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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能够理解索夫现在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墓穴中发生的事情好似梦幻。
“奥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死后复活了?”索夫不敢相信又重新确定一下我刚才的话。
“复活吗,这么说也没错,反正我现在还在你的面前活蹦乱跳,这就说明我确实还活着。”我脱下衣服,露出左胸的疤痕说,“可是我不认为一个人类被穿刺心脏后还能从地下墓穴走到你的面前。”
瓦尔雅补充说:“索夫,奥维奇说的句句属实,我亲眼看见长矛刺穿了奥维奇的心脏。”
瓦尔雅面露愧色,应该还在为我替她挡枪不安,我急忙说:“没什么,我没有想到那个守护者的长枪那么迅速。倒是你,身上的伤能行吗?”
索夫看看身上的血迹,摸着腰部血迹还湿润的地方,龇牙咧嘴地说:“疼,但血已经止住了。不前往医院或教堂的话我可能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死,不过我还没死过。唉,奥维奇,告诉我你们究竟在那个墓穴遇到什么,我很难相信你们其中会有人受伤。”
“而且就算是受伤,也应该是站在那里的瓦尔雅,奥维奇你究竟是怎样保护住那个女人的。”索夫很想说出这句话,但他还是把它深藏在心中了。
“一边走,一边谈吧。早点到医院治好你吧。”我一边梳理出我们二人在那个墓穴中发生的事情,“索夫,当我们走到楼梯的尽头……”
大部分考古的古人学者都会相信超自然的力量,实际上古人的遗迹也确实颠覆常理。两扇石门矗立在我们面前,旁边立着木制的草笼。如萤火虫般的小虫子聚集在草笼中,闪烁着绿色的光芒,不同于萤火虫的是他们聚集起的光芒足够超过我们手中点燃的火把。多亏这些光芒我能够发现石门上雕刻大量的古人文字。
在我踏出第一步前,瓦尔雅先我迈出一步。原本在笼子中闪烁绿光的飞虫,变成危险的红色,闪烁变快,体积随之变大直至炸裂。我们惊讶地看完它们的谢幕表演,鼓起勇气走到门前。那些虫子并没有给周边环境造成一丝影响,就像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我借火把看清文字并读出门上的描述的事情,告诉瓦尔雅:“瓦尔雅,这门上讲述一个王国被另一个王国毁灭,之后他们的子民携带王国中最神圣的物品出逃,并且把它藏在这里……”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在外面战斗的索夫说:“瓦尔雅,你相信索夫能够击败那个怪物吗?”
“我相信,自从我允许他叫我名字的时候我就相信索夫。那个男人身后背负着我没办法承担起的重任。我认可你,也认可他。不过你叫我的名字可比他早多了。”
“是吗。”我虽说不出自己会感觉到一股胜利感,但心情愉悦地继续说:“在敌人的追击下,部分英勇的子民与入侵者展开殊死战斗,来拖延入侵者追击的脚步。最终那些成功躲开追击的子民为自己的国家建造一做墓穴,把物品放在墓穴之中,自杀了。”
“后面的内容是龙或者是鬼怪之类的事情了,应该是那时候的传说神话。”我用力地推门但门却纹丝未动,像是门背后被巨岩死死挡住,“很遗憾,这石门太沉。我推不动它。”
瓦尔雅并没有反驳我,她仔细地检查一遍石门指出其中的猫腻,“奥维奇,这里有一个手印,也许是锁。”
我顺着手指向下看去才发现我的膝盖旁边有一个手印,我最初以为那是神话传说的象形表达,又审阅一遍内容,认为瓦尔雅说的没错。手印周围有着类似龙的标识,我怀着试一试的心态把我那只戴着瓦尔雅归还给我的龙血戒指的手掌放在手印中。
一股吸力把我的手紧紧地吸附在手印上,一层液体从龙血宝石的表面流经我的手指,无视重力注入在手印中。石门在我们面前缓缓地自动开启,夹杂臭味的空气扑面而来,随之而来还有被席卷起的尘土。
很多棺材摆放在房间两侧,上面附着厚厚的一层灰尘。用手指抹去灰尘,借助火光可以发现灰尘下的棺材并非木制而是石制,石料还是上好的大理石。
“这些棺材都是石制的,联合国的学者考察遗迹时发现的棺材大部分都是腐烂的木棺,而这里是石棺。看来不同地域的古人也有自己不同的文化。”
“可能是因为这里埋葬的人比较尊贵才使用石棺,这里埋葬的人应该不是简单的贵族。”
“也许是那些王公显贵死在石棺中。”我拿出手帕擦拭石棺上的灰尘,“棺材盖上刻着尸体的名字。嗯?名字下面还有另一个名字。”
“伊卡利?”瓦尔雅的发言让我有些出乎意料,我不曾想到她竟然能够读出古人词的音。
“你也会古人学吗?”
瓦尔雅有些不开心说:“当然,对于古人方面虽然我懂得不比你多,但我也对古人有所涉及。我猜测伊卡利应该是这所墓室的主人。”
“你说的没错。伊卡利不仅是墓穴的主人,还是古人时期的一个王国,国王的姓氏也是伊卡利。看来我们这次来算得上是摸到宝贝了。”
我走到每个棺材旁,用手帕擦去与第一个棺材位置相同地方上的灰尘。果然我们的猜想并非谬论,而是每个棺材都在相同的地方刻着‘伊卡利’一词。
确保每个石棺检查无误后,我和瓦尔雅朝下一层进发。
第二层的房间很是空旷,以至于我们的火把发出的光芒不能照到房间任何一个角落,而且屋内没有任何葬品也没有任何的棺材。在这空荡荡的房间中我能听到我和瓦尔雅细微的呼吸声,过于安静甚至于达到死寂一般。我很想说些话来打断这沉默,结果内心却抵触张口破坏这不寻常的死寂。
我想走步但却无从下脚,我害怕一旦踏步便会被四周无边的黑暗包裹,迷失在房间中。突然我的身体被一股力量拉动,我的脚跟随着力量朝她的方向走去。瓦尔雅拉住我的手,大步流星朝一个角落走去。黑暗被驱逐,但我们身后的光明又很快被黑暗填充,不久火光就揭示这里的黑暗并非无边无际,我们终于看见潮湿的墙壁与在墙角的挂蜡。
蜡烛很新就像从来没有人用过那样,瓦尔雅毫不犹豫地点燃蜡烛。蜡烛的光芒竟驱散着房间所有的黑暗,以一种柔和的光代替了它,我们这才发现我们所谓很大的房间真的很小,小到连一个书房都不如。
“古人是新世界的人吗?”瓦尔雅抱怨地说,“我们的常识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这里有永远不会燃烧殆尽的蜡烛,还有不点蜡烛就会黑暗的房间。”
我环视四周,发现在门的对面有一个小箱子,“瓦尔雅,你看看那个箱子。”
“很普通的箱子,你认为里面会装什么?”
“可能是某人的骨灰吧。”
“想的一样。”
虽然我想是某人的骨灰,但我仍然选择打开那个箱子看一看有什么。箱盖很沉,幸好它不需要翻开,所以我用力推动箱盖便打开箱子。我定睛朝箱中看去只发现一顶王冠,先不说王冠品相如何,我知道能带上这顶王冠的人必然是富有之人。
“一顶王冠。”瓦尔雅不屑地说。
“一顶做工十分精美但又十分昂贵的王冠。”我指正瓦尔雅,小心地拾起王冠准备细细地检查一番。
当我拿起王冠时,从远处传来厚重石头摩擦地板的声音。瓦尔雅的刀出鞘一半警惕门口,而我也把王冠放起来准备好作战。
哒哒哒的声音从独变众,从小变大,停止在我们的面前。
“该死,这是什么?”
“应该是墓穴的守护者,不得不说设计人还真是恶兴趣,用这种东西来守护墓穴。”瓦尔雅淡淡地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咽下口水,我第一看见这样奇怪的生物。它们有四条腿来拥有行走,腿的末端并非爪子而是尖锐且锋利的刺针,口器与眼睛并不知道在什么位置,它们的高度达到半人。用不恰当的比喻来说他们很像我在树海看见的巨型蜘蛛,但是他们却拥有四条腿。
“奥维奇,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古人时代的生物,书中描述的‘瑞泽’如它们很相似,如果它们的口器在他们的腹部那么是瑞泽了。”
“腹部?奥维奇,你能知道它们的腹部在哪吗?”
“不知道。”我干脆地回答。
瑞泽们聚集在我们面前,在门口少说都有十几只瑞泽了。突然一只瑞泽猛然跃起,张着含有锋利牙齿的口器朝我们袭来,还未等到接触到我们瓦尔雅准备已久的刀就将其斩为两半。被一分为二的瑞泽流着紫色的体液抽搐两下后,彻底没了动静。看到这一幕的瑞泽们并没有害怕,反而像是受到鼓舞般朝我们冲过来。
瓦尔雅把火把丢在瑞泽身上,发现火焰迅速地吞噬瑞泽,而且瑞泽们避开燃烧的瑞泽继续朝我们冲来。华之剑士的刀已出鞘,那么所到之处必是以血铸花,瓦尔雅与她的刀在众多瑞泽中翩翩起舞。她精确地避开瑞泽无力的扑击,反手便是产生一幅新的瑞泽尸体。部分瑞泽也选择避开瓦尔雅朝我袭来,我直接用火把点燃一只瑞泽,之后把这只瑞泽踢向它们。瑞泽的身体非常适合燃烧,一旦碰到火焰便会燃烧起来,尤其是它们身体中的紫色体液。
很快我们清空袭来的瑞泽们,我把杀死的瑞泽尸体放到木箱中,用火把点燃它们之后前往这座墓穴的最后一层。
最后一层并没有直接出现一座房间,而是我们先穿过幽深的长廊,到达三扇门前。第一扇门上雕刻一只蝙蝠,第二扇门上雕刻一只狮子,而第三门上雕刻一只瑞泽。
“看来只有一扇门才能通往到墓穴主人的墓室。”
我走上前就要去推第三扇门,瓦尔雅急忙地制止我说:“奥维奇,为什么是第三扇门。”
“因为瑞泽们啊。”我自然地回答道。
“我可不认为有人会把瑞泽刻在门上,你为什么不看看那个王冠上面有什么。”
我拿起王冠从左到右仔细地看了看,发现在王冠的环上按顺序雕刻狮子、蝙蝠、瑞泽,说:“从左到右依次雕刻狮子、蝙蝠、瑞泽这三种动物。”
“也就是让我们先去狮子那扇门?”瓦尔雅问。
“那为什么不去蝙蝠?明明蝙蝠在中间。”我反问道。
“那你说到底要去哪扇门?”瓦尔雅不耐烦地问。
“很简单。”我按顺序推动刻有狮子、蝙蝠、瑞泽的门,“等着吧,很快就会出现第四扇门了。”
我们所站的大地剧烈晃动起来,在我们脚前逐渐从土地中浮出一块刻有龙图案的石板,石板慢慢地移动露出隐藏在它身后的楼梯。
“为什么会是龙?”
我向她展示我手上的那枚戒指说:“我们进来的那扇门就是用龙血宝石打开的,狮子与蝙蝠、瑞泽的形象三位合一不就是一只龙吗?走吧,瓦尔雅。”
我们进入到最后的墓室中,这间墓室之中也没有任何石棺,反而有各种各样的生活家具像是桌椅、镜子、梳妆台之类。我走到墓室中最违和那个石制展台前,打开上面的小匣。一片洁白的羽毛安静地躺在匣子中,它浑身上下散发着那种能够让人窒息的神圣气息,这让我想起我曾经在睡梦中到访爱若拉神殿。
瓦尔雅看了一眼有些失望地说:“这就是所谓的神遗物,感觉有点寒酸。”
“确实如此,但它身上的神圣气息可不会欺骗我们。”我发现小匣内部还有古人留下的文字,“这是第一天使的翎羽,它能让人起死回生,恢复不可逆转的伤痕。”
我看向瓦尔雅又看向她的机械臂,她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奥维奇,这……”
“这就是为你准备的,我很喜欢你穿裙子的样子,真想与你在宴会上共舞一次。”我笑着说。
她闭眼深思片刻,眼角湿润,伸手去触碰羽毛。可就在她伸手的瞬间,我突然发现从她身后的墙壁冒出银白的枪头。来不及思考的我用力推开瓦尔雅,让她逃离枪头的锁定,但那长枪陡然刺出贯穿了我的身体。
瓦尔雅坐在地上看着被贯穿的我,天蓝色的眸子中既惊讶又愤怒。长枪从我身体中抽出去,就像把我的灵魂也一并带走,我抓着匣子与匣子一同跌落。羽毛落进手掌中,一股暖流从掌心流经手臂连接我的大脑。
枪尖的主人在墙壁中缓缓出现,如入口处的怪物一样也身着重重地铠甲。眼睛露出凶光,戾气缠绕着身体。他沉重地落地震起周围的尘土,红光死盯瓦尔雅。
我把羽毛攥紧,狠狠地掷出匣子击中那个怪物的头盔。匣子击中头盔发出砰的一声,怪物愤怒地嘶吼一声朝我走来。
“快走,瓦尔雅。”我不确定她是否可以听见我说的话,但我的口型她肯定能看懂。
怪物一脚把我翻起,用它那粗壮的长枪又一次刺穿我可怜的胸膛,精准地正中心脏,血液如喷泉般涌出。可就算这样我都还没有死去,这种感觉对于我来说似做梦般。我能感受到到羽毛传来的暖流与涌出血液的温度,但我就如死人般一下都动不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起身脱下为了隐藏机械臂的单肩长袖,瞳孔死气沉沉就如被黑暗吞噬,机械臂的蓝色液体加速流动。怪物明显被她吸引,对空长啸朝她跑去。
长枪撕裂空气朝瓦尔雅袭来,就算是拿盾的巨人也没有办法抵挡住这次攻击,但刀没有退缩反而朝枪直冲而去。金属的碰撞产生不小的风压还爆裂出零星的火花,刀稳稳地弹开袭来的长枪,划开怪物的铠甲。
机械臂的蓝色液体从机械臂与肩部的连接处贴附瓦尔雅的肌肤流到她的脸上,并且凝固成条条的固体。瓦尔雅原本散乱的黑发也变成深海冰般蓝,原本天蓝的瞳孔却变得亮红。面前的瓦尔雅以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说:“你到底还是选择了我,隐藏自己真的好吗?瓦尔雅·德·亚特阿斯。”
怪物又是长吼一声朝瓦尔雅袭来,但这次瓦尔雅挥动刀直接把长枪斩断成两截,劈开怪物身着的钢铁板甲。
“区区沃顿,我可没让你在此喧嚣。”
又是一记斩击,这次斩击比上次的还要猛烈,一记将怪物从腰处斩断。被杀死的怪物保留着被斩断状态化成黑灰,消失不见。瓦尔雅朝我走来,不是为了我而是我从我身上掉出的王冠。她拾起王冠,细细端详后把它戴在头上说:“伊卡利的王冠也没有人们传说的那么美丽。”
“你是……谁?”我有气无力地问。
她终于注意到我不是一个死人,讪笑说:“明明被长枪刺穿心脏却还能活到现在,现在的人已经恐怖到这个地步了吗?不过看在你照顾瓦尔雅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
她搂起长发露出被蓝色结晶覆盖的脸说:“我也是瓦尔雅,你可以当成不同人格的瓦尔雅。”
“别骗我了,老、妖、婆。”我继续说,“瓦尔雅可是现世的人类,而你完完全全就不像现世的人类,看到这么多奇异的事件我早就见怪不怪了。你绝对是用什么方法把你的灵魂寄存在那蓝色的液体中,之后找机会侵占瓦尔雅身体。”
她恼怒地踢我一脚,踏在我的胸上说:“第一我不是你口中的老妖婆,第二这副身体是瓦尔雅主动让给我的,她的精神已经死了。”
她松开力量,回身坐椅子上,脱下鞋露出白嫩的脚背说:“奥维奇,看在你和瓦尔雅的情义上只要你舔我的脚背向我宣誓,我就饶你一命。”
看到她猖狂的哂笑,我却无能为力。我没有办法对瓦尔雅痛下杀手,而且就算是我与她战斗也会是无悬念的战斗。
我本要放弃但手中紧攥的温暖让我不能放弃。
“好,我向你宣誓。”说完我偷偷地把羽毛藏在口中
我怨恨地看向她,走到她的面前单膝跪下,缓缓举起脚。脚距离我不到一手掌宽时,我用力咬住她的脚面,血腥气息在我口中弥漫而开。
她用力地蹬开我,拿起刀就要向我砍来,但却挥砍的刀却稳稳地停在半空中。
“你干了什么!”她歇斯底里地大喊,面庞因愤怒而扭曲,虽然这副模样很让我开心但我更喜欢还是脸上慢慢退回成液态的结晶。
“你忘记翎羽了,我为什么能够活下来还不是那片羽毛。”我从舌头上拿出沾满口水的羽毛,“血液可以与身体任何一处相连,与灵魂相接的只有大脑,只有羽毛碰到瓦尔雅身上的一点血液,那么她复活是肯定。”
“混蛋!我……要杀了你。”
她握着刀朝我冲来,俯身避开挥砍,拔出刀用刀背痛击她腰部。趁着她受到冲击,立刻挥拳攻击腹部。
她倒在地上晕厥不起,脸上还残留一些蓝色的结晶。
“安心睡过去吧,我祝愿你永远都醒不来。”我冰冷地说。
我抱起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蓝色结晶的瓦尔雅。她身上的蓝色液体又重新回归到她的机械臂中,蓝发逐渐变成黑发。
在我怀中的瓦尔雅虚弱地连气息都轻了许多,眼中充满自责与恐惧说:“奥维奇,我究竟怎么了?”
我把羽毛丢进火把中,对她说:“瓦尔雅,欢迎回家。”
“所以你们是怎么击败那个怪物的?”索夫好奇地问。
我没有把瓦尔雅变身的那段事情告诉索夫,快走到索夫前面,畅快地说:“当然是靠那个神遗物,也就是刚才出现的王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