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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安分的邢止因为饿了,加上妍妍紧拽着他不放,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
忽然聊到石灵。
女子:“这石灵真是奇特,竟然受伤后可以缩小身躯来养伤,而且感觉它早已经开了灵智。我从没见过。”
乌鸦:“呱……石灵是这世间最奇特的生物之一,它的智慧堪比人类呱,身体可以不断地进化!”乌鸦插嘴进来。
女子、妍妍:“进化?”
乌鸦:“呱……通俗的讲是蜕变,它通过不断吸收新的物质从而进化。”
女子:“那它会进化成什么?”
乌鸦:“……它的进化终点说出来会吓到你们,还是不说的好,免得招来杀身之祸。”乌鸦落在了妍妍给它抬起的手臂上。
几个人类很无语,但也不好追问,如果石灵真的可以进化到一种非凡的存在,那么还处于幼年期的它一定会让很多人眼红,到时候邢止就变成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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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止:“乌鸦,你去找小鸽子吃饭怎么样了?”注意力都放在周围的花草树木上,根本就没有听他们谈话的邢止忽然想起来,问。
“呱?”乌鸦不好意思起来。
妍妍几人都暗自偷笑,他们早已看出石灵被追杀时乌鸦丢下邢止一个人跑了,但是他们并不怪它,它毕竟只是一只会说话的鸟。
“那个……本鸟……呱……小鸽子嫌本鸟太黑了,放了本鸟的鸽子……呱呱呱。”乌鸦顾左右而言他,逃离了妍妍的手臂。
当众人问起乌鸦怎么知道这么多,而且还会说人话,聒噪的乌鸦却沉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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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众人赶回了小山村,乌鸦也告辞飞走。
远远就可看见一间茅舍,篱笆围院,三五花草点缀,一张藤椅,小方桌上几壶酒。一妇人醉卧藤椅,她举着酒盅,一饮而尽,“好酒!”虽发丝不整、衣衫凌乱,却是貌美非凡。
小容呼吸一滞,她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女人,虽然她眼神里的沧桑能看出年纪,但是完美无瑕的脸上却是找不到半点痕迹,犹如少女一般。
“那是邢哥哥的娘亲,你们千万不要踏入那个院子。”妍妍远远地就小声介绍,末了又说一句:“雁过拔毛。”声音更小。
听了妍妍的话,男女组合不好多问,不由小心翼翼起来。小容小声汇报着看到的事物。
“岁岁年年人不同……桃花依旧笑春风……”貌美妇人挥着酒杯,醉眼迷离,口齿不清地吟着诗句,声音却是格外好听,细腻而清脆,“此中有真意,饮尽方可同……”
“蓝姨。”妍妍打着招呼。
妇人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娘,我回来了,”邢止也不走正门,直接从矮矮的篱笆上翻过去,“娘,我饿……”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娘亲。
妇人凑近邢止,待看清了,“乖儿子啊,”她歪着脖子,纤长的玉指揩拭掉邢止脸上的灰土,“家里没米了,你到妍妍家蹭饭吃吧,她家今天烧肉……”说罢,躺在藤椅上似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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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油灯上放射出昏黄色的光,映在男子刚毅的脸上。小容在一旁凝视着孙锁,他总是这样,夜里的时候,就傻傻地盯着油灯,明明丝毫光线都看不到,有时候灯火悄然熄灭,他都一时不能发觉。每当这时候小容就说不出的心疼。
他们小时候也是一对青梅竹马呢,然而一场
灾难破碎了快乐无忧的童年。这个世界总是有人会倒霉,“起风的时候,唯有努力生存”,他们已经是幸运的,所有乡亲都被害了。他们互补残缺,相依为命,一路走到至今。
见过妍妍的父母,孙锁和小容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破了三关,有五门,之后是登仙台,最后才有可能成仙。修炼之途长远,处处荆坷满布,凶险难进。妍妍父母的修为,可能是普通人一生都不曾见过的存在。
吃过晚宴,男女二人便被安排进了这间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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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小傻子的母亲也不简单,蓝灵儿,这个名字在哪听过……。”小容忽然说。
“?”孙锁头一撇,面向小容:“难道不是个疯寡妇?”
小容沉吟……“感觉是有点不正常……”她找不到好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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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村庄里薄雾四起,轻纱般层叠围绕;绿枝红叶都是蒙上了一层灰色,天空青茫茫的,一片云彩都找不见。冬的寒意没有散尽,攒着晨露的细叶冻得瑟瑟发抖。
“我们走吧。”告辞了妍妍的父母,男女带着妍妍关武一同上路。
昨夜和妍妍父母一番交谈,在修炼方面受到一些指点,受益良多。受其所托,“带着劣徒、小女,出去见识一番。”
路过邢止家的篱笆院,得见其中景象,众人一阵错愕,“怎么了?”眼睛不便的孙锁问。
“他……他们……”小容竟然有些结巴,哽了一下她才说:“傻子的娘亲昨夜直接在藤椅上睡了一晚,现在还没醒;小傻子好像是昨夜回来时被门槛绊倒了,就在那睡着了……这,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众人面面相觑,赶忙离开了。从村庄到巨石林还有近百里路要走,他们要在晚上赶到那里,以便投宿。对于没什么实力,又爱瞎跑的邢止,众人是不可能带上他的,毕竟巨石林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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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走后。
邢止的娘亲蓝灵儿醒了过来,她朦胧的眼光一扫,“这傻孩子,怎么在门槛上睡了一晚。”她走过去,双手抓住邢止衣领,把他拖回了房间。
梳洗一番,到镇上买了些米,蓝灵儿把早饭做好时已经是上午了。她来到邢止床边,喊了两声没起来,就提着他,心里想着这小子越来越重了,就往洗澡桶里一丢。
邢止本能地挣扎起来,“啊,救命啊,要死啦,淹死啦淹死啦……”他闭着眼两手拍打,双腿乱蹬,把水溅的到处都是。
蓝灵儿双手叉腰,清秀的眉头微微皱起,这孩子怎么还长不大?她弯下腰,冲着依旧乱弹乱颤的邢止娇喝:“吃饭!”
“嗯?”瞬间邢止清醒了,他已经闻到了阵阵饭菜的香味。
“洗完澡才能吃饭!”蓝灵儿严肃说道,说罢把房门一关,有些孩子气地撅着嘴走了。
“娘,为什么是冷水啊?”
“家里柴禾不够了,凑合着洗吧,我也是洗的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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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地望着狼吞虎咽的邢止,已经吃好的蓝灵儿一手撑着下巴,“娘做的菜好不好吃呀?”
“好吃。”
“你尝尝这个鸽子汤。”
“好好吃,”邢止忽然停下来,“有肉?好神奇!娘,为什么我们家买得起肉?”
“哪里是买的。我去镇子上买米,再买一些菜就把所有的钱花光了。只是回来的路
上看见一只鸽子傻站在树上一动不动,我想着你现在正在长身体,家里又没钱买肉吃,我就用石头扔它,没想到真打中了,嘻嘻嘻嘻……”说到这里蓝灵儿捂着嘴一阵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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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邢止就往外跑,却是被蓝灵儿拉了回来。“这是我到镇上去的时候一个卖鱼的给我的,叫我交给你。”她递出一物。
邢止打开这个黄色油纸包装,是一些亮晶晶的白色颗粒。
“这是什么?”
“嗯……应该是海盐。”蓝灵儿。
邢止一惊,“盐?不好啦。”他夺门而出,嘴里大喊着:“晴姐姐,晴姐姐。”却是又被蓝灵儿一把拉了回来。
“乖儿子,跟你说了多少次,晴不重要!你一定要把妍妍泡到手,她家有钱!”她嗔怪地对邢止翻了个白眼。
“可是……”
邢止的话被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打断了。
“啊――有怪兽,儿砸!为什么你房间会跑出怪兽来?快保护我!”蓝灵儿一声尖叫,整个村庄周围所有的鸟类都被惊飞了。
“娘,他是我朋友。”邢止对躲在他背后的娘亲解释道,转而对石灵说:“小石头你好了吗?”
已经恢复原状的石灵向邢止咕噜咕噜说了一通,然后把“嘴(实际上就是裂开的一道石缝)”一张。
“儿子,它说啥?”
邢止把桌上的海盐尽数倒进石灵嘴里,“小石头说这个海盐里有它需要的物质,它吸收了就可以进化一次,以后就可以和我一起打坏人了。”
海盐入嘴,石灵立刻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五官轮廓消失不见,外表完完全全变成一颗浑圆的大石头,发出暗红色光芒。
时间分秒踱过,暗红色的光芒渐渐转变成纯粹的红色,石灵的躯体开始膨胀。
“不好,要炸了!儿子快跑。”蓝灵儿拉着邢止躲到了门外。
“完了完了完了,”蓝灵儿见石灵躯体已经膨胀到了近两米,“再这样下去就把房子撑塌了!快来帮忙……”蓝灵儿招呼邢止一起,欲图将石灵推到院子里去。
“用力呀,邢止你这个小混蛋,带这么大个石头回来,房子要是没了我跟你没完。”
“娘,我没吃饱,使不出力。”
“什么!可以吃三天的米被你一顿吃完了,你还没吃饱……好吧,你要是把它推出去我给你买包子吃……我才不会告诉你我早上去赌坊早把钱输光了呢!”
“你不是买菜才把钱用光的吗?”
“啊!说漏嘴了。”蓝灵儿一脸心虚表情,“好吧,其实我在你两只鞋底分别纳了七枚铜钱,可以买好几个包子了。”
邢止忽然感到有了无穷的力量,巨石竟然真的被推动了,然后……被大门卡住了,他们家那小茅草屋的门就一米宽。
一个大人一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副你怎么这么傻,这都没发现的表情。
石灵体型又大了一圈,外表看上去就像一个火红色的圆形巨石,似乎是已经膨胀到了极限,石灵周身红色的光芒内敛,表壳龟裂。
“要炸啦,要炸啦……”母子俩团团转,想跑出去,却是发现大门被巨石堵住了。“儿子!”蓝灵儿突然抓住邢止的肩膀,灵气的眼睛逼视邢止,“像个男人一样!保护为娘。”说完把邢止一拽,挡在了自己身前。
“要死啦……”邢止吓得也捂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