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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顾白秋的身体,松墨便一直陪在新房里。虽说这新房平时顾白秋几乎从来没进来过,可孔阳可还是住在里头。这下倒好,从孔夫人房里出来后习惯性的回自己房里去,却发现房中还亮着灯,鸢儿端着一些饭菜候在外面,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
孔阳走到跟前去,免了鸢儿的行礼。“少夫人还在里面?”
“是。”鸢儿答到。
孔阳点点头看见了盘中饭菜,倒是辣味居多。不由细察的皱了皱眉,“少夫人可吃过晚饭了?”
鸢儿不敢说谎,如实回答:“少夫人已经吃过了,这是松墨姑娘的饭食。姑娘一直忙着照顾少夫人,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吃一口呢。”
孔阳听及不由皱皱眉:“怎么没让别人进去服侍着呢?”
“这,奴婢实在做不了主啊。”鸢儿也是冤枉,且不说两边都是自己的主子,自己夹在其中已经是两边不讨好了,这里面有个医生照顾着,医生说不需要自己进去。自己若是进去了,可怎么解释?恐怕还会一下惹恼三个人。
孔阳见着鸢儿一脸都快急哭了,遂摆摆手:“罢了,我进去。”
说罢孔阳推开了房门,见着松墨和顾白秋两人正乐不可支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好奇之下便将脚步放轻了些。可是孔阳究竟还是错算一步,他虽知松墨是云门中的弟子,却一直以为松墨只是个学医术的女弟子,殊不知松墨亦有几年功夫在身。在他进门时便听出了到底是谁,这才没有出手阻拦他进来。
“夫君。”顾白秋看着气色好了不少,甜甜叫了声孔阳,孔阳无处可躲,便只能当着松墨的面硬着头皮应下。顾白秋见此自然欢喜的不得了,急的连忙想下床去。
松墨见顾白秋想要动赶忙急了:“顾小姐这是干什么啊?”
“我看夫君嘴角起了干皮,我给夫君倒些水去。”
看着顾白秋殷勤的样子,松墨本还想说如果自己能帮上忙便让自己去吧。如今这样一听,好像自己还帮不上什么忙了。可她也不能让顾白秋下床啊。
松墨看了眼孔阳,见他心火郁结。这大夏天的可不好,便启着朱唇说到:“孔公子自己会倒水的,你就别担心了。”
“可是。”顾白秋正想说像灼华这样的公子怎么能自己动这手呢?下一秒孔阳便无所谓似的说到:“你不用管了。”
自己站在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在桌边细细品着。也不说自己进来是干什么的。
松墨在旁边坐了很久也不见孔阳有要离开的意思。于是便伸伸懒腰说到:“看来孔公子是有心照顾顾小姐了,也好,我就去吃个晚饭吧。好不好?”
最后这句,松墨问的是顾白秋,顾白秋对于孔阳的事当然从未拒绝过。朝着松墨笑了笑:“好。”
“如何啊,孔公子?不知松墨猜的对不对?”
松墨笑意盈盈的看着孔阳,回应的却是孔阳脸色一黑,什么也没说便也站起身来朝自己这边走着。不管平时见了松墨是什么样的,孔阳都不希望在顾白秋面前失了自己的身份。
但这松墨哪里管他们的别扭,别扭不来找她就已经是不错了。
松墨莲步轻移走到了外面,见鸢儿看见自己时的欣喜。松墨便也朝着鸢儿点点头。“麻烦姑娘把我的饭食端去另一个屋子吧。”
“是,姑娘跟我来。”鸢儿的笑意根本隐藏不住,带着松墨拐进了一个小房间。这房间虽小,里面的东西倒是一等一的全。不过看着好像不是给大人用的啊……
松墨随手拿起一个拨浪鼓,“这可是小公子的房间?”
“不瞒姑娘,正是。只可惜……”鸢儿说着话的同时便将松墨的饭菜一齐放在了面前的小桌子上,“姑娘将就着在这里吃吧,这个房里也算是常年不住人,但奴才们每天都会打扫。所以不碍事的。”
“还是请姑娘换一间吧。”松墨继续坚持到,这样的屋子哪里是说进就进的。若触了逆鳞自己可是解释不清了。还是换一间靠谱些。
鸢儿眼里透过一丝狡猾,随后点着头说到:“好吧,姑娘跟我来吧。”
结果还真是让人意外,鸢儿将自己带到了侧厅来。那既然有侧厅又干嘛非得绕那么大一圈路呢?背后的理由自然是不言而喻,松墨也懒得多说什么。依旧带着浅笑:“多谢姑娘安排。”
“嗯,那姑娘就先在这儿吃吧。等约莫半个时辰我再过来收盘子。”
鸢儿交代完事情后便告退了,留着松墨一个人孤零零的吃饭。这在松墨为数不多度过的岁月里倒是难见,松墨一个人吃着也没什么意思,便吃了一碗粥后只就了几口小菜就没再吃了。只是现在孔阳在房里,自己反倒也不方便回去了。左右无事,便拿出了自己找到了那一个牛皮纸的信,找到时信被叠成了小小一个在假山的石缝里。松墨当时找到后只粗略看了几眼,却没有理解信中各种哑谜的含义,此时倒不如就着灯光细细看起密信,倒也算是一件正事。
......
约莫半个时辰后,鸢儿敲门进来收了盘子便带着松墨去休息了。但自从第二天一早起床之后,松墨便发现自己被好几个壮汉围着了这个房间里。房间后面通着一个小小的花园,也在一定范围内设了防。松墨意识到不对,便想去问个清楚,可发现自己根本连出去都是奢侈。至于顾白秋或者孔阳或者其他人,松墨反倒是再也没见到过了。她被关在了一开始的房间里,无论怎么说也出不去了,松墨便只好短刀常常插在腰间,在房里细细研究起了信里的哑谜和顾白秋给自己的香料。说起来倒也不算坏的一点就是,自己在追查香料的时候经常要参考些别的香料。但凡自己要什么孔府里的人没有不给满足的,也算是帮了些忙。
就这样,在松墨被关了七天之后,沈翊终于被那只傻鸽子找到了。可怜的鸽子为了找自己的主人,这七天来都没有好好吃过饭。当它落到沈翊头顶上时,已经饿的脱了样。
这时从门外进来了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看见这是只信鸽。本以为是饿了,便“咯咯”的笑着给小鸽子找了些干饼掰碎了喂了些。
却不想喂饱后倒不见鸽子有要走的意思。这才明白这只鸽子是来找自己好不容易就回来的这位少年郎的,看着少年俊美的脸,姑娘不由的红了脸蛋。两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麻花辫跑出了房。“爹,有消息了!”
姑娘银铃般的声音找来的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子。只见老头拄着拐跟在姑娘身后进了屋后,便是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鸽子。
许是这鸽子从小就被人养在身边,又或者是这鸽子确实太傻了。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便被拿在手中拿捏。很快老人便找到了松墨写的那封信,看着熟悉的字迹。老人眼角的皱纹越堆越深:“找到了。”
“嗯?找到什么了?”小姑娘一边玩着自己的麻花辫,一边问。
老头看了眼自己的女儿,手指头在空中指了指终究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起身后,默默拄着拐出门去,边走还边说:“找了十几年了,可算是找到了。”
少女当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神神叨叨嘀咕的是什么意思,便只好又坐回了床边静静看着沈翊的脸,一边欣赏着一边说:“你怎么还不醒啊?我可是天天来这里等着你醒啊。”
少女说着撅了撅嘴,起身后正准备走时便听见身后传来了咳嗽声。少女“呀”了一声,扑到床旁看着少年渐渐转醒。少年的眸子里似有星辰大海,将少女的心思统统吸了进去,少女不可自查的心动了……
沈翊忍着头晕的难受感,好不容易眼睛才渐渐缓了过来,看清了眼前姑娘的模样。当然,不出意料的,不是松墨。沈翊张了张有些干裂的嘴唇,却发现许久没有进水的自己连说话都是奢望,便只好可怜巴巴的看着少女。少女脸红的一下明白了沈翊的意思,赶忙去给沈翊配了杯温温的白水,算是缓了缓沈翊的状态。
沈翊能开口了,便虚弱的问着:“这是何处?”
“我家啊。”少女说。
“你家?”沈翊在目光所及的地方都看过了一圈后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处境,“敢问姑娘是?”
“呵呵,她叫银莲。”
沈翊被一老者的声音吸引住,便见银莲跑到老者后面,活泼的说:“这是我爹,是我们救了你哦。”
沈翊见此便急忙想坐起来像救命恩人道谢,却因为身体情况被老人紧忙拦下。“少侠不必如此,我这里不过也是个荒无人烟之地,少侠若是不嫌弃便在我这里养伤吧。”
“那真是麻烦了”沈翊说。
“不不不,这是我的福气啊。”老人说着便拉着沈翊的手不松开,似有千言万语想讲。但最后还是化为了一句“好好休息”,就带着银莲出去了。临走前银莲还调皮的朝着沈翊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一会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