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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二看见夏侯玖玥突然冲向大雨中的行为,整个人一惊,不容她多想,立马就朝雨中跑去为她撑伞。
夏侯玖玥抱着晕倒的温绝殇走到门口,只见上官玲珑不知何时就已站在此处,她此刻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夏侯玖玥目光微怔,不过,她并未停下脚步,抱着人就往后院的客房去。
上官玲珑眼底一片黯然,原来,王爷竟与温公子早在十年前就认识了,两人之间还曾有过约定。
来到后院,夏侯玖玥立马吩咐下人去煮姜汤,她感受到怀中的人在隐隐发抖。
这时,夜二将府内仅有的两名男暗卫给带了过来,这还是女皇赐婚时让夏侯玖玥安排给正君伺候用的下人,不想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夏侯玖玥将昏迷中的温绝殇交给他二人负责,她方才也淋了些雨,全身湿透,衣服紧贴在身上的感觉令她不适,她也要回房换身衣服,整理一番。
上官玲珑这时也走了过来,她眼里不禁担心问道:“王爷,温公子他没事吧!”
闻言,夏侯玖玥微微拧眉,“淋了雨,今夜恐怕会发一场高热,这样玲珑,你去弄一些撒热的药来提前备着,到时好给他服下。”
“好。”说完,上官玲珑便去准备药物。
屋内两名暗卫的动作极轻,小心翼翼的为温绝殇擦拭着身子,又为他脱下湿透的衣物,换上暗卫现去买来的衣服。
半个时辰过去,紧闭的房门才终于从里打开。
夏侯玖玥正好换了身衣服回来,只见一名暗卫正在门口站着,手上端着一碗姜汤,也不知等了多久。
进到屋内,夏侯玖玥接过暗卫手中的姜汤,对众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暗卫们应声退下,瞬间屋内就只剩下夏侯玖玥一人。
夏侯玖玥将姜汤放在床头的圆桌上,她则在床头的位置坐下,伸手轻轻的将温绝殇扶起靠在自己怀里,方便自己投喂姜汤。
怀中的人微微有些发抖,身体已经有了明显的发烧症状,开始浑身滚烫。
温绝殇感觉到有人在喂自己喝什么,他紧闭薄唇,奋力抗拒,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皮,看清眼前这人。
可他此刻太难受了,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想到自己在街上忽然晕倒,他心里顿时又慌又急,一颗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任凭他怎么努力睁开双眼却也只是看到一个模糊的人脸,夏侯玖玥看到怀中人奋力挣扎抗拒,死活都不肯喝姜汤,她心里一阵无奈。
为了让怀中人安静下来,她只好出声轻轻哄他,“别怕,这是为你熬制的姜汤,你淋了雨喝了这姜汤后,身体会好受一些。”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温绝殇身体顿时僵住,他也在这时看清了这人的脸。
是他倾心之人的倾城容颜,此刻正眼神温柔的看着他,眉间还有着一抹担忧,看到她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抱在怀里,温绝殇只觉不真实。
这是梦吗?
夏侯玖玥见温绝殇突然睁开双眼,顿时一愣,她没想到温绝殇会在这时醒过来,看到他怔怔闪烁的目光,她瞬间回过神来,移开视线。
“殿下,这是梦吗?”如果不是梦,她又怎会抱着他、关心他、担忧他的身体。
温绝殇眼神闪动的看着她,丝毫不舍的移开视线。
闻言,夏侯玖玥只觉心里一软,忽然有些心疼他,声音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温柔。
“这不是梦,方才你晕倒了,不得已我只能先就将你抱了回来,你现在有些发热,来,先将这碗姜汤喝了,听话。”
温绝殇深深地看着她,眼角悄无声息的划过一滴泪,“好。”
见他乖乖听话,夏侯玖玥心底微松,极其耐心的一勺一勺的喂着他喝完整碗姜汤。
夏侯玖玥看着已经见底的碗,心里想着总算是没有白忙活,她正要起身,却突然被温绝殇紧紧抱住腰身。
“不要走。”
夏侯玖玥顿时身体一僵,不知作何反应,温绝殇像是没感觉到她的僵硬,紧紧的抱住她不肯放手。
“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他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不管这是现实还是梦,他都不会放手。
夏侯玖玥内心深处的某根弦突然被触动,竟然不忍心拒绝他,可她也不能真的由着他,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方才给他喂药就已经是很出格的举动了。
可当她看到温绝殇眼里带着一丝祈求的眼神时,她的手不自觉的紧紧握住,心里挣扎片刻,最后还是坐回了床上,轻轻的将人拥在怀里。
她也不知道她此刻是什么样的心理,明知道这样对他不好,可还是由着他。
也许是见不得他眼里的神色,又或许是害怕不答应他,从而会导致加重他发高烧的趋势。
上官玲珑端着药碗进来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她不由得脚步微顿,心口闷疼的厉害。
“王爷,药来了。”她飞快掩下自己的神色,嘴角边扯出一丝笑意。
夏侯玖玥接过药碗,对着怀中人轻声道:“绝殇,来,将药喝了,不然等会儿你会更难受的。”
听到她像儿时一样唤他的名字,温绝殇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温润的笑容,真好,她终于认他了。
上官玲珑从未见过这般温柔的夏侯玖玥,一时间晃了心神,灼了她的眼。
直到夏侯玖玥将喝完的药碗递给她,她才猛然间回过神来,她掩饰的极好,夏侯玖玥并未看到她的异样。
“玲珑,已经这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夏侯玖玥朝她说道。
闻言,上官玲珑看了眼她怀里的温绝殇,微微点了点头,“好。”
上官玲珑离开后,夏侯玖玥看向温绝殇的眼神复杂不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绝殇,对不起。”她终归欠他一句道歉。
这十年来,她早就不记得有约定这回事,可这人却时时刻刻记在心里,等她十年,也找了她十年。
内心说毫无波动那是假的,她自问她就做不到这样的等待,用自己十年的时间去等一个不确定的人,这该是有多傻的人才会这样做,何况还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诺言。
这份深情,她记住了。