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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g省y市(之前一直写成z市了, 现在开始改过来)大东村, 毂家老宅。
毂这个姓氏是老姓, 新华夏成立后大多数族人随大流将毂姓简化改做古, 就毂袁的祖父比较认死理,一直没改, 也让毂袁家这两代的小辈体验了不少使用生僻字当姓名的经历——办理证件出门啥的别人往往不认识这个姓,还得自己解释下。
当然了, 新华夏的大族和旧社会的大族有很大区别, 至少族长宗老什么的是没有操控小辈人生命运的特权的, 毂家世居的大东村又比较靠近城区, 八十年代打黑除恶清理了一拨村匪路霸后就一直太太平平的到现在,小辈读书年轻人工作老年人养老, 总体上很有那么几分新时代体制下田园诗歌的味道。到了毂袁这辈村里的环境愈加改善,前任村支书牵头搞了几个属于村人所有的产业出来,什么砖厂水泥厂副食品加工啥的, 村人手头都比较富裕, 于生活上自然也就更为心平气和。
但既然是乡村, 那么稍显落后的特色还是有的,对毂袁这样的年轻人来说最烦躁的无疑是年节大团圆时永恒的家族保留节目:催婚。
父母双全两边亲戚长辈一大堆的毂袁在这个时候基本没什么战斗力, 除了装死就是尽量躲尽量避, 毕竟大年下的他也不好意思扳着脸跟家里人闹矛盾。躲过了有资格倚老卖老这一批,同辈的这圈人里其他人就不够看了,说是对毂袁唯命是从有点夸张,但恨不得把毂袁供起来是有的——情人节特别节目里面的下半场毂袁正式出过场, 就《审判》节目现在这么高的网络播放量,足够毂袁家同辈的、小一辈的所有年轻人把他当成大神供着。
躲在侄子家逃避催婚的毂袁跟和自己同龄的侄子聊了会儿游戏、又聊了会儿村里的大小事,和毂袁同个月出生的侄子大学毕业后没往大城市跑,回了村子在村里的建材厂干活儿,三年不到的功夫就混成了车间主任,算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知道的家乡事儿自然比毂袁这个常年躲城里的多;毂袁身为充满传奇色彩中的物保部一员这个身份让侄子非常好奇,有的没的问了一堆后很自然地讲了些村里面他看不惯的事儿,这个过程中毂袁只是安静的听着,偶尔拿出手机来记几句话上去。
在侄子家混完了除夕夜,隔日大年初一早上,天还没亮毂袁就敲响了二叔公家的门,不到十分钟后便坐在毂(古)姓最老一辈、在村里说话最有权威的老人面前。
“取消古秋兰的婚事?”古板的老人听了这话第一反应是好笑,拉长了腔调道,“小三,你爹、你爷爷年轻的时候都不会这么跟我说话,秋兰是谁?你要喊她一声堂姑妈,她的事情也是你管得着的?”
“辈分上她确实是我姑妈,但是她也确实才将18岁,没到国家法定结婚年龄。叔公你会说这个年龄结婚的女娃多了去,我也承认确实多,多到我管不了的程度。但是既然我是大东村的人,古秋兰也算是我家的亲戚,那么我就没有当看不见的道理。”毂袁不为所动,“她高中毕业考上大学你们不让读,让去广州打工赚钱给她哥建婚房,这些外人都管不着。但是她年龄没到你们就把她喊回家来让她去和别人换婚,这个就不属于外人管不着的家事了,不管她本人愿意不愿意,这都是违法的事。”
“放屁,我看你是给别人捧几句就不知道斤两轻重了,你爹是怎么教你的,你算是什么东西敢管我家闲事?!”二叔公勃然大怒。
毂袁没有理睬这个还活在封建大家长时代的老人,别过头冷冷看向这个家的当家人、他得还喊一声堂伯的中年男人古大树。
古大树是古秋兰的大哥,前任老婆跑了后一直独身,前两年谈了个村里厂子请来的外地女工,对方要新房,古大树就说服了他爹、不送古秋兰去上大学,全家集中力量给他盖新房,现在那个外地女工要求解决她弟的婚事她才肯嫁过来当“填房”,这个男人又把主意打到差了十几岁的小妹身上。
村里的人是看不惯古大树这种把着小妹吃的德行的,所以古大树虽然懂得让他爹这个村里辈分最老的二叔公给他出头打前站,但也不好意思让小妹在村里的厂子打工,远远地送到了外地去,现在想拿小妹来换婚也是偷偷的在谈,要不是侄子透了口风,毂袁都不知道这事儿。
盯着这个装出老实憨厚样的中年人,毂袁一字一句地道:“你可以让二叔公压着村里人不出头,但可以让你爹压着国法不?古秋兰要是被你强行押到男方家,这就属于限制人身自由,治安拘留打底,她要是给逼迫着完婚,就属于强|奸,三年起步。这不是民不告官不究的年代,你敢这么干我就敢送你去蹲班房,信不信?”
愤怒的二叔公起身,把手里的旱烟杆向毂袁砸过来,毂袁避了几步让开,就算运动能力渣渣吧躲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麻烦事,他也确实没兴趣跟个老头子争论嘴上输赢,说到底这事还是古大树为源头,他在躲避过程中眼睛就一直盯着古大树,如果这个男的真是觉得自家的事情是法外之地、硬要乱来,那么毂袁这儿也是没什么亲戚情分可讲的。
二叔公开始砸家里的东西,打不到人他总要有个行为来发泄自己的愤怒、表达自身的情绪,让别人知道他不好惹,比他年轻二十几岁的二叔婆见状,立马跑到院门口哭天抢地地哭嚎起来,这个老太太是二叔公的第三任妻子,古秋兰是她三十多岁的时候生的,虽然在家里没什么地位也不敢违背丈夫和名义上的大儿子,但事情对错心里头是有杆秤的,她在院门口大声嚎哭时完全没有骂冒犯丈夫的小辈毂袁半句,全是在哭喊自己的命多惨多可怜。
村人被惊动,赶来的村人很快拉住不断砸自家东西表示愤怒的二叔公,并指责毂袁不应该大过年的跟老人过不去,这个时候毂袁就没有之前被逼婚吓跑的狼狈了,大大方方把古大树一家准备要干的事儿在村人面前说了出来,坦白了自己的立场:作为大东村的一员,他是绝对不会接受自己老家出这种丢人事的,古大树敢干他就敢举报,不把古大树送去坐牢不算完。
大东村毕竟是靠近城区的村子,人们的观念受现代思想影响较大,毂袁又是村里公认比较有本事、有社会地位的人,他这么明摆着不认亲戚情分也不容许古大树家犯法,虽然挺膈应毂袁的较真,村人也多多少少表示了站在毂袁这边的态度——现在这个年代村中换婚的现象其实非常多,只不过大多数村人都知道用亲情道德去绑架换婚的闺女,让闺女“自愿”;且一般来说也不会把闺女剥削得太惨,三瓜两枣的好处总要给闺女留点,不然把人逼得偷偷跑掉便得人财两失。
这一通闹下来为大东村的经济立下汗马功劳的前任村支书也给惊动了,这个也是古稀之年的老人来了后狠狠地瞪了毂袁一眼,叫过古大树就是一通骂。他其实是知道古大树家打的主意的,只是古大树都快四十了连个儿子都没有,他多少有些同情,再说换婚这种事在他看来也不算太过头,就一直装着不知道——一个女娃的人生幸福比起两家人的稳定和谐显然算不上什么。
毂袁回家过年的时候是有专车送回来的,那些跟毂袁一块露脸过的人看上去气势都挺强,再加上《审判》这个充满神秘学色彩的节目,村人虽然不了解毂袁具体是在什么部门工作,对他倒是很高看,现在毂袁站出来挑战这种村人认为很合理的风俗,村人出于华夏农民式的智慧,也没打算跟他对着干;但毂袁在近乎逼迫地要求古大树家放弃换婚、并表示自己要出资供古秋兰重读高中继续考大学后,再度提出了一个更为挑战村人容忍力的要求:大东村从今往后若再出现拿未到法定结婚年龄的闺女换婚的事件,不管他在忙什么事情他都绝对会赶回老家干涉、把责任人送去坐牢,还会在干涉结束后给私下找他举报高发的人发一万块钱作为鼓励。
大东村不是什么小村子,而是个上上下下近千户人家、大几千人的大村,毂(古)姓的人家一半都没占到,毂袁这是不但亲戚情分不要了、还连外姓人都要管上,村人的情绪自然不会好——华夏人作为农耕民族重男轻女的风俗是很难杜绝的,上世纪九十年代遗弃女婴的事儿在村里都还很常见,这样的风俗习惯下适婚男女比例失调是很正常的事,为了能让家里的男丁娶上媳妇,换婚这种现象出现也就不可避免。表面上村人没人出头指责毂袁管得宽,但到了当晚,前一天还把毂家老宅挤得水泄不通的村人就没出现了,家里冷清得只能听到电视机的声音。
毂袁爸觉得儿子让自己在亲戚面前丢了面子,躲到卧室去生闷气,毂袁妈气得掐毂袁胳膊:“你这个死娃儿要么不回家,一回来你就乱搞,你这个脾性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亲戚邻居全部叫你得罪光你就开心了!”
毂袁忍着痛让他老妈掐,嘴上没服输:“早几年你不也说老姑家把十六岁的姑娘嫁给鳏夫太狠得下心?现在我舍点小钱把这个事儿彻底断了,你以后也用不着给这种事儿恶心到了呗。”
“你的钱是风刮来的呢,你就不心疼?”一提钱毂袁妈更胸口疼了,手也更用力了。
“没事,回头我跟部里打个报告要求报销,王部长看我的面子肯定要通融下。再说我这么干全是为了村里风气能好点,这也是利在千秋的事,你儿子现在都忧国忧民上了,这全是老妈你教育得好啊。”毂袁胳膊抽疼又不敢缩,卖力地讨好。
“真能报销?”
“真,比真金还真。”毂袁大义凛然状。
毂袁妈叹息几声,总算肯手下留情把儿子放了。早些年村里经济还没改善的时候风气比现在还差,毂袁妈明面上没有跟村里风气抗衡的勇气,教儿子倒是下了力气的。
家里人觉得得罪了亲戚邻居是大事,毂袁这边可完全没这想法,说实话现代的年轻人也没几个喜欢家里来一大群陌生人的,这些陌生人还丁点儿没点客人自觉,蹬鼻子上脸的想当主人的家。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安安静静看电视的家人,毂袁只觉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终于没有成堆的大爷大妈挤在自己家里喝酒搓麻瞎jb吵、还叨逼叨他该娶啥媳妇生啥娃了,爽!那些同辈小辈啥的估计整个过年期间也会给家人盯着不让来跟他深交,不用应付这些瞎jb打听的人也是贼特嘛爽!
与终于能过个清静年的毂袁直线距离不到五公里的y市市区内,特保局y市分部大楼,“水深火热”中的神道弟子可没有这种“享受”年假气氛的放松体验……
地下三层全封闭训练室,状若活蛇的青色藤蔓“啪”一下狠狠抽在特种钢钢锭上,硬度、韧性符合航天标准的钢锭纹丝不动,青色藤蔓倒是被反震得表皮出现细微裂缝,操控者的尉迟广隶也没吃住力,手一抖放开了藤蔓。
白伍大步上前捡起藤蔓观察了下,转头瞪向尉迟:“你怎么回事,集中力又下降了?”
尉迟大喘气:“不能、怪我啊大师兄,我都半小时没休息过了。”
白伍把藤蔓甩过去:“重来。”
“魔鬼!”尉迟心里腹诽,捡起藤蔓手部发力输入灵气,开裂的藤蔓表皮迅速恢复,苦逼地再次继续抽打特种钢锭。
白伍背着手站在一边,硬是盯着尉迟只靠鞭身传导的灵气将特种钢抽断才容许他暂时休息,如蒙大赦的尉迟挺想欢呼下,但他这会儿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不得已只好呼叫后勤,让工作人员把他抬回休息室……
操控灵气需要很高的集中力,这方面恰好是尉迟的短板,他性格里面好动的部分太多了,干什么事儿都是前期特别有爆发力、中期疲软、后期掉链子,也难怪白伍要让他来做这种枯燥无聊消耗还很大的训练。
白伍与尉迟的另一位“同门师兄弟”、官二代崔森荣的练习室在尉迟的隔壁,白伍走到防弹玻璃外往内看,暗自点头,与尉迟相比崔森荣确实省心多了……房间正中有个特建的二十米深的水池,崔森荣正盘腿坐在水池深处,体表及身体周围的各种仪器正将他的身体及他周围以水体形成壁垒的空间内各项数据传上来、由专业人士进行分析,从大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看,崔森荣已经在水池底呆了一小时以上了。
崔森荣的能力是控水,这是个看上去没什么威力、但其实很可怕的能力——人体中就有70%的含量是水,这个能力要是想用来杀人的话比什么能力都恐怖。但国家显然并不打算把宝贵的超凡资源当成杀手使,所以崔森荣训练的重点是如何更有效、更大量地操控水体,用来完成以人力达不到的操作要求,比如水下作业什么的。待训练完成,可在水中比鱼还顺畅地提取氧气、还能借助控水的能力隔绝水压的崔森荣在海底资源探测上将能提供不小的支持。
第三个房间是夔州君的大弟子、前特种兵阻击手的夏恒的专门训练室,以耐火砖作为墙体的封闭房间内遍布火焰,温度高到能融化金刚石(3500度以上),这样高温的房间仪器是放不进去的,研究人员只能通过可探测的数据来推测夏恒的训练进度,尽可能地收集可用信息。
第四个房间属于夔州君的二弟子,某个红n代家族的天之骄女张欣然。这个娇娇女原本参加心性试炼是被家里人催促着赶鸭子上架,没料到意外地通过了试炼,成了华夏国首批神道门徒的一份子。能力方面这个娇娇女也特别奇怪,居然是一种古怪的、类似于催眠、心灵控制方面的能力:她在集中精神的情况下通过双眼对视可以短暂接管智慧生物或本能生物的大脑控制权,像是操控木偶、电脑游戏中的角色那样让对方按她的心意行事,而被|操控者只会感觉自己如同在做一场意识比较模糊的梦,能有被|操控期间的记忆,但自己的大脑本身并不会受损——这个实验进行的时候引起了特保局所有管理层的重视,自告奋勇的参与实验者在开始前连遗书都写好了……毕竟发现了这个能力的特点后张欣然的实验“道具”一直是小白鼠、猫或狗之类的。
张欣然的能力在危险性上算是所有神道弟子之首,她每次进行训练时排场也挺大,不亚于白伍——现在这个四号房间内起码围了二十几个生物学专家助手,分成两批,一批正紧张地观测着坐在特制机器上的张欣然的脑波活动,一批则密切地观察着张欣然坐的位置前方、无影灯照射下那只猫咪的一举一动及各项数据检测。
从站在走廊上的白伍视角看,被一群人围着的猫咪正如同人类盘腿而坐那样坐着,伸出前肢、费力地、有些颤巍巍地捧着纸杯,像人那样喝着水,猫咪脑袋上也贴了不少用于检测脑波活动时的贴片,当猫咪做出类似于人类的行为时专家们就专注认真地记录这只猫咪的脑波数据,并不时与看起来面无表情地坐着的张欣然本人脑波活动数据作对比。
人类对大脑领域的研究自工业革命后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张欣然的能力虽然很危险,但无疑也能让科研工作者们更快地了解大脑的神秘——事实上就科研领域而言,五名神道弟子都算是科研工作者们眼中的凤凰蛋,为了能进这栋特保局的y市分部大楼参与工作,不少科学界的大牛连助手的活儿都愿意干……
确认除了尉迟外的三人都在积极地进行训练,白伍也就不去打扰人家的工作了,回到属于自己的训练室稍作休息,为之后的团体训练养精蓄锐——他的绝对领域必须在全封闭钢板房内才能进行,不然的话能力全开下对周围空间的特殊辐射是不可逆的,分部里面的训练室显然达不到这个条件。
也就是说,白伍的绝对领域用五分力就能吊打另外四个……
闭目养神没多久,白伍的手机响了。他现在所用的号码只有少数人有知道的权限,会通过他携带的手机找他的人必然都是保密等级足够高的,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打电话来的是负责陈友孝与萧静的李博士。
李博士是个根正苗红的华夏科研工作者,生物、医药领域双博士,挺早期的时候就被特保局收编,一手主导开发研究临床实验的抗癌药物卖遍全世界,这样的资历在特保局内部可说是无人能竞争,没什么争议的就独个占下了陈友孝这个宝贝蛋,让不少同领域的专家恨不得扎他的小人……但是在贡献大的同时这个李博士的求知欲也挺让人蛋疼,陈友孝和萧静这俩宝贝蛋都满足不了他,现在这人的目光盯上了刚被收编到特保局下的物保部,别说董晓兰,白伍都被他缠上了。
好说歹说应付完李博士的电话,白伍悄咪咪把这人暂时拉进了黑名单……他这个神道方面的总负责人要能有跟物保部接触的机会才怪了,搞审查那帮人现在看到他的老脸都腻味,他也没劲儿过去跟人家刷脸熟。
另外四个训练完休息好,就到了分部的保留节目——四个小年轻vs大魔王白伍的实战训练,这个保留节目四个年轻人可以说是深通恶绝,因为不管他们使出什么手段想出什么套路都没法突破白伍那个十米范围的绝对领域,反倒是经常操作失误搞出伤到友军的糗事。
大年初一在四个年轻人颜面扫地的团体训练结束后差不多到了尾声,举重若轻地调戏了一番四人的白伍回房间洗澡更衣舒舒服服地准备上床,忽地,挂在脖子上的白玉指环发出了一种熟悉的震动。
首次被恩师荆湖南君主动呼叫的白伍小小地产生了少许受宠若惊的情绪……或者说是惊慌失措,大半夜的赶紧打通内部电话召集智囊团及分部其他负责人通过监听设备参与旁听,他现在这处境本来就够蛋疼的,要是再搞个不受监管的状态下私自与荆湖南君联络的事件来简直是要上天。
荆湖南君的半身像一如既往地仙风道骨,也一如既往地没人将关注点放在荆湖南君如何仙风道骨上面,约十分钟的谈话结束后,包括白伍、连线收听的智囊团及y市分部的其他所有负责人在内,所有人都有了一种大脑宕机的实际体感……
造成这种剧烈到让人石乐志的冲击性的罪魁祸首本身可没什么负罪感,王林结束忽悠大法了却这几天压得他心头沉甸甸的心事,自己就开开心心睡觉去了,压根不管他折腾这下得害得多少人睡不着。
“你是说……荆湖南君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个通往异世界的传送门?!”半夜被叫醒的老首长听完这句话立马就精神了,差点精神病这种精神。
“对,荆湖南君就是这么说的。”白伍的声音十分地平静无波,也有可能是激动过头情绪都反应不过来了,“这个传送门摆放的位置可以由我们决定,能够长期存在并长时间保持开启状态,但是传送门的开启和维持都需要大量的灵气供给,这个必须由我们自己解决。”
老首长那边安静了好一会,良久才颤巍巍地:“这个开启和维持传送门的灵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获得通往异世界的传送门是网络小说中yy了挺多种类的臆想,但不管是哪个类型的yy,传送门的好处是毋庸置疑的——这意味着国家能有一条全世界的其他国家都得不到的资源、资信获取渠道,就算传送门的对面是没有智慧生物的不毛之地,以国家的能力也能把石头里面榨出油来。
“是一种人的元气运转时产生的能量的称谓,或者说是人的脑波活动时产生的一种能量,这方面的研究还没有突破,没有直观的数据,认知比较唯心。”白伍的声音有些沙哑,干巴巴地道,“荆湖南君可以提供收纳灵气的神器,由我们自己来进行灵气收集。”
老首长很难理解灵气是什么东西,但他其实也用不着关心这个东西的解释:“白主任,你认为这个灵气的收集有没有可行性?”
白伍知道老首长这就是表态哪怕有无数的困难也要突破过去把传送门打开,这种态度白伍自身就非常理解和认同,说到底这可是掌握另一个世界的资源渠道的机会,白伍毫不怀疑在这样的诱|惑前面华夏国的精英们会毫不犹豫地抛弃节操,当即斩钉截铁地道:“有!没有也必须有!”
“那就不管是什么样的困难我们也要去解决、什么样的难关咱们都要把它给攻破、什么样的条件都先给他答应!!”老首长几乎是咆哮着吼道。
“是!”
隔了一天,大年初三,y市所有在岗不在岗的公务员都收到了紧急动员,一群群的警察消防员机关干部窗口行业甚至乡镇干部等等端公家碗的都给催促着一头雾水地赶到单位集合,然后在满头大汗的领导的组织下全体往市体育场转移,到了地方,各个单位的公务员们发现基本上是市里面各个部门各个乡镇能召集到的全都来了,人头密集得一体育场差点站不下……
看起来也很莫名其妙的市领导班子站在台上,这种动员令不夸张地说比战时体制还战时体制,各个单位部门几乎就留了点儿小猫看家,连公认神通广大的y市市长都没搞清楚这个来自中央的命令到底是为的啥。
很快,一名穿了正式作训服、肩膀上顶着上校衔的军人上来拿大喇叭喊着念了一遍保密条例,这个过程在y市市长看来怎么都很有些儿戏,然后连夜调过来的pla们就让到场的公务员都席地而坐,接着那个在市长看来很不通人情的白伍白主任拎着个密码箱子露面,郑重其事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密码箱、做了个取出东西的动作——y市市长敢用党性保证这货虽然看似小心翼翼地捧着什么东西,但手上根本啥也没拿!
这个念头过去,市长忽然产生了有些想睡觉的欲|望,没等他张嘴打完哈欠,他忽然打了个激灵,再睁眼,他发现他还是处于近万人的人群中,但身周的场景变了,已经不是他亲自立项建设的y市体育场,而是个仿佛大型古装电视剧的片场……他们这一大群人站在一处看起来像是山谷的地方,身上的装束都变成了古人的短打服饰,周围一眼望去是青山绿水看不到头的连绵大山,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则是个很有古风意境的村庄,整体建筑以木制为主还建了寨墙那种。
从位于g省的某军区调来的pla也还在这一大群公务员的外围,身上的作训服也变成了古装片里面的粗布短打,先前喊过话的那名上校爬到高处,冲懵逼的众人用力地挥舞拳头:“为了国家的发展、为了华夏的明天,请大家齐心协力团结一心,共同抗击山贼,保卫村庄!”
懵逼的公务员们下意识回头看向人群后方那个给寨墙围起来的古风小村,果然看见寨墙上有一些人正趴在那儿朝这边偷看。
喊话的上校顿了下,再次振臂高呼:“就算打不过山贼,也请大家努力存活!现在,开始准备自保武器!”
pla们立马集体行动,散开来砍树削树枝、把一根根或粗或细的木棍状物分发给所有的在场公务员,依然处于懵逼状态的市长也分配了一根……
能成为公务员,都是有一定的教育程度并且习惯了集体生活的,懵逼茫然的y市公务员们虽然感觉世界观碎得不要不要的,起码不会有质疑抗拒pla组织的念头,再说现场这么多自己人也能壮胆,他们一时间并不觉得自己能遭受到什么危险;但是很快他们的想法就有些不那么稳了,因为分配了非常简陋的武器后pla们就很粗放地把近万人分割成二十个大群,安排着他们散开来蹲守到山谷的不同区域,进行战斗的准备……
约半小时后,山谷外出现了所谓的山贼,一群虽然人数上要比防守这边的公务员少,但个顶个身体倍棒全副武装拎着刀兵骑着马的彪形大汉……
y市市长作为一名有追求的华夏政治家并不能容许自己躲到人群后方,于是在山贼登场后这位有着十多年从政经验、见识过大风大浪的市长彻底懵逼,眼睁睁看着山贼狞笑着杀过来硬是不知道躲,要不是旁边的上校拉了他一把他就得给山贼把一血拿了……
近万名手持木棍的各部门公务员vs几百米全副武装山贼的战斗场景是啥样的?可以说是很不怎么样……一照面就挂了几百个,血肉横飞,吓得平素坐办公室的大爷大妈们尖叫不止、似乎是意图用嗓门儿来充当战斗力,好在这地方不是真实的战场,被杀掉的人挂掉后尸体会化作白光消失,让有过亲眼目睹神君现世经验的y市公务员们意识到他们并不是给pla骗来玩生死大逃杀的,在pla们奋力的组织下勉强有了反击之力……
一场酣战打了三个多小时,公务员大军差不多算是与山贼同归于尽,靠着卓越的毅力与强悍的意志力撑到最后的市长挂掉后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坐在y市体育场的主席台上,台下近万名或早或晚挂出来的公务员们虽然看上去精神比较萎靡,但并没有出现什么伤亡,顿时大大地松了口气——按他的脾气这种被戏弄一样的事情肯定是要发作一通的,但在经历了这么一场特别让人蛋疼绝望的战斗后他居然心态平和了。
接下来那位上校再次上台,感谢了一番到了现在依然是莫名其妙的y市公务员们的努力与付出,并告知同样的“演习”将在数日后重复一次……
王林在初三的晚上躺在床上抠着脚看生活大爆炸放松的时候收到了白伍的请求通讯提示,按了暂停键掏出荆湖南君的幻影球投影到白伍那边,一看清白伍小心翼翼摆在桌面上的那个宛如庞然大物般的宝塔型符文载体,王林差没吓得从床上摔下去。
“麻痹你们是要上天?!到底抓了多少人来当小白鼠?!”王林操控着荆湖南君的幻影对白伍表示赞赏,内心的吐槽欲|望澎湃得犹如黄河之水。
“我们请求了y市市政府的配合,发动公务员对虚灵秘境进行挑战。”白伍倒没有藏私的意识,老老实实交底。
“……gm他们作弊!”王林当时就喷出来了……
王林很担心神道这边收集能量的方式与幻想乡计划撞脸,所以他给白伍的符文球是很粗糙的,不像幻想乡那样有存档功能、能让进去体验的人享受到精神力的提升,基本上是进去一次刷新一次,进去的人除了享受被砍杀待遇提供能量外屁好处没有,连符文球的造型都弄得很有华夏风格地搞了个宝塔形状出来,万万没想到人家还有发动公务员这个大招。
褒奖一番白伍的敬业并表示下一个宝塔将在明日内送到,王林关了通讯就再也放松不下来了,他还以为华夏政府这边收集能量肯定要耗挺久,万万没想到这对人家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全国多少公务员(包括机关、事业单位工作人员),就算挂在里面会精神虚弱个两三天,这么多个城市循环着来也完全不是问题。
“必须得赶紧在熊猫人星球那边给神道搞个合适的融入身份,不然这戏怕是药丸。”抹了把冷汗,王林痛苦地发现他这完全是尽挖坑自个儿跳,吗地晚点儿再跟白伍交传送门的底多好,这个年硬是别想轻松地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_(:3∠)_大家新年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