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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面相视，无言以对，是因为林凡的话有道理，有道理便有力量。
在周天之内人族秩序井然，至少在表面上来看，无论那个一宗门都必须要讲道理。
不到狗急了跳墙的地步，没有人会撕破脸皮，但林凡有道理的话，却撕破了大长老王存信的脸皮。
王存信只感觉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疼，但却无法再开口，他的确不相信应龙是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才会如此。
赵青石恰逢其时的开口道：“大长老，有些事情不能自己骗自己，尤其是在妖族这样的大是大非上，我知你对应龙感情深厚，但现在的事实已经放在面前，我还需要和他们谈谈，另外懂医术的长老跟我来。”
话毕，赵青石大步大步的远去，在他身后见大势已定的长老们鸟兽群散，以莫雨和孙德乾为首有几名长老默默的跟在了赵青石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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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冷清了有一阵子的小院热闹了起来。
数名长老开始为雪域归来的年轻人治疗伤势，而叶凝霜的伤势自然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先是莫雨，后是孙德乾，最后是几位长老先后把脉，他们都露出了同样的震惊神色，林凡立刻开始惴惴不安了起来。
莫雨不解的看着林凡问道：“你们在雪域之中到底遇到了什么？”
叶凝霜的伤势大多源于精神创伤，所以最近总是打瞌睡，这种伤势实际上并无大碍，只是恢复周期较长。
然而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点，精神攻击需要玄境强者的手段。
在这周天之中玄境的强者屈指可数，哪一个不是威名赫赫？在雪域之中怎么会遇到这样的强者，而遭遇到精神攻击？
林凡正不知从何说起时，莫雨也知这个问题似乎在这里不太好回答，便打岔道：“好在问题不大，只是恢复周期需要很长时间。”
林凡这才吁出了一口浊气，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然后他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躺在床榻上的叶凝霜则在这时翻了个身，似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众人无奈一笑，便退出了女儿家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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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时间在忙碌之下悄然流逝。
期间以赵青石为首的覆雪门长老们再未对雪域的事情提过一个字，但该来的事情总会来。
确定雪域之中的年轻人伤势稳定后，赵青石便对林凡道：“都饿了，我们去食斋看看？”
“好。”林凡点头，自然也明白这一路上怕便是要详述一下雪域中的事情。
清晨的光束很暖，打在行走在石板路的林凡与赵青石的脸颊上，两人却没有感到一丝暖意。
林凡仰着脸迎着阳光，看向覆雪门石板路的尽头，沉默不语。
走了百步后赵青石开口的第一个问题是：“知道谁是覆雪门的大妖吗？”
林凡闻言后摇了摇头道：“不知，但赵莹泽是狐妖，化灵境。”
赵青石眉宇一挑，虽看众人伤情他便明白雪域之中战斗凶险异常，但这简单的一句话让他瞬间觉得这些孩子能活着走出来已算幸运。
然后两人陷入再次沉默，一路走向食斋。
行至食斋门前赵青石终于再次开口，声音极为低沉：“门中到底有多少妖。”
林凡知道这并不是一个问句，他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轻声道：“不知为何妖可以完美化形，想必除了覆雪门，周天之内现如今怕是到处都是妖。”
赵青石闻言后脸色又黑了一分。
覆雪门即将迎来什么赵青石心中有数，而如若没有妖族完美化形的证据，覆雪门在周天王朝，没有力量，也没有话语权让所有人相信这一切。
如若龙骨再现世，那么赵青石已经可以预想到覆雪门在周天王朝被除名的惨剧。
林凡见赵青石的脸色越来越差，便也不再开口，两人一路走进食斋之中。
覆雪门掌教亲自到来，食斋之中的上桌早餐自然极为丰盛，更有管事连跑带颠的将早餐送向小院。
林凡抓起一个肉包，狠狠的咬了一口，觉得味道尚算不错，便越发的感觉到好饿。
赵青石则似乎没什么食欲，细嚼慢咽，眉宇紧锁。
林凡吃着吃着忽然响起了某一个忘记说的事情，便道：“掌教。”
赵青石抬头看向林凡，林凡看了看周遭清净，便道：“雪域之中还有一件事情，是田祥在送五门弟子入雪域时都给他们下了清香之毒。”
赵青石额头上的一根青筋瞬间鼓起。
林凡又道：“这件事情梁景玉和谢婉之可以作证，不知道对覆雪门有没有帮助。”
赵青石放下木筷，眯起眼眸，只是未等答话，食斋之中便来了一位长老。
长老看似只是中年，林凡并不知其具体职位，只见他来到了赵青石身边忧虑道：“掌教，大长老在山巅下站了一夜了。”
赵青石轻轻的闭上双眸，想了一会，然后道：“走，去看看。”话毕他站起了身子对林凡道：“大长老也是可怜之人，这次还需你详细讲出过程，不然他很难死心，如若有言语冲突，你也当忍着，万万不能再顶撞了。”
林凡叹了口气，拿起了几个肉包，紧跟赵青石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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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山峰之下，阳光照在大长老王存信的高大身躯之上，但本应挺拔如松的身躯现如今佝偻了下来，王存信在这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赵青石与林凡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便觉心里不是滋味，赵青石刚想走近大长老，却被林凡拦住道：“我来吧。”
赵青石蹙了一下眉头，便见林凡走向了王存信。
站在王存信身边的林凡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看了看他仿佛深刻了许多的脸颊皱纹，叹了一口气。
王存信看到是林凡也没有开口，继续遥望雪峰。
一夜的思量，自然让王存信想通了很多事情，只是情感的牵绊无论如何一时间也无法放下。
林凡踌躇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应龙的确是妖。”
王存信立刻双眸怒睁的侧过头看向林凡。
却看到林凡打开了牛皮纸，将几个冒着热气的肉包放在了他的眼前，用一种极为别扭的口吻问道：“饿了吧？”
王存信的表情有些僵硬，他僵硬的原因是林凡的眼神。
林凡的眼神中有些同情，有些怜悯，还有一丝怯怯，配合着他递出肉包的动作，看起来就像一位心地善良的少年给街边老乞丐的施以恩惠。
而这老乞丐的自然是王存信。
王存信很受不了林凡这幅模样，但他却不知如何开口拒绝，而且他真的饿了，于是他接过了肉包，狠狠的咬了一口，溅出的汤汁烫得他发出了一声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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