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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医疗条件很是落后的时代,能有一些应急的药品,实在也是极为方便的事情。
所以江米夏全家对于荀元柏要小住几天的事儿,没有任何异议。
于是,荀元柏也就理所应当地在东厢房中住了下来。
秋高气爽,温度适宜,做什么都觉得合适。
竹编作坊这里有条不紊,瓷窑那也一切顺利。
窑炉规模扩大,出产的瓷器也比最初的时候,翻了好几倍。
周管事这两日来了一趟。
第一批的夏茶已经卖了出去,反响极佳,颇受欢迎,许多客人已是定了新出的秋茶,数量上比夏茶可谓翻了三倍。
周管事这次来,也是来定装秋茶的茶叶罐子。
基于现在茶叶的订单数量,这次周管事要了第一批四百个秋茶的茶叶罐,顺便让瓷窑这里开始预备冬茶的茶叶罐子。
对于瓷窑而言,这又是一笔不小的订单。
江米夏颇为高兴。
商议了一番茶叶罐的事儿,周管事拿了一个木匣子出来。
一尺见方的朱漆木匣,上头的图桉描的十分好看。
“这些,是我家主子的一点心意,还望江娘子莫要推辞。”周管事说话间,将木匣打开。
木匣里头,是沉甸甸的银元宝,五两一个,是二十来个之多。
“这次的茶叶生意已经初见眉目,每一罐茶叶净赚的钱比我原先预估的还要多,单单这刚开始寥寥几罐的夏茶,再加上即将送走的秋茶,已是能赚了上百两,若是等到明年好好做一做这个生意,这一年比以前多赚上一千两也是有的。”
周管事提及茶叶的事,自己也有些兴奋,“主子也高兴的很,只让我好好酬谢江娘子,我原本想买些礼品来,可我这一个大老爷们儿的,也不知道江娘子喜欢些什么,最后思来想去的,还是给些实际的东西,江娘子自己看着花销吧。”
这次给的银子,有一百多两。
在生意还未完全有眉目前,这样的出手,可谓颇为阔绰。
茶园这次能够打开新的财路,可以说全靠江米夏的主意,且周兴的主家也觉得未来前景极佳。
既是早晚都要感谢,那就早一些,也显得他们有感恩之心,诚意十足。
江米夏对此,也没有过分推辞,尽数收了下来。
但周管事走的时候,也回赠了许多东西。
包括但不限于作坊和瓷窑的一些东西,以及将荀元柏制作的一些治疗伤风的药丸。
周管事也照单全收,又跟江米夏聊了许久,到日头西沉才离开。
再次得了一大笔的银子,江米夏在晚上的时候,和宋景韫一起,挖开那个隐藏的木匣,把银子暂时埋了进去。
看着木匣里头一片的白花花,宋景韫只眼巴巴地询问,“娘子,咱们什么时候再去买一些田地?”
做大地主的梦想不能丢啊。
“再等上一年吧。”江米夏回道。
“为啥?这钱再过上一两个月就够再买五十亩地了呢。”宋景韫问。
“是够买五十亩,可还是想着等钱多了,直接买上一个庄子,这样的话可以统一管理,也少去了许多麻烦事。”
上次买的那五十亩旱田,只能说碰巧遇到那个田庄的庄头和他背后的掌柜性子都算忠厚,合作起来也比较顺利,可下一次就未必能有这么好的合作契机。
攒一攒,直接买个田庄,到时候也好好规划一下,方便管理,也算给家里头置办下来一个稳妥长期的产业。
兜里有钱,库里有粮,这样怎样都不慌嘛。
宋景韫觉得江米夏说的颇有道理。
这就跟两文钱可以买个肉包子,但是攒够二十文的话可以去买桂花糕,他当然更愿意吃桂花糕了。
好东西不怕晚,等一等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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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的晴空万里之后,这日的天气是多云。
到了晌午饭后,这天儿甚至有些发阴。
江家村里,来了六七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叫柴发的人,瘦高个儿,左脸上有一个显眼的黑痣。
柴发自称自己是县城中柴记铺子的管事,来这里想跟瓷窑谈一谈生意,不过谈生意前,想要看一看瓷窑的状况。
谈生意嘛,考察场地和生产状况是十分寻常的事情。
且这柴发一身的段子面衣裳,连脚上的鞋子都是靴子,身后跟着的十多个个小厮模样的人,皆是一色的青衣细布,穿着颇为规矩。
看这个阵仗极大的模样,朱永武觉得这大概是一笔大生意。
朱永武怕自己木讷不会谈生意,还特地叫了江米夏一块过来。
江米夏和朱永武领着柴发等人再瓷窑逛了一圈,最后在瓷窑的外院落座。
江春雨急忙端上了几杯茶水。
“这茶叶不赖。”柴发尝了一口,顺口把不小心钻进口中的茶叶片吐在自己脚底下。
这个动作略显粗俗,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江米夏总觉得,自这柴发到了瓷窑之后,说话也好,行动举止也罢,都显得没那么友善。
江米夏没搭柴发的话,只是问了一句,“不知道柴记想着订多少货,都要什么样的货,什么时候要?”
“不急。”
大约是刚刚那片茶叶没有啐出来,柴发伸手扣了扣牙缝,幽幽地看着江米夏,“这瓷窑的事儿,你一个妇人,说了能算吗?”
态度倨傲,眼神和神态中,透着浓浓的不屑。
江米夏心中不喜,甚至不想跟此人做生意,但既是对方上门来,倒也没有撵出去的道理,只能是静观其变,寻个由头黄了这个生意就是。
江米夏微微笑了笑,“这瓷窑是我家与这朱师傅一块建的,于生意上头,由我家说了算,家中虽有爹娘,可爹娘年迈,许多事情皆是我在打理。”
意思就是,瓷窑的事儿,她可以做主。
柴正这会儿抠完了牙,喝了一口茶水来漱口,接着又吐在脚下的地上。
最近天气干燥,茶水落地,很快被土吸了个干净,只留下一片澹澹的印记。
“这么大一个瓷窑,当家的竟然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也怪不得这瓷窑做的不够大,不够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