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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喜神当下心里扑通一声往下坠:“莲儿为什么三番两次地晕倒,难道应了董双成的担忧,跟那孙猴子有关?”
红喜神扶着莲子回道房间,下意识地叫道:“九宝宝,快出来帮忙,莲子晕倒了!”
当他意识到无人回应的时候,嘲笑了自己一番,轻轻地把莲子放到床上,细心地为她脱了鞋。
“又只剩下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莲儿,你并无大碍,好好睡上一觉明日就好了。”红喜神对着熟睡的莲子喃喃自语道。
他突然觉得好害怕,害怕莲子就这么消失掉,只剩他一个人来应对这清冷的时光。
这种念头折磨着他,让他坐立不安,他起身看着莲子恬静的脸庞微微一笑,就消失在夜幕中。
他又来到了八宝池,他拾到莲子的地方,顺着记忆寻回莲子出现的位置,他看到原本枯萎的莲花又重现生机,而它的旁边有朵莲花竟然硕大无比,在莲花池中分外抢眼。
“果然是他,越靠近西天,他的成佛之期越近,可莲子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他的孽根?”红喜神若有所思道。
“莲儿啊莲儿……”红喜神痛苦地叫道。
红喜神回到莲子房中,看到她还在熟睡,望着这张和段安香一模一样的脸暗自问道:“如果你知道我对你做过的一切,你会原谅我吗?”
却听到莲子大喊道:“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都不会!”
红喜神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师傅也是万不得已才对你用了绝情之火,我那是……我是为了保全段安香啊!”
红喜神冷静下来发觉莲子并未清醒,吁了一口气道:“原来是在做梦!”
红喜神惦记盗取莲子梦灵的人尚未现身,心下一狠,顾不得被莲子发现会被埋怨,就纵身来到她的梦中。
红喜神看到莲子在指着一个人大骂道:“既然你有心隐瞒过去的事,你又来干什么!是你亲手把我剥离,让我变得支离破碎,你凭什么指望我会原谅你。你我若扯得上联系,便也只剩下这点仅存的恨意!”
红喜神羞愧难当,正要说对不起,却见那个人影越来越清晰,竟是周公的模样,不禁起了疑心。
莲子先前所说的梦中人竟然是他,只是红喜神没有把握这个人到底是东方若离或者是周公的灵慧魄。
红喜神正在暗自思量,却看到那人的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显然他已经发现了自己,只是红喜神不明白都是闯梦者,为何自己之前毫无察觉。
看到那人举手一挥,场景变幻,愁容满面的莲子就逐渐隐去了。
红喜神开腔道:“你到底是谁,劫持莲儿的梦境到底有何阴谋?”
“阴谋?”那人大笑道,“你误会我了,我不过是在帮助莲子恢复她遗失的记忆。我原本只是想唤起她对我那个没用的转世的感情,没想到意外发现了许多有趣的事情,你口中的这个莲儿可真不简单啊。你说我要是帮她把所有的秘密都解开,她会不会感谢我?”
“你!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若还是想要让我不痛快,就尽管来找我,不要伤害我莲儿。”红喜神怒斥道。
灵慧魄大笑道:“不要紧张,我才不会大费周章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还需要莲子为我做事,她若知道太多的事情势必会影响情绪,对我而言百害而无一利。只是你也要管好自己的嘴,自从上次在天宫知道了有段安香这个人,她潜意识里的记忆已经蠢蠢欲动,若不是我千方百计牵制住,恐怕她眼里早已不当你是师傅了吧。”
红喜神大惊道:“你在莲儿梦境里频频活动,为什么我的比目人一无所获?”
灵慧魄轻蔑道:“你那比目人对我而言形同虚设,我上次故意提醒你,就是想让你去鹤山解围,顺便捋清他们三个人的情感纠葛,我可不想让莲子浪费时间去处理这些事。”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不怕我知道你的存在,想方设法对付你吗?”红喜神反问道。
“你不会!”红喜神微微一笑继续道,“莲子是你的软肋,如果你知道伤害我就会伤害到它,你就不会轻举妄动了。”
“你对莲儿做了什么?”红喜神惊恐道。
“你以为我韬光养晦这么久都在做什么,我把我的灵植根于莲子的灵里,并不断催眠莲子,要她用全身心来守护我。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在莲子梦境中已然反客为主,连你也没有发觉一二。如果你想要灭掉我,就先杀了莲子再说!”灵魂魄奸笑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红喜神愤慨道。
灵慧魄叹了口气说道:“主灵当年为了困住我费尽心机,我为了脱困只能想尽办法来破解。我的雄心大志,需要更广阔的天地,怎么能荒废在这一席之地上不得大展拳脚。”
红喜神央求道:“有朝一日你真的恢复真身,我的莲儿会怎样?”
灵慧魄惋惜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想要杀我必须先杀了莲子,想要放我出去也必须先杀了她。不过你也不必恨我,莲子她的命数也快尽了,我只不过趁她香消玉殒之前让她帮我一把。”
“莲儿……为什么会这样?”红喜神难以接受道。
灵慧魄笑道:“你就不要自己再骗自己了,你能想到莲子是孙大圣的情种,你就应该知道,等孙悟空成佛之日,净禅受封后,莲子就会魂飞魄散。孙悟空此行能够如此顺利,他应该感谢你当年替他消除了牵绊,不过也正因为你的一念之差让莲子侥幸存活下来,恐怕应了因果报应,她是回来找你讨债的。”
红喜神回道:“莲儿若想报复我绝无怨言,这是我罪有应得。周姬旦,我平日里素不喜欢求人,但这次我是真心恳求你放过莲儿。她是无辜的,怎么能连番遭罪。”
灵慧魄对道:“我只能答应你尽力延缓我恢复真身的时日,毕竟我对她心中有愧。但若想让她幸免于难,我也无能为力。”
“我要怎么才能救莲子,难道要我去杀了那孙悟空!”红喜神奋起道。
“愚蠢!”灵慧魄怒斥道,“莲子是孙悟空的一部分,根本无法独自存活,你这是迫不及待把你的莲儿置之死地吗?”
红喜神懊恼地叫道:“那我该怎么办?”
灵慧魄嗤笑道:“果然是关心则乱,我已经全然看不到你的分寸。你这样慌不择路只会坏了我的事,这样,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倒是可以解了你的几个疑惑,免得你像无头苍蝇到处乱撞。至于莲子能否死里逃生,全靠她自己的造化了。”
红喜神感激道:“愿闻其详。”
灵慧魄又一挥手,两人到了一间新房,新娘子嘤嘤轻啼,而新郎却一言不发端坐于床边,红喜神定睛看道,却是段安香和孙悟空。
“这不是莲儿进入幻境时的情景吗?原来如此,这是莲儿的叹息,因为段安香与孙悟空的无缘结合。”红喜神恍然大悟道。
“还有呢!”灵慧魄话音刚落,红喜神就听见了莲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她被熊熊大火包围无处逃逸,只能被一点点吞没。
“莲儿!”红喜神想要救她却扑了空。
灵慧魄继续说道:“这便是当日困住她的幻境,其实是她过往最真实的记忆。作为孙悟空的红线,你当年用绝情火点燃她时,比你刚才所见更痛更绝望也更危险。”
红喜神抱头痛哭道:“不……”
灵慧魄安慰道:“也不能全怪你,当初你只想着救人,没想到顾此失彼而已。”
红喜神摇摇头道:“看到莲儿如此,当真犹如切肤之痛,我有什么资格去祈求原谅。我已经伤害了她一次,我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其他的我会另想办法,灵慧魄,你不过是想找个寄主,就让我来吧,不要再利用莲儿了。”
灵慧魄暧昧道:“我倒想帮你这个忙,可惜确实无能为力。莲子心里装着我的转世之人,我吸收了我转世的爱之灵,这才能够被莲子吸纳和接受,换做是你,怕是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看到红喜神闷不吭声灵慧魄又补充道:“放心吧,现如今我待在这里对莲子而言并不是坏事,至少我能把握她的思想动态,不让她的负面情绪太过膨胀。”
红喜神疑问道:“我真的不能为她做些什么吗?”
“你当然可以帮她。”灵慧魄回道,“你们梵族的事搞得莲子一个头两个大,你最好帮她解决这些繁琐的事情。让她的心趋于平和,对你对我对她自己皆有好处。”
“好,我记住了。”红喜神若有所思道。
灵慧魄颔首笑道:“今日和你相见确实值当,看到你以后我心里又踏实多了。我还要嘱咐几句,虽然这些时日我强行压制住她的潜意识,但若再让莲子入水,她迟早会记起在她油尽灯枯之前是孙悟空心里的那一滴眼泪救下她。”
红喜神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孙悟空的眼泪救下了莲子,我就记得我分明不曾心软过。”
灵慧魄大笑道:“怎么才过了五百年你就全忘了,当年借着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你添了把绝情火。红线折损大半,你就不忍心继续加火,这才让这红线有了喘息的机会。你向来奇怪莲子身上为什么没有红线,其实上莲子本身就是残缺的红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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