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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到了他们不该看见的,所以……他们就得死。”
嫣灰的话音刚一落完,脑袋就被谢骄眠打了一巴掌。
“好好说话。”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狐狸似乎有些不服气地偏了偏头,张嘴咬住了其中一只已经飞出来的蝴蝶。
蝴蝶的翅膀被利齿穿破,身子也顿时就变成了宛如星星碎屑一般的金色粉尘,从嫣灰的牙口之间缓缓流落。
谢骄眠微微皱了皱眉,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嫣灰并没有立刻回答,直到将从谢骄眠心口处新生出的三只“羡金蝶”全都咬死了之后,他才开口,回答谢骄眠的疑问:“上神大人还不知道么?只要杀死这些蝴蝶,正在经历这些场景的人,就会失去这段记忆。”
谢骄眠的目光忍不住被狐狸嘴角的一点金色的粉尘给吸引住,便抬手将其轻轻为狐狸拭去。
白嫩的指尖上,便多出了一点星星的碎屑,与纤细手指的颜色相得益彰,让人忍不住为之向往。
“你是怎么知道的?”
狐狸眼珠一转,回道:“我毕竟也算是半个‘天道’啊。”
谢骄眠看了他一眼,将手指上的粉尘给擦干净了,才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半个‘天道’,竟然不能知道这本书中所出现人物的真实身份?”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目光不曾落在李危寻的身上,但是就差把这位襄国国君连名带姓地指出来了。
嫣灰嬉笑了两声,脑袋在谢骄眠的掌心中蹭了蹭,乖巧又亲昵:“上神大人,您也知道我没有恢复全部的力量,倘若对方有意隐瞒的话,别说是半个‘天道’,即便是一整个‘天道’来了,也是无济于事的啊……”
狐狸白绒绒的毛发蹭在掌心中的手感实在是舒适,谢骄眠心中一痒,唇角竟然不自觉地勾起,连笑意都柔软了几分。
但是没过一会儿,她的笑意渐渐收敛,目光有些空洞地看着怀中那一团雪白,轻声询问,仿佛梦境中的呓语。
“可是狐狸,你也会骗我吗?”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好像她整个人给别人的感觉,似乎随时都会散成烟花水雾,与世间永隔。
嫣灰心中一紧,也有一瞬心虚。
狐狸这么狡猾的存在,怎么可能不说谎呢。
但是有些局面,他不能不以谎言来遮盖。
于是他回避了正面的回答,只能继续以一种乖巧的姿态,依偎在谢骄眠的怀中,然后脑袋在谢骄眠柔软的掌心中撒娇一般地蹭了蹭,算是某种无声安慰,也算是表彰自己的忠恳与虔诚。
“大人,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
“我永远不会伤害您的……”
***
李危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皇宫中的。
他依稀记得自己明明……
脑海中有什么残碎的画面一闪而过,他急切地想要抓住,但是画面消失的速度更快,以至于待自己反应过来,脑海中已然是一片空白。
他只还能记得自己是为了山曾去做了什么,但是要问起具体,他又只能是一片茫然。
因为疑惑得不到解答,所以他的心脏就好像是空了一块。
人间的风霜席卷,吹灌进他空洞的心腔,所过之处,一片荒芜。
但是生江的声音,或许能够让他抓住一点残念,编织几块破旧锦缎,来弥补心口的残缺。
“陛下,您去找谢小姐,那只狐狸还在么?”
——一时间,病弱美人怀中的狐狸,还有雪团子身上的一点猩红血迹,这样的画面在自己的脑海中飞速周旋。
“……狐狸,还在……”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整个人看上去甚至有一种不清醒的恍惚。
生江更为疑惑,担忧地皱起了眉心:“陛下,您……?”
但是恍惚仅仅只是一瞬,下一刻,他的眼神清明,就仿佛刚才的恍惚只是生江自己的错觉。
李危寻问道:“山曾的情况怎么样了?”
生江的面色凝重:“山曾,他……”
见对方支支吾吾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李危寻立时就领会到山曾的情况不容乐观,于是加快了脚步,往寝殿赶去。
“告诉朕,在朕离开的这些时候,他究竟又出了什么状况?”
生江立即回应:“陛下走后不久,没有了您灵力镇守,他的情况就已经开始恶化,脉纹很快就蔓延到了双手双脚。而且……”他微微一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那么激动,“山曾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在梦中呕了血,还,还……”但是他的声音已经难免颤抖。
李危寻虽然脚步不停,但是身子禁不住一僵:“还怎么了?”
生江眼眶微红,一时之间,不清楚是愤怒更多一点,还是心疼更多一点。
“他双手的筋脉都被挑断了……”
只轻轻浅浅的一句话,便让李危寻有如雷击。
他还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他在梦里,被挑断了手筋?”
生江没再说话,但是他的沉默,已经是最直白的回应。
山曾能力特殊,但是能将他的能力发挥到极致的,莫过于那一双巧手。
倘若双手筋脉寸断,他便无法执笔勾勒傀儡,也无法再凝聚灵力,操控以往所绘制的傀儡。
这个本就孱弱的少年,如今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个废物。
究竟是谁,手段竟然这样阴毒……
他咬了咬牙,心中辗转过千百种要让对方生不如死的方法,但是最终,却只能是无力地询问一句:“幕后黑手,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回答李危寻的依然是生江的沉默。
在梦境里伤人,这样的手段别说亲身经历,就算是听都没有听过的。
本来以为,襄国地大物博,对于任何奇事异闻都应该是司空见惯,但是没想到,仅仅是因为一个梦境,就已经足够让人惶恐,让人毫无思绪。
殿宇金瓯,满室馨香,若不是有那么一丝丝有若无的血腥气漂浮空气中,这样的华贵,能有几人不向往?
病榻上的少年,周身遍布灰黑色的脉纹,手腕上还新缠了绷带,只是绷带新白,很快就被新伤的血红氤氲开几分颜色。
如此新鲜的红色,在少年一众的破败中,显得尤为刁钻和刺目。
李危寻搭上少年的手腕,那里果然已经残破不堪。
只是指尖与少年的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再次像烟花一般,炸开无数个破碎的画面。——
“上神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