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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
睫毛轻颤了下，宋晨曦下意识的别过头，如果腰间没有被顾夜寒揽着，她几乎整个后脊都要贴上桌面。
“自己说，还是我……逼你说？！”
纤细的玉指抗拒性的推上他的胸膛，顾夜寒蹙着眉，感觉到他的宝贝在听到“逼”那个字时指尖明显缩了下。
看她还是怕了，顾夜寒感觉心底被一根细细小小的尖刺猛的扎了下。
他伸手轻轻摩挲了下她有些泛红的眼尾，声音还是软了下来。
“实话实说，我不生气。”
感觉自己的腰被握的有些难受，宋晨曦重重咬了下唇，她呼吸沉沉，空气中除了浅淡的烟草味，还有着顾夜寒身上残留的浓烈血腥味。
“我……想去看那个日记本，你之前答应过给我看，但是………”
抿了下自己润透的唇瓣，宋晨曦指尖去掰开顾夜寒握在自己腰间的手掌。
“这样卡着，好难受………”
看她浑身都软软的没什么力气，顾夜寒也听吴妈说晨曦今天压根没好好吃饭，他蹙了下眉，眉宇间还是带了些锋利。
“你怎么，总对这种事感兴趣？！”
觉着她坐在书桌上还是有些硌，顾夜寒手臂一紧，将宋晨曦从书桌抱到软椅上，想让她坐的舒服一点。
“我……只是想，更加了解你………”宋晨曦微蹙着眉，琥珀色的眼眸也略微沉了沉。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此时夜寒已经压得她的后脊完全贴上椅背，她想去偏过头，却被那股扑面而来的烟草味呛得咳嗽了两声。
“想了解我，就是一直冷着我？！”
“不如来说说，之前瞒我的所有事，嗯？！”
“…………”
见他叼着烟，嘴角不咸不淡的荡起一股恣意的痞气，唇瓣被他那覆了薄茧的指腹反复摩挲后又疼又痒，宋晨曦伸手推开顾夜寒的指尖。
见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顾夜寒轻嗤一声，“怎么？哑巴了？！”
“你是不是觉着，我舍不得动你，就可以随意撒谎？！”
一下就攥住了她还在抗拒自己的小手，顾夜寒用另一只夹烟的指节忽的扳过宋晨曦的下巴。
晨曦之前是跟自己提过日记的事，但都被他搪塞了过去。
她现在胆子也是越来越大，居然还敢私自配钥匙。就算她这次没撒谎，可之前呢………
她背着自己藏了那么多事，前些天还又去见了蓝羽和傅云橙，他纵着她，哄着她，换来的就是她这些天一个笑脸不给，说他们不会走到一起…………
“你！！！！放开…………”
清澈的瞳眸因为生气而变得更加透亮，宋晨曦蹙眉瞪着他，纤细的手腕被顾夜寒单手禁锢，下巴处也传来隐隐的痛感。
“我没有撒谎！你心中不信，我再怎么解释也是枉然！！！”
见她清冷的眉眼染了怒气，开始愈发抗拒自己，连碰都不让碰，顾夜寒漆黑的眼眸很快汹涌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你还真是……不乖！”
一下松了扳住她下巴的手，顾夜寒骨节分明的手轻而易举就掌住了宋晨曦不堪一握的腰肢。
“既然想了解我，我便带你去个地方，让你看看，真正的我。”
宋晨曦微微怔了下，在她失神的空档顾夜寒又将烟凑到唇口吸了几口。
“咳咳………”白烟混着烟草味散在她的鼻尖，呛的她一路都在咳嗽。
当阿城听到顾夜寒要带宋晨曦去白洋公馆时，他整个人都略显迟疑，“少爷，那种地方，宋小姐怕是去不得………”
“我的事，你也敢指手画脚？”
后视镜里的顾夜寒挑了下眉，阿城知道最近他们俩都互相生气，他便只是攥紧了方向盘，没再多言。
今天桦海的气温很高，只是白洋公馆的地牢却阴森湿冷。
潮湿的水雾顺着长长的阶梯扑面而来，宋晨曦不自觉的颤了下，还是用双手环住了上臂。
见她一直抿着有些发干的嘴唇，抱着上臂的指尖都有些泛白，顾夜寒眉心皱的厉害，眼底的心疼掩去先前的狠戾。
走过几个台阶后，他滚了下喉结，“你若开口，我们现在就回家。”
在车上时他就强制性的把他的宝贝禁锢在怀里，先前他在莱唐，她就彻夜未归还撒谎。
包括先前她生病时那种病状和无意间哭喊出关于哥哥的话语………再到她对贺一，段山的好奇以及她和傅云橙的纠缠不休………
他把这些事在车上说给她听时，就算晨曦表现的再镇定，再倔强到什么都不回答，他还是看出了她眼底那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掌住她的软腰，再稍加力度后还是把怀里的人逼得喊了疼，只是她再用发颤的声音喊疼后，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叮铃叮铃”的狗链声忽的将顾夜寒拽回现实，他看向将身体害怕到完全贴向地牢墙壁上的晨曦。
他眼睁睁看着他的宝贝想去拉住自己袖口的指尖停在空中几秒后还是悄无声息的放了下去。
“我………不知道………书房的事，我没有撒谎………”
软糯糯的声音里裹了铺天盖地的委屈，那想要依赖他的指尖就那样硬生生停留在空中，最终还是没覆上自己的小臂，顾夜寒心脏无端坠的发疼。
看她眼尾红红的，她明明是怕的，但她为什么就是什么都不肯说，哪怕她说一件，他都会一把将她重新揉在怀里，带她回家。
一只体型庞大的恶犬从顾夜寒和宋晨曦身边掠过，下人将狗链攥牢，“少爷，三少爷这会儿也在里面。”
走过最后一节台阶，宋晨曦冷的开始打哆嗦，这里实在太过阴寒，她扶着自己昏昏沉沉的头，发冰的手心开始冒冷汗，小腹处也隐隐作痛。
“啪啪啪———————”越往里走，各种鞭子抽打人的声音，和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越发充斥在这片地牢，像是要把人的耳膜戳破。
“哗啦———————”几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被用铁链捆住双手后将双臂高举过头顶，铁链“哗啦啦”的将人悬空着吊起。
“呃……………”这些人都被血卡住喉咙，浑身上下皮开肉绽，竟没一块儿好肉，鲜血汩汩往下冒，将身下的那个巨型冒着气的水池都染成一片鲜红。
“他们………”空中溅出的血柱激的宋晨曦眼底一片猩红。
“不过是不愿开口的叛徒。往后退，不然你会受伤。”
顾夜寒从烟盒中抽出一支长烟，他的脸庞很快被火光照亮。
揽过宋晨曦的软腰，确保她不会乱跑。顾夜寒偏了下头，对手下恶劣的挑眉后又漫不经心的掀了下眼皮，“不会做？！”
这名手下和其中受罚的一人平日里最是要好，他原是不忍心按下按钮，但在看到顾夜寒冲自己玩味一笑时，他紧紧闭上双眼。
“呃啊————————”惨叫声几乎都被池内的药剂吞没。溅出的巨大水花腐蚀了地面，开始冒白烟。
“这里面的水是………”宋晨曦表情逐渐僵硬，一股寒意窜上后脊，指尖冷的像冰。
“镪水。”
顾夜寒浅浅咬着长烟，瞥到他的宝贝在抖，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后单手握住宋晨曦冰凉的小手。
“再硬的骨头，进了这里，也会被一寸寸折断。”
“你要不乖，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宋晨曦忽的一怔，她咬着唇，眼尾一下就红了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扼住了喉咙，整个人都坠入了漫无边际的深海。
明显感觉到握在掌中的手不受控的瑟缩了下，顾夜寒眸光很快黯淡下去。
她的身子，连致幻剂都抗不过。他又怎么会忍心，真对她用这些………
“二少爷，影子一众6人，已经………全部处理干净。”方才的手下走到顾夜寒身边，极其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你觉着，他该死吗？！”
顾夜寒似笑非笑的扯出一抹骇人的弧度，他挑了下眉，压根就没把人命放在眼里。
“…………”见他墨色眼底翻涌着熟悉的狠戾与癫狂，手下生怕自己被连累，“哐！！！”的一下就跪在顾夜寒脚下。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他………该死………”
轻嗤一声，顾夜寒像是听到了什么无聊至极的答案，“无趣”。
他瞥向站在一旁，不敢去看那片血水池的晨曦，“乖，让你看个更有意思的。”
手腕被牢牢禁锢，就算顾夜寒刚刚已经捂热了她的指尖，可宋晨曦这会儿抗拒的意味更是明显。
“我………不去！！！”
偏软的声线里除了鼻音还染了点哭腔，顾夜寒刚一将宋晨曦带入一间房，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
“二哥～”顾温笙歪躺在一张沙发上，双腿交叠，没骨头似的溺着，一旁带了项圈和猫耳装饰的女人暧昧的将剥好的葡萄喂入他口中。
顾温笙的手上正缠着一条银白色的小蛇，他缓缓抬起手，让蛇肆意缠绕在指尖。
叼着烟浅浅应了声，感觉到晨曦在抗拒，顾夜寒还是强迫性的把她带到了一个男人面前。
只是看了一眼，宋晨曦就被那张血肉模糊的人脸吓了一跳，之前有血海深仇做支撑，她才会在杀光头时笑得妖冶。
如果没了仇恨，就这样硬逼着她去看一张不算人脸的脸，她还是会怕………
顾夜寒见那人一直在瞪他，他从唇口吐出一口白烟后顺势将烟从唇口拿下，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后忽的将烟捻灭在那人的左眼。
“呃啊————————”嘶哑的惨叫声把漫布血腥的空气都染得异常诡异，“滋啦滋啦”的声音让宋晨曦双腿发软。
见那人瞎了眼后又被注射了一针药剂，之后就猛地开始浑身抽搐，肿到只有一条缝儿的眼睛一直都在死死盯着她这边。
宋晨曦喘息声越来越乱，清澈眼底透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恐惧。
不要………不要再待在这里………
害怕的后退了一步，就忽的撞上那个结实的胸膛，走廊里的哀嚎声炸的她的心脏好难受。
她想离开这里却又忽的被握住了手腕，宋晨曦眼眶忽的一下就红了，“你………是不是也要给我用这个………”
有次顾夜寒把她激得哭出来后，她迷迷糊糊的被他从床上抱起，头靠在他的颈窝。当时她也听到了顾夜寒和沈放在电话里聊给叛徒用致幻剂的事情。
那个可以把人折磨到开口说真话的东西，她一直都知道………
那噙着泪光的眼眸刺得顾夜寒心里蓦的一颤，晨曦她……怎么，想到这上面去了？！
想要去给她擦泪却被他的宝贝倔强躲开，顾夜寒眼底闪过一瞬间的猩红，“不是………”
宋晨曦红着眼睛，她想跑，却被顾温笙示意的一群手下牢牢围住，无处可逃。
“这人，是在宴会厅要拿刀伤你的面具人。”
手臂才刚碰上她，怀里的小人就抗拒的厉害，不停推他的胸膛，碰都不让自己碰。
顾夜寒眼眸渐渐黯淡下来，“我已经，让你逃了很多次了。”
他心软了那么多次，她却不肯和他说一句实话………每次她一哭，他就得服软………
将腰间的配枪忽的拿出，顾夜寒“咔”的一下将枪上膛，他禁锢住宋晨曦细软的腰肢，强硬的握住她发软的指尖，枪口对准那人的右肩。
“我来教你，怎么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