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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璐的声音!
如果说何璐从一开始就被困在上面没出来。
那我身后的这个是谁?!
我有些僵硬的转过头。
此时此刻站在我身后的哪里是什么何璐,分明是丽丽!
她脸色惨白,嘴唇却红的妖艳,抬头看了我一眼,她咧嘴一笑,化作一股黑烟消散。
“猛哥!你在哪儿猛哥?!”
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断后的张猛。
我环顾四周,往楼下走去,都没有找到张猛。
一楼的入口被黑雾封住,出不去了。
情况变得糟糕了起来。
我一咬牙,几步上了三楼。
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倒要看看这丽丽到底要搞些什么花样。
到了三楼,走廊里一片昏暗。
头顶上的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每家每户的门口都堆着各种东西。
我将金针攥着手中,缓步前进。
呲啦啦……
走着走着,放在杂物上的一台收音机突然响起了一阵杂音。
“月儿静,风儿明,树叶儿遮窗棂呀……”
杂音过后,里面响起了摇篮曲。
语调尖细,一点都不像是在哄孩子,到像是在哭丧……
曲声在这走廊上回荡,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尝试了几次,实在是关不掉,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突然,一扇门开了,里面散发着红光。
我不敢细看,继续往前走。
可走着走着,我发现不对劲。
前方,每家每户的门都变成了一堵墙!
其中就包括了丽丽家。
我伸手拍了拍,是真的墙壁,而且很厚实。
环顾了一下四周,只剩下刚才我经过的时候突然打开的那扇门。
里面还是散发着红光,照在走廊的地面上。
突然,里面多了一道人形的黑影。
四面八方都是墙壁,就这一道门可以进。
我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
可那道黑影就站在门口。
这门是拉开的那种。
有门页儿挡着,我看不到那黑影到底什么样。
可这恰恰才是最恐怖的。
我脑海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想象,后背有些发凉,冷汗直流。
可想要破解一切,找到张猛,我就只能过去。
“月……儿静……风儿……明……树叶儿……遮……窗……棂呀……”
那摇篮曲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就好像有人捏住了唱者的脖子一般。
本来听上去就瘆人,现在更添了几分诡异。
金针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多少带给我一点底气。
我壮着胆子迈步走了过去,已经准备好用金针扎向我看到的任何东西。
可是当我绕过门页儿,站在门口的时候,面前却什么都没有。
这屋子不大,一眼看遍。
但由于这红光照着,朦朦胧胧的,细节只能进去才看得清。
我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进屋。
这屋里就四四方方的空间,啥也没有摆。
就是墙上挂着一张照片。
两个人的合影,一男一女。
男的穿着休闲西装,板板正正,身材还不错。
可他脑袋的位置是漆黑一片且扭曲的。
我咽了口唾沫,又看向那女的。
“卧槽!”
我吓得倒退了两步,不禁爆了粗口。
这女的穿着暗红色的旗袍,和我之前梦里梦到的一模一样。
再一看脸,这不是丽丽吗?!
照片上,丽丽笑得很灿烂,一脸幸福。
她揽着那男的,两人看上去十分亲密。
虽然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脸,但能看到他的手。
这肤质看上去并不粗糙,无论是颜色还是状态都应当是个年轻人。
奇怪了,何璐不是说丽丽没有男朋友吗?
如果只是陪客户,她这一脸的幸福和发自内心的笑容也是伪装不出来的呀。
我仔细观察着这照片,心头无比的疑惑。
就在这时,照片上丽丽的表情突然变了。
我的身后响起阵阵婴儿哭声,离得特别近!
咯咯咯……
猛然转身,丽丽就站在门口,一边摸着肚子,一边怪笑着。
我立刻用金针对准她,脚下有些发软。
婴儿哭声是从她腹部发出来的。
我瞪大了双眼,终于意识到问题的所在。
之前我触摸到她尸身腹部的时候,就发现她的腹部微微隆起,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可没来得及细想,香就断了。
我说为什么香断了一次又断一次。
原来从头到尾根本不止一个客人,而是两个!
我心头一沉。
这不知不觉间,我差点犯了大忌!
爷爷之前教我的时候,就郑重警告过我,有些活儿无论如何都不能接。
其中最邪性,最危险的,就是横死的孕妇!
爷爷没有细说,具体为什么最邪性最危险,我还是从那些陌生的记忆里面看到的。
如果这孕妇腹中的婴儿还没成形,那还好说。
可一旦成形,在我们行内就管这叫子母凶。
因为成了形的婴儿就已经是一条生命了。
眼看着就要降生,可以看看外面的缤纷世界,却突然死在腹中,他或者她的怨气能不大吗?
母亲也怨啊,自己死了不说,孩子也没保住。
孩子和母亲都怨,怨气互相影响,不断滋生,产生一个循环。
若它们是被人害死的,或者说是因为某个人而死。
那这个人,下场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可若是没人害它们,滔天的怨气没有发泄的目标,它们就会冲看到的每一个活人下手。
若是二皮匠接了这种会儿,就会像我这样。
别说是将这孩子取出来了,碰一下都不行。
刺激到它们,最先遭殃的就是二皮匠。
所以爷爷告诫我,为了以防万一,不管是不是横死,只要是孕妇的活儿,一概不接,给多少钱都不行。
如果要见钱眼开不顾劝告,那报酬就是给我的帛金。
婴儿的哭声和梦中的一样,听得人头皮发麻。
丽丽越靠越近,怪笑不停。
她好像根本不害怕我手中的金针,就连杀鬼咒都对她没用。
门口被她堵住,我逃无可逃,只能不断往后退,思考着脱身之法。
实在不行,我就只能用自己最强的手段搏上一搏了。
一边走,这丽丽还一边摸着肚子。
很快,我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丽丽也突然停住了脚步。
那阵阵刺耳的婴儿哭声戛然而止。
冷汗不断从额头往下流淌,我心头一颤。
哭声是停了,可紧接着它就开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