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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只见老总管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难色,颤巍巍的摇头。
“我情愿用我的生命换取梆雷少爷的安全,但却不能拿王室的利益去交换,这点请你谅解。”他恳求贺丝缕明白他的立场。“再说,就算我愿意这么做,葛雷少爷也不会同意。昨天晚上他还特别嘱咐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的身分曝光,也不能拿王冠和权杖去跟对方交换,一定要保护王室。”
换句话说,他豁出去了。他对王室的爱,远远超过一切,甚至是自己对家的渴望。
傻瓜!
她在心里骂葛雷。
他就不怕她伤心、不怕她崩溃,执意要完成一个根本不属于他的使命?他的未来应该是跟她绑在一起才对。
她一定要救他。
“他要保护王室,我要保护他。”一旦下定决心之后,贺丝缕的眼神比谁都坚决。“我不管他欠王室多少人情,但我是他的保镳,绝不容许自己亲眼看着他死,你懂吗?”
“我懂,所以我才来找你。”老人的眼中有明显的赞赏。“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更好的方法可以救葛雷少爷,可以让他平安脱困。”
“方法是有,但还需要你配合才行。”她已经想到一个办法。
“请说。”只要能救葛雷少爷,要他做什么都行。
“你知道王冠和权杖的样子吧?”
“知道。”
“重新复制一模一样的王冠和权杖,然后打电话给卢迪将军,我们就用这两样东西去把葛雷换回来。”对方老掉牙,他们也没有什么创意,扯平。
“你是说要骗他们?”雅各没想到会是这等计策,稍稍愣住。
“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方法。”贺丝缕烦躁的点头。“既然你不愿把真正的王冠和权杖交出来,我们只好用假的去骗他们,换取梆雷的性命。”
“但是万一被他们识破东西是假的,我怕后果会不堪设想。”雅各忧心忡忡。
“所以我们才要争取时间。”贺丝缕早就想到这一点。“我要你事先准备一辆车子,等到对方释放葛雷的时候,迅速带他离开现场,我开另外一辆车子在你们后面善后。”
这计划听起来是不错,但就怕其中有变。尤其卢迪又是十分狡猾的人物,怕不能瞒他这么久,到时候葛雷少爷岂不是更危险?
“好吧,就听你的。”虽不安,也只能撑着头皮硬上了。“我现在立刻回去找人制作王冠和权杖。若有进一步消息,我会打电话通知你,我们随时保持连络。”
雅各礼貌性的和贺丝缕握手后,随即离开饭店。贺丝缕除了等待,什么也不能做,只能不断上靶场练习射击,以期当日能靠着她准确的射击,救出她最心爱的人。
三天以后,雅各终于给她电话。告诉她,他和卢迪将军约在一处断崖边交换葛雷,并向她保证一切就绪,要她放心前往。
带着一颗忐忑的心,贺丝缕依约前往他们约定的地点,果然看见雅各已安排好一切,只等对方现身。
她熄掉引擎,将车停在一处隐密的地点,暗中观察不远处的动静。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对方像永远不会出现似的迟迟不肯现身。贺丝缕心急如焚的等在车中,心情开始浮躁,深怕对方临时改变主意,那他们就别玩了。
所幸,对方准时出现,让她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尽可能冷静地看着对方将葛雷从车子里押出来,发觉他的状况很糟,不但浑身是伤,连眼睛都被打肿了,看得她好心疼。
瞬间贺丝缕真想冲下车,给那个姓卢迪的孬种一颗子弹尝尝,但碍于整个计划,她只得克制住自己的脾气,不当场发作。
由于雅各已经在自己的身上装了窃听器,所以她能听见他和卢迪将军的对话。对方正问候他近况,并问他有没有依约将王冠和权杖带来,雅各点头说有。
“我把你要的东西都带来了。”
她听见雅各如此告诉卢迪将军,她马上拿起望远镜,看他什么反应。
“很好,老头。”卢迪满意的看着雅各手上的黑色箱子,里面装着假王冠及权杖。“我还以为你会耍赖,没想到你真的拿它们来换了。”
“我不会拿葛雷少爷的性命开玩笑。”雅各严肃的驳斥对方。“何况国王也不愿意见到葛雷少爷受到任何一点伤害,我们当然会依约前来。”
“真令人感动。”闻言,卢迪不屑的奸笑。“仅仅一个私生子,都能够价值一顶王冠和一根权杖,王室还真是慷慨。”
听到这儿,贺丝缕又产生一股打人的冲动,未料葛雷却在这个时候冲出来。
“不准把王冠和权杖给他!”他生气地看着雅各,激动的喊叫。“我不是交代过你,无论如何都不能交出王冠和权杖,你为何不听为何还将它们带到这里来”
“葛雷少爷”
“闭嘴!”
两道不一样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外带一记闷棍。
“请住手!”雅各厉声地警告卢迪,不准打葛雷,否则就得不到他要的东西。
“把箱子拿给我,快!”卢迪懒得理会葛雷,决定尽快拿到东西才是上策。
“不行。”雅各坚持。“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我要看见葛雷少爷平安的到我这边,我才把箱子给你,不然别想。”
雅各在说这话的同时,极为巧妙的用眼神向葛雷示意,他们另有计划。葛雷会意后,果真安静下来,静待事情的发展。
“唔”卢迪沈下眼考虑。“好吧!反正四周都是我的人,谅你们也不敢耍诈,就先让人过去。”
卢迪的算盘打得精,认为王室根本不会插手这件事,更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派警察埋伏在附近,因此放心将葛雷释放。
“就算你得到这些东西,全国的老百姓也不会服从你的。”雅各交过了箱子以后警告道,对方充耳不闻。
“无所谓,只要拥有了这两样东西,我就有办法叫全国的老百姓都听从我的统治——该死!这些东西是假的,你们骗我!”
卢迪比他们想像中更快发现他们交给他的东西是赝品,事发的当时雅各和葛雷正坐上车,发动引擎。
“糟糕,他发现了!”
“糟糕,他发现了!”
贺丝缕和雅各同时喊出这句话,不同的是她忙着发动,而他忙着发愣。
“我要把葛雷的身世公诸于世!”
卢迪气愤的大叫。
“我要西班牙的全国人民,都知道他们敬爱的国王做了什么对不起祖先的事,我要教王室蒙羞!”
收养孤儿,原本是一件高尚的行为。可在注重血统的王室,葛雷的出生却成了一项耻辱,这让从小到大都受王室照顾的葛雷无法忍受,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利用他威胁王室。
因此,他当下做了一件令所有人吃惊的事。他将雅各推下车,重重地关上车门,一个人将车驶向断崖。
“葛雷少爷!”
雅各跌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葛雷扬长而去,却无法做些什么。
“不,葛雷!”
而贺丝缕也一样,她开车的速度再快,也追不上他的车速,亲眼看着他在她面前坠落断崖。
我要让一切结束,不再因为我的存在而产生困扰。
她彷佛能听见他在推下雅各之前的自言自语,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刺痛她。
我不要再因为我的出生不要再因为我的存在
“不,葛雷!”
她痛苦的呼喊。
“不!”
他们都是相同的人。同样不幸的出生,同样寂寞的灵魂,是命运让他们在这个世间相遇,分享所有的对和错,找到彼此。
我想要有个家。
她想起他一再重复的话。
我想要生很多的孩子。
他想要很多很多的小孩,围着他玩,围着他叫爸爸,而这个梦想只有她能给他,她却迟迟到今天才发现。
她也想要一个家。
她也想生许多小孩,和他组成一个家庭。
她想要握着他的手,和他一起看夕阳;想要陪着孩子在公园里面玩耍。他们一定会很疼小孩,给他们全部的爱,因为他们都有一个不幸的童年,不希望他们的孩子在没有爱的环境下长大
她也想要一个家,好想好想!
“可恶,葛雷这混帐居然自我了断,我得重新再想办法夺权”
耳边传来卢迪可恶的诅咒声,但她已经不在乎。
“菲丝尔服装公司”的春装发表会上,挤满了前来下单的人。呈现t字型的伸展台上一片衣香鬓影,处处是惊奇。
有监于这几年流行民族风“菲丝尔服装公司”不但在这次的发表会上,大胆采用民族风的设计,就连舞台布置,也充满了强烈的异国色彩,教人一阵眼花撩乱。
这次采用的是西班牙风。作风一向大胆、前卫的“菲丝尔服装公司”在来年的阳光尚未照耀之前,即在寒风中发表明年春季的新作,而且还请到西班牙最著名的斗牛来为整个发表会增添更多的看头,更凸显其用心。
当然他们不是真的把西班牙的斗牛搬来,而是制作了不少看板,分布在场内,让整个会场看起来就像是斗牛场,被群牛围观。
有了一大群牛,接下来免不了要有剑及红布。这些道具当然握在模特儿的手上,事实上,设计师规定他们每个人都得拿这两样东西才可以出场,这让贺丝缕很不耐烦。
离葛雷坠崖后已过了半年。这半年中,她什么事都不做,什么case都不想接,就连s也拿她没辙,频频说要开除她,她也说yes。
好不容易,她想开了。想找个服装秀玩玩,偏偏又遇见变态设计师,安排他们大冷天穿着单薄的衣服,拿着红布和剑耍猴戏,差点没把她气出毛病。
“rebecca,快要轮到你喽,你准备一下。”
助理人员通知她,即将轮到她上场。她这才收起不悦的表情,换上一张亮丽的脸,等待出场。
在音乐的指引下,她缓缓走上伸展台,婀娜多姿的身影,招来不少钦羡的目光,她一律视而不见。
由于这次他们展出的主题是西班牙,所以设计师特地在模特儿身上下功夫,找来许多外国籍的男性模特儿共同走秀,分配成一组一组。
罢开始的时候,贺丝缕还没发现她身边的男模特儿是谁,反正老外在她的眼里都一个样儿,没有人特别耀眼。等到她照着剧本转过身,对男模特儿微笑的时候,才发现她原来的搭档不见了,被某个人掉包。
“你”她有一瞬间说不出话,跟原先模特儿掉包的人居然是葛雷!
“是我,葛雷。”他主动报出大名。“我也来客串模特儿了。”
这时他们已走到伸展台的尾端,他们只好各自转圈,左右摇晃一下后又回到原地,两人继续对话。
“你没死?”她很想扬高音调,只可惜情势不由人,不容许她发威。
“对,我没死。”他笑着点头。“本来我也以为我必死无疑,谁知道老天爷怜悯我,在我掉下悬崖之前,及时伸出一只手接住我,让我有命活到现在向你解释。”
“你的意思是你被上帝救了?”这是什么鬼理论?
“不,应该说是圣母才对。”他信奉的是天主教,别弄错。“圣母觉得我可怜,在断崖的山壁中安排了一根粗树枝将我勾住,我因而大难不死,逃过一劫。”
梆雷这一段话说完,他们刚好也走到展示台后端,两人又各自转了一圈后下台,到后台换上另一套衣服,接着又一次出场。
“你既然没死,为什么拖到现在才来找我?”贺丝缕对台下的观众微微一笑,心中的怨气却相对加深,完全反应在她握紧的剑把上。
“没办法,事情总得有个了结。”看着她紧握的拳头,葛雷心惊胆跳的解释。“为了让类似卢迪将军的事情不再出现,我要雅各将计就计,公布我已经死亡的消息,让所有怀抱着这类阴谋的人死心。”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葛雷巴塞这个人喽?”贺丝缕总算听懂他的故事。
“对,现在我有一个新的名字,叫做荷西马罗,你喜欢吗?”他反问。
“听起来就像痞子的名字。”她皱眉,不怎么喜欢葛雷这个新姓名。
“但它还是花了我半年的时间。”他咧嘴一笑。“我等了足足半年才拿到新护照、新的信用卡,才能到台湾来找你。”毕竟要取得一个新身分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像他又要从头来过,更是件大工程,花个一年半载是免不了的。
听起来十分合情合理,但她为了他伤心大半年,半年中都没有收入,这笔帐当然要跟他算。
“我为你伤心了半年。”她扬高下巴,坚决讨回公道。
“我知道。”要不然他干么特地跑来跟她赔罪。
“所以我一定要报复,你害我伤心这么久。”连本带利一起讨回来。
“好啊!”他还挺爽快的。“报复就报复,反正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喂,你干么拿剑刺我?我又不是牛!”
梆雷侧身躲避贺丝缕探过来的剑,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到了斗牛现场,演出一场活生生的人牛大战。
“谁叫你要让我伤心!”她不客气的刺他,管他怎么抗议。“你应该庆幸这次我身上没有枪,不然我一定在你身上射出一个大洞。”光用假剑戳他已经算客气了,还嫌?
“这”也对啦!若不是她今天正好走秀,否则光凭她动不动就掏枪的个性,他恐怕早已中弹身亡。
“别跑!”贺丝缕打定主意绝不饶过他。
“哇!”看来他不逃命不行了,赶快下台。
一场好好的服装秀就这么告吹。设计师气得当场昏倒,闹场的人却早已手牵手,穿着设计师的衣服逃亡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