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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么早就来了？”
“勇哥。”陆今朝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昨晚直播首秀，通宵上了金星，现在倒也不困，他从单人包间走出来，刚好遇上才睡醒的张勇。
张勇不知道陆今朝中奖的事情，以为他是接到了代打单子，拍了拍陆今朝的肩膀：“看样子又通宵了是吧？要注意身体啊，虽然你还年轻，但是也不能太不把身体当回事，不然到我这个年纪就是一身病。”
“好，我知道了，这次是例外。”
同张勇寒暄了几句，陆今朝回了出租房补觉。
系统空间里，陆今朝翻看直播后台数据，发现收到了一百多万的打赏，粉丝也破了百万，只是他没有签约公会，这些钱要被平台分去六成。
注意到有许多未接来电，来电识别上显示是天眼直播，猜测应该是有工会想签他。翻到后台私信，挑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大的工会打过去：“你好，我是天眼直播上将军印分区的神迹。”
接线员十分友善，“原来是神迹大大，您好！想必您这边是对本工会有些兴趣，需要我再为您介绍一下我们的福利吗？”
“不用了，你们发的邀请里写得很详细，我已经了解了。”陆今朝停顿了一下，道：“我只有一个问题，分成比例是否还可以商量？”
“这个，我需要转接给我们经理，麻烦您稍等一下。”
“好。”
接线员急匆匆捂着电话跑到经理办公室，里头有两人正在谈话，中年男子被打扰似乎很不高兴。
“干什么急匆匆的，我不是说了暂时不要来打扰我吗！”
“刘经理......”接线员诚惶诚恐，“是您之前点名关注过的那个主播神迹打电话过来了。”
中年男人直接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抽中上将军印特等奖的那个？”
“是的，就是那个，他想跟你谈谈分成比例。”
“知道了，把电话接进来，你出去吧。”
“好的。”
刘经理示意办公室的年轻女人稍等，自己走到落地窗边接听了电话：“喂，你好，主播神迹是吗？”
“是的。”
“你这边是同意我们的报价，要把账号卖给我们吗？”
陆今朝顿了一下，微博和天眼后台的那些私信他还真没有一条一条看，原来这些工会也想买自己的账号？
“不，我的账号是不出售的。”
刘经理联想到刚刚接线员的话，明白过来，这人大概是看到他们工会机器人群发的签约邀请才打电话来的，连忙改口：“是这样，我听说了，你想问分成比例是吧？我这边最多能给到六，你看意下如何？”
陆今朝沉吟一声：“我要八。”
刘经理愣了一下。诚然，这个神迹有着当前最热门网游的极品账号，又有非常不错的技术，未来热度不会低，况且昨晚他第一天直播的数据甚至是天眼历代新人里最好的一个，所以他才会关注到他。
但是！就算最顶级的头部主播也没有这个分成比例！刨去几千万的签约费，主播一年收到的打赏就算上亿，八比二分成工会也得倒贴钱！
刘经理登时有些愠怒：“年轻人，你这就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不过是个有点游戏技术的游戏主播而已。
见对面没说话，刘经理试探道：“这样吧，我看你是个有前途的好苗子，做主给你六点五，签约费给你十万，五年起签，你看怎么样？”
就算暂时买不到他的账号，先把他人签过来也是好的，到时候还怕拿不到账号吗？
“我还是坚持八比二。”
刘经理不屑，“哼，你大可去打听打听，看看谁家愿意给一个新人主播如此高的待遇！你想通了打给我，我还愿意付你这么多。”
说完也不等陆今朝回复，直接挂断。他转身回到沙发上，满脸的不以为然：“一个新人主播，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一旁等候半晌的年轻女人站起来，递给男人一杯菊花茶，“瞧把我们刘哥气得，喝口茶去去火气。”
刘经理接过，嘬了一口，笑眯眯的，“小乔啊，咱们刚刚商量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女人表情好似很苦恼般：“刘哥，慕情是我从新人一手培养起来的，我手下上将军印分区头部主播就他一个，真的不能让给您，要不您看看我手下其他人呢？”
刘经理吹着茶杯上丝丝热气，慢悠悠道：“可是慕情已经答应我的续约条件了，这是续约合同。”
乔婉妍翻开合同，看到落款的签名，不可置信：“什么？！刘经理，你这不是来跟我商量，而是来通知我的啊？！你未免也太不厚道了！”
“那也没办法，慕情主动来找我谈转工会的事，你也知道马上就是年会了，我需要一点业绩......”
“既然如此，那就祝你们好运吧！”她一甩袖子，踩着高跟鞋气冲冲离开刘经理办公室。打给慕情的电话那头一直提示是忙音，乔婉妍整个人都要气炸，她忽然想起什么，飞快回到自己办公室反锁上门，翻出通讯录备注为表姐的电话。
“喂？表姐吗？是这样的，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你们游戏那个中奖账号需要实名才能领取，上次你好像跟我说中奖的是个帅哥，想问问你能不能把这人资料发我一份？”
“可以是可以啦，不过我记得他不是开直播了吗，你们后台难道查不到他的信息吗？”
“他没露脸没实名，信息已读不回，我权限不够，只能查到一个虚拟手机号，我这也是没办法才来求助你的。”
表姐犹豫了一下，“你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啊！不然给公司发现了我们俩都有麻烦！”
乔婉妍喜笑颜开，“知道！我办事你放心！”
“行，待会儿发你邮箱。”
“好嘞，谢谢表姐！晚上请你吃饭！”
“话说你为什么想签约这个人啊？他不是现在黑料满天飞的小明星吗？”
乔婉妍飞速点开邮箱接收资料，闻言愣住：“什么小明星？什么黑料满天飞？”
表姐“啊”了一声：“你不知道啊？那你点开我给你的资料去网上搜这个名字就知道了。”
“好，我看看。”
乔婉妍挂断电话，上网搜索，片刻后，她陷入了纠结。这个男孩确实有黑料，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连所谓亲密照都流露出来了，不过这不是已经澄清了么？难不成还有别的没爆料出来的？
她再度拿起电话，“喂？傅哥，这边有个人想麻烦你帮我查一下。”
对面声音懒洋洋的：“嗯？还有你乔姐查不明白的人？娱乐圈的？”
“对对对，娱乐圈的，麻烦你帮我查一下这个人，发你微信了，我想知道他的黑料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他的底细。”
“我对娱乐圈没什么兴趣，就不看了，我直接转发给姓商的让他帮你查。”
乔婉妍简直要感激涕零：“好好好，谢谢傅哥，麻烦有消息了通知我一声！”
“客气啥。”
*
被刘经理挂了电话，陆今朝也不生气，准备再试试其他工会。
刷着私信的界面弹出一个电话，让系统识别，见是其他工会负责人，陆今朝接通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主播神迹吗？”
“是。”
“你好，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天眼直播白金工会的负责人乔婉妍。这边愿意出资二百万，买你的账号，你看意下如何？”
“抱歉，账号真的不卖。”陆今朝甚至不用思考直接就拒绝了。
“嗯，好的，那这边还有一件事。”乔婉妍也不气馁，深吸了口气，又笑道：“我听闻你跟隔壁工会刘经理通过电话，得知你有签约工会的想法，所以想跟你沟通一下，看是否可以签约我们白金工会呢？”
她原本准备买下这个账号留住慕情，但看见神迹资料上的证件照，她一下子就冒出了另一个念头：签下他！
先抛出一个铁定会被拒绝的选项，而后提出真正的目的，一般人拒绝别人总是会有愧疚感，很难连续拒绝别人两次，如此她的胜算能大些。
已经通过娱乐圈人脉确认过所谓黑料并不属实，她只要签下陆今朝，然后将手头证据拿去帮他洗白，绝对能引起一波关注，加上陆今朝的神级账号、颜值、还有游戏技术，不爆都不可能！
陆今朝挑眉：“分成比例我要八哦？”
乔婉妍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直接：“那你方便跟我视频一下吗？”
她得确认一下，这张脸是不是真如照片上一样好看。万一是精修照骗，或者淡圈多日脸已经垮了呢？
这将决定她是否要赌这一把。
陆今朝思忖了一下，猜测这个女人大概是调查过自己的资料，“行，你加我微信吧，就这个手机号。”
“好。”
乔婉妍挂了电话，复制手机号到微信，对面几乎是秒通过，她飞快发起了视频通话，很快，视频接通。
“你……”
手机屏幕那头是个穿着灰色卫衣睡眼惺忪的少年，乔婉妍傻眼了，她以为证件照已经够好看了，没想到本人更加……
乔婉妍愈发纠结。就冲这张脸，八比二绝对值得！但是如果陆今朝不愿意露脸，直播效果就要大打折扣。
“看见你本人的一瞬间，我明白你的底气从何而来了，你有没有兴趣露脸直播？如果你愿意露脸的话，我也愿意赌一把，给你八的比例。”
陆今朝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么，淡淡道：“现在不方便，等暑假吧。想必你也看到我的黑料了，还愿意签我我很感激，但我还要备考，现在露脸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理解，那我想问下你一个月大概能播多久？”乔婉妍心里更没底了，不愿意露脸就蹭不到娱乐圈热度，不能满足直播时长就收不到太多打赏，给这么高的待遇真的划算吗？
“每天不低于四个小时。”陆今朝笑眯眯的，“怎么样，乔小姐对我的脸还满意吗？”
“很满意。”乔婉妍咬咬牙：“我干这行八年了，从来没走过眼，我就信你一次！”
面前这张脸她真的不想放过！这年头不仅男人喜欢看美女主播，女生也爱看帅哥，脸好看总是吃香的。乔婉妍敢打赌，就算面前的少年是个手残菜鸟，除了脸一无是处，只要露脸也会有大把女观众愿意买单。
更何况陆今朝不菜！她看过他的直播回放，毫不夸张的说，游戏水平在整个天眼直播也是第一梯队，成为头部主播只是时间问题。她手下的王牌主播刚被刘伟挖走，现在急需一个新主播来挑大梁。她愿意赌一把，赌自己的眼光，赌他的可能性！
“比例我还是要八比二。”
“行，你给我个地址，我把合同寄过去给你。”
“合作愉快。”解决了工会和分成的问题，陆今朝阖眼沉沉睡去。
翌日乔婉妍的合同到了。大约是两地本就隔得不远，又选了加急，所以才会到得这么快。
签字收下快递，陆今朝将合同放在桌上，细细翻阅起来。一条条看完，陆今朝在两份合同的末尾都签上自己的名字。他目前还是个新人主播，乔婉妍给的待遇已经算是很不错了，给出了十足的诚意。
点开微信找到乔婉妍，敲下信息：「合同已签收，稍后寄出。」
乔婉妍回的很快：「好的。」
隔天，乔婉妍收到快递来的合同，激动得一大早就给陆今朝打去了五十万签约费，还让工会后台给陆今朝的直播间开通了各种功能。
并且专门单独给他设置了提现比例。
陆今朝收到打款，给她发去感谢。
乔婉妍则大方的表示不用谢，只要他之后给她露脸直播就行。
陆今朝欣然答应。拿到签约费，他去不需要签证的热带海岛小国浪了一圈，过了个只有张勇祝福生日快乐却很轻松的年。
当千岁询问陆今朝是否有生日愿望时，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现在就很好。」
*
直播了小半个月，高中快开学了。
正当他在网咖吧台边调饮品边想着该怎么同张勇说，乔婉妍打了个电话过来。
陆今朝接起电话，偏头用肩膀夹着手机，手上搅拌的动作没停：“乔姐，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天眼马上要开年会了，会邀请所有签约主播来参加，不是强制参加，不过高层都会来，会发放一些资源，对你以后的直播事业会有帮助，我认为你有空的话还是可以参加一下！你要是不想这么早露脸，也可以戴口罩，咱们也有很多不露脸主播私下是社恐戴口罩参加的！”
陆今朝顿了顿，“时间是？”
乔婉妍一听，以为有戏，语气激动了不少：“后天彩排试妆确认流程，大后天正式开始，会全程直播，公司统一安排五星级酒店还报销路费。”
翻出手机日历看了看，天眼公司离他老家很近，倒也完全来得及。“好，我去。”
“好耶！那我把你报上去咯！酒店地址我等下发你手机上。”
“嗯。”
张勇路过，听见手机里传来的女声，调笑道：“女朋友啊？”
“不是。”陆今朝摇头，正色道：“勇哥，我学校快开学了，明天出发，暑假再来找你玩。”
“唉，行。”张勇唏嘘了一声，随机想到什么：“小陆，我刚听楼上刘阿姨说你马上要高考了是吧？”
“是啊。”
“我当初看你身份证19岁，还以为你是大学生呢！”张勇撇撇嘴：“你要早说我就不同意你来当代打了，不好好学习搁这打游戏！”
陆今朝耸耸肩：“我就是猜到你会拒绝才没早点说的。”
张勇猛然想起初见时这少年喝自来水的样子，无奈道：“算了，你肯定也有你的难处。”
他不知道陆今朝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张勇真心觉得陆今朝是个好孩子，他是希望他能够考个好大学出人头地的。
“好好学，别紧张，考不好咱们还能复读，要实在不行你再来我这，有我一口吃的绝对饿不死你。”
陆今朝会心一笑，“好啊，谢谢勇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回家收拾行李。”
“行，车费生活费够不，我再给你点。”
“不用，我在你这赚了多少钱你能不知道？”
“也是。”张勇点点头，这一个多月，光是介绍顾客的抽成他就拿了小几万。
又拍了拍陆今朝的肩膀：“去吧去吧，暑假再来我这里玩。”
“好，再见。”
“拜拜。”
跟网咖内的熟人们告别，陆今朝打车去了机场。
他原本也没有什么行李，寥寥几件衣服都塞进了系统的随身空间。机场人来人往，像他这样一点行李都没有还独身一人的少之又少，不过大家都行色匆匆，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