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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栋要去一分厂，肯定不是空穴来风，这个跟洪亮他们的预想的差不多。
去一个差点分厂，只是没有直接成为科长，而是副科长主持工作，对此，孙栋也能理解。
孙栋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的方案，对此也不是那么在意。
孙栋不在意，可是有人却在意。
就在传言孙栋即将去一分厂的同时，另外一个传言也开始在轧钢厂私底下传开。
那就是有厂领导刻意打压孙栋。
两个传言结合在一起，让大家开始对孙栋表示起同情，同时也对厂领导表示不满。
这么一个功臣，就那样被塞到最差的一分厂，这就让大家非常寒心。
如果一开始传言孙栋去条件好的分厂，肯定又会有人对孙栋表达不满，质疑他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而这个时候孙栋就成了那个弱者。
“队长，处长那边来通知了，人事处的要来对你进行谈话，让你赶紧过去。”
孙栋的工作问题一直就那样摇摇摆摆折腾了不少天。不要说孙栋，就是洪亮他们都不知道上面领导什么意见。
就在孙栋有点不耐烦时候，人事处那边终于来人。
对孙栋的考察早就结束，现在要谈话，肯定是最后结果出来了，孙栋还是有点期待的。
来到处长办公室，整理好了一身制服，孙栋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一声进来，孙栋推门而进。
来人却是孙栋的熟人，人事处副处长苏志忠。
“洪处长，苏处长好！”孙栋打过招呼，等着对方说话。
“孙队长啊，你这个职位可是把我们人事处给弄得里外不是人啊。
一开始你们保卫处的意见，我们是同意的，可领导不同意；后面征求多方意见后，好不容易确定了职位，领导也同意了，可最后不知道怎么又给改了。
哎，现在总算是确定了。”
因为是熟人，苏志忠并没有隐瞒孙栋这中间的曲折，反而像说相声一样说的有趣。
“领导，我最后去哪里？”话题都说到这边，孙栋就直接问了。
“最后经过领导审批，你去机修厂任保卫科科长。”苏志忠直接回答了问题。
“机修厂保卫科科长？”孙栋有点不敢相信。
“呵呵，没想到吧，我们也没想到，你小子这会可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啊。”洪亮也在一边笑着说。
之所以大家这么意外，是因为机修厂之前可以说是轧钢厂待遇最好的厂子，没有之一。
机修厂成立时间很短，办公场所都是新建设的，就在轧钢厂边上不远，走路不要十分钟。
而且和一分厂这些分厂不一样，机修厂的工作主要是机器维修，跟其他厂没有竞争。
不说其他，就单独轧钢厂体系内的活，机修厂都干不完。这个年代虽然不是市场经济，可业务红火，人家都求你，福利自然好一点。
而且，机修厂目前总人数不到一千人，厂子比较小，业务不复杂，保卫科科长的压力也小。
之前，不要说孙栋，就是洪亮都没想把机修厂的保卫科科长给孙栋干。
成也萧何败萧何。之前孙东就是因为谣言而不得不离开轧钢厂，可后面也因为谣言，让大领导不得不给孙栋谋一个好的职位，不能让打压功臣的头衔跟着自己。
跟孙栋简单做了一下谈话之后，苏志忠便准备离开。
“孙队长，你下个星期就需要去机修厂报道，到时候我们的干部科科长会陪同你上任。
至于保卫处这边，洪处长麻烦你也安排一个人同行。”
离开前，苏志忠说了下孙栋报道时间。
“小孙，我是真没想到你因祸得福，不过不要太骄傲。
机修厂那边虽然人少事少，但最近也准备扩产，治安形势可能会变差。
我还听说机修厂的厂长老刘这人喜欢安排保卫科干其他事情，在这一块，你不要一去就跟他对着干。
他最近把机修厂发展的不错，是整个轧钢厂的红人，主要领导都比较倚重他。”
“下周你去上任的时候，我就不去了，不合适。不过么，我准备安排阮处长跟着去算是替你站站场子。
毕竟是我们保卫处下去的，这边都算是你的娘家人，不能让别人小瞧了你。”
苏志忠走后，洪亮开始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真把孙栋当做后辈。
他们两人之间一开始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联系，可是后来因为陈菲的关系，洪亮对孙栋可以说非常信任。
时间一长，洪亮发现孙栋还真是一个人才。个人工作能力、领悟能力包括情商都高，机动大队在孙栋带领下迅速改变了之前的不良风气。
由此，洪亮算是真的把孙栋当成靠得住的手下。用习惯了，还真有点舍不得放手。
说到陈菲，洪亮便提起了这个丫头。
“小孙，最近跟我们家菲菲有没有联系？”洪亮笑道。
“处长，月初陈菲还到我家去了一趟，跟我爱人我们三个人一起吃了顿饭。”孙栋回答。
事实上，陈菲跟孙栋之间每个星期都要偷偷见一次。自从孙栋结婚后，陈菲反而没有了之前的矜持，每一次见面都热情似火。
可这些事情，孙栋哪敢跟洪亮说。
“最近形势不太好，可能会影响陈菲爷爷，进而影响到陈菲他们一家子，所以你有时间带着向然多关心关心陈菲。”洪亮说道。
他清楚知道陈菲对孙栋的心思，但也没想着一定要阻止。他了解孙栋的能力，这小子以后的成就不见得比那些世家子弟低。
特别是现在，陈家可能遭遇变故，更不适合这个时候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情。
“处长，有那么严重么？”孙栋问道。
“现在一切都不清楚。但看这个形势，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洪亮无奈道。
个人能力再强，也无法对抗历史洪流。洪亮不行，孙栋也不行。
随着会议的召开，大领导受到批判，职位被免除。那些跟大领导走的近的人受到处理都是早晚的事情。
孙栋无法跟洪流对抗，但真到了那个时候，还是可以保护陈菲这个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