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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看着自己眼前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只觉得背后冰子,这个娘娘的脾气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好,至少,她不会让人为所欲为。梓竹看着他的表情,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便一笑,把手收了回来,淡淡的道:“如果孙将军再没有什么事情的话,现在就可以出去了,时辰不早,本宫也要歇息了。”说着也不再看他,自顾自的顺势坐下。孙茂恭敬的站起身来,拱了拱手,轻轻的退了出去。
梓绣看他出去,便给胭脂玲珑两个使个眼色,那两个丫头会意,便跟到门边瞧着。
窗外传来孙平炸雷般粗大的嗓门,看来他搜了个遍也没有能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孙茂无奈的看着他,却也只能安慰安慰他,不过显然,效果并不好。玲珑和胭脂在宫里,哪里见过孙平这样的暴躁脾气,这时候正饶有兴趣地趴在房间的窗户上看得起劲。玲珑两眼瞪得老大,她没想到一向严肃的禁军里也有这么暴躁的人,同时也惊叹于孙茂的稳重,他竟然可以一边忍受孙平的叫嚣,一边带着其他人找寻蛛丝马迹,甚至还可以把被梓绣训斥的烦恼抛得一干二净!
胭脂倒是对孙平这个人满有兴趣,一边在那看,一边还不时地问道:“玲珑姐姐,孙将军的那个手下看上去人高马大的,怎么会好好的被人打了那么清楚的一个掌印在脸上?左右各有一个。倒是打出对称来了。”说着又觉得好笑,然后又觉得人家地脸上两个掌印,自己在这边笑得开心,未免有点过分,然后就只好憋着,小脸通红的看起来十分痛苦。
玲珑无奈的看看她,心里也觉得有点好笑,却不象她那样,只是摇摇头笑笑。心里暗自揣度,谁知道这个孙平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才惹来这样的报复。不过她留意到梓竹今天晚上的脸色好象好了许多,其他的事自己不用操心,只要梓绣好就一切都好。
“前途险恶,速返京城。”梓竹对着面前的一尺锦缎呆了好久,从这东西掉落到自己脚下的那一刻,她就下意识地不想让别人知道。因为她的直觉,把东西给自己的那个人,很熟悉,非常熟悉,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心感。于是她故意借题发挥,把孙茂好好的教训了一顿赶了出去,甚至还小心地让玲珑她们在外面放风。毕竟孙茂是易天远的近臣,而且从他一路的表现来看,他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甚至,自己在他地面前,就象是一个巨大的包袱,或者只是必要保护好的一样物品,这样的感觉。让梓竹一路上都很不舒服,对他就不得不防。但是,当看到手里的锦缎上的字的时候,她一时把所有地事情都忘了,脑子里整个的乱了起来。心里,那个影子又不失时机的冒了出来,会是他吗?他总是神神秘秘。来去如风。总是让人觉得无法琢磨。正当你失望伤心正要下定决心把他完全忘记。再也不想起来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后再让你割舍不得。
卫蘅的影子逐渐清晰起来。除了他,梓绣实在想不到有谁会冒着面对孙茂这些高手的危险来警告自己。有能力做到今天这种事的人很多,易天远也可以,但是怎么可能,就算在他的心里,有着那么一点位置是留给自己地,但是,在江山的面前,就什么都不算了,必要时,他会毫不犹豫的把她牺牲掉。而不把江山大计放在首位的人,却还能对她的安危有所关心的,恐怕也只有这个玩世不恭的人了。只是卫蘅他既然和易天远是那样好地朋友,那他应该知道,易天远这个举动到底是为什么,按理说,他实在不应该出现,难道在他地心里,也一如她一般割舍不下吗
痴痴地笑了笑,梓绣把手里地锦缎轻轻地折叠起来,放进自己随身带着的小荷包里,然后小心地揣了起来。她也知道来人不一定就是他,因为除了自己的臆想以外,自己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字吗?她笑笑,他的字是什么样的呢?好像她还没有看见过。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很好笑,以她自己现在的立场,是不应该想这些东西的。梓竹知道她应该立刻把这锦缎毁了,不留下任何的证据。但是鬼使神差的,她却不想那么做。
这边正想着,梓绣忽然被外面的声音吓了一跳,孙茂不知道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估计,一个原因是那个神秘的‘刺客’,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自己吧,想来,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被自己指着鼻子训斥了一顿,心里自然是不会有多好受的。梓绣笑了一下,突然想道:如果易天远和卫蘅各取一半,那么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完美的吧。又或者,如果她没有入宫,只是平平安安的嫁给一个平凡的男人,现在大概她会过的很平淡,也许不很幸
许自己的夫君,也不过是象爹爹的那样的人,可是,里,不会这样难过。
孙茂查遍了四周,还是没有异样,总算稍稍的能放下心来,看样子,那个刺客也许不是冲着娘娘来的,或者是没有得手便走了,想来,最近的几天应该是不会在出现才是。不过这加强警戒却是少不了的了。这才回过心思,好好的训斥了孙平几句。孙平也没想到自己起夜的时候会碰上一个不速之客,而且还因为区区一句脏话就被人扇了两记耳光。心里十分窝囊,找了半天没找到人不说,还被臭训了一顿,当下也不敢顶撞孙茂,只得偷偷愤愤地瞪了负责守夜的士兵几眼。
“继续搜,到附近的树林里也给我看一看,不可以放过任何地地方。只要是附近的人给我统统带来。”孙茂训完孙平,想想还是放不下心来,便转过头道。话音刚落,旁边的一个士兵便走上前来,为难地说道:“将军在这周围方圆一里以内的地方都搜过了啊。”孙茂抽了下嘴角,如果不是孙平刚才已经闹了一阵,自己再闹起来实在不好看,他真的很想给这个士兵几个耳光。强压了心头的火气,孙茂冷冷地命令道:“五人一队。方圆一里之内,继续搜。”
那士兵暗暗吸了口冷气,甩甩手,乖乖的带了几个士兵冲入夜幕之中。孙茂看看孙平红肿起来的一张脸,上面红色的手指印清晰可见,以孙平地刚烈脾气,能忍着自己的训斥没有继续的暴跳如雷。也确实是为难他了,于是没有再说什么。这时候只听所有人齐声叫了一声:“娘娘。”梓竹身后跟着玲珑和胭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孙茂的身后。
梓绣见了眼前的孙平心里一沉,如果这个人真的有所图谋,恐怕自己早就遭了毒手。能给一个大内高手两耳光,还能叫他被打了以后连个影子都没有看见的人,想来。如果是来要自己命地话,这根本就是没有悬念的事情。她心里一凛,默默的垂下眼帘,在这个当口,她心里还想着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实在是不应该,于是带着点不安,关切地问道:“孙将军。没事吧?”
孙茂有点尴尬地看看梓绣,回头瞪了孙平一眼,这才恭敬地回道:“娘娘无须担心,已经没事了。只是”顿了一顿,他陪了个笑,道:“微臣的属下让娘娘见笑了。”知道眼前的人没有想象的那般好脾气,孙茂已经开始为孙平求情了。毕竟刚才那般吵闹实在太过聒噪。如果梓绣真地有心思在易天远面前说上几句坏话。恐怕孙平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大头兵为国效力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孙茂已经把梓绣看成了一个普通的娘娘,心计虽多。恐怕却也被直觉蒙蔽了。梓竹漠然地点点头,看了看旁边桀骜不逊的孙平。玲珑和胭脂一直在看着热闹,一边充当守卫,一边充当梓绣的眼睛。第一次正大光明地搬弄是非,她们早就把看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梓绣。
孙平本身就是个直脾气,被梓绣看得有点尴尬,表情奇怪地行了个礼,倔生生地开口道:“娘娘,你看着孙平做甚,这脸上的巴掌是被人偷袭的,可不是孙平技不如人啊!”梓绣一时没有反映过来,继而笑了笑,道:“倒是条耿直地好汉,以后你就负责本宫的安全,这样也能让孙茂将军安心于其他的事务,今天这样的事情也就不会再发生了。”
“为什么呢!”孙平的嗓门又大起来,后道:“娘娘,虽然俺武功了得,但是这”孙平一句话没说完,突然感觉到旁边孙茂眼中射过来的寒光,立刻住了嘴。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只见孙茂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深深地给梓绣鞠了一躬,拱手道:“臣代孙平谢过娘娘地信任,有孙平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梓绣点点头,满意地带着玲珑和胭脂进了屋子,淡淡地说道:“如此就有劳孙平将军。”其实,梓竹看得清楚,这个孙平和孙茂地关系非比普通。孙茂认为孙平这样的脾气不讨人喜欢,很难得到太大地重用,所以有意保他,顺便也给他制造一些被重用的机会。
但是在梓绣看来,孙平的脾气直爽粗暴,和阴柔老到的孙茂正好相反,有他在身边,既可以少面对孙茂这样的人又可以有一个忠实的保镖,何乐而不为呢。的确相比于其他人,孙平确实是最适合做保镖的人。
孙茂擦了一把冷汗,他终于意识到为什么皇上非要自己亲自出马了。这样的情况,别说是孙平一个人,即使是两个孙平也无力应付。而这些只是从一个方面应证了皇上的预测,其他真正可怕的东西还没有开始,或者说没有真正的开始。想到这里,孙茂打了个冷战,任重而道远啊。
正在这时,两个雕象一样一动不动,一直保持着同一姿势的人,被士兵抬了进来。一个正毕恭毕敬地行着拱手之礼,另一个却是手中握了半截断剑。虽然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但却丝毫不影响两个人地嘴巴,于是,那无礼而粗鲁地的大声咒骂着在场的所有人的声音,就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然后虽然被人重重地扔在地上也没能动一动胳膊,但骂人的口气却是仍旧十分的嚣张。
孙平正是有火没处发,此时大喜过望便要动手。孙茂却是一张脸顿时绿了下来,凑上前一看,两只眼珠子差点就要瞪出来。脱口而出道:“怎么是你们?什么人让你们落到这般田地?!”那两个人这才发现眼前的孙茂,一阵尴尬无从掩饰,本来嗓音洪大的骂声嘎然而止。
“孙平,好生保护娘娘安危!”孙茂知道孙平地脾气,惟恐他一言不甚惹出什么麻烦,便赶紧将他支开,自己则吩咐左右将这两人抬到自己的房间里。那两人虽然仍旧不能动弹。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法形容的精彩,一人皱着一张如丧考妣的脸乖乖的被人抬了进去。
二人在孙茂的房间里被放了下来,孙茂对着几个士兵,又吩咐道:“你们不用在这了,这里我会处置。恩,对了,多带上几个人。继续给我搜。”那几个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方圆里许地地方都搜了个干净,哪里还有什么搜的地方?不过有机灵的早就明白了孙茂的意思,带头走出门去,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孙茂现在不需要他们在这里。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孙茂沉下脸来,一边说一边解了他们的穴道。皇上派自己前来就已经让自己十分不解。现在又派了这些人,对自己来说便是莫大的不信任。想到这里,孙茂本来就不怎么好地耐性就更加稳不住,脸上也腾起阵阵寒意。
那两人终于得到解脱,皆是两腿一软便瘫在那里,满脸都是死里逃生的无奈,半晌才喃喃说道:“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此高手。我们俩一招之内败得一塌糊涂哎。耻辱啊耻辱啊!”“皇上是什么意思?”孙茂没有心情听他们在这里找什么客观理由,他只想要自己的答案。这两个人武功不错。好歹也算得上是大内高手,有他们在自然是稳妥许多。但是孙茂对于皇上的心思猜不透,心里总是不塌实,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是懂的。
两个人就这么腿脚发软地在地上瘫了半天,从一开始的各自感叹,到后来的互相埋怨,到互相问候对方地家人,最后竟然差点打了起来。那两人的口才也是颇佳,十八弯儿不重样地骂了很久,七大姑姑八大姨一个不漏,直到骂得累了,两人才抹掉嘴角的白沫子,双手撑地,抬起头异口同声地问道:“孙将军,你说什么?”
孙茂的手紧紧纂着悬在腰间的佩剑,手心里早就流了不少的汗。脸色铁青,牙根紧咬,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人是大内的一流高手,却一身都是二流高手地坏毛病,他早就一刀一个地了结了他们。冰冷地抬起头,孙茂眼中肃气直起,冷冷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这句话和“皇上为什么又派了你们来,难道不信任我么?”是一个意思,只是有些事不能说得太明,虽然地确是这样的道理。否则会被有心地人抓为把柄。对于这两个自恃清高,几乎没有大脑的家伙,更不能说得太明白。因为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原话告诉皇上,而且皇上绝对不会怀疑他们话里的真实度。
“我们奉的是皇上的密旨,协助哎呀!”说话的人刚刚说到一半便苦声哼了出来,另一个人悄悄从同伴身后缩回一只手,带着点懒洋洋的气息,变了个人似的认真说道:“奉皇上密旨,暗中保护你们,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皇上觉得此行险阻重重,所以特别命令我们来保护。”
孙茂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哼道:“本将军需要你们来保护么?笑话!难道本将军解决不了的事情,你们就能解决的了么?!”一句话说得那两个人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刚想说点什么,忽然一愣,却是孙茂忽然栖身上前,趁两个人不注意,啪啪两指,原把那两个人的穴道点住。那人叫道:“呀,孙茂你小子干什么?快点放了我们,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呢!”
另一个也叫起来,咒骂道:“孙茂,快点放了我们,皇上可是让我们暗中保护的啊,你这样为难我们,到时候我们哥俩在皇上面前好好的参你一本,管保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实相的快把老子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