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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颜可不是那种会关机的人,一天到晚手机充电宝不离身,不刷微博会死的人。[燃^文^书库]
想着,有些担忧。想问问那肖大导演,苦于没有电话号码,又不好意思问冷大公子要,只好作罢。
在住院部大厅,冷不丁碰到了梅姨。
“梅姨你怎么在医院?生病了吗?”
梅姨焦头烂额,满脸倦容,“先生生病住院了,几天不见好。”
“冷骐夜生病了?”
那种男人怎么会生病。
本能的,一念觉得是天方夜谭,可是看梅姨的焦虑,不好表现得太夸张。
“冷先生怎么会生病?他看起来身体素质还不错的样子。”
就拿21秒和洗澡的剪影来看,身材一等一没话说,不像羸弱的人。
梅姨听她这么一说,直叹气。
“自打我被先生请到家里当佣人,还是第一次病得这么严重,都几天了,还不好。”
“什么病啊?这么严重?”
“也不是啥大病,就是吃坏肚子,你说也怪了,先生从来不在路边吃烧烤什么的,这次怎么会突然到路边吃不明不白的东西,上吐下泻,那天晚上差点丢了命!
哇!这么严重!
一念唏嘘,转念一想,不对呀,吃烧烤的事情,好像她也有参与。
有种不祥的预感……
“梅姨,他住院,是大前天吗?”
“好像是,你怎么知道?”
“哎哟,我弟在这医院住院,我好像看到过。”
怎么可能被其他人看到,先生被送进医院这事情做得很隐秘的,先生有交代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而且病房住的也是最特殊的,应该不可能被别人看到。
梅姨思虑着,急切切地进电梯。
一念想了想,也跟着走了进去。
住院部最顶楼,装潢和楼下截然不同。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豪华病房?病房中的劳斯莱斯?
梅姨知道安一念和自家先生的关系,自然没阻止她跟着,反而是怀揣一丝希望。
先生也老大不小了,有车有房有票子,该好好处对象了。
房门虚掩,一念从夹缝中瞧进去,看到男人坐在沙发上,正低头审批着手里的文件,左手手背上还扎着针,是在挂水。
富一代的生活果然够心酸,连生病住院都不闲着,难怪迟迟不好。
这画面,就像一颗小石子,落在心底,荡起圈圈涟漪。
不知道是敬佩还是怎样。
梅姨正要敲门。
“这报表到底是谁做的?前后的数据不一样没发现?经理把文件给我之前都不检查?公司的规定是什么?”
不喘气的问责。
然后是吧嗒一声,文件被无情地扔在地上。
在旁边候命的齐言诚惶诚恐,大气不敢喘,弯身去捡文件。
“boss,这件事情我马上去查清楚。”
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冷骐夜对齐言摆手。
“不用查了,做表的人和最后审查的经理,一并fire。”
齐言倒吸冷气。
“是。”
“你可以下去了,通知下去,晚上八点,视频会议。”
“是。”
齐言出病房。
冷骐夜靠紧沙发,双目微阖,眉宇间是疲惫。
门口。
梅姨吓了大跳,先生已经很久没发这么大火了。
一念缩了缩脖子,觉得脊背发凉,知道冷**oss腹黑,不知道他这么狠绝,一个数据一句话就开除两个人,简直和古代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没区别。
那她还呆在这里干啥?还不赶快跑!
已经迟了。
“安、安小姐。”
齐言的声音里,满满的希望和惊喜。
一念扶额,默默地抽回退后去的腿,生硬地打招呼。
“嗨,齐先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安小姐是来看boss的吧?哎哟,还买了水果呀,安小姐你真有心,我有事就先回公司了。”
齐言寒暄完,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念瞧着手里的水果,满头黑线。
这水果,明明是梅姨买的,电梯里她看梅姨拿着保温壶又提水果太辛苦,所以做了下好事。
现在,想跑都跑不了了,病房里面的男人,一双黑幽幽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这算搬石头砸自己脚吗?一念欲哭无泪。
自家先生眼里稍纵即逝的光彩,梅姨看得清清楚楚,她眯眼一笑,将手里的保温壶塞到一念的怀里。
“哎呀,我这个老糊涂,家里的灶上还炖着鱼汤呢!坏了大事儿了,我得马上回去,一念你现在不忙吧,帮我照看下先生,我一会儿就回来。”
表情动作这么夸张,一看就是在演戏好吗?
一念拧眉,她分明闻到手里的保温壶里有阵阵的鱼腥味儿飘出来,以一个吃货的专业鼻子判断,保温壶里肯定是就是鱼汤!
她拉住梅姨的胳膊,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
“梅姨,这保温壶里好像就是鱼汤哇。”
梅姨摇头,“是,是吗?这里是鱼汤的话,那家里炖的就是鸡汤,也是不能耽搁的是不是?一念你就帮个小忙,把东西捎进去就是,梅姨一会儿就回来,辛苦你啦。”
说着,已经无情地推开她,径直朝电梯奔去。
“梅姨,你说的一会儿到底是多久啊?”
“也就几分钟,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的!”
梅姨头也不回离开了。
一念泪崩。
亲爱的梅姨,麻烦您说谎也走点心好不好,这里去麒麟山,开车一个来回也得一个多小时吧……
瞧瞧保温壶再瞧瞧水果,真想扔掉东西撒丫子逃跑。
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觉得他吃坏肚子住院是自己的错,想要慰问慰问。
“安小姐,你是打算在外面一直站到死吗?”
冷冰冰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就像一个诅咒。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一念瘪嘴,翻白眼。
一脚踢开房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把保温壶和水果往桌上一撂,她就要走。
可是,男人竟然伸腿绊她,差点将她绊倒。
幼稚!
居然使这种小学生的招数!
一念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他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故意看她的窘态。
“冷先生,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儿,你这样,很难康复的,是不是忘了吃药?”
哟,小嘴儿还怪伶俐的。
冷骐夜眼皮儿一掀,无所谓地耸肩,瞧着她自信的小模样,挑了挑嘴角。
见他怪异/地笑,她反而警惕起来,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
“过来。”
他对她勾了勾手指。
她摇头,使劲儿摇头。
“过来。”
他压低嗓子又重复了一遍。
“冷先生,你现在是病人,还挂着水呢,我怕我张牙舞爪碰到针头。”
一念支支吾吾,就是不想过去。
男人眸光一凛,眼风利刀一样飞了出去。
她本能的一哆嗦,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
“冷先生,其实我也有点事情要忙,我朋友走丢了,我觉得我现在该去趟警察局。”
冷骐夜平放着嘴角,手指在腿上打着节拍,一副看大戏的表情。
一念倍感受辱,耍起无赖,一屁股坐到床上。
“冷大公子,到底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好吗?”
别这样阴里阴气地盯着人,让人头皮发麻,就跟半夜遇到鬼似的。
男人耸肩,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这意思,不言而喻。
一念瘪嘴,不情愿的假笑,“其实我耳朵蛮好的,不用靠那么近都能听到您的吩咐。”
“安一念!”
冷**oss的耐心可算是消磨殆尽了,在西城,他勾勾手指,环肥燕瘦,什么样的女人他得不到手,偏偏眼前这小妮子,每次都在他面前装糊涂。
有事可怜巴巴求他的时候答应得好好的,转个眼睛就赖账。
若不是那张脸,他怎么会这么好脾气。
叫全名,一念知道,恶魔生气了,瞬间脚底生烟儿,以闪电速度规矩入座。
冷骐夜眉尾一挑,近距离看着她气呼呼的表情,不觉失笑。
“安小姐,难道没人告诉你,你撒谎的功夫比梅姨还差吗?”
她瞠目,显然不赞同他的说法。
“我没撒谎,肖颜是失踪了,关机大半天了,找不到人。”
他不置可否,又说:“安小姐,你对自己的定位不正确,当初你求我的时候说过的话,不会是忘了吧?”
男人这么一说,一念泄气地垮下肩头,每次只要他搬出这件事,她就毫无招架之势。
认了吧,安一念,你被这腹黑男人制得死死的!
她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幽幽地望向他。
“我错了,冷先生有什么吩咐的?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冷骐夜嫌弃地睨了她一眼。
以为自己是江姐呢。
“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要你赴汤蹈火,去,给我削个水果。”
“是!”
一念也不磨叽,利索地拿苹果削皮。
她削皮的时候很专注,动作也很专业,手指在苹果和水果刀之间运作自如,一气呵成。
这姿势,这气韵,和那个她,如出一辙。
冷骐夜痴痴地看着,入了神。
察觉到灼热注视的目光,一念手上的动作不觉一滞,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瞟。
男人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他的眼神却温暖得就像初冬的阳光,深幽的瞳孔里,清晰地写着痴迷的情绪,以及不加掩饰的爱慕和深情。
心跳,莫名的漏了一拍。
手下的刀一动,锋利的刀锋就划破了指腹。
啊!
一念低哼一声,将刀具和苹果放在桌上,把手指头伸进嘴里。
该死!
关键的时候居然走神!冷大公子怎么可能用那种眼神看她,一定是眼花了,眼花了!
抬手拍拍自己的脸,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手腕蓦然一凉,凌空出来的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这么不小心,削个苹果都削不好!”
冷骐夜聚着眉头,毫不犹豫地将她的手指含进嘴里。
这……
一念呆住。
他温凉的唇吮着她指腹上的小口子,如同火星般灼烫,让她双颊飞红,心窜到了嗓子眼。
她想抽身,却被他按住,舌头舔舐着她的小伤口。
男人的表情很专注,眉心微抑,眸子里的心疼呼之欲出,高挺的笔管,棱角分明的下巴,隆起的喉结随着呼吸上下浮动。
这气氛,太他妈暧昧了!
不知他是真情流露还是善于制造暧昧,反正这一刻,她呼吸不畅,觉得空气中漂浮的全是水泥!
怎么办?
竟抽不开手,挪不开眼。
良久,他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回神,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慢慢靠近。
呼吸交缠,温度陡增。
“冷先生……”
她看着他雕塑的脸,紧张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