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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知戚澈的归期?”白胡老者抿了一口白玉酿,牵着老奶奶坐在石凳上,望着悬空石下林立的山峰,亭台楼阁掩映其中,林间时不时有身影跃起,在树梢之间跳跃,这里是沉沙界域武修者的圣地:武宗。
老者便是尘沙界域第一强者:侠风,他已两千五百二十七岁,坐上武宗宗主之位已有一千八百多年,他是武修的精神领袖,也是洛辏的师父。
“近十年不会归来,”白发奶奶靠在他的肩上,轻声回道,不到两息便睡了过去,近些年来她总是嗜睡,老者侠风温柔看着她的睡颜,眼底满是眷恋和无奈,他知晓她的大限将至,而他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是无能为力,除非……
牧隽、轻崆路过武宗京鼎峰时,两人只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山峰,没有丝毫要下去探寻的*。侠风抬头望向云端,伸手轻抚老奶奶满是皱纹的脸颊,温柔低语:“永生相伴,这是我们的誓言,我的承诺不会改变。”
多牙伸长脖子望着云下的悬空石,小声嘀咕:“守株待兔,有人早已守候多时。”
轻崆望向那对相依偎的老者,眉头微动,他未言只驱动飞剑靠近牧隽,轻声说了一句:“我们赛一程如何?”
牧隽神念一动,身影已在千里之外,轻崆再次扫了一眼下面的相依偎的老者,嘴角微扬,身形一闪,便追了上去。
侠风感应到云层之上的两人已远去,手轻拍老伴的肩膀,脸颊轻轻摩挲她的白发,微微扬起嘴角,笑容淡淡。
远离了那片山峦之后,多牙缩着脖子咕噜咕噜,轻崆手指轻弹它的头:“有话可说来。”
多牙头一伸钻进自己的翅膀中,两息后从翅膀中传来嘟囔声:“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轻崆思索了两息,追上牧隽,笑眯眯问她:“小师妹可想去其他两方界域?”
牧隽扫了一眼轻崆肩上的多牙,颔首微笑:“太幽界域和北岳界域都去过。”
“听说太幽界域到处都是龙,小师妹可见过?”轻崆满眼好奇探问。
“太幽西海便是由西亭龙宫管辖,他们都是蛟龙。”牧隽想了一息,补了一句:“若是化形为人,与平常人修并无区别。”
多牙的头从翅膀中拔出来,它对牧隽所说的西亭龙宫很有兴趣:“你没有捕捉一头来当坐骑?”
牧隽盯着多牙,这话从身为凤凰的鸟嘴里说出来,让她有种难以言诉的违和感,见多牙不是故意讽刺,而是真的好奇,便微微一笑:“我想太幽界域还没有哪位人修,愿意与西亭龙宫上千头的蛟龙为敌。”
多牙扑扇着翅膀落在牧隽的肩上,孩子气的问道:“它们住在石洞里么?”
“他们用整块玉山建立一座极其巍峨的玉宫。”牧隽记得凤凰作为神鸟是有魂契传承,多牙就算没有见过龙,记忆中也应该有介绍吧?
多牙黑溜溜的眼珠轻转:“他们是不是有数不清的伴侣?”
“不知……”牧隽想起西亭雀语,倒是没有全然反驳,而且她还真的没有注意这个问题
。
多牙张开嘴大笑:“定是,哎呀……好想去看看,也不知我的族群在哪方界域?”说罢颇有些落寞。
牧隽偏头看着它,提议道:“不若现在就去如何?”
多牙在牧隽的肩头跳起来:“好,现在就去!”
牧隽便抬眼看向轻崆朝他眼神询问,此意正中轻崆下怀,他当然全力赞成。
牧隽在识海中挖出一个记忆球,记录了四界合一时的景象,她在四色花瓣上,找到了尘沙界域与云界和北岳界域接壤的大概位置,便带着轻崆偏了方向。
而在太幽界域的西亭龙宫中,正在上演一出牧隽刚刚保证不会发生的场景,玉戈正准备与西亭华签订灵宠魂印,便被西亭鸣发现。西亭鸣震怒把她扔在地下水牢中,而西亭华则被罚在龙柱上思过十年。
按照西亭鸣的话说,就是让西亭华长长脑子,实在是拉低西亭蛟龙族的整体智商。西亭华对此扭扭捏捏的说出了缘由,他看上了玉戈,准备追求她。
根据西亭一族一贯的风格,喜欢谁便要给她想要的一切,而玉戈很快便知晓了西亭华的意图,有意无意的说自己正在寻找厉害的伙伴,如果西亭华愿意满足这个愿望,她愿意与他终生相伴。
西亭华大概不知道三千界域中,人类最狡猾,而人类中女修心思最难猜,他想不就是个魂契么,他堂堂云潭玉龙还会怕不成?
当后来西亭鸣给他讲解灵宠魂契的严重后果时,他未有半分恼怒,反而觉得玉戈对他用情至深,觉得西亭鸣这是以权谋私,这是在妒忌,气结的西亭鸣一巴掌把他拍回了原形。
西亭鸣立在牢门外,看着里面睡得轻松惬意的玉戈,等了三息,转身便要离去,衣摆便被扯住,他转身看向拉住衣摆的手,视线落在那张泫然若泣的脸上,心中满是无奈。
玉戈使劲的眨了眨眼,好不容易挤出了一滴泪水,弱弱望着西亭鸣:“我真的不是有意,只是……只是好奇……”
西亭鸣蹲下身来,扯了扯自己的衣摆,没有扯出来,便伸手握住那只玉手,一根根掰开手指,谁知衣摆是解救出来,他的手被死死牵住,玉戈瘪瘪嘴,小声说道:“这里好黑,我怕!”
西亭鸣盯着玉戈的眼睛,淡淡说道:“可我看你睡得很舒适。”
玉戈两只手抱住西亭鸣的手,眨巴着泪眼:“你可不可以换个地方关我?”
西亭鸣想了一息,朝她摇头:“不能。”
玉戈摇了摇西亭鸣的手,略带撒娇:“那你陪我好不好?”
西亭鸣微愣,正要摇头,便看见一串泪水从湿.漉.漉眼中落下,这下她是真的哭了,西亭鸣迟疑半息,身子一侧,便靠在门上,玉戈抿嘴一笑,把他的手抱在怀里,隔着牢栏靠在西亭鸣的肩上。
西亭鸣微有不适,却也没有反感,由着玉戈肆意妄为,一人一龙不再言语,玉戈靠着温暖的肩膀,沉沉睡去。西亭鸣嗅到淡淡馨香,脑海中闪过西亭昱拥母亲在怀时的场景,他微微用力握紧掌心的手,望着洞顶沉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