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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街道上,不适传来令人各种叫卖的声音。有的大型店铺门前虚拟3D投影出的美女招待,不适对着路人搔首弄姿。
童逸豪再次把网络接入,全世界每秒钟巨量的信息,不是靠技术就可以瞬间查询完毕。他仔细的搜索着与“变态之子”相关的信息,但仿佛仇敌已经遁形于世界。
这时远处传来的一首令他情绪激动的歌曲。这是曾经年幼时父亲经常听的一首歌,在记忆深处父亲总是在歌声中为他指明生活的方向。父亲不是个暴力的人,但偶尔也会用拳头来指正年幼时童逸豪的错误。因为更喜欢父亲在听歌时讲道理,所以不知不觉中,童逸豪也对这些歌产生了兴趣。
尽管当时的他并不能理解这些歌词的含义,但那乐曲还是在他心中刻下了道道痕迹。长大后的他明白了那些歌词的含义后,更加喜欢这些催人上进的歌曲。正因为这些歌,他找到了同样喜爱这些歌曲的妻子。
在不快和寂寞的时候,童逸豪在这些歌曲中分解着自己的烦躁。在人生低谷时,这些歌曲提醒着他,纵有挫折不后退,超越自己,必将会达到心中的理想。
但此刻的他,在音乐的节奏带动下,感到无比心痛。童逸豪不知道自己妻儿是否安然无恙,尽管他知道自己利用救她们的时间,拯救了成千上万的人的性命。但他知道,如果妻女不幸遇害,自己是罪无可恕的。
乐曲正好是他最喜欢的一曲,忧伤的音乐不停的振动着童逸豪的心弦,他实在克制不住这种无声的无法形容的心痛。他狂乱起来,但这种狂乱不是他那嗜血的冲动,而是无法抑制的伤痛。
童逸豪在混乱中,毫无知觉的爬上了这座城市里最高的大厦。在脚下方圆二十千米左右的范围,各式各样林立的高楼尽收眼底,但却找不到他所要寻找的场所。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生高唱起来。
发泄完毕,童逸豪才发现不知何时楼下已经站满了围观的人群。利用他那已经超越人类的视觉,他看清了那些对他怀着不同想法的人们所表现出来的各种古怪表情。从那些表情中,他知道有些人满怀着担心,但更多的人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
看到那些对别人死活毫无知觉的人们,童逸豪不仅感叹道:“这些人,不过是人体的机器,他们的意义不过是苟延残喘在这等级森严的都市森林。”
想到这,童逸豪内心中的杀戮意识逐渐燃烧起来。他的眼睛像被火炙烤一样,逐渐红的像要渗出血似的。知道自己即将要做出控制不住的事情,所以童逸豪悄悄离开了大厦顶楼,藏在了一个无人的房间。
这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室,从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各种文件。童逸豪猜测着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只是那无数为了生计,辛苦工作的上班族。此时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所以他想自己一定无人打扰。
这时的童逸豪,内心正备受人性与非人性杀戮相互争战的煎熬。他的眼睛因为充血,在黑暗中发出野兽般的红光。心中的杀戮意识再上次与“变态之子”交战之后,已经逐渐达到童逸豪所能控制的临界点。现在这种冲动,在他心中仿佛如一拨又一拨的巨浪,冲击着他已经布满伤痕的人性堤防。
童逸豪紧咬着自己的牙齿,突然,他想起了自己喜欢的那些歌曲。在他的大脑中,这些歌曲回荡起来。慢慢的随着这些乐曲,浮现在童逸豪眼前的是他敬畏的父亲和甜美妻女的身影,一时间内心的冲动之火被渐渐浇熄。
“咔咔”办公室的门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由于童逸豪一直沉浸在脑中那些动人的歌曲中,竟然没有听到那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门开了,躲在档案柜狭小空间的童逸豪,通过声音感到一个男人走进了办公室。
“这些吸血鬼,吸不干我们这些人的血,就不放过我们。加班,加班,天天加班,我要是再年轻十岁,早辞职走人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自言自语着,但这些发泄的话,并不能帮他减轻眼前积攒起来的工作负担。发泄归发泄,工作还是要做的,再臭骂了老板二十分钟后,男人开始了工作。
童逸豪暗叫一声,不好。看到人,此时他本已被压制住的冲动,再次探出了头角。心底一点火星逐渐引燃了自己从“变态之子”那里继承的杀戮意识,这一丝丝的火苗,在近在迟尺的那个上班族男人的煽风点火下,逐渐汇聚成一股炙痛心灵的火团。
他再次从自己的大脑中调去那些拨动童逸豪心弦的乐曲,但此时的冲动火焰已经对这些产生了免疫力。童逸豪感觉自己的人性在不断的破碎,自己的双手不住的想要推开那不堪一撞的柜门。他努力收回自己那几欲失去控制的手脚,心中默默回想着自己与亲人和朋友之间共度的美好会议。
童逸豪想用各种各样在记忆深处刻下印痕的事件,来阻止自己杀戮冲动对自己的侵袭。他的人性在一点点地对抗着非人性的控制,这场摧残他意识的思想拉锯战,随着上班族男人的哀声叹气逐渐激烈起来。童逸豪身上的金属骨骼随着自己全力的控制逐渐发出撞击声,这引起了上班族男人的注意力。
可能上班族男人以为是老鼠,所以拿起了一个拖把,走近了柜门。
“砰”门被打开了,童逸豪借着灯光,看到了一张满是疲倦的脸。脸上那被惊得一眨不眨的眼睛,睁得快要凸出眼眶。
此时的童逸豪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件,丧失了对抗杀戮意识的能量。他瞬间钻出了档案柜,单手抓着中年男人的脖子,把男人固定在了墙上。
中年男人两脚乱踢着,他的手使劲的抓着童逸豪的胳膊,一张充满恐惧的脸憋得通红。由于脖子被童逸豪紧紧的卡主,他无法出声,只能张大着嘴,吐出肥厚的舌头。
童逸豪感到对方逐渐失去了力量,四肢渐渐停止了挣扎,脸也有红边紫,眼睛更是要蹦出眼窝。突然,他感到了恐惧,他看到了深藏在童逸豪大脑中“变态之子”狰狞的笑容。
“不”童逸豪大叫一声,恢复了自己的理智。他松开了自己的手,中年男子的身体如失去控制的提线木偶,瘫软在地上。童逸豪立即对男人展开了救治,利用“变态之子”输入的精湛医术,把男人带离了死亡的怀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