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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带着打量和探寻,但随即移开目光,不怎么在意他们这群装扮奇特的人。
只有在看到红衣天使时,才露出些许敬畏之色,尤其见到最前方的至善公司员工,眼中的敬畏之情完全转变,变成艳羡、敬慕、渴望,甚至是嫉妒。
苍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新世界之人,看来,至善公司的员工比红衣天使的身份地位更高,是新世界之人渴求的存在。
至善公司的员工身着灰色的西服,胸前的标志是一个红色的蛇咬尾圆环,红环中间有一只血眸,看上去凶狠而邪恶,脖颈上挂着工作牌,代表着他的职务。
苍星不知不觉被红环吸引,红蛇张着嘴,蛇尾入口,獠牙森然,一双蛇瞳在看到苍星时仿佛眯了起来,露出凶狠、残忍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扑向他的咽喉,他浑身一震,急忙收回了目光,心跳如雷。
他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幸亏昔长及时扶住了他,苍星低下头,不去看红环。
至善公司的员工一开始出现时,他并没有仔细去看对方,因此没有注意到衣服上的标志,现在,他终于看到足以成为噩梦的两双眼睛。
无论是那双蛇瞳,还是红环中的血眸,都给他熟悉的感觉,他像着了魔一样,幻想着红蛇吞噬自己时候的景象,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一颗心剧烈跳动,他甚至有些呼吸困难。
他不愿想起某些可耻的记忆,可那双眼睛清晰地映入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男人的轻笑、犹大的亲吻、恶毒的诅咒、混乱的光影、天使和恶魔。
脑海里,浮现出男人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画面,男人掀起眼皮,盯着他,眼神凌厉,脸上浮现一抹扭曲的狰狞。
“我好恨你啊。”男人张嘴道。
那声音嘶哑而阴柔,一字一句,恨到要生吃了他,让他不寒而栗,他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苍星!\"昔长唤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后怕地喘息。
昔长攥紧他汗涔涔的手,温声道:“不要怕,哥哥在。”
暖阳从头顶洒下,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下来,斑驳的光晕在昔长身周镀上一层浅黄,映照在他脸上。
昔长温暖的脸庞,给他一种安全感。
脖子上宛如蛇爬过一般的凉意消失不见,苍星微笑着看了昔长一眼,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了很远,两侧的建筑更加金碧辉煌,不远处的正前方,是三栋高耸入云的巨型大楼,每一栋都各有特色。
最中间的一栋,顶端立着一个巨大的蛇咬尾红环,环里镶嵌血眸,正是至善公司的标识。
左右两栋的大楼各有不同标志,但最中央的至善公司,顶部的红环最是显眼,在底端玻璃的折射下,整栋楼犹如被鲜血染红了。
神父被两人搀扶着,昂首仰望三栋大楼,他忽地质问至善公司的那名员工:“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至善公司来?!我们要回旧世界!”
红衣天使的首领听言,笑了一声:“很遗憾,你们回不去了。”
\"为什么?\"神父怒道。
红衣天使首领笑着道:\"因为我们的‘神’需要你们的灵魂。\"
众人闻言惊愕地瞪大眼睛,神父更是愤怒至极,哪怕全身是伤,他依旧挣扎着站了起来,怒道:\"我们可以选择是否献出自己的灵魂,你们不能强迫我们!我们不是你们的奴隶!\"
他们甚至没有选择权,这背后很难没有阴谋。
\"太过分了!\"
\"以前要我们的心脏和血,现在还强要我们的灵魂!把我们当什么了?!\"
红衣天使的首领闻言,脸色微微一沉,眼中迸发出危险的气息,却依然笑着说:
“可是,我们就算索要了你们的心脏和血液,没过多久,你们不也痊愈了吗?兴许......就算我们取走你们的灵魂,你们也能重新长出新的灵魂。”
话已至此,他们再听不懂纯属傻子了,越无口中邀请他们来新世界体验新世界生活是假,将他们带到至善公司、强要他们的灵魂是真,说什么新世界的“神”会保佑他们,没了灵魂,他们也能活下去,也是假的!
越无这么说的目的,就是诱惑他们去新世界。
红衣天使首领一挥手,其余时刻关注他们的红衣天使齐齐围住他们。
未知的恐惧让众人变得慌乱起来,他们惊惧、惶恐,又愤怒,可他们没有反抗之力,除了愤怒的话语,根本做不出真正反对红衣天使、保护自己的行为,他们对显然强势的红衣天使、至善公司,无法造成伤害。
神父看着红衣天使,眼里充满了悲痛与不甘,最终,一切归于沉默,只留下一滴泪水从老者的眼角滑下。
他们手腕里嵌进去的定位器分解重组,变成了牢牢束缚住双手的铁链。
首领转头看一眼至善公司的那名员工,那人见已经搞定,摸了摸手上的袖扣,好整以暇道:
“搞不懂越总为什么要亲自来旧世界劝你们,给你们考虑的时间,明明可以带走你们,不管你们愿不愿意,直接取走你们的灵魂。”
最后感慨一句:“我们的越总还是太善良了。”
苍星禁不住冷笑,红衣天使的强硬手段一定得到了越无的授意,否则,红衣天使不会如此肆无忌惮。
三栋大楼周围人流攒动,有许多路过的人围观,闻言,脸上露出赞赏的表情,越无的好名声传播出去。
红衣天使推搡着他们,押解着进入至善公司的负一层,负一层内空旷至极,空荡荡、黑漆漆。
“你们在这里等着。”红衣天使丢下这句话,径直离去,卷帘门阖上,负一层陷入彻底的黑暗。
“只要你们诚心献神,你们就能救赎自己,新世界也能接纳你们!”
“这是一个伟大的计划,为了实现它,我们需要牺牲很多人的性命,你们的家人、朋友、亲属,都要成为祭品,甚至为这个计划要贡献你们自己的灵魂!”
“造神计划一旦成功,只要我们遴选出的三位‘人造神’中,有一位成为了上帝。无论是新世界,还是旧世界,一切灾难、苦难都将消失!上帝会杀掉旧世界盛行的‘怪物’,旧世界和新世界将迎来最伟大的新生!”
“‘造神’计划一旦成功,你们将是‘造神’计划的最大功臣!”
红衣天使曾说过的话伴着靡靡乐音,洗了大部分旧世界之人的脑。
如今,红衣天使脸上的面具被揭下,谎言被拆穿,新世界对旧世界的剥削不再有虚伪的伪装。
“造神计划成功,我们就再也不必受罪,每日都可以吃饱饭了......”
“我们终于能摆脱贫穷的日子了......“
“这就是我们的神啊......”
过往的希冀彻底破灭,眼前的黑暗和旧世界的黑夜重叠。
暗夜,是怪物的乐园。
怪物们一早就被神父关进暗室,虽然来新世界的旧世界之人都是正常人类,但他们,地狱的子民,只要想,都能变成怪物。
就在这时,瑰璧说话了:“苍星,夜晚一到,我就会杀了这里的所有新世界之人,你期待吗?”
苍星心里憋着一肚子火,瑰璧的话正中他的心意,他弯唇,回以瑰璧:“期待。当然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