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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子吟沉吟道,“这事,还是得看我那位妹夫是如何着想的了。”
摩加笑笑道,“怕是熬不过那位裴夫人,所以才想让七舅爷想想办法。”
岑子吟挑眉道,“薛家和我那位二叔关系不是匪浅么?怎么这事儿避着不肯出头?”
摩加低头道,“若只是二爷的旧人,自然没那么多的顾虑……”
岑子吟瞧摩加的样子,半晌才反应过来,若是岑子吟真个答应薛家的亲事,绕开岑子吟来办这事儿,二房能不能做出来待定,而薛易则是在给岑子吟难看了,本来不是这么多弯弯肠子的人,岑子吟想到这个就觉得头疼,现在又为了婚事到底答应不答应而躲到了自家的农庄来沉思,只让摩加去打探,没想到绕来绕去还是避不过这样的事情,岑子吟皱皱眉,连七天的思考时间都不能给她么?
摩加见到岑子吟心情不好,在一边笑着道,“三娘子可要听听最近长安城的趣闻?”
岑子吟至从遇上了那位李珉同志,就对这些王公贵族的八卦份外的感兴趣,挑眉笑道,“谁家的?”
摩加笑道,“便是那位小王爷的父亲邠王的事儿。”
岑子吟挑眉,摩加道,“听说那位王爷如今在家里不太招人待见,整日的吃喝嫖赌,除了偶尔进宫便没个正事儿,前些天又喝醉了在街上遇上了个女子,不知道怎么的,说了没两句话,便把人给接了回去,王府上下知道了,都是兴高采烈的,没的哪家娶小妾会这般的高兴,如今人人都在传,不知道是哪家的闺女这么没眼色的。”
岑子吟心道,有钱有权的皇亲国戚么,当妾又咋了?拜金的女子不算错,错的是生活的艰辛,毕竟吃饱喝足了才有资格想其他的嘛,倒是不觉得有啥了不起的,不过是个人的选择罢了。心知摩加是瞧她这两日心情不佳才来说些笑话哄她,扯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装成有兴趣的模样道,“那位王爷年纪也不小了吧?怎的还是这般糊涂?”
摩加道,“可不是!五十出头的人了,养出的子女那位小王爷还算好的,更离谱的有的是!可是,这位王爷也邪行,府里就没少出能人,潘好礼潘大人是个好官儿,随着这位王爷多年,那天来咱们家那位源大人也是从他府上出来的,还有位颇有才名的卢粲,章怀太子与房妃的墓志铭便是他所写的,也是安安心心的在王府里呆着。”
岑子吟笑道,“唔,有识人之明,怕是久经赌阵,所以一眼就知道这宝压的对不对!”心中却是对这位王爷好奇起来了,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呐~李家谋朝篡位的事儿是家常便饭,玩这一手,不是为了表明胸无大志吧?反正,如果她是皇帝,知道自家的兄弟在外面名声不好,吃喝嫖赌就算了,还经常欠债不还,肯定是很开心的,就算有一堆烂摊子要帮他收拾,也不介意的呀!
就是可惜了他那一帮孩子了,岑子吟深深的惋惜,明明都不是傻子,偏生有个这么怎么坏怎么教小孩儿的爹,想聪明起来都不容易啊。
李家的事儿轮不到岑家人来操心,岑子吟又开始纠结自家的婚事,从老太太去世到现在,这都快一个月了,最少也要留一个月来准备婚期,意思就是说,她必须在一个月之内作出抉择。
纠结了不到两秒,岑子吟便决定放弃,不还有一个月么?抬起头问摩加,“我让收集的那些种子都收集到了吗?”
摩加道,“常见的都是收集齐了,不常见的也在托人寻,咱们本土的还算好办,异地的我到东市去寻了好几个胡商说了一下,他们答应下次来的时候带点儿,不过我担心有些不太适合咱们这方的水土,怕是种不活。”
岑子吟也没想过要全部能活下来,只是想能多多的收集品种,大中国南北跨度极大,各种各样的气候条件都是有的,不一定在长安城,再北方一点儿也是可以的,苏州、广州也是去的的。若是有条件,还可以人为的制造些暖室大棚之内,这是后话,先把品种弄的多元化再说罢。
摩加又道,“至于三娘子说的那些老农,两位舅爷就能胜任,人手不够大可到方家村去寻,如今方家村也有好几个人在咱们作坊里做事,三娘子开了口,今年又是一场蝗灾,家中用度不足,都该是乐意来的。”
顿了顿,摩加又道,“只是这样一来,怕是钱上有些不足,在长安开胰子作坊的事儿怕是得耽搁上一段时间了。”
岑子吟挑挑眉,有些不解的问道,“家中这些年不是还存有些余钱么?怎的连这么点儿钱都拿不出来?”
摩加笑笑,有些苦涩的道,“钱是有的,不过,家中不少穷亲戚遇上了蝗灾,日子都过的很艰难,咱们如今富贵了也不能忘本,人上门来求,哭上一场,夫人便心软借了,借了这个另一个却是不好不借吧?加上这些年添置土地庄子,实是没有多少余钱的。要不是考虑着三娘子和大郎二郎的亲事,怕是这些钱都存不下来呢!”
说到这个,岑子吟不由得想到前身听过的一个很有悲剧色彩的故事,当然,开始是充满了喜剧色彩的。某地农村的一个男子,买彩票中了五百万,这家伙呢是个海派性格,拿起电话就开始四处跟亲戚吆喝,我中奖啦!我中奖啦!哦也!果然中奖了,亲戚们非常happy的上门借钱,这家要修房子,那家要结婚生子,另外一家家中有病人生活艰难,还有人是要上大学,这到底是借还是不借?
借吧,一个人几万十来万的,来个几十个……不借吧,你中了五百万!借我五万块又能咋啦?唔,比较幸运的还是没有刀客上门来劫富济贫……
于是乎,这家伙后来听见有人敲门竟然连门都不敢开了,弄到最后没辙,全家集体离家出走,有家归不得,生生的一本血泪史。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岑子吟不善于应对这些人亲客往,方大娘显然也不善于,揉揉额头,岑子吟道,“作坊还是得办起来,否则日后我要做的事便更没钱了。从苏州往长安运送过来耗费太大,如今咱们家的胰子供应不上,市上你不是说出来不少差些的胰子么?那些价格不如咱们,可利润不比咱们差,咱们就吃亏在长安没有作坊,这事儿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摩加道,“近来又出来一家,不比咱们家的差呢!我琢磨着,这个胰子作坊倒是没多大必要扩建了。”
岑子吟摇摇头,“毕竟咱们是最先出来的,如今是供不应求,再办一家也说得过去,新出来的那家别人不知深浅,老客必然是在咱们家买不到了才会去试试的,只要咱们能留住老客户就不用担心卖不出去,正是因为这个,我才着急再开一家,做这个总是比咱们再去做其他的不知道收益的营生来的好。不过,你若是有什么其他好的想法倒是可以说说。”
摩加道,“倒是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如今家里的事儿就忙的脚不沾地了,又是要到收成的时候,今年家中的收成不太好,还得去多收些粮食,否则不够来年酒楼的用度,三娘子若真是想办作坊,还需提拔几个管事的起来才行。张廉什么时候能过来?”
岑子吟皱眉想了想,如今离开苏州也有一个月了,那边的情况不知道如何,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按照之前的约定,这些日子合该是唐沐非归来的时候,岑子吟还真担心苏州会不会出什么事,那边除了唐沐非翻身的本钱,可还有涉及到岑子吟未来本钱的一大桩买卖啊,三年了,三碗不过岗已经明显不能满足市场的需求,长安的名士们需要新鲜的东西来刺激他们的神经。
“你派个能干些的管事去苏州瞧瞧,算算日子,张廉也该过来了,只是一直没消息,这边忙的我也给忘记这事儿了,至于提拔管事的,你瞧着谁合适来着?”
摩加说了两个名字,岑子吟都觉得陌生不已,毕竟离家多年,很多事都不熟悉,拧着眉头道,“你去问问我娘和福伯的意思,若他们都同意便就是他们两人了。建作坊人手既然不够,就等张廉过来了再说,钱的事情我再问问娘想想办法吧。福伯的伤势如何了?”
摩加点点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福伯年纪大了,恢复的慢些,张婶守着他倒还好,就是整日的念叨着要起身打点酒楼的事儿。”
岑子吟闻言不由得有些心疼,吩咐道,“罢了,我回去瞧瞧吧,老是在这儿呆着也不是个事儿,家里都是忙的脚不沾地的。去瞧瞧福伯,顺便也让他老人家安生的休息。”
摩加嗯了一声,又道,“今儿个来,夫人便让我与三娘子说,唐家来请了好几次了,二夫人昨儿个亲自登门来,没见着三娘很是失望呢。”
岑子吟挑眉,摩加笑道,“唐家在长安如今也开了个胰子作坊,便是没有咱们家的好。”
岑子吟笑着摇摇头,“二夫人可曾见过五夫人?”
摩加道,“不曾,五夫人只在家做些绣品,门都难得出一步,偶尔知道唐家小姐出门,便去远远的瞧上一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