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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姐姐,青鸟的消息,并没有发现圣女和袁护法回玄天教。我看他们一定是藏到某地了。我们现在去玄天教肯定见不到他们。”
“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何不就守株待兔?”
兰馨儿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圣女听说武林各派齐攻玄天教,必会回去相救。他们只能到时候相机行事。
“到玄天教自然不错,但此去漫漫黄沙,没有熟悉的人带路,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找到。这里是离开中原的最后一站,也是深入沙漠的必经之地,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在这里等一等,你们觉得呢?”李钧的提议很快得到了赞同。
同来客栈。兰馨儿一行才到门口就差点撞上从里面被撵出来的人。
那个人书生模样,长得倒还清秀,就是文文弱弱的,仿佛手无缚鸡之力。事实也是如此,被店小二一推就倒在地上。
店小二吃了一惊,见他爬起来才松了口气,很无奈地说:“阿光啊,这次不是我不帮你,你看你躲在我们店里白吃白喝多久了?躲就好好躲着吧,你偏要出去,这下好了,被老板娘看见了吧!”
那个叫阿光的也不气恼,拍拍身上的灰尘,恳求道:“阿生,你就帮我一次吧,我真的不是要白吃白喝,是因为我的钱被偷了!我不得不出去赚点钱啊。”
“赚钱?”那个叫阿生的店小二鄙夷地看着他,不屑地说,“你来了之后除了每日吃喝睡,从没见过你出门赚钱,怎么就突然会赚钱了?那你说,你考什么谋生啊?”
“那个,我会医术,真的。”
“会点旁门左道就说会医术,就你这样,谁敢找你看病!”阿生撇了撇嘴,朝他直挥手,“去去去,等你先赚了钱再来。”
阿光摇了摇头,边走边叹气:“想我空有妙手,竟还住不起店?看来不出道是不行了。唉!”
“喂,阿光!”
阿光诧异地回头,客栈门口一位小姑娘正笑吟吟地看着他。轻纱绿罗裙,长发乌木簪,杏眼含笑意,袅娜画中仙。阿光脑海中很自然地浮现出这样的句子,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画中仙笑着朝他走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傻啦?你是叫阿光吧?”
阿光回过神,颇有些尴尬,回礼道:“正是在下!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我们已经给你付了房钱,你可以继续住着了。”
“呃,啊?这,怎么使得?”阿光慌忙道。
“又没多少钱,再说,你也不会一辈子住在这里吧?”兰馨儿毫不在意地说。反正百花谷有的是钱,李钧也不缺钱。
“不是,你我素昧平生,怎么可以……”
“好啦好啦,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兰馨儿不耐烦地说,“江湖中人不是都讲什么行侠仗义吗,就当我仗义一次好了。”
阿光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回客栈。他的确没地方去。让人家帮他付钱也不是没干过,可是这么漂亮的姑娘帮他付钱,还是第一次。第一次总归会有些不好意思的,也总会想方设法还这个人情。所以,阿光决定跟着这位姑娘,好还她这个人情。
可是人家进了客栈就不再理他,要了房就上楼去了。更要紧的是,那姑娘身边有一位门神,黑着脸不停地朝他掷刀子。阿光缩了缩脖子,放慢脚步。
傍晚,兰馨儿下楼吃饭时,阿光也不紧不慢地跟着下楼。
“喂,阿光,过来坐。”兰馨儿想起他没有钱,便热情地招呼他过来。
阿光一脸欣喜,挪开椅子正想坐在她身边,忽然觉察到那冰刀子又唰唰地飞来,连忙挪开了点,挨着段子清坐下。
“对了,阿光,到这里来做什么啊?”
阿光一脸茫然,要做什么吗?他什么都不做。“不知道。”
“噗!”兰馨儿差点呛到。
“那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跑来的。”
“噗!”兰馨儿怪异地看着他,都不知该怎么和他交流了。他不会那什么有问题吧?真可怜!难怪会没钱。
“还没请教姑娘尊姓大名,姑娘的大恩大德在下一定会报答的。”
兰馨儿摆了摆手。“什么大恩大德,太夸张了!”
“那个,姑娘……”
“我叫兰馨儿。”
“哦,馨儿姑娘……”又一记刀子飞来,阿生要说的话顿时吞了回去,于是开始低头扒饭。
“来,多吃点。“李钧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兰馨儿碗里。她诧异地抬头,正对上他温柔含笑的双眸。呃,这时什么状况?兰馨儿万分不解,他怎的性情大变了?
“这个也要吃。”“还有这个,你太瘦了。”兰馨儿看着堆起的高山,哭笑不得地放下筷子,刚想说别再夹了,李钧已先一步说话:“怎么了?都不喜欢?那就撤了,上新的。”
“李钧!”兰馨儿怒了,“你给我夹这么多菜我真么吃啊,你当我是猪呢?”
李钧无辜地望着她,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兰馨儿瞬间凌乱。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段子清撇下他们上楼,看着别人打情骂俏原来是如此的不舒服!
李钧瞥了一眼阿生,那家伙怎么还没吃饱!阿生仿佛没看见他的警告,依旧低着头自顾自地扒饭。
“我警告你,再给我夹菜我就,就……“李钧细长的凤眸哀怨地盯着她,结果兰馨儿就了半天任是没说出就怎么样。
“算了,我也吃饱了,你们慢用。“兰馨儿也丢下他们跑了。李钧自然紧随其后,于是一大桌的菜,成了阿生独享。
“馨儿!”李钧快一步,正好挡住兰馨儿欲关上的房门。
兰馨儿开门放他进来,到桌前倒了杯茶,问道:”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吗?李均腹诽了一句。可是,要怎么说呢?半晌吐了一句:“你晚上没吃饱吧?”
不提这还好,一提兰馨儿就火大。“还不是因为你!莫名其妙!“
“我那不是关心你嘛?”李钧小声辩解。
“什么?“
“我说,没吃饱我们到外面吃去。”李钧有了个好主意。
“嗯,这个提议还不错。就原谅你了。”
刚出门,段子清来了。
“接到青鸟消息,发现袁弘和圣女踪迹,正朝我们这里来,大概还两天能到。“
“哦,看来我们还等对了。好了,段姐姐,有消息了,你也可以安心了。”兰馨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段子清难得地露出笑容。“你们这是,要出去?”
“对呀,去找吃的。你要不要一起?”
段子清敬谢不敏,她才不要再看他们打情骂俏。
虽是边陲小镇,但酒肆茶楼,甚至青楼,该有的应有尽有。
“你说青鸟的消息是不是从那里面来的?”兰馨儿望着前方灯火璀璨,人头攒动的锦绣阁问道。
“谷主没告诉你?”
兰馨儿摇了摇头。“她给青鸟发了信,让她协助我们,却未告诉我们如何找到她。我们一直都只用飞鸟传递消息。”
“青鸟既然能在这里附近得到消息,可见百花谷的情报网建得不错。“
“不如,我们进去看看?“兰馨儿对着那闪闪发亮的锦绣阁招牌垂涎。
“兰馨儿!你脑袋里在想什么!那种地方是你去的吗?”李钧恼怒,拉着她就走。
“喂喂喂,不过说着玩嘛,你拉我做什么!“兰馨儿挣脱他,忽闻前方一阵喧闹。
定睛望去,正看见从锦绣阁里丢出来一人,那人还是熟人。
“快看,是蒋万千!”兰馨儿惊呼着,人已向那里奔去。
蒋万千醉醺醺地从地上爬起来,刚要破口大骂,却发现眼前站着一人,好眼熟。眨了眨眼,终于认出,是兰馨儿。
“你怎么会在这里?“兰馨儿指了指那栋气派的阁楼问道。蒋万千才想起自己刚才的遭遇,脸上一红,嘴上却甚为不屑地说:“男人不到这里到哪里?”
兰馨儿皱了皱眉,说道:“我是说你怎么会被丢出来?”
蒋万千心里哀嚎,这么丢脸的事居然被她看到了还这样说出来,我的脸往哪搁呀!捂着脸坦白道:“没钱了。”
兰馨儿直翻白眼。又一个没钱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去偷?”
“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声?“蒋万千紧张地忘了忘四周,这才发现不远处笔挺站着的李钧,霎时更想钻地缝里了。
“好了,看你也没事,我们先走了,”兰馨儿抱怨了一句,“我肚子还饿着呢。”
“喂,别呀!“蒋万千跟上去,说道,“我今晚还没着落呢。”
“睡大马路去!”
“真恶毒!“
“再说,让你连马路也睡不了!”
“……”
“怎样,我推荐的这家不错吧?”蒋万千得意地说。
“嗯,是不错。”兰馨儿一边吃一边口齿不清地回答,“这么偏的位置你怎么找到的?”
蒋万千望着旁边低矮的土墙,土墙下的炉灶台上咕咕地炖着腊肘子,香气一阵一阵地扑鼻而来。小吃摊主人是个动作迟缓的驮背老人,此刻正将木材一根一根地塞进灶台。
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老人竟然会武功,而且还不弱。那天若不是他,蒋万千恐怕难逃一劫。
“我被人追到这里,就发现了这个摊子。”蒋万千避重就轻地说。
“为什么被追?又做坏事了吧!”
“是啊,被追不是常事嘛。”
“说,这次偷了什么宝贝?”兰馨儿并不打算放他。
“没啊,那是旧仇,”蒋万千颇为无奈,“那个宏威镖局走镖到此,正碰上了。真是倒霉!”
“宏威镖局?”这个名字兰馨儿太熟了,她也曾去过,也曾被追杀,若不是宏威镖局,她也不可能遇到李钧。想到这,看了他一眼,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唉!
“活该,谁让你偷他们东西!”兰馨儿有些幸灾乐祸。
蒋万千翻了个白眼,得出结论:想从她那里获取同情心实在太难了!
“奇怪了,你在这里遇到仇人,怎么还呆着不走?”
“呃~”蒋万千支吾着没说出来,兰馨儿却敏锐地发现他耳根微红。
“老实交代,什么情况?”
“不就是逛青楼嘛,有什么的。”蒋万千豁出去了。
“逛青楼逛得连命都不要了?”
“怎会,青楼才是躲避仇敌的好去处。”蒋万千嬉笑道。
“哼,你就掰吧,”兰馨儿明显不信,忽的恍然大悟,“哦——你看上了锦绣阁的姑娘?”
蒋万千大醢,又无法否认,因为那的确是事实。
“你不会因为在青楼里把钱全花光了才被赶出来的吧?”
看他那表情,兰馨儿就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你这死猴子,偷东西也就算了,还偷人!活该被撵出来!”兰馨儿拿起筷子就往他脑袋上来了一下。
“哎哟,你胡说什么,我哪偷人了,青楼的女子只要有钱哪个不能上,你怎么就和我过不去?”
“偏就和你过不去,怎的?”
“……”
“……”
李钧皱着眉默默地看着二人斗嘴,心里那个郁闷啊,看来今晚单独陪佳人的美好愿望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