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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时分,顺亲王回府,知道荷花荷叶被砍的事勃然大怒,带着护卫和家丁打上镇西侯府。
他们进府后,侯府大门紧闭,侯府的人嘴也紧,没人知道侯府和王府是怎么交涉的。
看热闹的人始终坚守在镇西侯府大门外,等了好久,侯府的门才打开。
顺亲王得意地走了出来,镇西侯修远苍和长子修令策恭敬地陪着,,不停地点头哈腰,赔礼道歉。
大家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感叹:
“镇西侯,多冷情的人啊,被女儿连累地给人家赔笑脸。”
“那就算了,你们什么时候看到修大公子,坐轮椅上都差点要给人家跪下了。
他可是四公子之首啊,多么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一个人,为了妹妹,唉。”
一时之间,镇西侯府的嫡女修落然,干啥啥不行,惹祸第一名,害得父兄到处赔礼道歉的名声是传出去了。
据说三天后,小郡主易可心回来了,看到荷花荷叶没了,那是大吵大闹,要上门找修落然算账,顺亲王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
易可心放话,再让她遇到修落然,肯定给她好看。
吃瓜群众那是相当期待二女的相遇啊。
外人不知道的是,拉回侯府的荷花荷叶,都被修落然洗干净,用来酿酒了。
当晚,她还让三哥修令群买了几大车的粮食回来,也用来酿酒。
花酒度数低,女人喝正好。
粮食酿的酒比较烈,适合男人喝,尤其是适合修远苍这样的军伍出身的人喝。
修落然也借这个机会,酿了好多药酒备用。
……
镇西侯府,修远苍的房间里。
修落然对修远苍说道:
“爹,你觉得,现在是不是时候?”
修远苍看向修令策,修令策说道:
“准备工作我们都做好了,我们只需要听从落落的安排就可以了,也该结束了。”
修远苍点头:“好。”
这天,修远苍带着四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来到西跨院找修远山,正好赶上他们一家嫡亲五口在吃饭。
修远山有两个姨娘和两个庶女,平时吃饭,龚氏是不许她们上桌的,让她们在自己的院子里开伙。
看到哥哥和侄儿侄女来了,修远山和修令齐父子俩很高兴:
“大哥(大伯),你们来了,快坐。”
龚氏和两个女儿对视一眼,她感觉大事不妙,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利于她的事情发生。
她偷偷向身边的婆子递了个眼色,那个婆子就要离开。
修落然说道:“所有人都别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三哥!”
只见修令群一挥手,很多人涌进来,把西跨院主院所有下人,都赶到一个空房间里看管起来。
龚氏顿时就不干了:
“你们干嘛?抄家啊?”
修落然笑了:“二婶说对了,差不多吧。”
修远山看向自己大哥,修远苍向他点点头:
“你看着就行。”
修落然对修远山说道:
“二叔,我们今天来,就是要收回内宅管家权的。
本来呢,这只是一件小事,几句话就成。搞成现在这个阵势,我们也是没办法。”
龚氏叫道:“你们以为谁愿意管这个破家啊,不就是不想让我再管家了吗?我把账本交出来就是。”
修落然点头:“账本肯定是要交的,二婶先别急,我有句话问问你们。”
“二叔二婶,你们家,除了我二叔大堂哥的俸禄之外,还有别的收入吗?”
修远山父子俩,大约知道修远苍他们来干嘛了,他们一齐看向龚氏。
龚氏无奈只得老实回答:
“没有。”
因为这个做不得假。
修落然点头:“那就好,记住你的话。三哥,把成妈妈请过来。”
一听要请成妈妈,龚氏和她身边的几个婆子,还有修依然姐妹俩都变了脸色。
只有修远山父子,一副懵懂的样子。
成妈妈很快就来了,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成妈妈是修落然母亲章眉舒的陪嫁。
修落然说道:“成妈妈,说说你的事吧。”
“好。”
成妈妈来到修远苍面前,鞠了一躬,然后说了起来:
“我跟着小姐嫁过来之后,就一直管着小姐的嫁妆。
小姐去世后,有一次我生病了,很严重,已经病得卧床不起了。
我以为自己好不了了,就把管理嫁妆这事儿,交给了陆妈妈,我就回老家养病去了。
我当时想着,如果养不好,就死在家里,也省得给府里添麻烦。
谁知道老天开恩,我的病好了,我就回来了。
一回来我就发现不对劲了,陆妈妈根本不想让我再接手管小姐的嫁妆,我问了两次,她都搪塞过去。
后来,我就被她和……”
成妈妈看了龚氏一眼,继续说道:
“我被陷害了,证据确凿我无法申辩,被赶回了老家。
我想找侯爷和大公子,想告诉他们,我是冤枉的,可他们都不在家。”
修落然叫道:“把陆妈妈叫来。”
修令群伸手把龚氏旁边的一个婆子拉过来。
修落然问道:“你就是陆妈妈?”
陆妈妈看了半天,她知道,今天这事儿恐怕不能善了,她想跪下来求情,被修落然拦住了: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老奴……无话可说。”
“三哥,你带人到陆妈妈住处,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这儿来。”
“好。”
修令群带了很多人去,很快就回来了。
七八口大箱子啊,装得满满的。
看到自己家的东西被搬出来,陆妈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修落然:“把箱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
东西一倒出来,成妈妈就大叫起来:
“天啊,这里好多东西都是小姐的嫁妆啊。
陆妈妈,你就是这么管小姐嫁妆的吗?都管到你自己的箱子里去了?
当年你跟着小姐嫁来侯府,我可是记得很清楚,你只带了一个小包袱,和十几两银子。”
修落然挥手叫人把东西装了起来:
“二叔,我二婶当家,虽然这嫁妆是我娘的,陆妈妈是我娘的陪嫁,可如果没有二婶的默许,陆妈妈敢这么贪吗?
二婶如果不捞点好处,她会同意吗?”
龚氏大叫道:“你别满嘴胡诌。”
“二婶别急,没有证据我敢冤枉你吗?二叔可在这里坐着呢。
我再说一遍,谁也不许动。护卫,有谁敢随便动,就给我往死里打。”
“是。”
“二婶,请你把这些年内宅的公中账本交出来!”
修家前院男主子们的开销,有个账房记账。后宅女主子们的开销,章氏去世后,一直是龚氏在管。
龚氏不想拿,在修远山利箭一样的目光逼视下,她只得叫何妈妈把账本拿了出来,厚厚的一大摞。
修落然接过账本,粗略地翻了翻:
“这是咱们侯府十五年来内宅的花销,我算算啊。”
修落然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小算盘,“噼里啪啦”一通扒拉,然后她笑了:
“二婶,大手笔啊。这十五年,光账面上你就花了一百三四十万两。
就是说,每年差不多花了有十万两。
这是内宅账本吧?我这十五年不在家,我家也就红姨算半个女主子,请问二婶,你这一年小十万两的银子都花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