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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柴随心是你什么人?”
平凡看着一本厚厚的资料夹,翻阅着,无视眼前喝着红酒的男人。
他默默的阅读这一行一行密密麻麻的字,手指在纸张平面上面来回移动着,食指最后停在了某一页,他用着指腹按着这个名字。
“这些可千万别流出去。”他轻声道。
“你看完就烧掉,其他内容都是加密再加密的东西,所以不用担心。”
平凡翘着腿的右脚平缓的放下来,吐了一口气,把资料阖上。
“你还没回答我,柴随心是你什么人?”饶富兴趣的语气。
“你从来不会过问委托人的案件内容。”平凡浅笑。
“那要看亲疏程度嘛!”那人好奇的凑上前,对上的却是平凡的微笑盔甲脸,他马上举双手投降:“好!我不问我不问。”
“谢谢。”平凡礼貌的拿起另外一只倒了红酒的高脚杯,举起来道谢。
“我不问内容,关心你总可以吧?呵。”那人轻轻含了一口酒,放下杯子,双手交迭靠在腿上。“你是不是想要回老本行?”
“你多想了。”平凡摇晃着红酒,那缤纷的暗红色汁液隐约透着自己的脸。“我喜欢这样安逸的生活。”
“可现在太乏味,你不无聊我看着都无聊,我更享受你拿起......”
“无常。”轻声截断他碎碎念的妄想。
“啧啧,真无趣的男人。”唤作无常的男人,侧着头,细长的眼睛盯着平凡波澜不惊的神色,他想起之前两人搭档的时候,在紧急的案件里也从未看到他有露出一丝慌乱,总是从容的像是安排好所有事情一样,慢慢地捏碎敌人。
“我现在这样很好,潜心修行,享受人生。”
“是啊!打了一个国际知名的知识产权案件,现在各个名牌商品都趋之若鹜的想要招揽你,这未尝不是另外一种高峰。”无常轻松的耸耸肩,继续倒酒。
平常含笑不语,缓缓地喝着红酒,口袋的手机正巧发出震动声,他抽出手机看了一眼就接了起来:“什么事?”
“我忘记带钥匙。”轰隆轰隆。
“嗯。”他把剩下的红酒喝完,轻声说:“等我15分钟。”
无常挑了挑眉,看着平凡慢条斯理的把杯子放了下来,拿起外套转身要走,他有点哀怨地问:“急什么啊!以前你都陪我喝完一支。”
“下次继续。”他扬起嘴角看着老友,红酒一直都会有,笨蛋却很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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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打着雷下着倾盆大雨,落汤鸡的柴随心小姐被好心邻君平凡先生拎进屋内,以上是最新消息,我们把镜头交还给棚内主播。』
“哈啾!哈兹啾啾!”女人蜷在沙发上面,拿着卫生纸塞着鼻孔,手里握着热呼呼的白开水。
“你打喷嚏的声音真奇妙。”男人冷冷地看着她,凝视着她鼻头通红,感觉是被卫生纸蹭到发红。
“谢谢。”声音沙哑,这着凉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平凡看着她脸色不好,暂且不取笑她,一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另外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测试温度,嗯,看起来没发烧。
“那个......钥匙在我包包里,我有感冒药放在家里,我吃一下睡一觉,就会好了。”她吸了吸鼻子,手指戳了戳平凡的手臂。
“我干嘛帮你拿。”平凡挑眉哼了一声。
“你不拿,我就在你家赖着不走,你不要忘记国小三年级的时候我......”她边擤着鼻涕边威胁,那举起来的手指有气无力想要攻击平凡伸过来的手,一个没准就戳到他鼻孔。
“......”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往后一倒,撞到旁边的装饰台灯,碰的一声人痛得弹了回来。
平凡无言地看着病起来就身体机能退化的脑残女人,叹了一口气起身:“钥匙呢?”
“那儿。”她随便一指,手很快地收回来按了遥控器看电视。
某人被病人随便乱指的方向感弄得无奈,左找找右翻翻,才看到悲哀的湿漉漉小包包躺在地毯上。
他随手拿起卫生纸擦着包包表层,然后一样一样的把东西拿出来,越拿眉头越深,女人的包包真的是百宝袋,啥东西都可以塞,重点是还不收纳好,这样怎么找东西?他随便一扯就拉出乱缠的耳机线跟充电线正在胡搅蛮缠,磁扣长夹包勾住证件卡夹的挂带,化妆包打开散掉掉出口红、粉饼盒跟卫生棉......
“柴随心。”忍耐到达临界点。
“啊?”有点破音的迟钝反应。
“你的钥匙放在包包哪里?”他实在不想继续翻里面密密麻麻的夹层,太恐怖了。
“没有看到吗?”心不在焉的回答,眼睛盯着电视擤着鼻涕。
“没有。”
“那可能在我外套里吧!”她又举起手胡乱的指了后面,不过这次她指对了,客厅的衣架就只有玄关附近没错。
平凡把刚刚自己捞出来的东西平放在另外一个沙发上,打算拿药回来再处理,他起身走到衣架前,伸手进入淋湿的口袋里,拉出一个小小爱心的钥匙圈,他看了一下有点似曾相似,可很快地就被手上这件湿透的外套分心,他好人做到底的把外套先拿去阳台上挂着阴干,然后拿着雨伞准备去对面拿药。
他套了一件羽绒外套打开门,走下台阶就看到一个盆栽倒了,他撑着雨伞走过去扶了起来,稍微把盆栽挪向里面一点,让屋檐可以多少遮蔽一些。
此时他敏锐的感觉到异样的气氛,他蹲着身子,用雨伞稍稍遮挡住自己,眼睛的角度却刚好看着对面柴随心的房子。
天色暗,大雨滂沱视线很差,可他仍靠着训练有素的观察力看见了有人在柴随心房子的门口,来回踱步。
平凡半瞇起眼,专注的看着对面靠着大雨遮掩的鬼祟人影。
他的身形站在200公分左右的门前稍微矮了有10公分到15公分,身高与自己类似,体格魁武,二头肌明显。此人显然是第一次来这个房子,柴随心的门口根本没有电铃,他却边躲雨边找,如果是她的朋友,就应该会打电话给她才对。
可是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听到柴随心有接电话的声音,凭她现在感冒,讲话卡痰在喉咙的不适,一定会边讲话边咳嗽,或是越讲越大声。
平凡看着那人在柴随心的门口逗留了至少10分钟,最后小跑步离开,他缓缓起身慢慢移动步伐躲在自家围墙后面,贴着墙凝视着那人上了一台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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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随心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第三天就快好了,只剩下咳嗽比较难好,她带着口罩上班,感冒快好的时候病毒最强,她可不要增加自己工作压力。
她不知道平凡是怎么回事,那天拿完药回来后脸色凝重,她难得的从电视上拔开,小声地问:“干嘛?”
他没有马上回答,走到她的沙发背后,倾身向前大手一伸拿起了沙发前桌子上的马克杯,不发一语的走去厨房,过没多久后走了出来,把装满温水的杯子给自己,还有药。
柴随心吞了吞口水,赶紧把药吃完,试探的说:“我不会打扰你太久的,只是现在打雷,我.....”
“嗯。”他看着她紧握装药的小纸袋,拿起桌面下的垃圾桶,她乖乖地抛进去。
“你干嘛去我家那么久?”她问。
平凡专注的看着,眼睛缓缓的往下看着她的脖子,缓缓地问:“这个坠子是谁给你的?”
她抬手摸了摸,自然的说:“我爸妈给我的礼物。”
“可以借我看一下吗?”他客气地问。
柴随心把项链拆了下来,递给平凡,只见他翻面上下端详,很快的就回给她了。
“有什么奇怪的吗?”她带了二十几年,就像是身体的一部份,没人比她更熟悉这个坠子。
“没什么奇怪的,就只是好奇而已,自己收好,以后就算我跟你拿也别给我啊!”平凡语气轻缓沉稳,却听得柴随心一头雾水,可是她听懂前半句听不懂后半句,不过下意识的还是点头了。
结果,为了这个坠子,她居然好几天都没有看到平凡出现=_=
她趁着午休的时候把坠子拿下来看,水滴的形状,上面镶着一颗小碎钻,柴随心左右翻看仍看不出个所以然,她皱了眉头把坠子垂了下来,伸到台灯下面端详,企图看出什么变化。
柴随心盯了坠子很久,期待它会如电影剧情里突然闪出雷射光,投影出什么世界大秘密或是外星人讯息,她左思右想,该不会是要念什么咒语吧?
“呼搭搭马塔塔!”她伸出食指点点坠子,念了脑袋一闪而过的咒语。
没反应=_=
此时她诡异的背影被刚好推门进来的好朋友席沐沐看到,她牵着儿子安斯佑正好看到她念咒语的一幕。
席沐沐偷偷的往后退了一下,看了门边墙壁上的挂牌:『柴随心医师,一诊。』
嗯,确定没走错。
“柴阿姨生病了?”安斯佑小声的说。
“怎么可能,她是医生耶!才不会生病。”席沐沐说。
“谁说医生不会生病?连老爸开公司都会赔钱了,这世界是没有绝对的。”
等等......这些是从小屁孩的嘴里说出来的吗?
两人低声唏唏苏苏的说话,柴随心也正了身子转过来,看到这对智商不在一个水平线的母子,轻轻开口说:“我是感冒了没错。”
“额!你没事吧?”席沐沐直接把儿子推开,赶紧走上去。
“我是医生,我会吃药。”
“你自己看自己,这样会不会有误差啊?”
“什么误差?”
“大概就是......开错药给自己然后.....”
柴随心无言地看着席沐沐,转头着安斯佑说:“少爷,你妈妈生病了吗?”现在找个会沟通的人有这么难吗?
“她没病,只是傻了点,这吃药也没法治。”安斯佑故作烦恼的叹气。
“总是有办法治一治,我替安总担心。”柴随心说。
“不用,天然特效药就是我爸,药到病除,不留病根。”安斯佑举起小手,食指左右摇摆。
“......”问好朋友跟儿子谈论起自己有病的问题怎么办?在线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