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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的被褥显示欢爱过后的痕迹,香烟的味道充斥在这间五星级总统套房内,浴室传来哗啦哗啦的冲澡声,服务生刚刚推来的餐车飘散着食物的香气,即使才清晨,刺目的晨光已透过窗帘投射于室内,在新加坡这个少雨的城市,阳光是最廉价的。
汪沁蔓慵懒的捻熄烟蒂起身,敞开的白色晨褛里露出一副叫男人为之销魂的玲珑胴体,她光着脚轻盈地走向浴室,伸手轻轻转开门把,柔媚地倚着门框,眼神痴迷的凝望在淋浴的全裸男子。
“咏三,今天别走好吗?”汪沁蔓柔柔地、轻轻地乞求。
任何一个稍有怜香惜玉心肠的男人都不会拒绝这样诱人温存的要求,可惜东方咏三的惯性柔情里不包含公私不分。
“当然不行,我还有早会要开呢,沁蔓。”咏三温和的拒绝了。
“可是,我不想你走。”汪沁蔓婉转娇嗔,并将晨褛褪于地毯上,裸着身子走向淋浴间的他,想试着再诱惑他留下来。
她关起拉门,两人身处的淋浴间顿时显得有些狭小,她从身后搂住咏三,将自己丰盈的双峰紧贴在他劲瘦的背脊上,扭动起身子缓缓摩擦。
“别闹了,沁蔓。”咏三拉开紧扣于他肩胛骨上的纤纤玉手,对于她大胆的挑逗行迳,他并非没有感觉,但是对于早已熟悉彼此肉体的两人来说,要在欢爱之后马上再来一次,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慢慢引燃热情。
“我要你,咏三”她犹不放弃,被扯开的玉手转而轻慢捻住他男性的表征,以她纯熟的挑情技巧搓弄。
多年来,她总是不够聪明的要在东方财阀与她汪沁蔓之间一较高下,而她,到如今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就输给了一间没有生命、没有感情,也没有火热肉体的企业体,因为咏三显然重视东方财阀胜过她许多。
“沁蔓!”咏三呻吟一声。男人不像女人,男人只要适度的挑逗便会勃起,尤其对方是汪沁蔓,她早已是性爱的个中高手。
“我知道你也想要。”她轻轻在他耳际呵气,握住的阳刚之处渐渐硬挺硕大,她不由得更加卖力在他大腿两侧爱抚。
就算不能让咏三为她搁下东方财阀的早会,为她迟到也好,纵然他的心已经飞到会议桌上,他的生理反应却不得不为她而投降,这就是男人的弱点。
“再来一次呵”不等他拒绝,她便灵巧地钻到他胸前,双手紧抓住他结实的臀部,张嘴伸出粉色蕾尖在他胸膛的凸点舔舐起来,这是咏三最敏感的性感带,只有她知道。
双管齐下的挑逗,汪沁蔓手口并用,一路从胸膛吻到腹部,接着,她松开手,大胆放浪的含住他的挺立处,饥渴地舔弄。
“呃”咏三粗喘的呻吟一声,享受身下女人为他带来的舒服快感。
听到他毫不掩饰的呻吟,汪沁蔓舔得更加卖力了。
“起来!”终于,咏三按捺不住地拉起她,他喘息地眯起眼,粗暴地将她的身子扳过去面对玻璃雾面,腰身一挺,从她雪白的粉臀间冲进了她。
汪沁蔓迅速呐喊一声,他的膨胀盈满了她的紧实,他有力的抽送带给她无法言喻的快感,她爱他,她真的好爱他,他是她今生唯一深爱的男人
一波波的快感向她周身散开来,咏三修长的大手扣着她的小蛮腰,硕大狠狠地冲捣、深刺,她不由自主摆动着腰肢,让两人的结合更加深入。
“咏三”她媚叫着,故意将粉臀翘到她的极限,挑逗他深埋的欲望。
一阵狂热的急抽猛送之下,她放声呻吟,蓦然,四散的热流射入她体内,他猛地抽出她体外,一身热汗淋漓。
她喘息着,身体仍维持原来的姿势不变。
“好快”她有些惋惜地说,她知道他已经发泄了,但是她还没有到达高潮哪。
她一直为他避孕,这是一个情妇该尽的本份,她知道即使她怀了他的孩子也不能威胁他什么,而她也不想威胁他,因为她是真的爱他,她不愿惹烦他,不愿结束他们几年来这美好的关系,她也不奢望要他们之间的孩子,她只要他就够了。
“抱歉,下次再满足你,我要赶去开会。”咏三从身后揽住她的头,温存的亲吻她发际一下,接着轻轻拍她的粉臀,示意她退出淋浴间。
在她身后的他看不见她微微苦笑了下,她知道他不习惯和女人共浴,即使她是他唯一的女人,她几次提议要与他洗鸳鸯浴,都被他笑笑地拒绝了。
“嗯。”她柔顺的走出淋浴间,知道一个好情人要适可而止,他已经破例与她又欢爱了一次,再纠缠下去可是会让他讨厌的。
咏三走出浴室时已恢复他一贯的神清气爽,腰际围了条白浴巾的他,一身是劲的阳刚身躯是平时西装革履的他所叫人难以想像的。
“怎么不先吃早餐?”他随意地甩甩未干的湿发,帅气的举动令沙发里的汪沁蔓怦然心动。
“等你。”汪沁蔓小鸟依人地靠到他身边,裸着身子温驯地服侍他。
她先为他吹发,接着,从衬衫、西装裤、袜子、鞋子,直到专注的仰着头为他打上领带,然后为他穿上西装外套,每一个步骤都是她熟悉的,她做得非常俐落。
“来吃早餐吧,咖啡好香。”她殷勤的为他倒咖啡,眼神留恋的瞅视着他。
看了看腕表,咏三歉然道:“沁蔓,我恐怕无法陪你吃早餐了,冷棠一定已经来了。”
她失望的看着他。“可是”
她多么期待他们能共进早餐,因为她知道过了今天,她又要好几天才能再见到他,他是东方财阀的主席,商界的大忙人,尽管身为他的情妇,她也无法每夜占据他,他总在他想要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她只能被动的等待他的宠幸。
“咏三少爷。”
果然,冷棠那比西伯利亚还冷的声音适时在门外低沉的响起。超过咏三该走出总统套房已经五分钟,冷棠知道里面肯定再来一次了,哼哼,不过他可不希望又补一次呵。
“下次再陪你吃。”咏三搂搂她纤腰后很快的放开,挺拔的身躯头也不回的走向总统套房的大门。
望着他风采迷人的背影,汪沁蔓苦恼的咬着下唇,浑身的精力在他开门的那一刹那被抽干了。
下次再陪她吃早餐,这就跟他在淋浴间说的下次再满足她一样,是个安慰奖。
其实她该满足了不是吗?独占东方家最温柔的东方咏三数年,他待她的温柔一直没变,她也早已不知被多少上流社会名门千金的嫉妒眼光杀死,她们不懂为何集俊逸、尔雅、优秀于一身的咏三会独钟她这个风尘女郎,而且维持了数年也不厌倦。
她们不知道的是,她是咏三生命里的第一个女人。
她是东方盟旗下“百花酒店”的红牌小姐,咏三十九岁生日那天被东方拓一和东方妄二押来酒店坚持为他“开荤”他们灌了咏三许多酒,由当时酒店里模样最清纯也最年轻的她服侍咏三。
那夜,俊逸的咏三令她神往不已,他年轻的脸庞还有着少年的稚气,与她服侍过的那些秃头肥壮的中年男人多么不一样呵。
于是她褪尽自己的衣衫,纤指轻抚平他眉心因饮酒过量产生的不舒适,她热情的使尽浑身解数挑逗他,终于让他一发不可收拾的泄洪,她得意又满足的占有了他的处男之身。
自此,咏三每回到百花酒店都指名要她,他并没有限定她不能接其他男人,是她自己渐渐无法让别的男人碰她,那些男人的触碰与进入让她觉得肮脏又恶心,因为她已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咏三,她的身心只想获得咏三的怜惜。
这是她自苦的开始,万劫不复的始端。
她不该不自量力爱上咏三的,他们的身份那么悬殊,更何况在咏三之前,大他一岁的她早已经历过许多男人,如此不洁的她又怎么奢望获得咏三专心一意的爱?她还曾幻想能为他披白纱,做他的新娘。
她很傻,风尘女子原不该爱人的,但是七年了,咏三一直没有第二个女人,他的床伴一直是她,因此她不免很痴心的妄想,或许他也爱上了她,也许他永远都会留在她身边也许。
“汪沁蔓又不让你走了。”直到已经坐进加长劳斯莱斯里,冷棠还在介意咏三的不守时,他生平最恨两种人,迟到与不到。
咏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顺手翻阅会议流程表。“女人就是这样。”
冷棠冷冷的一哼。“麻烦,所以我永远都不想了解女人。”
咏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棠,你都二十四岁了吧,也该谈谈恋爱了。”
冷棠是东方龙腾二十年前从街头带回来的孤儿,身世不明,性情孤傲,自小苞着东方七子一起习武,现在则担任咏三的贴身保镖,在东方财阀以机要秘书的职称出入。
外界戏称冷棠是东方咏三的影子,因为他保护咏三之严密,除了卧室与厕所之外几乎寸步不离,因此拓一还很坏心的说过,汪沁蔓不过是烟幕弹,冷棠才是咏三的秘密情人。
当然,那只是拓一的玩笑话,但冷棠对咏三的无微不至,确实连身为咏三母亲的莫荷心都望尘莫及、自叹弗如。
而大家都知道,冷棠之所以会对咏三如此谨慎保护是有原因的。
幼时,东方七子与冷棠一起在山林里玩,八个男孩子凑在一起就野了,他们玩寻宝的游戏,两两一组,那时咏三就是跟冷棠一组,八个小男孩一直玩到太阳下山还不愿离开,寻宝寻得不亦乐乎。
后来山林里开始下起倾盆大雨,冷棠被雷劈中的树木压住,他叫咏三先走,而咏三虽然害怕却不愿将冷棠扔下,他浑身湿透,仍然奋力救出冷棠将他背下山,结果两人皆受了凉,由高烧转为肺炎,大病一场后变成比亲兄弟还亲的患难之交。
自此,冷棠就一直认为自己的命是咏三的,高中毕业后他就执意不升学,坚持要在咏三身边担任贴身保镖,谁要跟他抢,他就找谁开打,连收养他的东方龙腾也拿执拗的他没办法,就这样,他变成了咏三的影子,恶斗力高强的他,使得没人敢近咏三的身。
“谈恋爱?”冷棠嗤之以鼻。“我不想让自己被一个女人管得死死的。”从小他就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因此他非常怨恨婚姻这种制度。
咏三唇际带着笑容。“相信我,恋爱不会让你变成一个女人的专属物,你看拓一和妄二多幸福。”现在那两对是莫荷心对其余五子训话的最佳活范本,她总要他们跟拓一、妄二好好学学,快些让东方家的人口繁衍起来。
“那是他们刚好认识了好女人。”他不否认路湘和颜烙桐确实是那种不会黏人的女人,不过那个汪沁蔓就不怎么高明。
咏三微微一笑。“我相信好女人还很多。”他知道冷棠的心结,他正在慢慢开导冷棠,不是所有的婚姻都会制造出一些孤儿,喏,他们东方家就是个例子,前东方盟主与东方夫人非常恩爱,连生七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八点,车子行至位于乌节路上的东方财阀大楼。两旁大楼林立,美丽又宽敞的林荫大道令人感觉非常舒服,连栉比鳞次的大厦与购物中心都不显拥挤,果然不负花园城市之美名。
那座拥有七十八层楼高的灰蓝色摩登大楼便是东方财阀旗下的物业,楼侧嵌着巨型傲狮标志,彰显著东方家的权势。
司机将房车停在主席的专用停车位,咏三与冷棠下车之后,站在总裁特别电梯前的警卫已经敏捷地按启电梯门。
两人乘坐专用电梯到达总裁办公室,气派考究的办公室里,一名身着灰色套装的女子正站在资料柜前整理文件。
“两位早,早会已经开始了。”
冷滢将会议资料分别以射飞镖的方式丢给咏三和冷棠。
对于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咏三,纵然他现在位居东方财阀的主席,她还是无法真正尊敬他,至于冷棠嘛,更不用说了,那是她弟弟,当然任她随意蹂躏。
“冷滢”冷棠皱起眉宇,什么态度嘛。
“谢谢你,冷秘书,资料整理得相当齐全。”相较于冷棠的反应,咏三尔雅不迫,从容大度。
她嘲弄地道:“主席,今早你一定和汪小姐高潮迭起了,否则不会迟到五分钟。”
冷滢办事能力一流,头脑也一流,她喜怒不形于色,性情冷僻,所以即使她与冷棠一样,自小就被东方龙腾收养,在东方家长大,但一直渴望有个女儿的莫荷心还是无法将她当女儿看待,因为,谁会觉得一个总是冷眼旁观,既不会撒娇又不喜欢玩洋娃娃的小女孩贴心又可爱呢?
“我们走吧,别让主管们久等了。”咏三轻描淡写地带过冷滢的嘲弄,丝毫不动怒。
他知道冷滢和冷棠都对时间非常敏感的原因,他们姐弟俩的母亲在公园丢下他们,告诉他们她十分钟之后就回来,谁知十分钟过去,一个小时过去,一天过去了,她没有再回来过,因此他们姐弟都恨透了不守时的人。
“是。”冷滢专业的拿起手提电脑跟在咏三身后。比起冷棠这个挂名秘书,她可就有用多了,毕业于美国密西根州立大学的她,是咏三不可或缺的好帮手。
这像是东方家族的惯例,东方盟盟主的左右手是美艳无双的柳师师,而东方财阀在咏三不在的时候,就全权由她这位秘书代理。
“你不必跟来了,反正你也派不上用场。”冷滢用手肘将与她并肩而行的冷棠撞开。
冷棠立即又健步如飞的跟上去,气愤的说:“姓冷的,我郑重警告你,就算你是我姐姐,也无法阻止我保护咏三!”
冷滢冷淡的道:“我没有阻止你保护主席,我只说你去会议室也没用,因为你完全听不懂,不是吗?”
“我听得懂一些。”冷棠开始争辩,他最讨厌他姐姐那种目中无人的姿态了其实他不知道,他自己也是。
冷滢鄙视的睨向高她两个头的冷棠。“哦?那么说来听听,你听得懂哪些?是财务还是外贸?”
走在前头的咏三由衷的笑了,真是拿他们姐弟俩没有办法。
他笑着摇了摇头,幸而他早已习惯他们那种用彼此污辱来表达友爱的方式了。
结束早会,咏三在和几名一级主管谈话之后,中午的行程是由他亲自接待来自美国的t集团副总裁。
席设上海宫,此间道地的上海名菜想必能博得那位在美多年的副总裁喜爱,吃惯了西方食物,中华料理还是有其细腻处,这是东方财阀公关处决定的宴席地点,咏三没有任何意见,他从善如流地在冷滢及冷棠的陪同下来到上海宫。
就定位后,负责到机场接人的公关处经理也领着贵客来到,t集团副总裁陆子妍以一袭剪裁大方的白色裤装出现,咏三立即起身与之寒暄。
“恭候多时了,陆副总。”
“你好,东方总裁。”陆子妍瞳眸盯着眼前尔雅从容的男子,一时间竟无法将眼光移开。
她早有耳闻星洲的东方七子个个出类拔萃,但没想到今日与她会晤的东方咏三会是如此出色的人物,斯文俊挺,光是外表已非洋人世界里那些不懂礼节、粗鲁不支的白人可以比拟。
“坐。”咏三率先坐下,侍者立即为新到的陆子妍斟上热茶,上海宫的名菜尽出,色、香、味俱全,着实令人食指大动。
“味道好极了。”陆子妍尝了一口醉鸡之后便赞不绝口,对每一道端上来的佳肴都来者不拒,兴致勃勃地举箸。
“陆副总一直在美国居住,想必已经习惯西方的食物了吧。”咏三随兴地与娇客浅聊。
东方财阀与t集团合作由来已久,双方关系一直很友好,因此这次t集团首次派代表来参观东方财阀旗下数十家年产量超过上亿美金的工厂,他这个地主也就来亲自接待。
“那些带血牛排怎么比得上东方总裁今日准备的这桌筵席?”陆子妍兴味盎然地说:“喏,就拿这道醉田螺来说吧,咬劲十足,吃着吃着就上瘾了。我看我在新加坡的这段时间里,每天必定要来这里报到一回不可,若是如此,不知东方总裁可否愿意日日拨空奉陪?”
“当然。”咏三爽快地答应。
不过,他的当然是意思不可能每天陪她啦,他会找别人代替他,业务处经理、外贸部协理、财务处处长都是不错的人选,或者冷棠也可以,不过就怕冷棠的冷会让人家吓得提前结束访问行程回美国去。
“一言为定。”陆子妍泛起欣喜的笑容,她已经单方面决定要让东方咏三成为t集团的乘龙快婿,为t集团效力。
洗尘宴结束之后,陆子妍由公关处经理陪同回去下榻的酒店。
“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在侍者送来的签帐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冷滢一语道破陆子妍的居心。
“庸俗的女人。”在冷棠眼里看来,凡是一见咏三就被迷得失了魂的女人都不配当东方家的三少奶奶。
“不知两位渴了没?今日的佳肴口味重了些,我请两位到莱佛士酒店去喝下午茶好了。”
咏三似笑非笑地让他们噤声。
他当然明白陆子妍的用心,也知道如果东方财阀与t集团联姻一定是桩佳话,但他对陆子妍那样精明外露的女子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他很清楚陆子妍无法撩动他的心。
至于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这点他还无法确定,等他真正爱上一个女人再说吧,到时候他就明白了。
灯火通明的东方宅邸热闹非凡,咏三与冷滢、冷棠同时回到家,才走进大门玄关处,拉炮声随即响起。
“生日快乐!”黑压压的都是人头,看来东方家每个人都到齐了。
路湘笑盈盈地以餐车推了个蛋糕出来,三层的鲜奶油蛋糕装饰着新鲜草莓,显得华丽极了。
“小棠,我们都在等你切蛋糕呢。”她把蛋糕推到冷棠面前,笑容可掬地说。
“我都说不必了。”冷棠措手不及的站在大蛋糕前,下巴微微一扬,装酷又装冷静,摆出一副“大男人过什么生日,你们真多事”的傲然面孔,其实他内心感动极了,哼哼,总算他们有良心,还记得他的生日。
“你就切吧,大家等你很久,都不耐烦了。”东方龙腾板着脸说。
他知道他这个养子虽然从来不把爱挂在嘴边,但他其实非常在乎东方家,光是看他誓死保护咏三那般狂热劲就知道了。
“盟主”大家不约而同的摇起头来。
哎,尽管是对寿星,他们的盟主父亲还是那副严肃的死样子,大概只有面对他们的母亲时,他才会稍稍放松吓人的面孔吧。
“切就切,谁怕谁?”冷棠哼了哼,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句与周围温馨气氛完全不合的狠话来,可是要他承认他很感动那又太肉麻了。
闻言,路湘忍不住噗哧一笑,笑盈盈地将刀子递给冷棠。
“听听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东方龙腾皱着眉头,他是老了,真不懂现在新新人类的用语,可是,帮他庆祝个生日有这么痛苦吗?
“好啦,你就别再念了。棠儿,快切呀,上头有你最喜欢吃的草莓哟。”莫荷心兴匆匆地催促。
“义母!”冷棠恼怒的瞪了她一眼,干么又提起他这个铁血男子最喜欢吃草莓这件事,他最恨人家提这个了,这是他小时候的嗜好,他现在已经极力在扭正这点,所以平常都吃五分熟的牛排来加强他的男子气概。
“怎么?喜欢吃草莓很可爱啊,干么怕别人知道?”莫荷心摸了冷棠绷得死紧的英俊面孔一把。“不过话说回来,棠儿,这也不是秘密了,除了湘儿和烙儿,大家都知道不是吗?”
“东方夫人,你就别逗他了。”咏三笑盈盈的为他的好兄弟解围。
莫荷心立即道:“不逗你亲爱的影子保镖也行,咏三儿子,明天你走一趟小印度,帮你姑婆送这个月的生活费去,劳烦你喽,谁叫你长得俊,最有人缘。”
东方家的姑婆是东方龙腾的亲姑姑,为人古怪难缠,看任何人都不顺眼,也不愿搬到东方宅邸来安享晚年,独独对风采翩翩的咏三有好感。
因此,她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是由咏三亲自送去,而之所以要这么麻烦的按月领用也是她自己坚持的,她怪里怪气的表示,若不这样,东方家的人肯定会很快忘了世界上还有她这个讨人厌的老姑婆存在。
“你放心吧,我明天就送去。”咏三点点头,对于他们姑婆只看他顺眼这件事,他一直觉得啼笑皆非,大概人老了就会如此吧,返老还童,总坚持一些他们认为要坚持的事。
拓一坏心的勾起唇角“咏三,你要小心,搞不好姑婆是专吸男人精气的千年妖孽,她看你特别顺眼就是要找一天吸光你的精气,你的脾气那么温和,她吃定你不会反抗才挑中你的。”
唯恐天下不乱,拓一又开始危言耸听的制造事端了。
其实他会这么损姑婆的清誉是有原因的,有回他兴致一起,带路湘去看姑婆,谁知道姑婆把路湘从头到脚看个够之后,居然说温婉端庄又落落大方的她比较适合当咏三的妻子,不适合他这个情场浪荡子,真是气煞他也,于是他和姑婆的梁子就这样结下了。
“东方拓一!”这回发怒的是东方龙腾,这些儿子也太没大没小了,他们的姑婆是他的亲姑姑,是他已过世的父亲在这世上仅有的手足,他不允许任何人对她不敬,而拓一居然说她是千年妖孽,这成何体统?
“难道不是吗?”拓一挑挑眉。“那么谁能解释她只对我们当中性情最温和的咏三有好感是什么原因?”
“你还说!”东方龙腾被气得七窍生烟,他这个长子不肯接手东方盟也不肯插手管东方财阀也就算了,居然还这样对长辈大不敬,该死,真是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
“湘儿,你看清楚了,这就是你未来要嫁的男人,我看哪,你真该三思而后行,如果你没有嫁给拓一,伯母也不会怪你,到时我就收你做干女儿好了,再介绍好点的男人给你认识吧,路边随便一个流浪汉肯定都比他好。”莫荷心随手抛去一颗炸弹。
“妈!”拓一连忙将路湘揽到身边,真是的,没见过这种母亲,他好不容易收心对一个女人专情,她是希望他打一辈子光棍吗?
“有什么指教?”莫荷心白了他一眼。“老实告诉你吧,其实我才是你姑婆的恋人,我们已经相爱很久了,她不愿跟你们老爸抢女人,才一直隐忍这个创痛至今,她坚持不跟我们住也是怕触景伤情,怕看到我会忍不住想吻我,想好好爱我。”
“荷心!”东方龙腾低吼一记,什么跟什么?真是愈说愈离谱了,儿子不像话,怎么荷心也跟着他们胡闹?
莫荷心看着丈夫,有点哀伤地说:“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龙腾。”
“我知道什么啊?”东方龙腾满脸通红,明知道是闹剧,可是她美丽脸孔上那哀戚的神情还是令他手足无措。
“当然是我跟姑姑的恋情呀。”莫荷心幽幽地说:“拓一,事到如今,我必须告诉你关于你的身世,你是我跟你姑婆的孩子,当年就是因为我怀了她的孩子,才不得已下嫁给你爸爸掩人耳目,你们现在明白我委身东方家的原因了吧,拓一,从现在开始对你姑婆尊敬点,因为她是你的亲生父亲。”
“荷心,你别再胡说了!”东方龙腾觉得头皮发麻。
“原来我的身世这么离奇啊。”拓一煞有介事的点头。
东方七子啧啧称奇的看着他们的母亲,这种说法真是令人耳目一新,虽然他们都知道母亲很会做戏,但显然今天以后他们又得重新对她刮目相看了。
“吃蛋糕啦。”寿星冷棠真是听不下去了,虽然他早已习惯义母天花乱坠的功力,但听到那么离谱的故事情节还真叫人抓狂。
“冷棠说得对,大家快吃蛋糕!”
东方龙腾忙不迭附和冷棠的话粗声命令,再给他们讲下去,搞不好东方家的祖宗八代今晚都会托梦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