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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摇摇头,按住胭脂,道:“哪里就那么金贵了,只疼罢了,胭脂,我知道你一心想为我出这口气,不过,现在我们要是过去了,看在别人眼里成什么人了,你也不要急,她既然这样大张旗鼓,就算我们不去,难道就没有别人去看看热闹了?有些话,与其我们说出来,不如让别人来说。”
胭脂听着,觉得有理,但心里却还是有些疑惑,道:“主子说的也没错,只是主子你心肠一向软弱,怕又是拿话搪塞我。”梓绣面色一暗,冷冷的道:“以前,或许我还会有这样的心思,但现在,不会了。”她站起来,背过身去,道:“如果她只是对付我,也许我也只会一笑而已,毕竟,皇上只有一个,嫔妃却有好多,她就是多存些心思,我也不会和她计较,反正,皇上的心,永远都不可能在某一个女人身上安定下来。”她苦笑一声:“在皇上心里,后宫里的嫔妃都是他的女人,他可以爱这个,也可以爱那个,小小的争风吃醋正可以用来调剂心情,皇上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一心一意,什么叫矢志不移。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争,就算争到了,又能真的是自己的了吗可能是某一个人的,这个道理我懂,她却不懂。凡事我都能让着她,上次半夜她把皇上从我这叫走,我也无所谓,可是她不该说到我娘,侮辱我娘,看不起我娘,所以以后,我们也就只能各走各的路,有血缘在。所以我不会去害她,但也不会再帮她。既然是自己选好的路,我也只得放手,至于以后就都是自己种的因,接出来什么果,也要自己承受。”
胭脂看着梓绣,心里第一次感觉小姐变了,心里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当天晚上,飞扬在绛雪宫静静的坐着,身边的人老早就被她遣了下去。烛火也只点了一支,映照着绛雪宫影影幢幢。很有点诡异。飞扬做在那里,心里七上八下地忐忑不安。心里既想昨天的那个人早点来,又想他别来,昨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卫蘅进来的时候几乎没有找到她,定睛看去。只见一个小小的人影蜷缩在角落里,头埋在膝盖上,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当下一愣,不过他没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走前几步,笑道:“表妹。你想好了吗?我今天就要回姑父那里。你有什么话要带的。现在就可以说了,若是有什么不方便。就撰书一封,我会负责带到。”飞扬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男子,脸上洋溢着和煦的微笑,可是那笑却没有到达眼底,一双好看地眼睛闪着邪魅的光,寒冷地如同冬天的寒潭。
飞扬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卫蘅被她看得有些发毛,道:“你干什么?”飞扬呲的一声笑了,道:“表哥,真是个陌生的称呼,为什么在我十几年的生命里,从来都没有听过我还有一个表哥,为什么要到现在才出现呢。”卫蘅刚想说话,飞扬摆了摆手,嘴边浮起一抹讽刺地笑,道:“别跟我说什么大道理,不管你们是有野心一直筹划到今,还是有什么隐情,我都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样狠心的父亲,要牺牲自己的女儿,杀了自己的女婿,来成就自己的大业,我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如果你是我的表哥,请你转告我爹爹,他地女儿会从一而终,若是他当真那么狠心,就在攻陷皇城地时候从我地身上踏过去。而且,皇上是明君,他这种作为将天下万民置于何地?不怕担下千古骂名吗?言尽于此,如果你愿意帮我转达,我谢谢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已经做好了选择,至于别人要怎样做,我是深宫的妃子,没有那么大地能力,干涉不得。”
她说完,便背过身去,不再看卫蘅,淡淡的道:“你走吧,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女儿家的名节是最珍贵的,我不希望因为任何人影响。”
卫蘅笑笑,便又风一样的消失了,本来,他实在对这个表妹起不到一点好感,若不是她是姑姑的女儿,恐怕自己是绝对懒得同她说一句话的。这次也是没办法,才亲自送信给她,可是这番听了她的话,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情感,就好像是,同病相怜。
二天,宫里就传遍了消息,梓悦昨天晚上见了红,小个成了型的男婴,很是可惜。易天远一大早的就来了点翠宫,一晚不见,似乎老了好几岁,胡子拉碴的,好不憔悴。梓绣皱着眉头,掌了一块温热的面巾亲自来帮他擦脸,柔声道:“皇上,马上就要上朝了,臣妾服侍皇上更衣吧。”易天远颓然的摇摇头,道:“朕没有心情。高喜,传旨下去,今天早朝免了,有事奏报的,就把折子呈上来,你拿来点翠宫,朕等精神好些了再批。”高喜看了梓绣一眼。轻悄悄的退了下去。
梓绣自然知道高喜是什么意思,看着易天远没有精神的样子,心里也是不忍,想到梓悦流掉的那个孩子,心里到底有些可惜,叹了一声,还是有人忍不住下了手啊,只是这个人,究竟会是谁呢?
带着疑问,梓绣服侍易天远睡下,体贴的道:“皇上忙了一晚上,想必是累极了,臣妾这就去给皇上煮些凝神静气的汤温着,皇上醒来以后,便可以吃了。”她说完便要走,冷不防被一只大手拉住,不由疑惑的看过去,只见易天远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满眼都是悲伤和愤怒,沉沉的道:“玉儿,为什么,朕的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死去。难道朕犯了大错得罪上天,所以才会有此报应吗?”梓绣酸涩的摇摇头,道:“皇上,这不是您的错啊,只是只是”
易天远听着她吞吞吐吐的说话,心里便更难受,一使劲把梓绣拉到自己怀里,紧紧的抱住,梓绣只觉得手腕像是被钳子夹住般剧痛无比,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易天远忙松了劲道,却仍然不肯放手,沉沉的道:“玉儿,朕想要个儿子,玉儿,你帮朕生一个好不好?朕只要你生的,只要你生的,朕会好好的保护你们,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声音越来越小,已然是睡着了。
梓绣摇摇头,想把自己的胳膊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奈何刚一动,易天远就有所察觉,反而抱得更紧。梓绣无法,只得把胭脂轻声的叫过来,吩咐了几句,和衣睡在易天远的旁边。看着他皱的紧紧的眉头,忍不住的用手去抚平一下。
虽然知道不能信,看着身边的人一脸平静,如孩童般的睡颜,心里还是忍不住一悸,淡淡的笑了笑,便也躺平,既然命运如此安排,前面的事情谁也看不见,或悲或喜,都不是自己所能掌握的,何不一晌贪欢。想着,便噙了一抹笑,偎着那温暖,迷迷糊糊的睡了。正半梦半醒之间,就觉得似乎外面一阵喧哗,听不真切,好象是谁挡了一下,可是那喧哗不但没消失,反而声音更大了。
梓绣皱了皱眉,想要起来,眼皮却沉的厉害,懒懒的一动也不想动。那喧哗却已经进了屋子,直吵吵到梓绣的床前,忽然嘎然而止。梓竹皱皱眉,迷迷糊糊的想:终于安静了。可惜的是这个想法还没有完成,便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梓绣听这一声哭的凄惨,浑身禁不住一激灵,惊醒过来,一看来人,顿时睡意全无,无措的看看皇帝,却见易天远已经坐起来,脸色阴沉的看着跪在床前正哭得伤心的那个人。梓竹忙坐起身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道:“胭脂,快去抬我的那个躺椅来,记得放上软垫。梓悦你刚刚小产,正要好好修养的时候,怎么能跑这样远的路。”这话不说还好,梓悦本来跪在地上对着易天远哭得伤心,一听这话,脸色登时变了,目露凶光,从地上一跃而起,十指如钩,向梓绣扑了过去,身形矫健,哪里象是个刚刚小产完的妇人。
梓绣毫不设防的半靠在床柱上,哪里防的梓悦忽然扑过来,骇了一跳,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把眼睛一闭。心里暗道,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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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出现,梓绣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赫然发现易天远阴沉着脸,一手抓住梓悦的手,抓的结结实实,无论梓悦怎么蹦跳,始终都近不了梓绣的身子。梓竹吓的脸色苍白,颤巍巍的道:“悦儿,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