我去教室了。”

    这么一折滕天快亮了,滕飞见李枫桦往教室去了,他也没心思回宿舍,跟着一起往教室而去。

    滕飞一晚上没睡也不觉得怎么样,对于他来说熬个二十四小时像玩似的。他出门买了些早点带回来给陈枫桦,两人坐在空旷的教室里填着空空的胃。滕飞吃得下,他是没看到胡丽的尸体。

    陈枫桦半点胃口也没有,只喝了豆浆。

    “我听说胡丽的皮被人剥了,你看到了没有?”滕飞求证式看向陈枫桦。

    “皮,皮被剥了?不会吧,不是上吊死的吗?”陈枫桦反问,又一想,不对,上吊死的人怎么可能全身是血?“皮怎么可能会被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