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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隽灵力卷起蓝色储物袋,朝荣掌门颔首,转身便殿外走去,荣阳几步跟上牧隽。当两人走向小道场时,荣阳偏着头盯着牧隽的脸,直到牧隽侧头看向他时,那双桃花眼满是笑意:“小师妹竟没有生气!”
牧隽眨了眨眼:“为何要生气?”
“李师妹如此无礼,而掌门和李峰主也是如此冷淡,难道小师妹不生气吗?”荣阳徐徐善诱,好像巴不得牧隽怒火冲天一般。
牧隽抿嘴一笑:“恰好相反,我倒是觉得昀晔仙君、荣掌门、李峰主都是很有趣的修者。”
荣阳眉头皱起:“小师妹是怕失态给云华宗抹黑吗?”
“怎会?”牧隽摇头:“云华有容乃大,怎会因为个人情绪让宗门觉得抹黑,云华不会在意这种小细节。”脚步停下:“青乙宗的事了,我也该回云华见见师父,师兄请留步,不用再送。”
“可是师妹不是说师兄可入画么?”荣阳桃花眼中满是不舍:“我还想带小师妹去看看炫云峰的晨雾……”
牧隽从袖中抽出一卷画,递给荣阳:“师兄已入我的画,此卷留给师兄做个纪念如何?”
荣阳桃花眼中升起惊喜:“师妹何时作画?”
“在龙州城被困在凶戾血海中,闲来无事便做了此画,”牧隽见荣阳展开画卷,轻声说道:“只画出师兄气韵一二,待以后画技精进,再为师兄画一幅。”
荣阳盯着画卷上身着水绿色大氅的自己,回首桃花眼含笑,手提着金剑,喃喃自语:“未曾想我竟这般风华……”
牧隽听此言,手臂上冒出了小疙瘩,果然夸奖还要被人夸才好,自己夸自己真的很尴尬,哪怕说的是事实。等了五息见荣阳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中无法自拔,便也不打搅他,幻生木化成长剑,踏剑而去。
“哇哦,牧师姐如此画技,可以以画入道,”李倾垫着脚尖望着画卷,见荣阳盯着他自己的画像入迷,揉揉手臂,伸手在额前搭了一个凉棚望着远空:“哎呀,不知道牧师姐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刚才为了跟荣师伯打赌,对牧师姐可是多有失礼,”伸手拍拍荣阳的肩膀,在他耳边大声说道:“师兄回神啦,你难道就没有照过镜子么?那有人这般含情脉脉看自己画像的?”
“咳……”荣阳回神快速的卷起画卷,塞进自己的储物袋,伸手拍了拍李倾的脑袋:“你是不是又跟掌门打赌了,刚才那般失礼,你们赌的什么?”
李倾抱住头,杏眼圆睁:“不准拍我的头,”下一息又高兴的掏出一个玉瓶凑到荣阳眼前:“三颗玉容丹,市面上可能卖一千上品灵一颗呢。”
荣阳双手环胸,斜着看她:“你是不是还跟我师父赌了?”
李倾扬起脸蛋讨好的朝荣阳一笑:“就是赌一下看看牧师姐会不会吃醋!”
“……”荣阳眉毛都竖起来:“这赌约也太奇怪,牧小师妹为何要吃醋?”
“我以为她也会被你的美……风仪所倾倒嘛,谁知道……”李倾瘪了瘪嘴:“我要免费打扫炫云峰的兽庐一个月。”
“恭喜你,”荣阳一脸的幸灾乐祸,转身朝大殿走去:“掌门还在不在?”
“应该还在吧,不过仙君倒是走了,”李倾蹦蹦跳跳跟在荣阳身后:“你确定牧师姐真的没有生气吗?她以后会不会很讨厌青乙宗啊?下次见到我是不是连眼色都不会甩我一个?”
“我看牧小师妹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荣阳慢悠悠的说道:“下次见你定不认识你是谁。”
“不认识正好,”李倾一蹦:“我可以重新给她介绍自己。”
荣阳无语,踏进大殿,见荣掌门果然没走,几步窜到他身前,手一伸:“赌注!”
“你们也赌了?”李倾跳到两人中间,满是惊奇:“赌的什么?”
“赌师父一定会说话!”荣阳身子一转在座位上坐下,端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壶茶:“我赢了!”
“这赌注好容易,”李倾跺脚,一脸的后悔不迭:“我怎么没想到呢?”
“一天到晚净跟着你师伯瞎玩,”李峰主抬手拍了拍李倾的脑袋:“也不知道那牧小娃回去会不会跟云宿告状,要是让云宿知道她在青乙受了怠慢,只怕师兄又要损失一大笔。”
荣掌门清秀的脸上淡淡一笑,摆摆手:“那牧小修是云霄的徒儿,观其气度大方,不会为此小事斤斤计较,再说她未必没看出其中的蹊跷。”说话间掏出一个金色瓶子抛给荣阳:“赌注!”
荣阳接一挥衣袖接住,在手掌转了一圈,笑眯眯的朝荣掌门一礼:“多谢掌门!”
“没大没小,”荣掌门挥挥手,满是嫌弃:“回炫云峰玩去。”
荣阳起身一礼,快步走出了大殿,李倾一见,跟了上去:“师兄,见者有份。”追到大殿,早已是人影杳杳。
大殿安静下来,李峰主眉间满是担忧望着荣掌门:“师兄,桐岐之事该如何是好?”想起云华小修带回来的储物袋:“那可是妖界王族。”
“仙君已前往妖界,无论事由为何,定是要九尾狐族一个交代,”荣掌门摆手,起身拍拍李峰主的肩膀:“修仙一途本就是祸福相依,这或许是他的福缘也说不定呢。”
李峰主感觉自己没有被掌门师兄安慰道,见师兄眼神扫了过来,忙直起身一礼:“多谢师兄!”
话说牧隽还未飘到青乙宗的大门,就看见昀晔仙君慢悠悠的飘了过来,路过时慢悠悠的说了一句:“牧小修要回云华?正好同行,我要去拜访你师父。”
牧隽刚想拒绝,就见昀晔仙君长眼一扫:“那白瓜子呢?”
牧隽想了一息,慢声说道:“在睡觉。”
昀晔仙君眉头挑起,沉默了两息:“它也需要睡觉?”
“它化形后,”牧隽轻声回道:“由此需求也是正常!”
“竟真的化形了……”昀晔仙君靠近了半丈,脸上竟有些好奇:“是何般模样,像不像颗瓜仁?”
牧隽掏出洪极,它依然睡得香沉沉,卷着锦被打着小呼噜,头上的两片白玉叶子一晃一晃。昀晔仙君灵力一卷,掀开了被子,看着身着鲛绡纱里衣的小人儿,淡声说道:“它倒是会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