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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地上的于道士却一眼认出来,这个少年身上的衣服、玉带、玉冠和腰上的玉牌以及三个乾坤袋还有两口金剑,惊人的都是一品法器,他看了不禁勉强咽了下唾沫,知道今天事情恐怕不能善了,至于他为什么能认出来这是一品的,则是因为他师傅擅长炼器,并且常去贩卖,他自然熟悉。
这个道士能驾剑百步,而宋启明基本步入结丹,加上剑本身有恒定的飞行术,所以他可以飞出这么远来,并且立于剑上,那剑变那么大,却是法器中极少数能变大小能力,这双剑和他没拿出来的龙筋穿云弓、龙骨战铠、龙鳞盾阵等三样都是自己炼的最好法器,里面参照了紫宵一元神符的。‘
他站立在剑上,看了一会那道士冷声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不过先天境界,连凝练境界都没到,而看你剑器应该不是散修,那么就应该知道,不许以道术伤害凡人的规矩吧?”他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能听见,正是使了个扩音的小法术。
其实说到这里他自己都惭愧,当年自己草原上可以没少对凡人出手,不过现在天下大乱,正道自保不及,也没空去管这些,他质问刚完,那于道士还没说话,就听远处有人高喝道:“说的好,我辈修士逆天夺命,为的是脱天地桎梏,我等出身凡人,却对凡人挥剑,如杀同胞手足,与禽兽何异?”
说话间一道青光飞来,虽然度不快,却也是迅到了附近,宋启明看见来人不禁眼睛一亮,刚才听说话他就知道,此人是个刚正之人,但听他语音中带有一丝尖利,想必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主,可是一见后感觉又是一变,只见一剑飞来,一个白衣青年站于剑上,负手而立,飘然若飞。
近了,宋启明看的仔细,见这个青年面貌端正,双眉浓密,目如猛虎,颇为威猛,一身白色长袍,在空中被风一吹,飘舞晃动,恍若神仙中人,他身上穿的到是简洁,只有腰间丝绦上系了一块玉佩法器,竟然连乾坤袋都没带,但宋启明知道他一定有,说不定就和庞浮宏一样藏在袖子里呢。
那些凡人见又飞来一个仙人,看了眼一身红的宋启明,看了眼一身白的青年,再看看那一身黑的于道士,两个天上,一个地下,一看高低就分辨出来了,有几个年老的已经跪在地上,虔诚祷告起来,可惜弄错的对象,宋启明他们可不神灵,听不见他们的祷告,就是听见也不会管。
无非就是神仙保佑什么的,神仙那有那么多功夫管你?可是凡人不识货于道士却是识的,他一见又来一个,心底就是一凉,他也不说话,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用了,看这两个人都是筑基期凝练境界,而自己不过是筑基期先天境界,高低一看就知道,打不过的。
而且他常帮师傅贩卖法器,所以知道,这个后来的白衣人别看身上东西少,可是也都是一品法器,剑是,衣服是,玉佩是,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出身大门派的,不过他也有自己的保命手段,他有自信自己一亮,他们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的。
那白衣人飞到附近,在空中一抱拳道:“这位道友刚才出手拦截,出面训斥,让某佩服,在下老君观弟子、张善相有礼了!”说完在空中微躬了下身,面色平静地看着宋启明,显然在他看来,宋启明出手和出面训斥,一定就是正道中人,所以出来结交一翻。
可是宋启明看了他一眼后,几年来他也听母亲和天涵老人说过一些如今人间的势力分布和来历,其中这个老君观就是陕西一地的道门领袖,一见对方先行礼介绍,于是对他一拱手道:“原来是老君观张兄,在下恒山、睡兰宫、宋启明见多道友了!”
“恒山睡兰宫?你魔教中人?魔教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那个白衣人张善相一听宋启明的介绍,不禁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出口问道,而且身下飞剑向后退少许,显然戒备之意很浓,他显然没想到自己以为是正道朋友的少年,竟然是魔教中人,不禁后悔贸然出现了。
宋启明把他的表情动作都收在眼里,淡淡地道:“所谓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既然路过遇到了,自然伸手一管,至于在下是魔教、是正道有关系吗?那不过是别人强加的罢了,我辈行事只问本心,如果拘泥于正邪,那是自上枷锁,于修炼何益?”
说完不理会听了他的话愣在那里的张善相,而是转头对于道士冷然道:“你挥剑杀害凡人,此事我只是阻拦,你既然不反抗我也不杀你,自己去将人救了,救不活就要帮人把事情摆平了,然后任人家处置你,杀了人就想没事了吗?我们修士没有法律约束,一切都是强者为尊,我现在强过你,就这样决定了!”
那于道士却嘿然冷笑一声:“我敢杀人就敢做敢当,他们有本事找我报仇就是,让我去救人,对不住,不会,你有本事自己去救,我更不会听凡人的处置,你强过我?吹大气呢?有本事打一场就是。”
旁边的张善相听了宋启明的话后沉思了,如今听见这个道士的反抗,不禁冷笑道:“你一个先天境界就想挑战凝练境界,你的法器呢?刚才被绞碎了还不够?你敢在我老君观地界擅杀凡人,不用宋道友出手,我来会会你,宋道友说的不错,我辈行事只问本心,我之心不允许修士杀凡人,所以我要管!”
那道士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牌举起来道:“老君观不是秦岭的主人,我们商洛山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阁下如果想挑起两家争端,尽管出手就是,再下是敌不过你们,可是你们除非杀了这里所有人,否则你们杀我的事情早晚会被我师门知道,哼!你不怕两家对战,尽管来就是。”
一见那个玉牌张善相愣了下,然后不禁看了眼宋启明,显然是不知道该如何动手,想了想他忽然对宋启明一抱拳道:“宋道友,此人所在商洛山乃是我们太清一脉的旁支,我太清一脉曾经有令不许杀凡人,他敢违反我自然会上报宗门,就不好在这里动私刑了,道友”
宋启明冷漠地看了张善相和于道士后道:“我虽非魔教弟子,可是家人有魔教之人,所以世人都认为我是魔教弟子,是与不是并不重要,他人的说法我不会上心,你们太清法脉的事情我不管,这个人带回去估计就是申斥一顿罢了,但他犯在我手里,我就不会放过他,张兄想插手尽管来就是。”
张善相脸色一红,他知道宋启明说的是正确的,这个人自己报上去,估计也就是申斥罢了,自己刚才张口闭口都是杀凡人如何如何,现在一听是同门就放过对方,实在是打自己脸,但不回护同门,以后恐怕就是师傅都保不了自己,只好硬头皮道:“那么,宋道友是要和我们太清一脉作对了?”
宋启明看了他一眼,忽然一笑道:“那边的凡人尸骨未寒,你让我看在你们太清法脉面子上放过他,我的心很憋屈难受,当年我还是孩子的时候,玄阴教主的儿子抢我的朋友,我没有因为对方是金丹真人,是玄阴教长老而退缩,一样历尽生死而杀了他。
我为不是朋友,不是道义,为的就是我心畅快,一念通达,我说过,我辈行事只问本心,不论正邪,你是太清圣人一脉又如何?挡在我面前,让我心不顺,杀!”说完金光一闪,在他身边盘旋的金光忽然一闪,然后笔直冲向那个于道士,没等对方反应过来,飞剑一转已经飞会宋启明的身边,这个时候飞剑破空的声音才传出来,在轰隆声中,那于道士的身分家,血液喷洒老高,而宋启明仿佛只是捻死只虫子一样,左手背在身后,冷冷看着张善相。
张善相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宋启明无奈地道:“我与道友脾气相投,本来还想同道友相交,如今却是唉!我知道宋道友是不忿他刚才言语傲慢,只是此事我既然遇到,就要给他师门报个信,恐怕道友以后自己小心吧,商洛山一脉有七个金丹真人坐镇的。”
说完一转按下剑光,在于道士身上一个盘旋,摄起他手上的那块玉牌拢入袖中,对宋启明拱下手就要离开,旁边的路管事见于仙师被人轻易斩杀,早吓地坐在地上不敢说话,其他凡人虽然不太明白,可是也知道,这些人是两个势力,而且不对付,如今一方杀了于仙师,不知道后果如何呢?
宋启明见他要走,忽然道:“一样米养百样人,太清一脉有张兄这样仁正之士,也有这道士一样的败类,他如此,他师傅恐怕也不是什么善类,金丹又如何?为了避免他师傅迁怒这里的凡人,请张兄回去告诉他,我宋启明在此等他一个月,如果他不来,事后迁怒此地之人,我誓必杀他!”
说完一拱手,再不言语,刚才宋启明说的义正严辞的,其实就因为这个于道士以为自己背后有太清一脉,张善相和自己是同门,以为宋启明不敢对他动手,所以言辞傲慢,不理会自己话,还挑衅,让宋启明心里不痛快,在睡兰宫他可能收敛点,出来他却不会委屈自己。
让自己心里不畅快,杀!就如他自己说的,我行事只问本心,不在乎人言,不在乎道义,只要我心念通达,一心畅快,什么人都可以得罪,什么人都能杀,而他敢如此,自然有自己的依靠‘玄阴幡’纵然不能法宝化形,但有血神子在,依旧是元婴实力,虽然用了不太多时间,力量储备不够。
但至少能自保,何况他这些年还炼了许多应用之物呢,所以根本不惧怕对方,而所谓怕迁怒此地人而设期限等待对方更是托词,他是想用人家来试剑罢了,但说的要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